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50章
洋洋灑灑地雪花, 落在兩人身上。
容遲驀然想起之前看過的某部電影,其中有個片段就是一對戀人在雪天相擁,當時他還覺得挺浪漫的。
然而現在......
也太冷了吧。
不過他沒敢亂動,畢竟被大反派這個好“兄弟”需要一次, 可不容易。
如果完成的出色, 可以大大推進友誼的厚度。
可容遲卻微妙的感覺出哪裏不太對,剛才大反派把他抱得緊緊的, 跟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 現在怎麽感覺松垮了下去。
他把滑下去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剛想說點什麽安慰一下虞聞, 猛然聽到--
【被他抱着好像也沒有很排斥......】
【如此悲傷的深刻,只有他一個人陪伴我】
【喜歡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聽着虞聞的心聲, 容遲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大、大反派果然是深櫃。
竟然隐藏了如此之久!
可為什麽自己也不排除兩個男人的擁抱?尤其是在他已經知道虞聞是深櫃的情況下......
莫非自己也不純?
Advertisement
“阿嚏--”
容遲一緊張,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外面冷,你進去吧,不用管我。”虞聞松開他漠然道,然後扭過身子, 把臉朝向另一邊。
容遲揉揉鼻子, 默默直起身,拍落褲子上的積雪,瞅了虞聞一眼, 有點無奈。
如果他真進去睡覺了, 是不是有點冷血?
可就這樣陪着也有點奇怪......自己可是直男, 哪裏了解深櫃的腦回路。
......而且人脆弱的時候,最容易動感情。
萬一大反派真的喜歡上他, 可怎麽辦?
雖然上次為了解決危機,他連表白都說了,可那時候他只是懷疑虞聞是彎的,還沒确定,因此心理上并沒有太大的負擔。
現在已經确定了,有些分寸還是得把握好才行。
容遲沉思片刻,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猶豫地披在虞聞身上,“那我就先進......”
【那些傷害我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因果有輪回,善惡終有報!!】
“?!”
容遲差點閃到舌頭,瞳孔地震了幾秒。
他咽咽口水,深感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畢竟還不知道害死虞聞母親的人,到底有沒有哥哥,按理說那時的哥哥年齡還小,應該沒有。
但是再小也十來歲了,有很多事情還是可以幹的。
“你剛才要說什麽?去睡吧,不用管我,我又不可憐。”虞聞扭頭看他一眼,冷冷道。
他剛才明明聽到容遲要說什麽,大概是想進去睡覺什麽的吧。也對,就算喜歡他又怎麽樣,人都是為自己利益考慮的,誰願意深更半夜站在陽臺挨凍?
容遲抹了把臉,急中生智:“我說、我是說去給你拿小藥箱,簡單處理一下你的掌心,否則明天會發炎的。”
他說完轉身沖進房間,一副很擔心,很着急的樣子。
虞聞愕然。這麽關心他嗎?
還以為要把他一個扔在陽□□自傷心,不理他呢。看來,這小子對他的感情,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最開始,他以為容遲只是想戲弄他的感情,而他恰好也有同樣的想法。
反正是容遲主動招惹他的,只要他秉承不主動、不負責的渣男态度就行,等有一天膩了、煩了,再把這小子一腳踢開,也算報了幼年欺辱之仇。
可在相處的過程中,他卻看到了對方熱烈直率的真心,那時他便無措起來。
由厭惡到促狹,由促狹到羞惱,最後變成了震驚。
而現在,是平靜。
老實說,如果這小子真心對他好......那麽他重新考慮一下兩人的關系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理,感情什麽的暫時得往後放放。
虞聞默默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擡頭看了眼下個不停的大雪。
......還是進屋去吧,自己倒是無所謂,等下再把容遲凍生病了。
屋內的容遲着急忙慌地翻出小藥箱,雙手捧着就往陽臺飛奔,一頭撞在進屋的虞聞身上。
虞聞被撞了個趔趄,但很快穩住身形,他眉頭緊鎖,視線沉沉地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有種兇氣!
不會是已經想好,回到江城如何大開殺戒了吧,喜提第一刀的會是誰?會是哥哥嗎?
容遲捂着腦袋心焦無比,單手抱着藥箱目光下垂,眼圈開始泛紅。
虞聞一愣,漆黑的眼睛盯住他:“你......哭了?”
這是心疼他,都心疼哭了?其實也不必這麽喜歡他嘛,真是要命。
容遲抱着小藥箱,眼淚汪汪道:“看在我熬夜給你處理傷口的的情分上,要是哪天我求你點什麽,你答應我好嗎?”
求?求什麽?求婚?
虞聞臉頰一紅,有點無措,裝作雲淡風輕地點點頭。
他繞過容遲坐在床邊,難得沒有陰陽怪氣,淡淡道:“你不是要幫我處理傷口嗎?”
