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
chapter 39
39
浴室水聲響起。
桑枝悄悄趴在浴室門邊上, 耳朵貼近門縫,确認薄敘在裏面已經開始洗澡後,就蹑手蹑腳地溜出卧室。
他們已經準備洗澡睡覺了, 除了卧室,房子外面的燈都已經關掉。
桑枝憑着記憶摸到牆壁開關, 走廊的廊燈亮起。
借着這道亮光, 她溜進走廊盡頭的書房。
開燈,打開書櫃玻璃門, 再拉開抽屜——
咦,空了。
抽屜竟然空了。
桑枝懵了一會兒,這裏的東西呢?
薄敘藏起來了?
他肯定是剛剛趁她洗澡的時候,偷偷過來把東西換了地方。
呵,男人。
果然有小秘密。
桑枝撅起嘴,把抽屜推回去, 關上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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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好奇,那個盒子裏到底有什麽, 會讓薄敘這麽緊張, 甚至還重新換了地方藏着。
有什麽東西需要防着新婚妻子?
難道, 是跟初戀有關?
這樣一想, 桑枝就确認了,那個木盒子裏裝着的肯定是初戀相關的東西。
否則沒別的解釋。
桑枝哼唧一聲,撇頭離開書房。
卧室這邊, 浴室的水流聲已經停歇, 裏面開始傳來吹風機運作時發出低嗡聲響。
沒多久,薄敘開門出來。
浴室氤氲着的熱氣裹挾着沐浴露甜香, 頃刻之間湧向門外。
桑枝早已在床邊坐着,表情自然, 看不出什麽。
目光上下掃視着薄敘身上這套新的睡衣,灰色真絲的色澤感很強,随着他的身體形态而貼身微晃。
很有質感。
低調又高級。
嗯,不愧是她買的。
桑枝很滿意今天薄敘穿了她買的睡衣,就是這個料子的質感……有一絲絲的小性感。
尤其是他走動的時候,她的注意力全被褲子中間的晃動吸引走了。
特殊時候,非禮勿視。
桑枝咽咽口水,在薄敘過來床邊的時候,她先掀開被子躺下。
“我關燈了?”
桑枝聽到薄敘的聲音。
“嗯。”她應着,“關吧。”
很快,房間落入黑暗。
另一側的床墊輕微塌陷,這種塌陷感好似也落到了桑枝的心髒。
被子窸窸窣窣的響動着,桑枝感覺到薄敘在朝她靠近,然後他的手臂就碰觸到了她的腰腹。
他将她摟到懷裏,抱着她,輕聲道一句:“晚安。”
桑枝的頭貼靠在薄敘胸膛,臉頰碰到他身上這件真絲睡衣的布料,滑滑的,軟軟的。
她眨了眨眼睛,預感到薄敘今晚沒有想做什麽,而且很快就會睡着。
可她睡不着。
她還想着晚上意外發現的那個木盒子。
桑枝不可能不在意。
這樣被珍視着,收藏着,足以證明薄敘內心的在乎。
她都沒有這樣收拾着前男友留下的東西。
和梁沉分手之後,桑枝收拾了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打包丢掉,沒有任何留戀。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她不願意留着那些東西做多餘的回想。
看吧,她多幹淨利落啊。
薄敘一個男生竟然還不如她。
桑枝越想越不舒服。
她因為這個事睡不着,怎麽可能讓薄敘這麽輕易就睡過去。
于是,被子裏。
桑枝的指尖輕微滑動,找到灰色真絲睡衣的褲腰。
松緊帶的設計,她幾乎不費任何力氣,手指就輕巧溜了進去。
已經準備醞釀睡意的男人突然微蹙眉頭,伸手按住桑枝似乎要作亂的手。
“要做什麽?”他略顯疑惑的聲音陷在夜色裏,很低,很沉,也很輕。
桑枝沒回答他,兩只手并用,一只手撥開他按着自己的手,另一只繼續。
沒了阻擋,她一路暢通,很快到底目的地。
同時間,耳邊落下很悶的一聲輕哼。
薄敘的聲音,讓一心作亂的桑枝忍不住亂了呼吸。
手掌皮膚最真實的觸感,随着手指底下的熱度一起湧上心頭的躁動,身體血液似乎都開始隐隐滾燙起來。
桑枝閉上眼睛,努力想着,冷靜,冷靜。
她還沒達成目的,不能自己先丢盔棄甲。
又不是沒看過。
也不是沒用過。
不過就是沒親手——
也不知怎得,桑枝突然想起,這上面好像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覺得那顆痣可性感了。
在哪裏來着?
桑枝想找一找。
手指找了一圈,沒找到,也不确定在哪個方位。
“桑枝。”
薄敘的嗓音像是在強忍着平靜,呼吸也明顯重了,“別鬧。睡覺了。”
“噢,你睡吧。別管我。”
“……”
薄敘很煎熬,桑枝小小的手抓着的似乎是他的心髒,抓得他呼吸難耐,眉頭深皺。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像是耐心商量:“你這樣,我怎麽睡呢?”
