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發威
發威
許南清回府的事不僅阮檸介意,府裏的其他下人也很介意。
可這又是葉行遠親自接回來的,他們也做不了什麽,只得整日聚在一起閑聊猜測是不是許南清給葉行遠施了迷魂法。
許南清聽到這些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反正她要讓每一個直接或者間接害死錦書的人都付出代價。
“素香,你明日把府裏的下人都叫到舒柳院來,我要訓話。”許南清對素香說。
素香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許母身邊的婢女一手調教出來的,自然對這個小姐多有心疼,連忙應聲說好。
鴻雁知道素香一向是個溫柔和善的,趕忙出聲提醒:“素香姐姐,這府裏的下人不好對付,你可不能對他們太客氣,怎麽在這些刁蠻人手裏吃過不少虧呢!”
素香笑道:“多謝鴻雁提醒,如此我便有了計較該如何做了。”
第二日,許南清故意晚了半個時辰才到院子裏,看着滿院下人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地樣子,心裏只覺得可笑。
“夫人可算來了,這再不來啊,中午府裏人都要吃不上飯了!”一個廚娘在人群裏高聲嚷嚷着。
可惜,素香可不是錦書那般好脾氣的,她當即讓人把那廚娘從人群裏揪出來,伸手便給了廚娘一耳光。
“夫人還未開口,你到先聒噪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府裏沒有你就得餓死呢!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掌嘴。”
素香聲音很大,驚得整個舒柳院頓時鴉雀無聲。
那廚娘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她的夫君原先在葉行遠麾下打仗,戰死沙場後她被接來葉府謀生。
她在葉府少說也做了十多年的活,葉行遠向來寬和就不說了,哪怕是阮姑娘也對她禮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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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眼前這個許家來的下人居然敢打自己,這怎麽能行?
只見廚娘當即破口大罵:“一個探子家的賤婢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家男人曾是葉将軍麾下猛将,我......”
可這廚娘話還沒說完,素香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廚娘打蒙圈了,被許家的婆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許南清冷眼看着這一切,開口道:“楊廚娘,你三番五次冒犯和辱罵我,我作為葉府的女主人,若是再容你,豈不是人人都能踩在我頭上了?”
“你什麽意思?”廚娘問。
許南清說:“你說你的亡夫曾在将軍麾下作戰,既如此我也不會苛待于你,當初朝廷給了你多少撫恤,我再去賬房支給你一份,然後你便與我葉府再無幹系。”
廚娘覺得不可思議,怒道:“你要趕我走?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趕我走?”
許南清挑眉,冷笑着說:“憑我是這葉府的女主人,是葉行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若覺得冤屈大可以去京兆府報官,到時候你只管看看丢臉的是你還是我。”
見從前總是軟弱可欺的許南清這回動了真格,廚娘也頓時蔫兒了下去,被許家的婆子拖着出了舒柳院。
其他人都低着頭不敢再出聲,生怕許南清下一個整頓的就是自己。
“從前我顧念你們是将軍麾下烈士的家眷,總想着以禮相待,可你們倒好,丞着将軍的情反而來欺壓于我。”
許南清說罷,眼睛在人群中來回掃視幾下,接着又朗聲道:“非是我不講情面,将士作戰為的是每一個百姓的安穩生活,包括你們自己,且朝廷并非沒有給過你們撫恤,我可可不欠你們的。”
許南清這邊唱完了紅臉,鴻雁那邊緊跟着唱起了白臉:“夫人的意思你們還不明白嗎?過往只要犯的錯不大,夫人也就不多計較,往後你們安分守己即可,若是再不安分,那楊廚娘就是你們的下場。”
下面的人連忙跪下,一個二個對着許南清表起了忠心。
許南清見狀,換上一副和善但不失嚴肅的表情說道:“你們今日說的話自己家最好都牢牢記住,只要往後不再犯錯,我自會好好待你們。行了,除了邊上那幾個人,其他人都散了吧!”
許南清說着,手指向東南角,那裏站着幾個婆子,其中就有辱罵鴻雁的胖瘦兩個婆子和與春杏一同虐待錦書的麻臉婆子以及矮婆子。
這四個人剛想溜號,就被素香帶着人團團圍住。
“夫人這是要做什麽?奴婢......奴婢這手頭還有不少活要做呢!”胖婆子苦着臉問道,這幅慫樣哪還有當初那股子潑辣勁?
