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驚變,野狼圍攻
第四十二章 驚變,野狼圍攻
王都之中,一批年輕美麗女子被帶走,也不說是何原因。
女兒妻子無故被帶走,百姓自然不肯,鬧到官府,被棍打,不服,又鬧的罷工關鋪子。
事情傳到林有鹿耳朵裏,一查,原來是有官員借着太子命令,強搶了許多民女。
林有鹿把事情壓了下來,太子已經夠煩了,這種事就不打擾他,犯事的幾個官員被他抄了家,一抄,發現家中富的令人咂舌,府中女眷更是多不勝數。
這下不報也要報上去,宴棠舟聽完,要來了朝中官員名冊,朱筆圈出了許多名字。
現在非常時期,可以用非常手段,清理這些蛀蟲充盈國庫。
世家大族們沒有站出來說什麽,但在背後,良田收作都加緊收取囤積起來,一點都不再流到市場。
王都的糧食供應,全斷了,百姓,只能靠自己。
童漾撿來的棄嬰,傅明庭給起名初楹,小名麥芽,她笑起來像麥芽糖一樣甜。
剛出生就被舍棄的孩子,一開始很醜,臉上還被蟲啃咬了,寒酥和彩娥特別憐她,經常罵她父母不是東西。
溫言和傅明庭一個是幺女,一個是獨子,都沒有和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只有被查的時候,會抱一抱。
童漾下頭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帶孩子倒是熟練的很。
宅中經常是童漾,寒酥,彩娥輪流照顧她,或是抱着逗弄她。
溫言和傅明庭就在一旁看着他們開心。
“先生,以後給初楹找個厲害的武師父,讓她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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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遺憾自己不會,
“先等大些看看她性情如何,再決定。”
傅明庭覺得她父母不詳,誰知到是個什麽性情的,若是忘恩負義的,還是不要養在身邊的好。
“嗯,希望她是個好孩子。”
燕人又如何,只要是吃她溫言的飯長大,就是再生父母,親身父母都把她舍棄了,她可以自己選擇成為景國人。
麥芽在彩娥的懷抱裏,香香的睡着了,只有幾個月大的她,還什麽都不懂,只知道和最熟悉的人親近。
彩娥在麥芽額頭上親了一口,有愛意在她眼中。
景國軍隊攻向王都的的步伐,一齊被拖住了,與燕兵交鋒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策略多變。
他們的傷亡,少了許多。
景國後方的大帥,是冷如柏,派探子出去調查,發現燕國換馬元齊上陣了。
冷如柏派出三支先鋒軍,年輕小将分別是沈确,季應祈,冷陽。
三支十萬軍從燕國的東,西,南包抄,後方還有三十萬軍壓陣。
從如今的各處戰況來看,女帝的判斷沒錯,燕國确實可攻,現在就是換馬元齊,也最多拖一拖時日。
宴棠舟就是要拖時間,他派出使團向周邊國家借兵。
蠢蠢欲動的周邊國家,借機提出過分的條件,就是屈辱,也答應了。
可他還是低估了景國的強盛,以及高估了燕人抵抗的意志。
各地方的貴族階層都在往安全地遷移,心思根本不在衛國上,收割良田,帶走大量的家資,使得燕兵無法及時補充糧草,只能向百姓借糧。
得到的,只是杯水車薪。
宴棠舟憤怒,失望,偌大的燕國,怎麽就會如此。
他把王都還未來及跑的世家大族,全部抄家,後宮女人鬧事,也一并送出宮,回到他們的家族中。
宴棠舟已經無所謂得罪不得罪人,他早就該這麽做了,一群無國無義的貪圖享樂之人,在他們眼中只有家族利益。
他的鐵血手腕,給燕軍送去了補充的物資,而他本人,差不離成了孤家寡人。
朝中無人可用,不是懼他抄家安分不說話,就是提議投降求和,就算有抵抗的聲音,也全是紙上談兵。
最後還是那八十高齡的林閣老,重新掌官印,組建小議閣,幫宴棠舟分擔公務。
林閣老的手段,令曾經在他手下做事的人都記憶猶新,鞠躬盡瘁的老姜,一出手就炸了世家們的鍋。
農奴,滿三年就可以脫離奴籍,若是繼續為奴,主家必須支付相應的工錢。
世家有良田萬頃千頃,許許多多的農奴世代為其奴隸,只有口糧,其餘一切無。
這一政策出來,世家們坐不住了,家裏頭農奴造反了。
萬萬的農奴解放出來,又可以征軍用,一石二鳥。
燕國內政的變革,産生了一股新氣象,燕太子已經是無冕之王,誰都不再理會燕王如何了。
前有馬元齊,後有林閣老,燕國,穩住了。
身在王都的溫言,可就心态不好了,街上的百姓,又都出來去看戲了。
她和傅明庭在房中商議了好幾個晚上,決定用掉景國在燕國的探子,殺燕王。
新王登基,周邊小國也可以有借口來燕國,到時,燕國可就要面對多國的壓力了。
秋夜的晚上,沒有月,也沒有星,距離皇宮近的空曠野地上,驟然放起了煙花,黑幕之中,連續炸開的煙花好似在慶賀前方傳來的燕軍首次勝利。
宮中一位麗人,依靠在高欄上,欣賞着這美麗煙花,潛伏多年,終于召喚她了。
足足一炷香的煙花,有許許多多的人看着,心中祈禱燕國快點勝利,快點結束戰争。
解讀了傳達的訊息後,宮裝麗人踩着高高盆底鞋,朝燕王的行宮走去。
被軟禁的燕王,蒙着眼睛和妃子們在嬉戲,宴棠舟給他安排了許多女人,讓他樂不思蜀不出去。
常年服用丹藥的燕王,又沉迷女色,早就掏空了身體。
為了不打擾他辦事,侍衛侍從,通通在外頭,沒他允許不能進。
當他抱到一個溫軟玉,聽到嬌俏聲,
“哎呀,被抓到了。”
燕王拿下眼罩,發現是個眼生的美人兒,新鮮感來襲,決定今晚就是她了。
在燕王服下丹藥,渾身燥熱後,拉着美人一起入浴。
半個時辰後,有太監慌慌張張跑出去,告訴侍衛們,燕王死了。
侍衛們全部沖了進去,一探究竟,沒有留意小太監的去向。
當宴棠舟黑沉着臉過來,看到白玉砌成的浴池裏,燕王赤身躺仰在水面上,死狀極為不雅。
他才下令不準透露消息出去,就聽到了遠處喪鐘的聲音,足足敲了九下,告知所有人燕王駕崩了。
想要秘而不宣的宴棠舟,沒能繃住,下令處死所有的侍衛,連賊人是誰都不知道,無用至極!
