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第58章
小白是個膽小鬼
南宛白那天迷迷糊糊的回家了, 晚上寫卷子手心都是麻的,發軟。
解西池這人太要命了。
看上去什麽都願意給你,可始終留有餘地, 把握着那個度,讓人一點一點深陷進漩渦。
到頭來還是沒有進展。
他到底在等什麽?
南宛白想不通,于是怒刷了幾張卷子。
第二天到學校,就看見夏芝芝對着數學卷子愁眉苦臉, 南宛白不在班級時,她也會問問楚清越。
楚清越雖然是個大拽比,但講題還算耐心,步驟詳細,南宛白湊過去聽了聽, 發現比她講的都要好。
主要是她做題量擺在那,基本題型掃一眼就能看出來需要用到什麽公式, 輔助線怎麽畫。
夏芝芝不行,她底子薄,讓她背公式她能背,一套用就忘。
楚清越皺了皺眉,“你适合文科。”
南宛白也發現了, 小姑娘語文英語都很好,尤其是英語,理綜就不太行了。
夏芝芝手上的筆一頓, 仰臉笑了笑, “理科也很好呀,以後好找工作。”
楚清越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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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着急刷題。”南宛白認真道:“你先把一個題型吃透。”
說着, 她拿過夏芝芝的錯題本看了看, 邊看邊回憶自己做過的題, 很容易就找到類似的題,在空白紙上寫出來。
“解這個試試。”
夏芝芝驚呆了,“這種操作,我只在老師講課時見到過,人體題庫,名不虛傳。”
“過獎了。”南宛白淡定道。
夏芝芝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臉,“南南,你裝比的樣子也好可愛啊!”
“我沒唔唔……”
夏芝芝終于知道為什麽解西池總愛拿話逗南宛白了,女孩表面高冷的一批,可了解過後,就會發現,她超級好欺負。
而且,她基本不會生氣,就好比現在臉被揉紅了,也沒說什麽。
夏芝芝不禁感嘆,“這手感,絕啊。”
南宛白:“……”
“什麽手感?”頭頂響起男生清冽的嗓音。
南宛白呼吸驀地一滞。
下一秒,解西池俯身看過來,小姑娘臉有點紅,她皮膚白,很顯色。
“紅了。”他說。
南宛白“啊”了聲,問他:“很嚴重嗎?”
解西池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緊接着她就掏出來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剛準備照一下,兩根手指便壓在手機上方,制止了她的動作。
解西池漫不經心地挪開手,在她臉上捏了下,只一下,動作很快,當事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收回去了。
留下一句:“确實不錯。”
夏芝芝就在對面,目睹全過程,見解西池潇灑離去,低道:“卧槽,他一直這樣嗎?”
南宛白沒在意這點小插曲,不冷不淡道:“很狗對吧。”
夏芝芝啞口無言。
這個,可能不是狗,是騷,一般人怕是頂不住。
至于教室裏的其他人,他們已經學會了裝瞎,這兩人真的很明目張膽啊!
就沒人管管了嗎?
————
南宛白生日還是決定在家裏過,簡簡單單,只叫了三帶一小分隊的人。
就是時間不太巧,沒能趕上周末,是周三,幾人趁着午休出去準備生日用品,分頭行動。
南宛白和夏芝芝去訂蛋糕,買零食拎飲料的重活則交給男生,之後再集合。
“買這麽多啊?”南宛白看到解西池拎的袋子,好奇地看了看,基本都是他們一起看電影時常吃的零食。
夏芝芝那邊在給兩個人看選好的蛋糕,“這家蛋糕店關門晚,咱們放學正好可以來取。”
南宛白:“東西先送我那吧。”
拿到學校不太好,離午休結束還有段時間,夠跑個來回。
四個人一輛出租車剛剛好,夏芝芝坐在副駕駛,後排是解西池坐在中間,右邊是南宛白,左邊是楚清越。
好像在那一點小心思心照不宣的戳破以後,挨在一起都帶着某種磁場,擾人心神。
少年身上那股淡淡的檸檬香盈滿鼻息,南宛白忍不住湊過去輕嗅了兩下。
解西池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眼神晦暗不明,聲音低下來,“想幹什麽?”