素香沉着臉喝道:“夫人要做什麽輪得到你過問嗎?留你下來自然有留你下來的理由,都去那邊站好了,夫人自然有話要問你。”
許南清整頓下人的事在府裏傳的沸沸揚揚,有好幾個膽小卻又好事的人跑去找阮檸,想請她出面求求葉行遠。
阮檸好言勸走了她們,可她如今根本見不到葉行遠的面,又有什麽辦法呢?
秋水見狀,幫她想了個主意:“姑娘,要麽您再以身體不适為由求求将軍吧!再這麽下去舒柳院那邊可就得壓過我們一頭了。”
“這招還管用嗎?”阮檸有些猶豫。
秋水啧了一聲,說:“怎麽不管用?将軍可是在成婚那晚放着她不管都要來看你的呀!”
這句話讓阮檸重拾信心,等到晚上,秋水便找準時機,一臉驚慌地往葉行遠的書房跑去。
彼時許南清正坐在書房裏同葉行遠說着府中的事,見秋水急急忙忙跑來,便明白是紫竹軒那邊又出了幺蛾子。
秋水沒想到會在書房見到許南清,當即覺得大事不好,可她人已經進來了,且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樣已經惹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沒辦法,她只好硬着頭皮說:“求将軍尋大夫去給姑娘看看吧,姑娘心疾又犯了,這回已經昏迷不醒了!”
葉行遠嘆了口氣,心道阮檸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阮峰走後她變生了這個毛病,他輕車熟路地叫來晉良,讓他去尋大夫。
秋水見葉行遠只是動動嘴巴,人卻未曾挪動半分,問道:“将軍不一同去看看嗎?”
許南清接過話茬,說道:“将軍又不是大夫,去了又有什麽用?況且阮家妹妹終歸是未出閣的女子,将軍去了怕是不妥。”
秋水聽了,剛想反駁,卻又被許南清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不過既是阮副将的妹妹,我便代替将軍去瞧上一瞧,我和将軍夫妻一體,我去也沒什麽分別。”
如此滴水不漏地話語讓秋水根本找不到其他理由再勸葉行遠去,只得不情不願地帶着許南清去了紫竹軒。
這回給阮檸看病的大夫并不是從前常來的那位,晉良得到了素香的托付,特地找了一位新的大夫來。
這大夫給躺在床上的阮檸診完脈,一臉為難地看向許南清,欲言又止。
許南清卻說:“大夫,我這妹妹到底是什麽毛病,你但說無妨。”
“這......這位姑娘身體并無大礙,至于為何昏迷不醒,或許是病不在髒器而在心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南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她讓鴻雁給了大夫診金和賞銀,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去。
自己則帶着素香,在阮檸的房間裏同秋水說起了話。
“秋水,阮家妹妹身邊平時只有你一人,還要勞煩你多費費心了,吃穿用度上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和我說,我定不會吝啬。”
秋水尴尬地扯扯嘴角:“是,奴婢替姑娘多謝夫人。”
許南清瞥了躺在床上裝昏迷的阮檸,故意提高了聲音:“唉,昨兒将軍還同我說,操心阮家妹妹的親事呢!”
阮檸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忍住從床上蹦起來,秋水也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将軍......将軍從前從未提及過此事,嫁人這種事,還得姑娘自己拿些主意吧!”
“可不是嘛!女兒家當然要嫁一個自己心儀的才好呢!我還想着過幾日來問問阮家妹妹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呢!這倒好,說病就病了。”
許南清一臉惋惜,說完又之後又吩咐道:“素香,一會兒回去後去我的嫁妝裏把那棵老參拿來給阮家妹妹補補身子,将軍最近忙,我多替他照顧照顧阮家妹妹也是應當應分的。”
秋水連忙福了福身子:“奴婢替姑娘謝過夫人。”
“行了,阮家妹妹沒什麽大礙就成,我也不打擾她休息了,有什麽事你再去舒柳院同我說就成。”
說完,許南清帶着素香離開了紫竹軒。
這許南清前腳剛走,後腳阮檸就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桌邊拿起許南清剛剛用過的茶盞就往地上砸去。
“賤人!賤人!”
阮檸的眼中滿是怒火,此刻她對許南清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秋水,把我準備的那副合歡散拿來。”阮檸冷聲道。
秋水一愣,這藥是阮檸同玉嫔求來的,為的就是引誘葉行遠,讓她和葉行遠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葉行遠便再也不能把她嫁出去。
“姑娘眼下就要用了嗎?”秋水問。
阮檸冷笑一聲,惡狠狠地說:“用!我要給許南清用。我想清楚了,我要讓行遠哥哥身邊永遠只能有我一個,我要許南清死的難看,死的身敗名裂!”
她的眼裏閃着惡毒的火光,看得秋水心裏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