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六千字章)
第80章 (六千字章)
黑暗之中, 打鬥聲不止,危機四伏, 芙駱摸黑找尋人影,沒想後背卻忽然被人拍了下,頓時驚出冷汗,哆嗦出聲:“誰!”
“當然是我啊。”朱珠手裏費力的捧着藤條,氣息不平的出聲,“你不是說要保護百問堂嘛, 突然胡亂跑什麽?”
芙駱吓得不輕,偏頭看向這小師妹,掌心拍着身前, 安撫自己的心髒,嘆道:“我還以為你跑了呢。”
“別磨蹭, 咱兩趁她們內亂先動手阻攔一部分。”
“我們就兩個人,你還沒有多少武功, 怎麽弄?”
朱珠看出芙駱膽怯,将粗壯藤條一把扔給她出聲:“我看要是害怕就趕緊逃,反正你以前常幹這種事。”
芙駱雙手接過笨重藤條, 讪笑應:“我哪有這麽貪生怕死, 你說說看什麽計劃?”
“很簡單, 我武功是不行,可你的武功估計對付白駿桉都懸,好在你輕功還不錯,而且敵在明我在暗, 所以勝算還是有幾成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偷襲?”
朱珠點頭, 附耳細聲,交待叮囑。
山林深處, 各方人馬交手激烈,卻不知四周已有變化,黑暗之中藤條纏繞腳踝時,芙駱猛地緊拽,那人倒立林間,不得動作。
而朱珠則鋪設藤網陷阱,掌心握着一根藤條,摸索趴到叢間,靜觀其變。
腳步聲近時,芙駱吸引目标而來,探手攀上樹幹,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啊!”藤網離地而起,将數人網羅其中,朱珠連忙系結,感慨以前在天恨谷沒白跟司藍捕獵打下手。
芙駱聞聲,方才躍下樹,湊近觀望,探手拍着肩,笑道:“哎,真不錯!”
朱珠很是不客氣的避開芙駱的爪子應:“別磨蹭,等天一亮,我們可就沒法偷襲了。”
“好!”芙駱連忙再度行動,身影藏于暗夜。
而朱珠亦尋到別處制作陷阱,探手摸索找尋合适的藤條,彎身趴在茂密叢林枝葉行進,秘密隐藏身形。
這方各宗門弟子陸續悄無聲息的減少數目之時。
另一方司藍跟琦離的對戰,卻仍舊不相上下。
滿地殘缺枝葉,琦離手中劍鋒泛着寒光,身形巋然不動,額前卻密布細汗,顯露差距。
反觀司藍,呼吸輕盈,掌心彙集的寒流蠢蠢欲動,很顯然并未受到多大影響。
“老前輩,您受了傷我不想殺您,不如知難而退吧?”
“多謝好意,不過重生石棺于我而言至關重要,只有它才能讓我重回過去救執迷不悟的師妹烏芩性命,你與你師妹情深義重,應當能夠了解我的決心。”
司藍面色微微詫異,暗嘆這與上一世自己的念頭何其相似,悄然消散掌心寒流,緩和出聲:“我明白,但是您恐怕只能失望了。”
重生石棺,其實只能啓用一次。
可琦離并不知,只以為她仍舊不願,便詢問:“你與你師妹兩人形影不離,難道有什麽需要你重回過去彌補遺憾?”
司藍想起不知生死的朱珠,神情晦暗,心口更是鈍痛難忍,一時沒有應話。
這反應更是讓琦離誤會出現變故,再度詢問:“你那小師妹怎麽不在身旁?”
“我師妹她、她不見了。”司藍嗓音微顫的應話,不敢深想朱珠很可能此時已然沒了性命。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唉,當初我就曾勸你小師妹不要對你用情太深,她卻執迷不悟,現下看來她還是随了烏芩的命啊。”
“什麽用情太深,執迷不悟?”
琦離将那少女視為年輕時候的師妹烏芩,不免惋惜,嘆氣應:“當初凨城比試,我一眼看穿你們二人佩戴的參月辰星劍,便與你師妹直言勸道,俠侶情劍不可由兩女子佩戴,否則容易遭人非議,誰想你師妹竟毫不在意,反而直白承認對你有近乎男女之情的觊觎念想。”
“什麽!”司藍詫異的聽着話語,耳旁好似掀起滔天巨浪,整個人亦被卷入漩渦之中,心腔跳動之快,更是前所未有!