“啊?”
南宛白被抓包後怔了下,坐正了些,鎮定道:“沒什麽。”
解西池卻沒放過她,上身傾靠過來,擡手在小姑娘後頸處安撫般地捏了捏,用哄人的語氣說:“你想幹什麽都行。”
“壽星福利?”南宛白眼睛亮了亮,仰臉看他,眼底有明顯的期待。
只見,他笑了下,周身氣息似帶着侵略性一擁而上,籠罩住她。
“特權。”
南宛白繃住臉不吭聲了。
車內很安靜,最活躍的夏芝芝都閉嘴裝啞巴,她悄悄拿出手機。
【夏芝芝:苦了你了】
【楚清越:呵】
【夏芝芝:下次換我坐後面,不能總是你受苦】
楚清越擡眼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女生,删掉屏幕裏随手打的六個點。
【楚清越:不用】
【楚清越:你夠嗆能坐到後面】
【夏芝芝:啊?為什麽啊】
楚清越嫌棄地掃了眼旁邊的解西池,這狗比雖說狗,卻是有些體貼在的。
比如,從來沒讓南宛白坐在後排左邊,一直都是右位,大多數地方停車是不可以從左側開門下車的,很危險。
一個女生坐左位,下車時就要一點一點挪下來。
夏芝芝如果要來後面,必然要挨着南宛白,解西池不可能挨着夏芝芝,最後只會變成南宛白坐中間。
出租車後排中間的位置,視野好,但其實沒那麽舒服。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解西池把人看得多緊,他能舍得讓人坐得不舒服?
後面怕不是坐着坐着,就當人形靠墊,讓女孩躺懷裏了。
畢竟他不要臉,明着騷。
這對酸了吧唧的臭情侶!
下午課間,解西池看了眼手機,起身朝前走,途徑楚清越時,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
楚清越:“……?”
解西池漫不經心道:“我和老胡請了假,不上晚課。”
楚清越無語,“你請假和我說什麽?”
聞言,一旁的南宛白和夏芝芝也看了過來。
解西池臉不紅心不跳說:“我幫你也請了假。”
楚清越咬牙,“你有病?”
解西池絲毫不在意,淡淡道:“不用謝。”
楚清越:“……”
這個人真的很有病。
楚清越自然不想跟着解西池走,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看,他冷着臉站起來,覺得這人莫名其妙,但也做不出當衆打人的舉動來。
傳出去算什麽?
別人問,你為什麽和他打架,因為他幫你請了假。
太傻比了。
楚清越冷睨了眼解西池,往外走,“你最好有事。”
解西池聳了聳肩沒理,轉頭看向南宛白,眼裏多了一絲笑意,“我先走了。”
南宛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兩人走遠後,夏芝芝一溜煙跑到楚清越的位置坐下,和南宛白當同桌,小聲說:“你都不問問他去幹什麽嗎?”
“他想說就說了。”
夏芝芝抱住她胳膊,打趣道:“這麽信任你家池哥哥啊,不怕他去做壞事?”
南宛白無奈,“你又笑我。”
“不過,這倆人什麽時候關系好起來的?”夏芝芝嘀咕了句。
楚清越有股拽勁兒,給人一種對人愛搭不惜理的感覺,是很招這個年紀女生喜歡的那種酷哥。
解西池不一樣,他情緒都斂着,看起來怎麽都行,實則對什麽都不上心,只有在南宛白面前時,才鮮活起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倆人氣場有些像,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雖沒沖突過,但也算不上好。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傳來,楚清越站定,沒表情地看解西池。
解西池走了過來,從兜裏摸出手機,在屏幕上點動幾下,給他看。
饒是楚清越這樣的性子,也被這一番動作弄得懵,“這什麽?”
