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 33 章
此事頗多疑點,
就連飛揚都看出來不對勁了。他詢問了朱敬業,朱敬業說沒看見孟生有什麽貴重的東西,想了想, 朱敬業猛的想到。
“我記起, 他曾有一塊玉佩,很是珍惜的樣子, 每日睡覺前都會偷偷把玩。”
飛揚問他:“既然是偷偷把玩,你又怎麽知道的?”
朱敬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有一天我迷糊醒來看見的, 不過只掃了一眼又睡着了。”
飛揚又去問了孟母, 孟母搖頭, 說:“自家貧寒,沒有貴重的東西, 若非要說的話,大概也只有給孟生買的硯臺了。”
飛揚疑惑, 脫口而出道:“你沒給孟生買過玉石佩戴嗎?”
孟母還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怔愣了一瞬,随即道:“貧寒學子, 哪能買的起那種貴重的玩意。”
說完,孟母似乎想到了死去的兒子,又開始無聲哭泣。
飛揚只能說一聲節哀, 便趕緊快步離開去複命。
往回去的時候,正看見自家大人和書院的陸夫子說着什麽。飛揚走近之後, 才聽見陸夫子提議搜書生們的住處。
陸夫子眼裏的疲憊遮蓋不住, 他低聲道:
“大人,孟生已死, 書院失去這樣一個聰慧人才,着實是天大的損失, 若是他活着,下場考試定然會取得好成績。所以,我不能讓這樣的書生白白死去,若是意外便罷了,但若是人為,必須将兇手捉拿歸案!”
蘇子烨颔首,聽得陸夫子又道:“孟生從未和人起過口角,他和趙天霸有仇怨,還是聽朱敬業說的。孟生這孩子老實本分,想來也是趙天霸挑事,這麽看趙天霸的嫌疑很大,不若直接搜其住處,看是否能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這時候,飛揚上前禀告自己得來的消息:“大人,朱敬業說曾看見過孟生把玩一塊玉佩,但其母卻說孟生沒有貴重的東西。”
Advertisement
陸夫子聽見飛揚這樣說,他皺着眉頭道:“從未見過孟生佩戴玉佩。”
孟生家境貧寒,穿的衣服都是學院統一的衣服樣式,甚至休沐的時候都不曾穿過自己的衣裳,只因為他着實沒什麽衣裳可以換。
這樣一個貧寒學子,按理說沒錢買玉佩才是。
飛揚接着道:“陸夫子說的對,在孟生的身上确實沒發現玉佩。”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這塊玉佩,已經被人拿走了。
陸夫子眉頭緊鎖,只覺得這件事情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到底何為真相?
蘇子烨看着遠處匆忙趕回來的琳琅和單騰,道:“來了,解釋的人回來了。”
“大人,”琳琅臉上露出喜色,為自己得來的消息而高興,“去了孟生所在的小村,有人說孟母和趙天霸的父親似有什麽瓜葛。”
接着琳琅便将自己打聽來的事情全部都說了。
飛揚震驚,道:“這麽說,趙天霸欺負孟生也是因為他父親和孟母好?”
想來也是,而且對方兒子還是比自己優秀萬般的同窗,趙天霸心裏難免失衡,這才一直欺負孟生洩憤。
蘇子烨勾唇,微笑道:“也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大人,您的意思是,趙父有意,但是孟母不願意?”