大反派都不問問他所求的是什麽,就同意了?
這完全在容遲意料之外!
他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把眼淚一抹,抱着藥箱愉悅地跑了過來。
虞聞:“......”
至于這麽開心嗎?他不過是點點頭而已。
還真是個癡漢,幸虧喜歡的是他,如果換個人,絕對讓這下小子吃大虧。
容遲半蹲在床邊,拉過虞聞的手,看着破皮的地方血紅一片,還鼓起幾個大血泡。
心底泛起一陣酸澀,這得多疼啊。
他把手拉到嘴邊,小心翼翼地吹了幾口:“以後不要那麽傻,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也不能自/殘。”
“自/殘?”虞聞冷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聽說燒死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确認下而已。”
容遲手指一頓,想起原文裏面的主角受遭遇火災的情景,而且楓那場火災設計的非常巧妙。
他不再說話,打開藥箱,拿出紗布,棉簽,燙傷膏,依次排開。
白熾燈的光線打在容遲身上,漆黑碎發柔軟服帖,發梢上的雪花已經融化,看起來濕漉漉的,使他整個人看起來莫名乖巧。
有一顆水珠挂在他耳垂上,晶瑩剔透,搖搖欲墜。
虞聞看着那顆水珠,冷不丁道:“你适合帶耳釘。”
“啊?”容遲一怔,仰起臉,狐疑道:“莫非你覺得我很娘炮?”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耳朵,那顆泛着鑽石般光芒的水珠就這樣被他抹掉了。
“你還是趕緊塗藥吧。”虞聞一哂,收回目光,冷冷道。
藝術系的人,審美不是應該更前衛嗎?怎麽到這小子這裏,就變成娘炮了。
“......”
容遲默默打開小藥箱,拿出一盒紅色的藥膏。
大反派剛才說他适合帶耳釘,真以為他不知道什麽意思嗎?兩個男人談戀愛,一攻一受,憑什麽他就是受?
“這個藥很痛的,你要忍忍。”容遲用棉簽挖出一點藥膏。
“呵呵,我會怕--”
話還沒說完,虞聞倒吸一口涼氣,他鼓起腮幫,咬緊牙關。
這是什麽藥,怎麽比用煙頭戳掌心還痛。
“這個藥膏是我哥哥從國外帶回來的,所以......也要感謝哥哥。”容遲說完瞄了虞聞一眼,只要有機會,就得幫哥哥多刷點存在感。
虞聞嗤笑一聲,沒理會這句話。
這時容遲手機嗡了聲。
他拿起一看,是哥哥的:[明天在武陵廟等我,我去接你,不要亂跑。]
哥哥怎麽知道他在這裏?
如果明天來接他的話,就帶上虞聞一起下山,剛好他的掌心受傷,開車也不方便。
“給我纏了一半紗布,就開始玩手機,禮貌嗎?”虞聞睨他一眼,揶揄道。
......也不知道在看誰的手機,看得愣神。
是那個叫夏鳴的?還是江別塵?
“哦哦,抱歉。”容遲趕緊把手機放下,兩手扯着紗布,在虞聞手掌輕輕纏了兩圈。
大反派的語調,怎麽帶着一股醋味?
處理完傷口,虞聞站起來試了試靈活度,感覺還不錯,雖然有點疼,但是不影響運動,“我們現在就下山吧,回去還有事。”
“回去?現在?”容遲瞪大眼睛。
可是哥哥剛說完明早要來接他。
“對,現在。”虞聞邊說邊開始換衣服。
深更半夜下山雖然不太安全,但也絕對比明早安全很多,昨天遇到的那輛白色小貨車,絕不是偶然,那種直直沖下來的架勢,明明就是奔着他們的小轎車來的。
既然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所以明天白天走太危險了,只有現在走,才會相對安全些。
看着虞聞勢在必行的樣子,容遲知道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于是他拿出手機,打算告訴哥哥一聲。
可是,他的手機沒電了。
......
容施發完信息,把手機往床上一丢,扭頭看着陶野,不情不願道:“給你做模特也不是不行,但我車壞了,明天得借我輛。”
這邊都是山路,想去武陵廟,沒車是萬萬不行的,然而他的車,卻倒黴催的爆胎了。
陶野抱着衣服站在旁邊,眼冒精光,拼命點頭:“放心吧,我爸好幾輛車呢,随便開。”
“嗯。”容施滿意地點點頭,朝他擡擡下巴:“拿來吧。”
陶野開心的把衣服遞過去,豎起一根手指:“今天就這套吧,我只畫一副就好。”
容施把衣服抖開,拿起一件看了看,然後臉刷地一下就綠了,他震驚道:“這、這是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