難怪比試前朱珠曾那般正經模樣的說她有重要的事告知自己。
師姐,我好喜歡你呀!
我說的喜歡跟以前的不一樣。
那清亮悅耳又滿是嬌軟的話語回蕩耳旁時,司藍才幡然大悟。
原來朱珠從那時起就變得不太一樣,自己竟然毫無察覺,怎會如此糊塗!
琦離見對方震驚神情,心裏明白她恐怕需要時日來接受這驚世駭俗的念想,就像當初自己知曉烏芩的心思一樣,安撫道:“你身為師姐有職責撥亂反正,教導改正師妹的荒唐念想,但是切忌不要操之過急,否則容易出事啊。”
當年琦離就是急切的表明不能接受烏芩的心思,最終烏芩氣的離開劍門宗,殊不知竟是生離死別,此後便再未逢面。
司藍回神,墨眸裏猩紅一片,面上卻露出歡喜,直白而堅定應:“老前輩,我不覺得這是什麽撥亂反正的荒唐錯事,師妹她若是對我一往情深,我絕不負她!”
“你、你這樣就不擔心以後在江湖無立足之地,兩人名聲近毀嗎?”
“師妹都不在乎,我自然也不在乎,一切都可舍棄!”
琦離萬萬沒想到會是如此反應,目光看着她,實在像極當初那直白果敢的少女,神情驟然悲戚,嘆道:“你們兩師姐妹雖性情迥異,可某些方面竟出奇的一致啊。”
可當年的琦離絕不會如此回應烏芩的愛慕,更不可能抛下劍門宗不管不顧,消彌蹤跡。
轟隆突兀響聲時,琦離回神看向不遠處,蹙眉道:“不好,出事了。”
說罷,琦離飛身離開這處林間。
司藍亦欲去查看究竟,足尖踏上枝葉,騰身而起,身影快步穿過林間時,卻沒想忽然腳踝被藤條纏繞束縛,一時停了動作。
“嘿嘿,沒想到有送上門的笨魚!”朱珠系緊藤條壞笑念叨,偏要上前查看戰果。
卻不料,對方身手不凡,揮劍果斷斬斷藤條,身影竟逼近而來!
“啊!”朱珠吓得一驚,連忙欲逃竄。
整個人慌不擇路,朱珠誤打誤撞的踩中自己設置的另一處藤網陷阱!
樹葉紛紛散落,劍鋒逼近,被藤網困住半空的朱珠,吓得心髒都要停止,驚呼:“救命啊!”
司藍聽見熟悉聲音,劍鋒輕轉,藤網被割破,悉數散落。
朱珠失重墜下,魂還飄在半空,整個人卻已經落入熟悉溫涼懷抱。
“師妹!”司藍先前還以為自己是聽錯聲,現下見真是朱珠,欣喜若狂,眼眸濕潤,掌心緊緊摟住她單薄身段,恨不得将其融入骨血之中,萬分激動念叨,“太好了、太好了!”
“呃!”朱珠現在的薄弱內息,根本抵擋不住司藍過分熱情的擁抱,疼得溢出聲,“師姐你輕點,好疼啊……”
“好、好!”司藍按壓住失而複得的急切心情,小心翼翼的放開懷裏的朱珠,掌心捧住她的臉,查看究竟,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自己的幻覺,朱珠竟然還好好活着!
兩人一時無聲,只是這姿勢實在太別扭,朱珠被司藍那幽深墨眸一言不發的盯着,更是詭異。
眼下四周烏黑一片,山風陰涼,朱珠真怕司藍會像上回那般直接弄死自己,連忙出聲:“師姐,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
“師妹,我也有很重要的話想立刻告知你!”
“那、那你不如先說?”
朱珠覺得司藍這會情緒太不對勁,一時也不敢刺激她,只好盡可能的表現乖巧順從。
司藍深呼吸,試圖平緩氣息,可心口的跳動卻不受控制,鄭重而腼腆道:“師妹,天地為證,以後你我天南地北雙宿雙飛,從此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如此可好?”