單騰回想起孟母和趙天霸的表現,覺得自家大人說的對。
這時候,琳琅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村裏人見過有馬車送孟母回家。”
她說話這麽小聲,自然是不想讓旁人聽見,有損孟母的名聲。
孟母已經很慘了,沒了丈夫,又沒了兒子。
但是這是一條消息,她必須告訴蘇大人。
蘇大人聽完後,下意識的摩挲戒指,清澈幽深的眸子看向遠處的房屋,那正是停放孟生屍體的地方。
“夫子,就按您說的辦吧。”蘇子烨突然道。
陸夫子點頭,想着派人去做,蘇子烨則是直接道:“不必夫子費心找人,我們自去便好,勞煩夫子帶路。”
琳琅和單騰剛回來,還不知道要去做什麽,等到了學生們住宿的區域時,還是單騰最先反應過來。
這是要搜趙天霸的住處了。
“大人,你也覺得是趙天霸做的?”單騰跟在蘇子烨的身側,道:
“趙天霸因着長輩之間的事情而痛恨孟生,總是欺負孟生,甚至在見到孟生學業越發優異後産生了嫉妒心裏,想要殺死對方,所以才策劃了這場意外。”
後頭的琳琅聽單騰分析,她也跟着點頭,心想單騰也不算草包,能分析出這麽多。不過轉念一想,她也能分析出來啊!
蘇子烨不置可否,只溫聲道:“現在幾點疑惑還是沒解開,等解開後一切就将真相大白。”
單騰眼睛瞪的老大,大人這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跟在蘇子烨身邊久了,單騰明白蘇大人已經鎖定了兇手,就等着證據确鑿,将人捉拿歸案。
到了住處後,陸夫子指着其中一間道:“這就是趙天霸的住處。”
書院裏學子住處散落,有的是一排小屋,有的則像是孟生住處般只有兩三間連在一起。他們到的地方便是一排房子相連,在空地處還支着架子,上面挂着學生洗好的衣物。
因着在書院裏大家都是穿一樣的衣服,所以晾曬在杆子上的衣物瞧着一片青色,分不清彼此。
正在此時,趙天霸竟然出來了。按理說,他該去上課才是。
“趙天霸,你怎麽沒去上課?”陸夫子先開口了。
趙天霸捂着肚子,皺着眉頭道:“夫子,我從昨天開始便肚子不适,今天下午和先生告假了。”
說完,他像是着急去茅房似的,趕緊小跑着走了。
秋日的風吹動晾衣杆上的衣物,蘇子烨掃了一眼,溫聲開口道:
“飛揚,去将那件最大的衣服拿過來。”
飛揚還不明白這是為何,趕緊過去了,拿過衣物的時候,飛揚道:“大人,衣服還發潮呢,沒幹透。”
現在天氣雖然幹爽,但畢竟沒有夏季熱,洗完衣服後一時半會都幹不了。
那件衣服偏大,一看就是趙天霸的衣服。畢竟書院裏,好像只有他才這麽大塊頭。
琳琅想起來了,她道:“對了大人,趙家是做殺豬的買賣。”
要不然為何趙天霸氣勢驚人,完全是因為自小就和老爹一起殺豬,他殺豬也是一把好手。
飛揚走過來了,将手裏的衣服往前遞。蘇子烨手指捏着衣服,指着其中一處淡淡的痕跡道:
“看這是什麽?”
“血!”琳琅一下就辨認出,那是血跡。
單騰還差點火候,他只看出顏色淡淡的,辨認不出是什麽。單騰道:
“大人,不若我将仵作叫來,讓他辨認一番。”
蘇子烨點頭,單騰便快步走了。
飛揚道:“大人,這物證齊了啊!”
趙天霸衣物上有血跡,所以他才将衣物洗了。但是他沒想到蘇大人慧眼如炬,一下就發現了真相。
陸夫子頭上沁了薄汗,覺得書院裏竟然有這等喪心病狂的兇手。
“蘇大人,現下物證已經有了,您……”
他想說,您是不是該抓人了。不過蘇子烨淡淡的說了一句“還不夠”。
陸夫子點頭,心想蘇大人果然是好官,講究人證物證俱在。
這邊蘇子烨接着道:
“陸夫子,請問旁邊這幾處房屋裏,住的都是誰?”
陸夫子沉吟片刻,便将學生們的名字報了出來。
其中還有一個他們見過的人,就是王沉堯。
蘇子烨颔首,吩咐道:“飛揚,你去将屋子挨個翻一遍。”
飛揚啊了一聲,“大人,不是只翻趙天霸的屋子嗎?每個都翻?”
