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t?章
第 3t1 章
在寶珠生氣時, 已經摸準了貓咪要順着毛撸的沈歸硯解釋道:“你只是說了不許捏你的臉,可沒有說過不能親你,寶珠要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沈歸硯把臉湊過去, 冷白的手指點着自己的臉,笑得狡黠, “寶珠可以親回來, 随便你怎麽親, 我都絕對不反抗, 就算你想要捏我的臉, 我也任卿為之。”
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歪理的寶珠氣得臉蛋漲紅,直接一拳揍過去, “你!臭流氓!”
“誰要親你那張破臉啊, 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自戀又不要臉。”
早有準備的沈歸硯握住她的拳頭,大手将其包裹在裏面,眼裏全是認真,“成親後,我們搬出沈府住好不好。”
不明白他突然轉了話題的寶珠眨了眨眼, 抽回自己的手,“為什麽要搬出去,不對,我們都還沒成親,你怎麽就想到了成親後, 不要臉。”
她在府裏住得好好的,為什麽要想不開搬去外面住啊。
沈歸硯循循善誘,“難道寶珠不希望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能在裏面當家做主,作威作福的家嗎。”
寶珠想了想, 确實很心動,但是,話又說回來,“我現在就能在自己的院子裏做主啊,我在這裏住得好好的,為什麽一定要搬走。”
京城裏除了沈家,還有哪裏的房子能有沈家那麽氣派。
“可是這裏畢竟不是屬于我們兩個的家。”沈歸硯低下頭,視線同她平行,“寶珠就沒有想過,如果大哥和二哥成親了,他們的夫人,你的大嫂二嫂她們會不會對你一直住在府裏有意見,以後盛國公府肯定是由二哥繼承,就算二哥不願意分家,可是等爹娘百年之後,二哥的孩子們也都長大了呢?”
“就算二哥在疼你?一旦等他娶親後,還會像現在一樣疼你嗎?就算你說是,那你二嫂會怎麽想,會不會認為是你搶走了她的丈夫,你二哥的孩子認為是你搶走了他們的父親而特意針對你,你又真的願意一直寄人籬下嗎。”
“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而我,會永遠陪在寶珠的身邊。”
午後的風暖熹又熱烈,曬得連站在樹底下的人的臉頰都紅撲撲得像是刷了一層胭脂。
很快,眨眼就到了寶珠出嫁前日,整個盛國公府不說各處張燈結彩挂紅綢,就連路過的野貓都要被抓起來洗了一個清水澡,脖間紮着條喜慶的紅綢帶。
因為寶珠第二天就要出嫁,沈母擔心她會緊張,便留下來陪她一起睡。
不知道是因為明天就要嫁人的原因還是因何,寶珠的心總沒由來的浮現一絲不安,就連右眼皮也在一直跳,她揉了揉眼皮,結果越揉,跳得越強。
沈母以為她是在緊張明天的流程,害怕婚後的生活,撫摸着她的頭發,安撫道:“結婚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歷過的事,并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難不成寶珠忘了,你就算出嫁也依舊住在沈家,是母親的寶貝女兒,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
躺在母親腿上的寶珠把玩着散下的一縷頭發,胸口悶悶地問,“大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她都要出嫁了,大哥為什麽還沒有回來,是沒有收到自己送的信嗎?