桑枝感覺他好像是真的很難受,也感覺到蘇醒的膨脹,覺得差不多了,就哼哼道:“不舒服吧?”
“你再不舒服我現在也不能幫你解決。”
薄敘用力滾動喉結,說不出話。
桑枝卻是得意笑着:“我就是要你知道,從現在開始,在我不能幫你的時候,你再怎麽難受再怎麽想,都必須得憋着。”
“除了我,你誰都不能想。”
“否則,”她狠狠威脅,“我就捏爆你。”
桑枝的醋意都藏在此刻的蠻橫裏。
她就是要讓薄敘痛一下。
哼,竟然趁她洗澡偷偷去換地方藏東西。
薄敘哪裏知道桑枝在想什麽,此時的他,被桑枝折磨的,額上青筋突突地跳,嗓子幹涸,心內躁湧。
頭很疼。
不止是頭疼,上面下面都很疼。
他再次深呼吸,忍耐着,可是桑枝無意間滑動而過的指節,倏地叫他全線崩盤。
本來今晚應該是洗完澡,相互道過晚安,然後相擁而睡。
薄敘知道桑枝在生理期,臉上比平時少了些許血色,晚上回卧室之前還吞了一片布洛芬。
他并沒有什麽想法,甚至還在擔心她會不會身體不舒服。
哪知桑枝偏偏來惹火。
薄敘的理智被打敗。
抓住桑枝手腕的時候,他先在心內譴責自己,随後不由分說的,把她的手腕向上扣在她臉側,身體翻過,重量壓制。
桑枝瞬間發懵,想收手逃跑,卻已經來不及。
她被薄敘重重壓制着,動彈不得。
他吻得很重,沒有一絲憐惜的意思,她的雙唇被磨得又癢又麻,舌頭不住推擠,到後來,連舌根都無力發着澀。
糟糕。
玩過火了。
桑枝開始意識到不妙,氧氣告急,頭昏腦脹。
她抓住短暫呼吸的機會,裝起柔弱:“我……我肚子有點痛……頭也好暈……”
薄敘停下了,她立刻軟着嗓求饒:“我錯了,不弄你了。”
暗沉的空間裏,黑暗充斥,彼此的呼吸在鼻尖交疊纏繞。
桑枝看不到薄敘的臉,只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噴灑在她臉上。
然後,她聽到他笑了。
薄敘什麽都沒說,只是輕輕笑着,胸膛的顫動,讓桑枝臉頰一陣發熱。
“你——你故意的——”
她意識到自己被耍,氣得在被窩裏擡腿,用力踹了薄敘一下,踹在他的小腿上。
薄敘适時伸手,握住她踹過來的小腳,鼻尖碰了碰她耳朵,問她:“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聲音裏似乎還有笑意。
“如果不想睡,我們可以再做一點別的。”
威脅,這是威脅!
桑枝聽出來了,想收回腳,但薄敘不松手,手指緊緊握着她腳踝,像是非得她現在立刻就給出回答。
桑枝沒辦法,手腳都被這個男人桎梏,根本沒法掙脫,只好服軟。
“睡,我睡。你放開我,我馬上就睡。”
薄敘這才松手。
兩個人在被窩裏動了動,重新躺好,都是平躺望着天花板的姿勢。
真沒用。
桑枝想,怎麽到最後,她反而是求饒的那個。
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就被反殺呀。
桑枝還有些不服氣,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就自己跟自己妥協,還是下次再戰吧。
現在薄敘還是好說話的,萬一真把他惹出火——
畢竟,成年人,并不是只有一種纾解欲望的方式……
被子中間有一道凹陷,是他們身體隔開的距離。
桑枝能感覺到,薄敘身上的熱度還沒散,他的身體是發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地朝她這邊傳過來。
她大概知道薄敘現在是什麽情況。
于是,她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腿:“你要不要……去……浴室……”
“沒事,一會就能好。”
“噢。”
等了一小會。
桑枝問:“你好了嗎?”
暗色裏,薄敘輕輕掀開眼皮,唇角露出無奈笑意:“沒這麽快。”
“噢。”
桑枝又是噢一聲,拉了拉被子,翻過身。
很快她又翻回來,望着天花板,催促薄敘:“你快一點。”
薄敘:“……?”
桑枝微紅的臉藏在黑暗裏,甕着聲嘟囔一句:“好了之後,過來抱我睡覺。”
都怪他,每次都抱着她睡。
現在他不抱她,她都有些不習慣了。
這會是個好習慣嗎?
桑枝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好像已經開始習慣有薄敘在身邊了。
薄敘笑了,直接伸手,将桑【】枝摟抱在懷中。
桑枝瞬時緊張,怕他是想借她幫忙解決,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剛想掙紮,就聽到薄敘低沉出聲,帶點兒深夜的倦懶:“抱着了。睡吧。”
桑枝微微僵住。
她忽然有種錯覺,好像,他在哄她睡覺。
或許,也不是錯覺吧。
他就是在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