隔天早晨,有宮女奉太子妃的命令出宮去采購私物,守門的侍衛,見她是熟面孔,下令放行了。
當天,太子妃的國母夢破滅,被降位。
身邊窩藏景國探子,竟然一問三不知。
這下,宴棠舟肯定溫言就在王都,他下令掘地三尺的找,所有地方都不放過,就是權貴家中也得找,誰知道有沒有勾結景國人。
遠在景國的女帝,得到此消息,龍心大悅,在早朝上賜溫言的母親,為三品诰命夫人。
溫伯候雖然不知道溫言立了什麽功,但知道她現在安全,心中放下了大石,感激謝恩。
周浔之,極為罕見的對沈枝意發了火,說她讨女帝歡心比不過溫言,智謀也比不上溫言,整日就知道和太監厮混在一起,沒個出息。
想給父親驚喜,苦練了許久字帖的沈枝意,委屈的喊出來,
“母皇喜歡她,你也說她好,你們幹脆把她當女兒算了!”
“啪!”
沈枝意捂住臉,哭着跑了出去,小太監立即跟上。
周浔之看着她離開,說不失望是假,明明,他有好好教導,怎麽就歪成了這幅性子,一點壓力都受不了,如何堪大用。
另一邊,沈耀也在被謝雲訓,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爹,你既然這麽喜歡溫言,當初幹嘛不讓我娶她,我早和你說了,母皇特別喜歡她。”
沈耀以前提出過,女帝私下經常和溫言近身聊天,但是謝雲瞧不上溫家,沒當回事。
看走了眼的謝雲,板起臉,
“今年的國子監考核你必須過,聽見沒!”
“聽見了,爹你不用這麽大聲。”
“還有,你和柳雲依怎麽回事,馬上都要成親了,怎麽還一副不熟樣。”
謝雲對沈耀也是操碎了心。
“我能怎麽辦,邀她十次,八次拒絕,我就是再有魅力,也沒機會施展啊。”
“烈女也怕纏,再主動些。”
“爹啊,不是你貼冷臉,說風涼話。”
“你再和她不冷不熱的,信不信老子把你踢去刑部,讓你涼個夠。”
沈耀苦着臉答應了,奉命追妻。
溫言把燕王升天這一招,讓燕國剛剛凝聚起來對付景國的力量,分散了。
借兵的國家,成了也要來分一杯羹的惡狼。
就是那遠在西邊的遼國,也氣勢洶洶的要來加入。
冷如柏得到消息,大笑,下令大軍舉旗直逼王都去。
先鋒軍們也收到了消息,被要求速戰速決,搶先攻入王都,他們有着絕對優勢。
燕國世家大族,全部逃了,舍棄豪宅,舍棄美婢,帶上金銀財寶逃往海外。
百姓們也惶惶想逃,可又能逃往哪裏,他們沒有登船的票。
溫言他們把自己弄的更加灰頭土臉了,天涼起來,身上是破絮有補丁的棉衣,發上是木簪子和布發繩。
臉上都是糙糙的褪皮臉,忍着洗臉時的疼痛,也不再塗潤膚膏,完全是普通的百姓。
為了少疼些,溫言都減少洗臉次數,邋遢的不停降低底線。
就是如此的天然削去美麗和俊秀,他們幾人一直都安全的未被懷疑。
門外的街道上,時不時聽到整齊的步伐聲,又或是哭天喊地的求饒聲。
百姓們閉門不出,不安,害怕,持續的在擴散,已經有傳言,王都外被占去的州城,百姓們被燒殺搶掠。
蕭瑟的秋風,刮進了每戶燕人家中,此時,沒有階級,沒有身份,沒有性別,他們,全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