就算兩人的關系不被世俗所容忍,司藍亦不在乎,反正自己只要有朱珠就足矣。
“啊?”朱珠聽着司藍一大堆的話,竟然有些沒明白她的意思。
雙宿雙飛,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難道司藍是在向自己傾訴衷腸,表達愛意?
可自己還沒解釋清楚司藍先前的誤會,而且司藍這個木頭,她怎麽就突然開竅了!
“師妹,你不願意嗎?”司藍見朱珠茫然的沉默反應,一時更是緊張,掌心亦滲出細汗,話語更是微弱,遲疑不決道,“還是因為我險些害了你的性命,所以師妹改變心意了麽?”
是啊,自己那時不顧一切的想跟朱珠同歸于盡,她當時分明是不願意的。
所以如果朱珠不再喜歡自己,亦是情有可原,司藍想要盡力安撫自己的失落,卻難以掩飾心底不斷彌漫上湧的傷心和害怕。
如果朱珠因此而與自己疏遠冷漠,甚至不喜厭惡自己,那自己該怎麽辦!
司藍一時之間感受到無盡窒息的絕望,連帶墨眸亦失了光亮,不複先前欣喜模樣。
“你、你讓我考慮下吧。”朱珠指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方才回神,故作矜持的應。
冷靜,說不定司藍沒有那意思呢!
“真的嗎?”司藍擡眸看向朱珠遲疑詢問,有些擔心她只是推脫之詞。
朱珠沒出息的紅了臉,嗫嚅道:“那當然啦,不過師姐剛才的話太文鄒鄒,我沒聽太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喜歡我啊?”
說話間,朱珠眼睛亮閃閃的看向司藍,生怕錯過她一個表情,以免誤會錯意,那就丢臉丢大了!
“是。”
“師姐說的喜歡,具體是指那一類的喜歡?”
司藍困惑朱珠的疑問,出聲:“自然是同師妹的喜歡一樣。”
朱珠還是有些不大确定司藍的心思,思量道:“師姐确定沒有搞錯嗎?”
“師妹,難道對我不是那種喜歡?”司藍見朱珠如此推測,一時亦慌了神。
先前只聽琦離一番話,其實司藍還沒有向朱珠證實過真假。
兩人話語試探的模糊,朱珠被勾的心癢癢,亦沒有什麽耐心,索性探身附耳秘語,而後羞的拉開距離,厚着臉皮出聲:“師姐若是答應的話,那應該就是一樣的了。”
司藍只覺耳廓似火燒般滾燙,先前猜疑不安,頃刻間煙消雲散,掌心握住朱珠綿軟手心,忍住心間羞恥,颔首柔聲應:“嗯,就依師妹。”
原來朱珠就是因為這種事,才有了那小冊子。
“那師姐不準反悔,我可就真信了啊!”朱珠沒想到司藍竟然這麽爽快的答應自己的要求!
“當然是真,只不過現在不行。”司藍迎上朱珠亮閃目光,面熱的厲害,指腹輕移向她腕間探脈,蹙眉道,“師妹你的傷很重。”
先前司藍就明顯感覺到朱珠的氣息比過去短促不少,現下探脈才确定她的傷還未痊愈。
“是啊,我醒來就這樣了。”朱珠因着司藍的答應,心情好的不得了,不害臊的念叨,“至于剛才師姐答應的事嘛,現在當然不行,這裏荒山野嶺怎麽看也不适合親昵啊。”
芙駱給的小冊子,不久就有用武之地咯!
司藍沒想朱珠滿腦子都是那等子事,全然不在意受傷,無奈嗔怪道:“師妹別胡鬧,你到底是怎麽出現在這裏?”
“這事我也不知道呢,反正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溪流裏飄着。”
“所以你被人扔進溪流?”
朱珠點頭道:“對啊,我差點就淹死了,兇手真是太可惡!”
司藍聽着朱珠的話,更是心有餘悸!
“轟隆”又一聲巨響起,兩人都停了思緒,朱珠察覺些許火光出聲:“好大的動靜,怎麽回事?”
“可能是三藩王的兵馬追到附近,師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回天恨谷吧。”司藍不想再摻和江湖朝廷的血雨腥風,更不想讓現在沒有武功的朱珠陷入險境。
朱珠拉住司藍的手應:“等下,我答應要替芙駱護住百問堂。”
司藍訝然的看向朱珠,欲言又止難掩蘊怒的出聲:“師妹你既然答應與我相好,怎麽能還跟芙駱糾纏不清?”
