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呂布同志?
呂布同志?
呂江揉了揉眼睛,心想,難道是自己單身太久眼花了?看到點風吹草動都是眉清目秀的?
呂江又閉上眼睛用力揉了揉,再睜眼看過去,這一次,還是什麽都沒看到,蒿草叢裏空蕩蕩的,哪裏有什麽招手的女人啊?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阿諾猛的一下,朝着面前蒿草叢跑了進去,剛進草叢,阿諾就在剛剛呂江看到女人招手的地方猛刨起來。
一旁的阿布早已經忽視自己的訓犬員,跟着阿諾跑進去,在草叢裏刨坑。
陳曉峰彎腰撿起剛剛呂江失手扔下的鐵鍬,踩倒蒿草走了進去,用手裏的鐵鍬把阿諾身邊的蒿草從裏長的荊棘叢鏟了鏟。
呂江看了看前面的三位認真合作的同事,心虛的用趕緊的手指摸了摸鼻頭,麻利的站起來,來到阿諾刨坑的地方。
阿諾和阿布還在奮力的刨坑,陳曉峰用鏟子鏟開荊棘叢後,便不再動作,靜靜的站在旁邊看着兩只狗子的動作。
沒一會功夫,兩只狗子就在前面挖了一個大坑,呂江站在一邊看了一會,直到阿諾停下挖坑的動作,歪着腦袋直直的看着身邊的陳曉峰,一副求表揚,求誇獎的表情。
呂江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阿諾應該是挖出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了,于是跟着陳曉峰湊近,往坑裏一看……
這個被阿諾挖開的大坑裏,赫然出現了一截人體骨骼,看骨骼的形狀,應該是一截人體小腿骨骼。
呂江倒吸了一口氣,看來自己腳踩的下面,應該是埋了一具屍體了。
呂江正想讓陳曉峰把鐵鍬給自己,挖開旁邊的土再看看,轉頭就看到陳曉峰早用繩子沿着周圍的楊樹繞了大半圈,布置了警戒。
呂江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命案,自己不能再挖下去了,再挖下去可能就會破壞一些重要的線索了。
只是不知道陳曉峰從哪裏來的繩子,竟然這麽快的反應過來開始布置警戒,封閉現場。
“叫人吧!”陳曉峰簡單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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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麽人?”話問出口了,呂江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麽白癡的問題,趕緊補救道“哦哦哦,叫人,我給刑偵科打電話。”
陳曉峰看了眼手忙腳亂撥號的呂江,倒是沒再說話,随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簡易的紅藍警示肩燈随手挂在結繩處。
“峰哥,這邊沒信號啊,我出去外面路上打電話哈!”呂江拿着手機,手機上反複顯示電話無法接通,右上角的信號顯示欄顯示沒有任何信號。
“嗯,去吧,待會過來時順便把後背箱裏的塑料布帶過來。”陳曉峰冷靜的吩咐道。
案發現場為了防止現場被破壞,所以必須留一個人看守,現在在野外也是一樣,不怕被路過的人破壞,就怕有什麽動物突然跑進來。
呂江“哎”了一聲,就抱着手機向公路方向跑去。
走了沒一會,就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這裏,陳曉峰擡頭一看,是去而複返的呂江。
“嗯?”陳曉峰疑惑的看着呂江。
“那個,峰,峰哥,我能不能帶着我的狗?”呂江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朝着一邊的阿布做了個“走”的手勢。
阿布看了看呂江,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阿諾。
“汪”阿諾看着身邊這只狗躊躇的樣子,直接催了一聲。
旁邊的阿布這才不情不願的走到呂江腿邊。
“額,那個,主要是阿布一直是跟着我的,我怕我不在,阿布給峰哥你添麻煩。”呂江一邊解釋着,來不及探尋陳曉峰眼睛裏的笑意,一邊牽着阿布的牽引繩,又一次朝着公路跑去。
陳曉峰也沒有拆穿呂江的解釋,下了指令讓阿諾守着這裏,自己開始四處巡查,看看有什麽遺漏的證據。
秋天的雨下一會,停一會,呂江走了沒一會,便又細細密密的飄起了雨絲。