蘇子烨颔首:“對,每一個都認真查看。現在缺少一樣東西,想知道這件東西在哪裏。”
“大人,您想找的是什麽?”知道找什麽,總是好翻一些。
蘇子烨道:“玉佩。”
孟生有一塊不被人知曉的玉佩,但現在玉佩不見了,需要将其找到。┆┆本┆┆作┆┆品┆┆由┆┆
飛揚将趙天霸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準備動手去找了。旁邊琳琅也将袖子挽起,活脫脫要去打架的模樣,興奮的道:
“大人,我也去!”
蘇子烨看了她一眼,而後給她也指派了一間房。
琳琅真是太想知道誰是兇手了,太想知道那人為何要害孟生,所以她幹活格外的賣力。每處學生的住所都是兩人一間,而且屋裏東西不多,只有兩個櫃子。
琳琅動作迅速,快速的翻看一遍,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玩意。那頭飛揚倒是先她一步,在趙天霸的房間裏找到了有用的東西。
“大人!您看!”
飛揚手心裏躺着幾粒小藥丸,瞧着色澤,和孟生嘴裏剩下的那半顆是一樣的。
飛揚激動萬分,說道:“大人,肯定是趙天霸覺得這東西值錢,便将東西拿來準備自己留着用。”
蘇子烨接過藥丸,細心的聞了聞,而後漂亮的眉眼蹙起,道:
“不太對。”
色澤大小都是一樣的,但是味道有細微的差別。正好仵作來了,便将藥丸交給他查驗。
仵作點頭,道:“大人說的對,确實有些許不一樣,不過孟生嘴裏那顆被啃了一半,若是能找到完整的藥,就能快速知道差別在哪裏了,現下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既然藥都找到了,琳琅覺得那玉佩想來也在趙天霸房裏,但飛揚說沒有。
琳琅想了想,決定自己動手去翻一遍。
只是,她剛進屋裏,蹲茅廁的趙天霸就回來了。
趙天霸見自己的房間被翻,惱怒的道:“這是做什麽?”
單騰也覺得他是兇手,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道:“查案。”
趙天霸小時候跟着父親學過殺豬,身上帶了煞氣,看人的時候目如銅鈴,讓人瘆得慌。
“查什麽案子?又與我有何關系?”
單騰道:“當然是孟生的案子,你敢說你一無所知?”
像趙天霸這樣的人,單騰見多了。
很多人都抱着僥幸心理,覺得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總想着自己是幸運兒,做過的事情不會被人發現。
趙天霸怒了:“他不是被蛇毒死的嗎?和我扯什麽?”
“你看這是什麽?”單騰指着那幾枚小藥丸道:“這就是在你房裏翻出來的,乃是孟生所丢失的藥,你将藥瓶扔了,只留下藥丸,對與不對?”
蠻橫的樣子讓單騰懷疑,他就是惱羞成怒了。而屋裏的琳琅壓根不管外面,就專心翻自己的,想要找到那枚消失的玉佩。
趙天霸臉紅脖子粗,撸起袖子,似要毆打單騰一般。
屋裏的琳琅餘光瞧見,生怕身體虛弱的蘇大人遭殃,快速奔了出去,擡腿就将趙天霸踹翻在地。
誰成想,趙天霸竟然是個懂得三腳貓功夫的,很快反應過來,起身朝着琳琅沖過來。
趙天霸身高體壯,而琳琅看着嬌小瘦弱。陸夫子着急的道:
“大人,您快讓手下趕緊救救這位姑娘啊,若是出個好歹可怎麽辦!?”