先前司藍念及朱珠大難不死,又從琦離得知朱珠對自己的喜愛心思,方才不再計較她跟芙駱做的糊塗事。
可司藍沒想到朱珠此時竟然還惦記着芙駱,心間滋味難受的緊。
“什麽糾纏不清啊?”朱珠見司藍面露委屈,墨眸更是好似怨婦一般,“師姐,芙駱她救了我一命,我總不能看她陷入險境吧?”
司藍懷疑的質問:“師妹敢發誓,當真跟她沒有半點私情?”
“我跟芙駱怎麽可能有私情啊?”朱珠傻眼的看着語出驚人的司藍,心想她這是胡亂吃什麽醋啊!
司藍擔心朱珠的身體,只得隐忍控制自己的內息,神情泛冷應:“若是沒有私情,師妹怎麽會背着我跟芙駱深夜私會?”
朱珠瞧着司藍冷着臉控訴的冷淡模樣,卻少見的不覺害怕,笑道:“師姐,我找芙駱是因為有別的事問她,真的,不騙你!”
“那師妹笑什麽?”
“我笑,師姐好傻哦。”
司藍意外的看着靠近而來的朱珠,臉頰落下溫熱,而後她又飛快離開,徒留濕潤殘留。
朱珠握住司藍的手,一并舉起,鄭重道:“好吧,我向上天發誓,如若喜歡芙駱那個家夥,那就罰我頭發牙齒通通掉光!”
“這算什麽誓言?”
“師姐難道真要我發誓詛咒,早死才好嗎?”
司藍一時無言,目光迎上朱珠笑意盈盈明眸,到底還是不忍傷她性命,只得嘆道:“算了,先這樣吧。”
縱使朱珠過去真跟芙駱糾纏不清,司藍也不想再計較添堵,反正以後朱珠只能屬自己一個人!
“那我們快上去看看吧。”朱珠見司藍仍舊不信,卻也不似過去那般置氣走人,心想她好像突然變了不少呢。
兩人穿過林間,另一方高山石洞內裏,層層石門防備封閉石道。
三藩王人馬圍住出入口,餘下大部分都被困死在各石道,不得動作。
而百問堂主所處的石堂,已是斷石亂飛,沙塵密布。
無引師太揮動拐杖跟百問堂主過招,石桌斷裂,縫隙蔓延石壁。
“原來你沒中毒,看來一切陰謀真是因你而起!”無引師太蹙眉道。
百問堂主手中長qiang鋒利無比,內息濃厚的解釋:“無引師太恐怕有誤會,白某沒有跟水若庵有過節吧?”
“呵,你若是交出重生石棺的下落,老衲倒是可以留你全屍!”
“原來無引師太也是為重生石棺而來,不過您有什麽需要費盡心力重來?”
無引師太動身逼近應:“這是老衲的私事與你無關!”
洞內打鬥場面混亂,紀翊跟司沁互相受了傷,暫時停緩動作。
而琦離并未着急加入,而是打算先去取诏書地圖。
沒想忽然一道身影擋住去路,琦離看着這藏青長袍佩戴佛珠的散發老者,驚訝道:“度桦!”
“誰是度桦?”散發老者神神叨叨的左右觀望。
琦離見狀不對詢問:“你當年不是死了嗎?”
散發老者面露不善道:“你說誰死了?”
話語落,對方猛地揮掌而來,琦離連忙躲避雄厚掌風。
此時從暗道爬出來的芙駱,完全不敢出聲。
而緊随其後的林錦,掌心握緊捆住芙駱的長鞭出聲:“變态,你的窩挺熱鬧啊。”
芙駱倒黴的看向林錦喚:“大小姐,這麽危險你還要摻和嗎?”
“本小姐是抓你來解決那兩師姐妹們的恩怨,誰知道她兩竟然都不在啊。”
“要不,你放了我吧?”
林錦嗤鼻不應,目光看向混亂場面,皺眉道:“算了,先放你一馬!”
“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芙駱感激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猛地甩出一邊。
整個人撞到石壁的芙駱,探手扶着額,忍不住罵罵咧咧道:“哎,你就不能輕點嘛!”
