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人格
第二人格
早上剛進校門的時候，白離就被旁邊機甲維修站的老板給叫住了。
“诶！小同學，機甲修的怎麽樣了？”
老板不等白離說話就繼續說道：“都說了你那個A—06是老式機甲，沒個三五年的手藝怎麽修的出來？何況你也不是預備機甲師……”
白離微微動動機甲手環。
“轟——”
一瞬間，灰色調的機甲完好無損地站在老板面前。
老板整個人都驚住了，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機甲。
“這……這，”他圍着整臺機甲走了一圈，這裏敲敲那裏看看，驚訝道：“你修好了？”
“怎麽樣老板？”白離靠在機甲上，嘚瑟地問着。
老板朝着白離豎起大拇指，眼神還是離不開機甲，“厲害。”
“你這個學習能力讀機甲構造系必成大器！”
“我讀什麽都成大器。”
白離拿出自己口袋裏的志願表彈了彈，紙張發出清脆的聲音。
“老板，我報了機甲交互系，四舍五入我現在已經是個機甲交互師了。”白離笑容十分燦爛。
老板愣住，随即問道：“怎麽不學機甲構造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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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B級精神力，機甲構造系人均A級，太卷了不适合我。”
老板聽到白離的精神力等級有點可惜，安慰到：“沒事，勤能補拙。精神力比不上咱就比努力，一定追得上他們！”
見老板這麽給她打氣，白離把自己不想努力的話咽了回去，同樣握拳回給老板一個加油的手勢。
＊
陳華看着被塗鴉的亂七八糟的志願表，神色有些難看。
“白離，你還想去機甲對戰系？”
那志願表上“機甲對戰系”和“機甲交互系”平分天下。
陳華看着面前這小身板，用詞委婉的說道：“機甲對戰系可能不太适合你，老師覺得你去交互系會有更好的未來。”
T712第一預備學校專門為各大高校培養預備人才，學生的升學率是會影響學校口碑的。
她又看了看滿是塗鴉的志願表，“我知道你可能想了很久，但是這種事還是得多考慮一下為好。”
“老師我知道，”白離将陳華手中的紙翻了個面，指着角落裏被擠得扭扭曲曲的志願說：“我想了很久，最後也決定選機甲交互系。”
看樣子确實做過強烈的思想鬥争……
“你想清楚了就好。”陳華從抽屜裏拿出新的志願表遞給白離，這張難看的志願表她還真不想收。
白離利落地在紙上寫下志願還給老師，正要出門又被叫住。
陳華敲了敲桌面上白離和志願表一起放下的機甲手環，“機甲手環拿回去，我正好是機甲交互班交互實操課的老師，以後這臺機甲就是你的實驗對象。”
這臺A—06？
“老師，難道沒有好一點的機甲嗎？這臺……太舊了吧……控制系統用的還是操縱杆……”
陳華斜睨她一眼，“有你用的就不錯了！挑三揀四的，好的機甲要給機甲對戰系的學生。
操縱杆有什麽關系？下節課的作業就是改造機甲的控制系統，你自己裝上精神力傳感器！”
“老師……會不會太倉促了？剛分班就布置那麽難的作業，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一個适應期……”
看着白離這樣子陳華就想起她次次敷衍了事的作業。
明明學習能力極強，但每次作業從不鑽研細想。
交互考試的時候每道題都能寫出正确答案，但過程完全省略。陳華一看到她這樣子就恨鐵不成鋼！
“一個學期的适應期夠不夠？到時候直接回來參加軍校考試？”陳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白離十分懂事，“不用了老師，我熱愛學習！”
“這次作業你給我好好做聽見沒有？”她不放心又重複好幾遍，直到白離重重點頭之後才放她離開。
……
白離坐在新的教室裏面，看着窗外因為選了機甲對戰正在外面風吹日曬接受訓練的學生們，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她苦等分科這一天好久，再也不用大早上的出去拉練跑了。
美好生活指日可待，接下來自己只需要拿到預備學校畢業證，就可以去T712的小型機甲企業應聘了。
“白離，你的作業能給我看一下嗎？我想學習一下。”
