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信息素失控
信息素失控
節後,莊飲硯向林耀景提交了本學院的運動員和項目名單,就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劃起每周運動員訓練的事。
其實大多參加運動項目的是Alpha,天生的體質導致Alpha的爆發力對于其他兩個性別較強,而Omega和Beta更多的是被抓去練廣播體操和入場式。
說是訓練,也只是一周挑幾天大家有空的時間一起跑一跑練一練,一周測試一次各個項目的成績,重點是交代各個項目的規則和團體接力訓練。
他和于舜會各自帶幾名新生幹事,讓他們幫忙測試成績。
而于舜對于莊飲硯把肖詢分在自己帶的組別裏,頗有微詞。
于舜:“上回不是說好,不讓他來了嗎?”
拿出鑰匙從他們學院大廳專屬的體育器材室裏把物品挪出來,左右環顧确認沒人。
“上回說的是第二次如果他還沒來,就不要他了,但他第二次開會不是挺認真的嘛。”
“飲硯,”于舜嚴正地批評道,“你不能因為他是左序班上的,你就偏向他。”
“那打個賭?”莊飲硯看着腳下的鉛球量尺還有跳高專用的杆子。
“我剛才在群裏發了消息,讓他們沒課的幹事過來幫忙,如果肖詢來了,你也不要因為他第一次開會沒來而存有偏見,怎麽樣?”
“我不賭,他第二次開會肯定是你叫來的。”
還要再說什麽,大廳的腳步聲響起,運動鞋的橡膠摩擦過光滑的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學長好~我們來幫忙啦。”汪君菘看見他們趕緊揮手打招呼。
“學長好。”肖詢看着他,又轉過去對于舜說,“學長也好。”
“哼。”被問好的人在暗地裏冷哼。
“麻煩你們了。”莊飲硯抓起那顆十斤重的鉛球放進袋子,肖詢自覺幫他接過。
汪君菘一拍腦袋:“對啦,肖哥你今天是不是也得測長跑成績來着?”
“是啊,你報了1500m,還是我來吧,你休息會。”這倒是提醒了莊飲硯,想要從他那把鉛球接過來。
“不用,我能行。”對方單手拎起,還想把他懷裏放着卷尺、秒表的箱子一起拿過來。
抱着箱子的身體側偏,莊飲硯淺笑:“不用,你拿兩個鉛球就夠了。”
汪君菘和肖詢走在最前頭,莊飲硯抱着箱子,說話語調不自覺上揚:“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于舜撇嘴:“也就你能叫得動他,改天你要是不在,我估計連他的人影都撈不着。”
為了加快測試進度,他負責田賽,于舜負責徑賽的測試,測試完就把參加接力的隊員抓過來訓練接棒。
田賽的項目一人三次機會結束得比較快,他結束的時候,于舜剛把短跑項目測試完,看見肖詢以及在起跑線和其他人一起等發令。
莊飲硯就召集了參加短跑接力的人,在外道給大家示範如何接棒。
“飲硯,你過來一下。”叫他的是一名大三的學長,他去年參加過比賽還拿過名次,因此今年又把他叫回來了。
但莊飲硯不是特別想理他……
“什麽事?”看他身邊站着另一個畏畏縮縮的學弟,莊飲硯走了過去。
“他啊,和我交接的時候老是碰到。”學長抓着他的手臂輕輕把人扯過來,“要不你給他示範一下吧。”
不動聲色卷起眉心,颔首:“好。”
“那你在我前面,我遞給你。”
“嗯。”
莊飲硯往前跑的同時,後頭那名學長跟上來,在遞給他棒子的時候,胸膛刻意頂上來碰到他的後背。
帶着令人厭惡的汗臭味,莊飲硯瞬間彈開。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要不然再來一次?”
那人歪着腦袋,眼睛眯成一條縫,又朝後頭一知半解的學弟問道,“學弟你還沒看清吧,我們再來一次。
眸光冷下來,莊飲硯提醒:“最後一次。”
第二次,還是重複原來的結果,只是對方更過分,除了胸膛撲上來之外,就連遞上來的手都暧昧地滑了好幾下。
根本不想忍,前方接到棒後,一腳踩向後踩,胳膊肘借着跑步時的擺動用力向後捅。
卻不料對方是個強勁的Alpha,迅猛鉗制住他的手肘,壓着他向塑膠跑道上趴倒。
“滾開。”難掩目光中的厭棄,莊飲硯一把将人推開。
“兩位學長沒事吧。”原本看着還好好給自己演示接力的兩個學長突然就摔倒了,學弟跑上前關心。
瞥過站在旁邊的學弟,莊飲硯拍去褲腿上沾染的灰塵和塑膠跑道上的紅色印子,不由分說就要往回走。
“诶,飲硯你好像受傷了,我幫你看看。”那個沒臉沒皮的學長還想再跟上來。
莊飲硯正準備把人揮開,就見身側剛才還纏着自己的人身體猛地向後傾斜,像是被樹枝挂到無法前進。
一陣撲通巨響還有那人的哼叫,他手臂上的束縛徹底消失,好奇回頭那人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
睥睨着地上那股難聞的低級臭味,肖詢抽出紙巾把剛才抓過他衣領的手擦幹淨,再慢慢攤開。
“你誰啊——唔!”