沒想,卻看向那傳聞中的紀翊幽幽走近道:“你就是百問堂主的女兒?”
芙駱看向遠處跟士兵對打,無暇顧及的林錦,暗想現在換換還來得及嘛!
整個人被扼住脖頸時,腳下離地,芙駱氣的呼不出,很快面色漲紅到發紫,嗓音發啞的喚:“救、救……”
紀翊掌心運氣,緊緊挾持芙駱,威脅道:“白一,你要是不交出重生石棺,老婆子就殺了她!”
百問堂主聞聲,停了動作,無引師太亦不再對打,盤坐療傷的司沁,緩緩起身嘲諷道:“紀翊,你怎麽就知道她是白一的女兒?”
“老婆子以前跟她早死的娘打過交道,這娃的模樣太像她了。”
“紀翊,你敢!”
百問堂主氣的疾步逼近,紀翊挑眉舉起芙駱脅迫道:“白一,就算你長槍耍的再好,可是老婆子的手一定更快,你敢賭嗎?”
見此,百問堂主只得停下動作應:“我不知道重生石棺的位置,所以就算你殺了她也無用!”
“你可真狠啊,竟然連自己女兒的命都不管不顧。”
“紀翊你要是敢動手,我立刻就把诏書地圖毀壞!”
百問堂主拿出手中诏書地圖怒視道:“我白某說到做到!”
紀翊與百問堂主對視,目光松動,掌心力道減緩幾分,應:“好,我們一手一換。”
眼看場面焦灼之時,此時另一方暗道爬出來的朱珠司藍兩人,亦是屏息以待。
朱珠小聲嘀咕:“師姐,這個老巫婆肯定不會放活口。”
“師妹現在沒有武功,難道還想逞強不成?”司藍淡漠看着逼近窒息邊緣的芙駱,毫無出手相救的意思。
“我哪有啊。”朱珠被司藍冷冷話語說的沒了聲,暗想看來還吃着醋呢。
可現在若是不幫忙吧,芙駱可能真就得死在老巫婆手裏不可。
朱珠猶豫的看向司藍出聲:“師姐,你打算怎麽辦?”
司藍偏頭迎上朱珠探詢目光,沉聲問:“師妹,想我如何?”
這話問的朱珠都不敢應答,暗想說真話,司藍百分百會氣死。
到時芙駱沒死在老巫婆手裏,恐怕司藍也不會放過她!
朱珠想了想,違心的應:“我覺得還是不救芙駱了吧。”
“為什麽?”
“因為芙駱她惹師姐不高興,所以沒有道理救她嘛。”
司藍聽着朱珠熟悉的賣乖話語,峨眉輕挑,指腹捏住她的耳垂,墨眸逼近直視她熠熠生輝的漂亮眼眸詢問:“這是師妹的真心話?”
而朱珠卻被司藍這突然的逼近吓得心髒撲通跳個不停,暗嘆好危險的問話啊!
總感覺如果回答不好,不僅芙駱沒命,自己也得跟着遭殃不可。
“師姐,真、的要我說真話?”朱珠磕磕巴巴的應話。
司藍指腹觸及朱珠面容,擦拭她吓出的冷汗,緩神嘆道:“師妹的真話,恐怕并不如我心意吧。”
現在朱珠那麽害怕自己,大抵都是因為自己反複無常的性情造成的傷害。
自己如果讓朱珠害怕的連真話都不敢說,那她真會喜歡自己嗎?
司藍不敢細想,更不想懷疑,心間卻鈍痛難忍。
朱珠見司藍神情驟然變化,落寞而哀傷,好似傷心欲絕将要枯萎一般,連帶着自己心口亦跟着抽疼了起來。
“師姐,你最後相信我一次吧。”朱珠懊惱的湊近親了下司藍泛涼的薄唇,掌心捧住她的手,鄭重許諾,“等結束這番風波,我們就回天恨谷,以後再也不出來,好不好?”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三番兩次的言語無信,司藍怎麽可能會如此猜疑防備,甚至心生誤會殺心。
說起來,司藍的不信任都是自己一次次借着她的縱容,才給她帶來沉重的傷害。
朱珠寧願被司藍追着打,也不想看她傷心落淚,這滋味遠比被竹枝抽打,還要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