解西池懶洋洋地晃手機,“氣球。”
楚清越:“……”
他當然能看到屏幕上是一堆氣球。
問題是,給他看氣球是幾個意思?
解西池把手機揣回去,“我自己弄不完,時間不夠。”
楚清越不敢置信,“你給你女朋友布置生日,找我幫忙?”
不得不說,那一句女朋友讓解西池心情不錯,他笑了笑,“拜托了。”
“你朋友不是很多嗎。”楚清越毫無情緒地說:“為你鞠躬盡瘁的小弟能排到校門口。”
言外之意,別人拿你當哥,別扯上他,沒時間陪你玩兄弟游戲。
解西池給楚清越表演了一個,什麽叫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太鬧騰了,吵。”
說着,他還補充了句,“說不定會起哄,小白不喜歡被調侃。”
楚清越:“艹。”
你特麽調侃的還少嗎?
解西池上下打量了楚清越一番,“你比較安靜。”
楚清越拽歸拽,但有分寸,不會亂開玩笑,上次撞見南宛白捏小黃鴨,也沒和其他人亂說過,可見人品很不錯。
楚清越差點被他氣笑,下巴擡了擡,冷道:“我憑什麽幫你?”
解西池面無表情道:“求你。”
楚清越:“……”
不知為何,他莫名覺得自己又被秀到了。
楚清越低罵:“滾吧,誰管你。”
十分鐘後,解西池掏出鑰匙打開南宛白家的門,楚清越一臉生無可戀進門,手裏拎着還沒充氣的氣球。
兩個男生人手一個打氣筒,哼哧哼哧打氣。
充好氣以後,解西池手裏拿着氣球,手機播放《圓氣球造型教程》。
楚清越:“……”
造型用不上幫忙,他索性坐在沙發上休息,忽地開口道:“至于嗎?”
解西池正在綁氣球,目光柔和,聲音低低沉沉的,“等你遇到喜歡的,再說至不至于吧。”
楚清越抿了下嘴,到底是沒再說什麽怼人。
他百無聊賴地環顧四周,南宛白家裏東西不多,除了毛絨玩偶很多以外,別的都空蕩蕩的,客廳擺了一大堆氣球,才顯得溫馨起來。
楚清越目光落在某處,疑惑道:“南宛白不是一個人住嗎,怎麽有兩間卧室?”
解西池擡眼看其中緊閉的一扇門,低頭繼續綁氣球,“不清楚。”
他在南宛白這住的時候,用的就是那間空房的浴室。
裏面生活用品全無,沒有住過人的痕跡,南宛白沒說過,他也沒問過,既然存在,那自然有存在的道理。
解西池沒在空房裏睡過,除了那次不小心過線以外,其他時候都是在沙發上睡。
不過,他總有一種感覺。
那間空房,是南宛白特意留的。
————
城南高三晚課上到九點半,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漆黑的天空,仿佛被濃墨塗抹過,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失去色彩。
南宛白和夏芝芝準備去蛋糕店取蛋糕,順着人群往外面走。
“解西池他們在搞什麽啊,還沒回來。”夏芝芝吐槽道。
話音剛落,南宛白手機忽然震動,有電話打來。
“喂?”
聽筒裏響起少年清冽幹淨的聲音,“放學了吧。”
南宛白耳朵一癢,“嗯”了下。
解西池笑了聲,“那我去接你,蛋糕店嗎?”
“你忙什麽去了?”她問。
“好奇啊?”
南宛白抿了抿嘴,手指摳着手機,說不好奇是假的,她軟着聲道:“你說我今天有特權的。”
夏芝芝在旁邊捂嘴笑,差點笑栽過去。
“我從來沒說過只有今天。”
少年的語氣挺淡的,可南宛白就是能聽出來話語裏的認真。
她也笑了,“那等你來了再說。”
“好。”
電話挂掉,南宛白低頭看通話記錄,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麻麻的。
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南宛白!”