“無事。”
說完,見蘇大人轉身朝着另外一間屋子去了,似要翻找東西,而飛揚和單騰也都各自去忙活,沒人管正在打架的人
。
陸夫子懵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趙天霸,快住手,莫要傷……”
莫要傷了這位姑娘幾個字沒吐出來,就見人高馬大的趙天霸,像是小孩子一般被踹翻在地,然後……單方面的挨揍。
清瘦的女子掄起拳頭,照着肉厚的地方打了兩拳,疼的趙天霸哀嚎的像是殺豬。
琳琅反應過來,自己若是這樣打下去,怕是會将人打死。所以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玩意,照着趙天霸的臉砸了下去。
半個手掌大的物體砰的一聲,灑出許多粉末,趙天霸啊啊怪叫,然後就稀裏嘩啦的流眼淚。
單騰看了一眼,發現那正是蘇大人研究出來,給自家女眷防身用的。
琳琅竟然也有?
不是,她用防身?別人不防她就不錯了。
像趙天霸這等壯實的人落在她手裏都吃虧,更別提旁人了。
單騰搖頭,只能說蘇大人真拿琳琅當普通人了。
趙天霸看不清,只覺得眼睛嘴巴都難受,九尺的漢子,竟然淚涕橫流。
琳琅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警告似的對趙天霸說道:
“你當自己是誰?竟敢襲擊朝廷命官?若是你傷了蘇大人一根汗毛,今天怕是都難逃一劫!”
屋裏,蘇子烨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向女子。
她背對着他站着,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輕風将她的衣擺吹起,像是平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又好似荷花苞,忽地盛開。
蘇子烨勾了勾唇,繼續做手裏的事情。
“諒你年歲小易沖動,今天蘇大人心善,便不治你的罪。行了,別哭了,像什麽樣子。”
便是石頭那樣年歲小的孩子,也沒哭的這麽磕碜。
趙天霸似是害怕琳琅般,聲音慢慢小了下去。
屋裏,蘇子烨走了出來,和陸夫子道:
“麻煩夫子叫幾個人過來,我有事要說。”
陸夫子不明所以,但依舊趕緊去叫那幾個人了。正好趕上學生休息,陸夫子只道叫他們有事,沒說旁的,免得引起他人的誤解。
路上,朱敬業問道:“夫子,不知叫我們何事?”
陸夫子道:“到了便知。”
朱敬業看了看身邊的王沉堯,王沉堯搖頭,示意他也不明白。
到了之後,只見空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孟母,趙天霸,還有大理寺的人都在。
孟母眼睛紅腫,即便如此也能瞧出是個貌美的婦人。她低垂着腦袋,時不時的用衣袖擦拭眼角。
朱敬業和王沉堯到了之後便立在角落裏,等着吩咐。
人群正中央,一身素色衣袍的蘇大人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袖,将上頭的褶皺捋平,而後擡眼緩緩掃過衆人。
陸夫子等不及了,忙不疊的道:“大人,人齊了,您說吧。”
蘇子烨颔首,落日餘晖映在他身上,清隽的面龐如玉,舉手投足之間帶着飄逸之感。
“孟生,和在場的各位都有牽連。”
孟母,孟生的母親。朱敬業和王沉堯,孟生的同窗摯友。趙天霸,曾和孟生起過嫌隙的人。
琳琅看着蘇子烨,見他薄唇微張,清朗的聲音道:
“每日學子們都會挑燈夜讀,孟生刻苦,一般都是亥時過後才睡。”
這些大家都知道,因為和孟生同屋的朱敬業說過。
蘇子烨看向朱敬業,道:“你昨夜亥時就睡了,可是如此?”
朱敬業點頭。
蘇子烨又道:“你再次醒來時,看見的是孟生的正面還是背影?”
朱敬業回憶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背影,他背對着我舉起刀,刀上反光帶着血色。”
孟母聞言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卻又很快收聲,生怕擾了蘇大人說話。
蘇子烨颔首,接着道:
“昨夜朱敬業熟睡,而兇手進了他們的房間,對也睡着的孟生下手。他先是用早就準備好的毒針僞造被蛇咬的痕跡,讓孟生中毒,随後,便用孟生枕頭底下的那把未開刃的匕首劃破孟生的腳踝。這樣,就沒人能看出來被蛇咬的地方乃是人為僞造。”
“朱敬業醒來時看見的背影根本就不是孟生,而是兇手。”
朱敬業忽地打了個冷戰,只覺得汗毛直立。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似是知道他的疑惑般,蘇子烨主動解釋道:“那人衣袍上沾了孟生的血,回來後趕緊用水清洗掉了。”
單騰配合的舉起趙天霸的衣裳,展示上面淡淡的痕跡道:
“這便是證據,上面是血跡。”
孟母看向趙天霸,眼神裏含着怨恨。
“你為什麽要殺我兒子!?”