雖然剛剛已經體型呂江把後備箱裏的塑料布帶過來了,但是看情況,一時半會,呂江估計也不會回來。
陳曉峰走到阿諾身邊,蹲下來,在阿諾穿着的警犬背心的夾層裏掏了掏,掏出兩個折疊好的塑料袋。
小的那個抖了抖給阿諾直接罩在腦袋上,大的塑料從兩側拆開蓋在了剛剛阿諾挖開的坑上,塑料袋的四個角,用翻出來的土壓着,做成了一個簡易的保護棚。
搖人這方面,呂江作為一個本地警察,還是很給力的。
不到一個小時,就看到呂江帶着一夥同事趕到現場了。
只見呂江肩上披着塑料布當做雨披,看到樹下站着的陳曉峰,随手把剩下的一塊塑料布遞過來。“峰哥,你要的塑料布,快披上擋擋雨。”
陳曉峰低頭看了看呂江手裏的塑料布,接過來沒說話,直接走到坑旁邊已經放下各種設備的刑偵組旁邊。
“現場屍體是警犬阿諾發現的,發現屍體後已經對現場進行了保護,附近沒有發現其他可疑證據。”陳曉峰簡單的把現場情況和幾位刑偵科的同事說明,順便抖開手裏拿着的塑料布,蓋在旁邊的坑上,把剛剛臨時用來遮擋的小塑料袋替換出來。
湊過來的呂江看着陳曉峰把都開的塑料布蓋在骨骼上方,虛虛的掀起塑料布的一個角,供現場的法醫進行判斷。
呂江突然就意識到,陳曉峰讓自己拿塑料布是幹什麽用了。
呂江不好意思的把背上披着的塑料布解了下來,團了團,抓在手裏。
剛剛打電話叫人的時候,呂江就說明了情況,順便通知了法醫。
現場來的是兩個法醫,老張已經開始拿工具開始工作了,一邊的小年輕很呆愣楞的低下腦袋不知道在看什麽。
呂江趁大家都不注重,伸腳踢了踢這個呆愣的實習法醫,用手拍了拍臉示意。
小法醫呆愣的看了呂江的示意,半天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摘下口罩,戴上手套,湊到坑邊開始協助工作。
有了刑偵科的配合,整個屍體的挖掘工作進行的還是比較順利的。
除了在挖掘到上半身的時候,雨突然下大了,霹靂扒拉的砸在地上,風也大了,吹的坑上用來防雨的塑料布飒飒做響,呂江識眼色的趕緊把手裏捏着的塑料布抖開,和另外兩個同事抓着四個角遮在挖開的屍體上方。
老張是科裏幹了多年的老法醫了,對着這種情況很有經驗。
在一道驚雷響起後,短暫的暫停了挖掘的工作,從塑料布裏鑽出來,
“逝者安息、生者憤然,為死者言,為生者權。”
呂江看着老張站在對着屍體說了幾句話,一邊的實習生半天才呆愣楞的反應過來,站在老張背後,低頭對着坑底的屍體默哀。
呂江剛想說這是自然現象,這種迷信行為沒用的。
肩膀那突然被一只手壓住,轉頭一看,竟然是陳曉峰,呂江半站起來的身體便順勢蹲了下去。
不知道是這雨本身就是一陣一陣的,還是老張那邊的默哀儀式真的起到作用了,後半程的檢驗工作順利的不像話,連綿綿密密的雨也停了下來。
呂江收起兩個塑料布,等待刑偵組和法醫組得出最初步的鑒定結果。
“si者是一名二十到三十歲間的女性,si亡時間大概是三年左右,死因初步判定是被利器刺破髒器。”老張根據現場結果給出了初步的判斷。
“所以說這是一起殺人埋屍案?”呂江聽完法醫的判斷,感嘆道。
一邊的小法醫聽到呂江的感嘆,輕輕的提醒“現場是不是兇殺地點,還不能确定。”
呂江一看小法醫搭話了,也跟着吐槽道“這死了都三四年了,現在才發現屍體,這種案子很難破獲的。”
“嗯嗯,我也覺得,時間太長了,很多的證據都被毀壞了,死者身份一時半會都确定不了,還要回去和檔案裏報了失蹤的人口比對,等到查出死者身份,再到排查死者周圍的關系,都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破案了。”小法醫一邊收拾着出現場的工具,一邊小聲和呂江吐槽着。
刑偵組的幾個同事已經開始進行現場拍照,處理。一個絡腮胡子的壯實男子走了過來,拍了拍呂江的肩膀“小呂,現場我們已經上報局裏了,你也看到了,現場時間太久了,一時半會沒什麽進展,要不你們先回基地?這次是你的狗發現的吧,哈哈哈,我回去給基地說明一下情況,好好嘉獎一下咱們呂布同志!”
呂江深知這是派來客套的,本來也準備回去基地了,但是聽到要給自己的狗發嘉獎,看了看一旁的陳曉峰和阿諾,趕緊解釋“不不不,不是我們家阿布發現的,是峰哥帶的狗發現的。”
呂江一邊說着,一邊把刑偵組的組長引到陳曉峰身邊,幫助兩人引薦。
“這位是咱們局裏刑偵組的組長張挺,這位是我們組借調過來的,來自雲南昆明警局訓犬中心的大隊長陳曉峰,今天這個真不是我們阿布發現,是陳隊長的阿諾,您要是給基地出嘉獎,千萬別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