還是她在信裏表達不想要嫁給沈歸硯的态度不夠強硬,要不然大哥怎麽還不回來。
沈母想起收到的來信,微微嘆氣,“你大哥那麽疼你,在你人生那麽重要的時刻,又怎會缺席。”
知謹那麽疼愛寶珠的,結果卻連寶珠結婚那麽重要的日子都有可能會趕不回來,也怪那件事怎麽那麽棘手。
猜測大哥明天會回來後,寶珠問起了另一個人,“那二哥呢?二哥什麽時候回來。”
要是二哥也不回來,她明天該不會真的要嫁給沈歸硯了吧,雖然,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可她還是盼求着能出現一個奇跡。
“別擔心,你二哥明早上就會回來。”沈母點了點她的鼻子,“你二哥要是不回來,到時候誰背你上花轎啊,總不能讓你其他的哥哥背。”
寶珠摟過沈母的手臂撒嬌,“要是沒有人背,我就不嫁了,繼續留在府上陪娘親和爹爹不好嗎。”
“你這傻孩子,天底下哪裏有女人不結婚的道理啊,要是你不嫁,宥齊指定得要和我急了。”
“哦。”寶珠聽完後不以為然的卷玩着頭發,随後又伸手揉了揉胸口,為何心裏老是有些不安啊。
按照習俗,若是新娘在本地無依無靠,且暫住男方家,一般都會讓新娘從客棧出嫁。
沈歸硯卻認為,寶珠住慣了自己的院子,要是睡客棧肯定會睡不好,不如讓他去睡客棧,等天亮了他過來迎親,然後帶着喜轎繞城走一圈,重新回到沈家。
他買的宅子還沒裝修好,爹娘也不一定會答應讓他們一成婚就搬出去,所以只能先回到沈家。
正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寶珠聽到有人在外面喊她的名字,本來不想理會的,可兩條腿像是不聽自己使喚一樣往外走去。
赤足走到門邊的寶珠揉了揉眼睛,然後遠遠地看見院中站着一個人,那人依稀有大哥的幾分影子。
是大哥回來了是不是。
寶珠邁着腳正要靠近,忽然肩膀一疼,整個人身體一軟的往下倒去。
從暗中走出來的黑衣人摟住她的腰,把人往背上一扔,翻牆就往外跑。
還沒等他扛着人走遠,手持長劍的沈歸硯冷着臉攔住他的去路,“帶走她之前,可有問過我的意見。”
“找死!”黑衣人像是早有準備,以手為笛吹了兩聲口哨後,周邊立馬跳出五個黑衣人攔住他的去路。
眼神像是在挑釁的說,你和我鬥,還是嫩了點。
沈歸硯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一眼透着淩厲的殺意,“把她給我放下。”
前幾天一直風平浪靜,不代表他們真的會按兵不動,在沒有把寶珠娶回家之前,他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有時候中途取消婚禮,哪裏有婚禮當日取消來得震撼,令人恥辱。
黑衣人還沒出聲,形如鬼魅出現在其身後的子都抽出刺中黑衣人心髒的劍,并接過倒下的寶珠,“公子,這裏有我們,你先把郡主送回屋裏。”
“注意安全。”淡定收回劍的沈歸硯抱起寶珠,倒是沒有猶豫的抱着人往屋裏走。
他們早有準備,他難道就會坐以待斃不成。
屋裏靜悄悄,無外乎是他們對裏用了迷香。
沈歸硯沒有抱着人回到主卧,而是抱着人,推開了次卧的門,把人放在榻上,又去外面打了一盆清水,為她擦洗弄髒了的腳,又套上幹淨的羅襪,取出一張毯子給她蓋上,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臨開前,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親吻着她似做了噩夢,一直蹙眉不展的眉間。
“寶珠,你等我,我馬上就會娶你回家。”
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的沈歸硯沒有掉以輕心,而是選擇抱劍守在外面,直到一縷晨曦刺破天邊,有丫鬟醒來,方才擡腳離開。
端着黃銅盆進來的丫鬟瞧見睡在次卧的小姐,以為她是昨晚上口渴起夜後來到這邊睡的,忙把人喚醒,好為她梳妝打扮。
婚禮的流程是繁瑣的,累人的。
辰時未到就要被丫鬟們喊起來沐浴,然後在身上各處塗抹上香膏,細致得連腳後根,私密處都沒有放過。
沐浴後便是絞面,由喜娘來上妝。
昨晚上睡得腰酸背痛的寶珠蔫蔫地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她們像擺弄玩偶一樣擺弄自己,眼皮子困得仿佛要在下一秒耷拉着黏成一團。
她分明睡得很早了啊,為什麽還是那麽困啊,特別是脖子那一處,疼得像是落過枕。
還有她睡覺前,都嫌熱地把羅襪褪去了,為何醒過來還穿在腳上,實在怪異。
等她上好厚厚的一層妝後,一旁的冬兒驚豔得連嘴巴都要合不攏,“小姐真漂亮,冬兒就沒有見過比小姐更漂亮的新娘子了。”