他還沒說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臭小子,竟然把擦過手的紙巾蹲下來一股腦糊他臉上,再抓着他的腦袋往地面砸。
“肖詢!”這一舉動看得他驚魂動魄,急忙出聲遏制。
看到那位學長還能張嘴挺身,也沒有任何傷口,深深吸了口氣,開始觀察周邊有沒有人注意過來。
還好,他忍住了,也懂得收力……
刻意露出自己的信息素,原本還兇神惡煞的人腰板僵直,表情難掩痛苦。
Alpha帶着上位者的蔑視湊到他耳邊,語氣陰寒:“有本事來找我,再敢找他麻煩,你試試看?”
收好信息素,青年拉着人就走,見對方滿頭大汗的樣子,莊飲硯遞了張紙給他。
“剛跑完?”居然一點也不見他喘。
“沒有,”肖詢接過紙巾擦汗,“跑到最後一圈發現有個混蛋在這裏欺負你,就來了。”
莊飲硯驚呼:“那不是沒有成績了?”
“嗯,改天再測也一樣的吧。”
“可以倒是可以。”
絲毫沒注意到對面的人一直盯着他擦傷的手臂,以至于肖詢就着他的傷口摁下去的時候,莊飲硯沒忍住吃痛。
“嘶,你幹嘛!”對方的手上還留有部分汗液,沾上他的傷口一陣微疼。
部門有專門準備藥箱,肖詢把他帶到階梯上,拿出消毒水和紗布。
“不用,”把紗布拿回去,莊飲硯旋開消毒水,“擦一下就可以,紗布太小題大做了。”
肖詢沾了幾下往莊飲硯胳膊上塗,對方湊得很近擦得也小心翼翼。
莫名看得他發笑:“我又不是什麽脆骨頭,你這副樣子,就像生怕我一不小心骨折一樣。”
擡頭注視他的眼睛,肖詢的嘴唇微微分開,又再次合上。
任由肖詢給自己上藥,他在操場環視尋找于舜的身影,對方還在起跑點記錄長跑的成績,突然手臂內側傳來一股濕滑的觸感。
看清肖詢在做什麽之後,莊飲硯腦袋轟然炸開,冒了煙迷糊不清。
一掌披向他肩膀,語無倫次:“你……你、你在做什麽?”
看見木讷地舔了舔幹澀的唇,解釋:“不是說唾液有殺菌作用嗎?”
“這很髒!”淡定不了,座位上的人直接跳起來。
“……哦。”
不甘願地重新拿起消毒水,被莊飲硯奪過來,坐得離他遠了一些。
莊飲硯雙頰漲熱,說道:“我自己來。”
他的本意是,血很髒,但入了對方的耳朵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莊飲硯在嫌他髒……
全神貫注鎖定對方被擦幹淨的血漬,肖詢在暗地裏握拳的指甲嵌入掌心,暗含譏诮的眼神越發涼薄。
宛若寒潭的笑意裏,抵住上颚,回味了一番殘留在自己齒縫裏信息素。
說來也奇怪,那個被肖詢教育過的學長連着好幾次訓練都沒來,和于舜說的是:身體不太舒服,來不了
但他有隐隐約約聽到其他運動員說,這個學長喝醉走夜路,非說要去找別人麻煩,最後被人揍了。
奇怪的是,肖詢也沒來……
但他有和于舜請假,借口也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他問了汪君菘,但對方支支吾吾眼神躲閃,還念叨什麽肖哥不讓說。
結果,隔兩天接到左序的微信電話。
“老莊,你現在忙嗎?”
“嗯哼,怎麽了?”
“肖詢在醫務室地下緊急避嫌,他說他沒帶抑制劑,你幫我送一個吧。”左序的聲音,聽起來很焦灼。
莊飲硯心髒漏掉半拍:“他……他怎麽進去了?易感期嗎?”
“對啊,這家夥上個月易感期就提前了,結果這個月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直接失控。”
“……”
左序繼續在電話裏說道:“他本來是叫我給他送,但我的信息素和他根本就沒辦法抗衡,我還沒靠近他說不定就先被他的信息素噎死了。”
“好,抑制劑在哪,我給他送。”
“他說在他抽屜那個木盒子裏。”
“我現在去拿。”
莊飲硯挂了電話敲響508的宿舍門,汪君菘睡眼惺忪問他:“學長,什麽事。”
“肖詢信息素失控,是不是又去打架了?”莊飲硯的聲音沾上怒氣,霎時把迷糊的人吓醒。
“那什麽,肖哥他、他說對方不是什麽好東西,再加上确實是那人先挑釁的,點名道姓要找肖哥,就、就……”聲音漸弱,汪君菘沒再敢啃聲。
不說二話,莊飲硯闖進去打開對方的抽屜,找到木盒子并開啓,琳琅滿目的抑制劑和顆粒狀的藥品看得他胸間酸漲,詫異失聲。
肖詢原來……平時都吃這麽多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