！！！
想起來了，這個小卷王和她分在同一個機甲交互班！
白離的心情瞬間不太美麗，她無奈地将自己的作業通過光腦傳給何鄄，以換得片刻安寧。
何鄄看到白離的作業并沒有她完成的好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但嘴上依舊說着：“白離，你這麽寫可不行，這個機艙內飾你可以寫得再詳細一點。你這樣的學習态度很難上好軍校的。”
白離腦子被她說得突突的，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小卷王放下心來，不要再關注她了。
“我不去軍校，畢業後直接搬磚。”
“你不去軍校？為什麽？這不是所有學生的夢想嗎？”
白離被吵得腦子疼，為了表示所言不虛，她說了好幾個中意的機甲交互企業。幸好上課鈴響了，何鄄才放過她。
＊
地下城
銀白色的機甲一腳将對面機甲踢飛，同時光幕上顯示比賽結束的字樣并計算積分。
“好！”看臺上的金發男人大力鼓掌。
銀白色機甲下臺，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從駕駛艙出來。
“楚老師怎麽有時間光顧我的地下城啊？”
“壓力大，來這裏解解壓。”楚淮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頭上的汗水。
“那幾個軍校一個比一個賊，天天和他們打交道，确實壓力大。”
“賊的可不是他們，是他們背靠的世家。”
“提爾瑞斯軍校沒有世家撐着，自然成為其他軍校吞并的對象。楚老師……楚淮？”金發男人見楚淮沒反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最大的銀幕上一直循環播放的月度排名賽。
視頻中的機甲雖然老舊，但反應力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每次都可以完美避開對手的攻勢！
金發男人了然地笑了笑，跟好友解釋着：“這可是地下城最近的新人王，第一次來就把蟬聯第一的狩獵者打敗了。”
“她的資料信息你有沒有？”
“你要那個幹嘛？我們可是正經地方，不透露每位選手隐私！”
楚淮拍着他的肩膀，“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讓她進提爾瑞斯？這個實力……說不定她已經是軍校生了，而且她的招式有點白家的影子，許是白律軍校的。”
“白律軍校的機甲先鋒官現在都在主星特訓，不能出來。”
見好友如此執意，金發男人只能在地下城的內置系統裏查詢着。
他看着光腦沉默半晌，最後開口道：“真不是我不幫你……你自己看。”
只見資料表除了第一個名字填寫處，其他地方一片空白。
名字填寫處寫着兩個字——
謝爾。
機甲單兵保護自己的隐私信息沒有什麽不對，所以資料表一般不強制他們填寫。
只是這讓楚淮犯了難。
此時中央銀幕上的視頻已經到了主持人采訪獲勝者的環節。
“能讓閣下選擇我們地下城，想必對您來說有什麽特別之處吧。”
“确實很特別……這裏比較近，其他地方都太遠了。”
……
楚淮端詳着光幕上的面孔，遲遲沒有離開視線。
＊
晚上八點，人煙稀少的星南八區
白離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路邊的緊急治療艙是什麽體驗？
治療艙頂端綠色信號燈亮起，艙門打開，眼前帶着重影的景象進入白離眼簾。
旁邊貌似是一片廢墟，前方的地面上有碎裂的石塊和建築材料，中間還夾雜着幾塊灰色的機甲碎片。
白離的血是止住了，但身上仍是傷痕累累。治療艙的治愈完成度和傷患的受傷嚴重情況成反比，治療完都是這副模樣，可見原來傷的有多重！
檢測到傷患身上依舊存在嚴重傷口，治療艙自動将訊息傳至最近的醫院，同時內外艙最頂端均亮起紅色大字——
【請您在此靜坐不要離開，救助人員正在快速趕來，不要放棄生的希望】
白離試着擡起右手，隐約見到手上的機甲手環有好幾處裂痕。她還想再看清楚一點，結果手擡到一半就沒力掉落下去。
自己這副樣子還真沒辦法動，身上疼得都有些麻木了。
白離閉上眼睛試着聯系腦海中的控制中心，然而光柱旁卻沒見到謝爾的身影。
謝爾……
她意識逐漸模糊，最後眼前歸為一片虛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