第46章 玉骨朱紅擾迷情
第46章 玉骨朱紅擾迷情
熱浪漫卷沖破關防, 水聲陣陣,那兇猛襲來的士兵身上,戰甲似是在烈火上燒灼過的, 遍體滾燙。
一擊未傷要害, 沒有停頓, 他轉而迅速退去。
仿佛遭遇抵抗後失了戰意,起了暫避之心。只是,瞬息後,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他便又攜着新一波潮湧再次掀起滔天之勢, 貪婪地闖入無限包容的蜜巢,開始新一番的索取與掠奪。
這是一場持久戰。
……
我渾身無力地橫躺在床上, 半幹的長發被攏在腦後,從床邊自然垂下。
暖池閣裏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流暢地滑過, 殘存的脹感還未完全消散,現在又多了一絲空落落的虛無。
回想這些并非是我的本意, 實在是被折騰狠了, 都快變成心理陰影了,我控制不住。
上次說的“沒有第二次”, 到現在, 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顫顫巍巍地擡手揉了揉鼻梁骨,我啞着嗓子, 賊心不死地表示,“上半場你勝之不武, 算孤讓你的, 下半場總該換換了吧?”
虞殊正坐在鋪滿厚實毯子的地上, 手中拿着布巾, 溫柔地為我擦拭頭發。聞言,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微擡起頭,露出脖頸上幾道明顯的紅痕來。
那是方才被無意識反抗的我撓的。
“聖上想如何換?”他淡然問我。
我朝他那偏了偏腦袋,“還能如何換,自然是孤在上面,你在下面。”
“不困了?”
“不困。”我努力睜大了眼睛。
“好,”虞殊笑了一聲,用梳子為我理順發絲,道,“聖上下的令,殊遵從便是了。”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将他拽上了床,放下一層薄紗幔,撲了上去。
虞殊果真順從地躺倒,任由我觸碰,亳不反抗。
輕解素衫,十指落入瑩白境,寸寸劃過,點點柔意,玉骨朱紅擾迷情。
也怪,春風适才方拂過桃花堤,枝丫無憑空顫顫,就将那清露凝。
“聖上……這是?”虞殊看不清發生了什麽,疑惑擡手,将指尖湊到了眼前。
我瞧着那濕淋淋一點白,整個人從頭燒到了尾,慌忙揪來衣衫為他抹去痕跡。
“明日,讓禦膳房為聖上炖一道補湯吧?”他含着笑意,道。
“都怪你。”
我欲哭無淚,憤憤地在虞殊緊實的胸膛上拍了一下。他順勢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拽倒了下去,讓羞得沒臉見人的我趴伏在他的身上。
虞殊吻了一下我的眉心,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明知故問道,“聖上為何這樣說?”
“你,你還問,”我紅着臉瞪他,“讓你停一會你裝聽不見,翻來覆去地折騰,一刻也不給人歇。現在好了,孤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樣不好嗎?”他把玩着我的發絲,低聲道,“這樣聖上就離不開殊了,日後只能到殊這兒來,再也去不了別的妃嫔宮裏了。”
被壓在醋意表象之下的占有欲第一次清晰地顯露了出來。
我的後頸被他捏住,力度輕柔卻帶着不容反抗的強勢,像是野獸在圈地盤一般将我當成了他的私有物,要将我牢牢地禁锢起來,鎖進寶庫。
他無聲地向我傳達着一道信息,別想逃離。
“聖上可是怕了?”見我不說話,虞殊問道。
也不知他從哪兒得來的猜測。
說真的,對此,我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甚至心底冒出了一點莫名地興奮。情緒大幅波動之下,我的臉更紅了。
我嚴重懷疑,自己大概也許确實是被他折騰出問題了。
不然怎麽解釋,在他說出想把我玩壞這樣意圖的話之後,我竟然還覺得很帶感這件事?
“嗯?”虞殊的視線向下,他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有什麽東西硌到他了。
大概有了猜測後,我的耳邊響起了他低沉的悶笑聲,還有略帶詫異與感慨的話語,“殊竟沒看出來,聖上原來喜歡被這樣對待。”
“不是的,”我把臉埋在他頸側,強忍着羞意嗫嚅道,“只是,只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你……”
對于他,我的底線總是會降得很低很低。
“你從前有沒有對別人這樣說過?”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才是我想問的,我想問他曾經有沒有過別的,和他躺在一處親密無間的人。
占有欲這種東西,他有我也有。
關于他的過去,我了解到的只有與我相關的那部分,別的我還不知道呢。趁現在有機會,我想打探打探清楚。
“沒有,”虞殊搖了搖頭,“殊只有聖上。”
“連教習的和通房也沒有?”
“沒有。”
我挑了挑眉,“世家子弟竟還有你這般潔身自好的,又這麽美,那孤豈不是占了個大便宜?”
虞殊又覺得好笑又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欽定的太子妃自然要為未來的夫君守身,和選秀的秀女一般,這是規矩。”
原是如此。
突然就覺得那紛繁冗長的規矩有可取之處了。
“那,”我伸出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學着話本裏浪蕩公子的放肆勁兒,說,“愛妃,叫聲夫君來聽聽。”
虞殊瞥了我一眼,“叫什麽?”