孟母哭着就要撲到趙天霸身上,聲嘶力竭的吶喊着要給孟生報仇。
趙天霸面上顯出煩躁,看見孟母過來的時候更覺煩躁,作勢就要推孟母,被手快的琳琅攔住,反倒是被琳琅的胳膊震的手疼。
“我勸你老實呆着。”琳琅護住孟母,眼神冰冷的看向趙天霸。
“別急,聽我說完。”
蘇子烨接着道:“但現在有幾點疑惑,第一,孟生為何沒察覺到兇手作案,為何沒呼救?第二,為何孟生嘴裏剩下半顆藥丸?第三,為何兇手要拿走他的東西?”
單騰皺眉想了想,只能想到第三點:“兇手拿的都是孟生貴重的東西。”
蘇子烨颔首:“你說的對,确實都是他最為珍重的東西。”
蘇子烨看向朱敬業,問道:“你昨天都吃了什麽,可還記得?”
朱敬業此刻腿肚子都是軟的,一想到和兇手曾經共處一室,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深深吐出幾口氣,緩了一會他才道:“就是飯堂裏的飯。”
蘇子烨道:“沒了?可還吃過往日裏不曾吃過的東西?”
朱敬業想了想,道:“還吃了藥,是孟生給我的,說是能預防蛇蟲,還能解毒。”
“這幾天,每晚都吃了嗎?”
朱敬業點頭:“是,孟生與我關系好,有什麽好東西我們都會互相分享。”
蘇子烨颔首:“孟生家境普通,像是這等貴重的藥丸,他自然是買不起的,而是旁人送的。”
這時候,琳琅的目光看向王沉堯,因為那瓶藥就是王沉堯送給孟生的。
王沉堯接話道:“是我送給孟生的,因着之前我被蛇咬過,孟生救過我,生怕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便送給他一瓶藥,我留下一瓶。”
蘇子烨指着桌子上的幾粒小藥丸道:“這些,是在趙天霸的櫃子裏發現的。”
“剛才蘇大人說,兇手拿走了孟生的東西?”陸夫子重複這句話,看向趙天霸。
趙天霸聞言臉紅脖子粗,道:“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為何會在你櫃子裏?”
孟母看向趙天霸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撲上去撕咬他洩憤。
單騰補了一句:“而且昨夜趙天霸說自己肚子不舒服,跑了好幾次茅房,這個時間完全夠他行兇作案了。”
“不是我!”趙天霸再次怒吼道。
他臉上被琳琅灑過粉末,眼睛裏都是紅血絲,加之小山一樣的身材,瞧着就吓人。
“閉嘴!”
琳琅喝了他一聲,趙天霸只覺得方才被打的地方還在疼,懼于琳琅的拳頭,這才閉上嘴巴。
蘇子烨道:“好了,不是他,是兇手栽贓嫁禍,穿着外頭晾曬在杆子上的衣物行兇,而藥丸,也是兇手放的。”⊿
“兇手很聰明,做了兩手準備。”
“首先,如果大家認為孟生就是死于蛇毒,那萬事大吉,但如果,有人對孟生的死産生疑惑,那麽,他準備的這些便會派上用場。”
“一個和孟生又過嫌隙,欺負過孟生的人,自然也會被人認為是殺死孟生的兇手,尤其是在這麽多證據存在的時候。”
趙天霸下意識的想說話,被琳琅冷冷的掃了一眼,吓的他趕緊将話頭咽了回去。
蘇子烨看向在場的一個人,漂亮的眸子裏不帶一絲溫度:
“是我說,還是你自己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