南宛白擡起頭,看見一個人逆着人潮,橫沖直撞地朝自己跑過來,撞到不少人,罵聲四起。
她身體一僵,拿着手機的那只手垂下去。
再然後,手臂被人死死抓住,近乎于拖拽的力道,把她拽得踉跄。
南宛白面上沒有情緒,淡漠如死寂般,仿佛被抓的人不是自己,聽不太清周圍的人在說什麽,也聽不見男人說什麽,一陣恍惚。
男人力道極大,似要捏斷她的小臂般,五指用力扣在細白的手臂上,邊緣已經發紅了。
人只要活着,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好事壞事,若是一起發生,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想到這,南宛白不禁覺得好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依然能夠胡思亂想。
真瘋啊。
心上繞着的那根線,擰得很緊,要将人勒死在這般,窒息感湧上來。
“南南!”
南宛白身上突然撲過來個小姑娘,死死抱住她,竭力阻止着什麽。
夏芝芝臉都吓白了,她個子還沒南宛白高,明明看起來很脆弱,但給人的感覺特別勇敢,也是第一個拉住南宛白的人。
夏芝芝紅着眼睛沖男人喊:“你幹什麽,抓疼她了!”
男人拽兩個女生明顯有些吃力,看向夏芝芝,“關你什麽事?松手。”
說完,他又瞪了眼南宛白,沉聲道:“跟我回家。”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長相普通,不是那種兇相,一副家長抓壞孩子的做派,邊拽南宛白,邊說,“你知不知道你一聲不響就走,我們有多擔心。”
“那天,我還看見你和一個男生鬼混,你怎麽變成這樣?”
诋毀一個人好像很簡單,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東西,只要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說幾句話就可以了。
讨論聲此起彼伏,有沒有包含惡意,已然無法分辨出來。
大家都在說,都在看,視線密不透風地罩下來。
“那是南宛白她爸嗎?”
“和男生鬼混,真的假的啊?”
“被家長找到學校來,也太丢人了吧。”
“可是,在學校門口這樣,就算是家長也好過分啊,有什麽不能回家說嗎。”
“要不要幫一下啊,感覺不太對勁。”
“別了,人家家事……”
校門口鬧鬧嚷嚷的,保安聞聲出來,見是家長抓孩子,猶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攔。
都在圍觀,都在漠視。
夏芝芝終于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街邊那次,學校門口,每次他都在找人。
原來,找的一直是南宛白。
“你是那天的大叔?”夏芝芝呆呆道,腦海裏回響起楚清越的話。
“如果有事,會打電話。”
“你們會和關系好的人失聯?”
和朋友分開太久,更換城市之類的話,可能會失聯,但如果是家人的話,怎麽可能現在才找來。
夏芝芝硬着頭皮大喊:“什麽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你不會是人//販//子吧。”
人//販//子三個字一出,炸開鍋了般,讨論聲更多了,保安眼神瞬間冷了,緊盯着這邊,手裏拿着防暴棍。
男人瞪着夏芝芝,“我想起來了,你騙我說不認識南宛白,你們聯合起來糊弄我?”
“我……”
“就是你把她帶壞的吧,現在又在這編瞎話,你爸媽怎麽教你的?”男人厲聲質問道:“我要是人//販//子,她怎麽不喊呢?”
是啊,南宛白為什麽不喊呢?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當事人都沒有求救,說再多也沒用。
夏芝芝無助地看向南宛白,聲音帶着哭腔,“南南,你沒事吧?”