“夫君。”我期待地望着他,等他喊我。
“嗯。”他說。
“嗯?”
我捏了捏他的臉頰,“孤是讓你喊,誰讓你應了。”
早先怎麽沒發現這人心眼子這麽多呢,我憤憤地想。
“快叫,就叫一聲。”我哄他。
“夫君。”虞殊很順從地滿足了我。
他的聲音配上這兩個字,簡直是人間極致的享受。太好聽了。
我癡癡地盯着他俊秀的容顏,笑得像個剛得了手的采花賊。采得還是天下第一美人。
“聖上,”虞殊看着我,輕嘆道,“殊真想将您拆開融進骨血裏去。”
“其實孤有的時候也很想咬你一口。”我說。
人的本能裏好像就刻着這一條,越歡喜,就越想折騰,還特別想啃一啃。
我自認素來克制,卻也難避開這血脈裏的本性。沒出格,只是努力壓抑住了自己罷了。
但他說,“聖上咬過的。”
我歪了歪頭,疑惑地問,“孤何時做出過這樣的舉動?”
“方才就做過。”
瞧他的神情很是篤定,不像在騙我逗趣,我茫然了。
因為我對他說的這件事毫無印象,而且剛剛我沒暈過去,不可能出現發生了什麽但我毫不知情的情況。
“你且說來聽聽。”我蹙着眉道。
虞殊唇邊的笑意難掩,“在暖池閣裏,要起身時,聖上咬着殊不讓殊離開。忘了?”
“……”
我閉了閉眼,臉頰滾燙,沒忍住,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含糊道,“別胡說!”
尖牙輕輕磨過,虞殊微仰起了頭,喉間隆凸滾動數下。他虛着眼看着毫無防備的我,突然握住了我的腰,将我扶着坐了起來。
陡然騰空的我呆愣了一會,等回過神,那虛空就又被愛意充滿了。
“唔,”我難耐地叫出了聲,“你偷襲!”
“聖上,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好啊,我就知道他是在騙我。嘴上答應,實際上壓根沒想跟我換。
但再氣憤也沒用了。
風起浪湧,跪坐颠簸,又是紅燭搖曳,一晌好貪歡。
但他今日稍微克制了一些,沒像昨夜那樣惡狼撲食似是,一折騰就折騰到天亮,起碼留了小半夜的時間讓我好好休息。
畢竟第二天不是休沐,我還得早起。
雲收雨歇後,他将我抱去隔間清洗,又把我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最後熄了燭火,長臂一攬,心滿意足地摟着我睡了。
我靠在他的胸口,聽着那平穩有力的跳動,在草木香氣中也漸漸迷糊了過去。
許是真累了,我睡得很沉,一夜無夢。
只是在近天亮前,外面突然傳來了一些嘈雜的動靜,把我鬧醒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跑,還在喊着什麽,但被侍衛攔了下來。
反正動靜很快就消失了。
“發生什麽了?”我迷迷瞪瞪地半睜着眼問。
虞殊比我清醒些,但聲音有點啞,應該也是剛被吵醒沒多久。他凝神聽了一會,為我掖好了被角,摟在我腰上的手更緊了些,說,“沒什麽,聖上安心睡吧。”
“哦。那還有多久,早朝要起?”由于困得神志不清,我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說還有半個時辰。
沒多久了,睡飽比較重要。我挪了一下姿勢,就又放心地昏了過去。
等小單子進屋來将我二人喊醒時,我想起早上醒過的那一陣,坐起身随口問了一句。
小單子在屏風後告訴我,榴棠殿的林美人沒了。
“林美人,誰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原先的林嫔。”虞殊提醒我。
我想起來了,但并不怎麽關心,“哦,她怎麽沒的?”
小單子說是中了毒,而且沒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的死狀凄慘,像是誤食了牽機藥,四肢都抽搐變形了。”
我蹙起了眉,牽機藥?
“她抽搐的時候,沒有宮人發現不對嗎?”
“林美人這會在禁足,心情不快,天天把自己關在屋裏摔打東西。宮人們聽是聽到了些不對勁的聲響的,但礙于主子在氣頭上,擔心萬一弄錯了多管閑事,自己反倒挨罰,就沒敢去問。”小單子如實禀報道。
這倒真是,自己坑了自己一把。
只是有一事我不太理解,“榴棠殿和清平殿相隔甚遠,吵鬧聲為何會傳到這兒來?”
小單子說,“林美人身邊的丫鬟表示在這宮中與她家主子有矛盾的只有璃少禦,攔着門不讓掖庭的人查,還咬定了說是璃少禦害的人,要來讨公道。”
虞殊垂首靠坐在床頭,無辜中箭。
“一派胡言,”我說,“攔門必有貓膩,孤看該查的是這丫鬟才對。”
【作者有話說】
作詩能力up
有獎競猜:林美人的死和虞殊有沒有關系?
晚安!
感謝在2024-02-04 00:00:15~2024-02-05 00:0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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