腦袋沉得都快要斷掉的寶珠聞聲擡起頭,看了一眼鏡中紅唇嫣然,額點珍珠花钿,端得美豔大氣的自己,自戀的回,“你這話說的,難道本小姐其它時候就不漂亮了嗎。”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覺腦袋好重,脖子沉得快要斷掉了。
“漂亮,但是今天的小姐格外漂亮,看得冬兒都移不開眼睛,要是姑爺看見了,一定會驚豔得連口水都要流出來。”
雪蘋笑着道:“不怪冬兒看迷了眼,就連從小伺候小姐t的奴婢也被今日的小姐給漂亮得說不出話來了。”
望着鏡中的寶珠洋洋得意,“哼,你們就那點兒出息。”
作為好姐妹的曲紅纓,宋绾晴,湯芩竹自然是一大早就來了,她們也沒有想到,年齡最小的寶珠會是她們當中第一個出嫁的,更反思起,要是那個時候沒有出那個馊主意,寶珠是不是就不用嫁了。
“嗚嗚嗚,寶珠對不起,都是我們害了你。”雙眼通紅的曲紅纓握住她的手,視死如歸,“寶珠,要不我帶你私奔吧,這婚我們不結了,誰愛結誰結。”
宋绾晴跟着連連點頭,“寶珠,你要是不想嫁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有辦法幫你。”
寶珠忙把自己的手抽回,生怕她的鼻涕沾到自己漂亮的嫁衣上了,但是紅纓說的話,她确實有點兒心動。
寶珠低下頭,又看了眼身上做工精美,連裙擺都繡着金線,綴着珍珠的嫁衣,姓沈的眼光還不錯,這嫁衣怪好看的。
好看是次要,重要的是,這嫁衣看起來就頂頂貴。
要是穿着它跑出去,就算沒錢了,還能把它給當了,指定值不少錢。
而此時的盛國公府大門外,沈家人和喜婆眼見吉時快過了,迎親的隊伍還沒來,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更不免擔憂起來。
人群裏也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這吉時都快要過了,新郎官怎麽還不來啊,要是誤了吉時可就不吉利了。”
“要我說,哪裏是誤了吉時,分明是後悔了,不打算娶了呗,要知道整個金陵城裏有誰不知道那位永安郡主的惡名啊。”
“你那麽說,不怕死啊。”
“我說的可是句句實話,又沒有哪句話說錯,我還知道那位沈家剛找回來的小少爺有個喜歡的青梅,說不定現在是追自己吃醋生氣的青梅去了。”
今日一襲紅袍,襯得人豐神俊朗,面若桃花的沈亦澤靜靜地聽着人群中的談論,并不準備出手制止,而是擔憂的說,“母親,眼見吉時快要過了,宥齊還沒有來,可是出了什麽事?”
沈母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要是宥齊在不來,錯過了吉時該怎麽辦,要知道錯過了吉時,可是很不吉利的。
沈亦澤蹙眉,俨然一副為弟弟着想的模樣,“要是誤了吉時總歸是不好,剛才那些人說的,母親應當也聽見了,我擔心………”
“在等等,要是宥齊還不來………”其實連沈母都不确定,宥齊人到底去哪了,只能催着管家去他昨晚上住的客棧找人,并希望還能趕得及。
這時,沈母身邊的嬷嬷善解人意的提議道:“要是歸硯少爺實在趕不來,不如先讓二少爺代替歸硯少爺将寶珠小姐迎進府裏,二少爺是歸硯少爺的哥哥,也是寶珠小姐的哥哥,由二少爺代替迎娶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外人知道事急從權,肯定也會諒解的,否則一旦誤了吉時,可不吉利。”
沈母心裏還是猶豫的,雖然自古就有兄弟代娶新婦的事,可她卻不希望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沈亦澤壓下唇角勾起的笑意,眉眼間一片糾結,“在等等吧,宥齊應該是在路上耽誤了,說不定馬上就到了。”
大門外的沈家衆人正盼着迎親隊伍前來,坐在喜房裏的寶珠正吃雞汁蟹黃餃,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跑出去好幾次,且欲言又止的冬兒。
冬兒不說,喜房裏可是有不少和寶珠不對盤的人,當即忍不住小聲嘲諷起來。
聽到吉時都要過了,迎親隊伍還沒來的寶珠氣得一把将蓋頭掀開,“我就說那個姓沈的肯定是要故意羞辱我,我知道他黑心腸,沒有想到他居然敢那麽落我的面!他給我等着,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塊!”
人群裏面最高興的,當屬前來觀禮的蕭苒,要是他們的婚結不成,就說明她還有機會和宋哥哥在一起。
眼見着吉時就要誤了的沈母也惆悵的嘆了氣,喚來老二,“逾白,眼見吉時就要過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