南宛白臉上沒有血色,表情空白,嗓子啞到撕裂,“別怕。”
夏芝芝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
怎麽還在安慰她,她胳膊被扯的多痛啊,夏芝芝一直抱着南宛白,能感受到屬于成年人可怕的力氣。
就在夏芝芝愣神的瞬間,男人一把抓住她,将人推開。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從男人抓住南宛白的那一刻開始,不過短短幾分鐘。
“砰。”
夏芝芝被推倒在地上,她顧不上疼,急忙爬起來。
南宛白終于有了反應,她眼裏透着股狠勁,情緒綻開時,冷靜到恐怖。
另一只沒被抓着的手摸向了兜裏的防身刀,每天都帶着的,伸縮的,陪她度過無數不安的日夜的刀。
原來,真遇到危險時,是沒有時間去想防身的工具會不會成為對方武器的。
那是膽小的人,最後能保護自己的方式。
南宛白咬牙啞聲道:“你他媽推誰呢?道歉。”
男人不以為意,似乎想用言語壓垮眼前的女孩,在他印象中,女孩一直不溫不火,被罵不說話,被欺負無所謂,不會告訴任何人,永遠低着腦袋,只能靠人的施舍茍活。
像個精致的玩偶,随人擺布,沒有靈魂和思想。
“我給你吃給你喝,就養出來你這個偷家裏錢出去和男人鬼混的玩意?”
“你還要不要點臉!”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把校門口堵的嚴嚴實實,好像不用說什麽,就能将人的精神擊潰。
男人的嘴臉越發得意,拉攏般的叫上其他人,一起碾壓女孩的自尊。
“她爸媽死的早,是我收養了她,結果她偷了錢離家出走。”
此言一出,大家又炸了。
“卧槽,南宛白居然是孤兒嗎?”
“好像以前就聽說過她家裏情況複雜……”
“那豈不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南宛白不一直都不近人情嗎,我倒是不覺得意外。”
“你們別亂說……”
夏芝芝拼命搖頭,想要說話,可面對密密麻麻的視線時,有的只是無力感。
沒人會聽,好像大家都在往壞的一面想,恨不得把人從雲端上拽下來,狠狠踩上幾腳。
或許,他們并不在意真相是什麽,只在這一刻,用目光,用話語,将人的精神淩遲。
他們可能沒說太過分的話,卻一人一句,一人一刀。
“這怎麽回事?”在球場和人打夜球的韓永跑過來,就看見狼狽的夏芝芝,和混亂的場景。
夏芝芝不知道怎麽辦好了,邊哭邊說,“韓永,你幫幫南南,你幫幫她,她不是那種人……”
有沒有人能幫幫南宛白啊!
“卧槽!”韓永看到這情況,也懵了,“都特麽瞎bb啥呢。”
沒人理,反正那麽多人都在說,保安的聲音也被淹沒,又不敢真的和學生們動手,進退兩難。
這時,一個女生掙脫好友的手,跑過來,隐約能聽到有人喊她。
周文萱呼吸有些急促,“說不通的,別在這種時候講理,沒人聽,我已經報警了。”
好奇怪,有時候最先幫助女生的,也是女生。
周文萱看了眼處于風波最中心的女生,她仿若和外界斷了聯系般,沒感覺似的,異常麻木。
換個心理脆弱的,怕是早就崩潰了,她真的好堅強,哭都沒哭。
“解西池呢?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周文萱提議道。
她見過那天南宛白依賴男生的樣子,也許,他在會好一些。
“我打。”韓永趕緊給解西池打電話。
那邊還在罵,一句又一句惡劣的話,砸向女孩。
“你跟你死的媽一樣賤,才多大就找男人,丢人現眼……”
韓永快急死了,“沒接啊。”
南宛白輕嘆口氣,自言自語的呢喃,“今天是我的生日,就不能換個時間嗎?”
男人沒聽清她說話,板着臉教育道:“你還頂嘴,我有說錯你——”
緊繃着的線,到了極限,霎時斷裂。
保護自己有什麽錯。
就是,把朋友牽連進來,好過意不去。
小白一點都不勇敢啊,她是個膽小鬼,非常非常膽小,也不堅強,經常一個随意的眼神,就能讓她糾結害怕好久。
好怕。
真的好怕。
南宛白從兜裏掏出那把防身刀。
空氣靜了一瞬,随後是更加嘈雜的聲音。
“南宛白。”
“南南!”
“別……”
與此同時,有道聲音強勢地插了進來。
“小白!”
作者有話說:
小白不說話是因為看到男人時就已經崩潰了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