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六千字章)
第79章 (六千字章)
深山林間寂靜無人, 璀璨光亮透過枝葉縫隙照落其中,更顯神秘而幽深。
這方朱珠解決溫飽, 稍稍恢複些體力,視線打量猶豫不決的芙駱詢問:“哎,你想好了嗎?”
“阿朱姑娘,這事我有別的選擇嗎?”芙駱沉沉嘆氣,早知如此,當初自己就算被打死也不會摻和這兩師姐妹之間的事!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 我師姐雖然下手狠,但是等她氣消冷靜下來,再去解釋清楚, 她肯定會明白其中只是誤會。”
芙駱感覺朱珠氣息羸弱,明顯比普通人還要差, 狐疑的出聲:“你說的倒是輕巧,可你現下的身體狀況, 實在很難讓我相信你師姐到時會心慈手軟!”
朱珠迎上芙駱打量目光,略顯心虛的避開目光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現在我需要療傷藥物。”
“這荒郊野嶺我怎麽給你弄藥啊?”芙駱心生不好的預感應道。
這小師妹不會要訛上自己了吧!
“現在你已經解開鏈條恢複自由, 而且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深山老林, 我猜百問堂殘部該不會就藏在附近吧。”
“你、你是怎麽知道?”
芙駱驚訝這小師妹聰慧過人, 心間擔憂她會走漏風聲。
現在江湖朝廷都在搜尋百問堂主的下落,一旦暴露,便是血雨腥風,後果将不堪設想!
朱珠看芙駱滿面驚慌, 主動示好道:“現在江湖中人都在躲避朝廷絞殺, 現在你幫我治好內傷,以後我幫你百問堂對付朝廷仇敵, 這可是很劃算的交易啊。”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現在要是回去,以後可就沒那麽容易脫身。”芙駱顯露為難,視線看向受傷嚴重的小師妹,只得擡手攙扶她起身,嘆道,“算了,看在你們兩師姐妹三番兩次救過我的命,先帶你回去治傷,只是你不能暴露身份,現在百問堂內猶如森嚴壁壘,外人擅自闖入是要被處死的!”
朱珠邁步緩慢行進,衣袖擦拭額前冷汗,呼吸不平的應:“我既不是朝廷走狗又不是江湖門派,你爹應該不會對我有敵意。”
“那可不一定,現在情況複雜着呢。”芙駱沒好說自己的爹,現在已經變成連自己都些認不清的恐怖模樣。
朱珠并不知芙駱的心思,只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暴露百問堂的地點,安撫的出聲:“好,我藏着就是,絕不打擾你們百問堂的寧靜。”
現在有太多的未解迷霧,朱珠需要治傷恢複武功,否則在江湖怕是寸步難行。
至于自己如何內息全無,還有為什麽飄在溪流,朱珠覺得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當然朱珠最顧念的還是司藍的安危。
這麽多年裏司藍從不離自己身側,現在怎麽會留下自己一人呢?
朱珠心間擔憂,連帶跟芙駱說笑的心思都沒有,探手剝開擋路枝葉,跟随往密林處行進。
枝葉搖晃時,兩人身影模糊,只餘金燦光亮躍動漂浮。
日落西山,傍晚黃昏時,溪流高石旁一幹人等駐足觀望。
司藍面色蒼白,墨眸滿是陰沉的看向望不見盡頭的溪流,完全思索不出朱珠下落。
“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實在太耽誤時間。”司沁蹙眉道。
狄姬于一旁附和應:“是啊,宮主,司藍她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林錦探手擦拭臉頰細汗,有些擔心這師姐要跳進急促溪流裏尋人,猶豫道:“我覺得你師妹會不會被人挾持帶到別處去了?”
司藍聞聲,墨眸輕轉看向林錦,稍稍恢複冷靜,思索一番,出聲:“以我的內息追了一天一夜,對方挾持師妹絕不可能沒有半點蹤跡。”
“也許你師妹說不定被你吓得自己偷偷逃走了呢?”狄姬于一旁說着風涼話。
上回她們兩師姐妹争執不合,甚至要置對方于死地,狄姬覺得自己這個說法實屬正常。
林錦聽的都有些相信,畢竟小師妹經過上回兇險,應該會更懼怕她師姐。
只是林錦不敢提,更怕刺激師姐。
然而,話音剛落,寒風淩厲襲來,司藍踏步逼近,殺意洶湧的出聲:“胡說八道,我師妹如此羸弱內息,莫說逃,她就連跑都使不上多少氣力!”
“宮主!”狄姬沒想到司藍竟然要殺自己,當即吓得不輕!
司沁自是不能容忍司藍随意動手,便主動迎擊她的掌風,擊破風中數道鋒利冰刀,訓斥道:“你莫不是忘記答應過我的話?”
冰雪紛飛,綠葉之間不少沾染晶瑩飛雪,林錦後怕的退避,衆月華宮弟子更是避諱畏懼。
司藍傲然迎上司沁威壓目光,只得隐忍殺戮心思,幽深目光看向那躲藏身後的狄姬,嗓音泛冷出聲:“她再敢說此話,我一定殺了她!”
狄姬被看的心顫,不敢再得意,而司沁見司藍消了殺心,亦不再耽誤時間計較過錯,思量應:“現在你師妹若是被人擄走,那就只有可能是被藏匿附近山嶺的百問堂主所為。”
“你如何證明是百問堂主擄走我師妹?”
“很簡單,如今江湖中人裏,只有五大高手能夠與你過招,而百問堂主白一是唯一沒中毒損傷功力的人,所以你才有可能追不上亦無法察覺對方蹤跡。”
司藍半信半疑,目光看向司沁,不僅追問:“百問堂主為什麽要擄走我師妹,而且他怎麽會湊巧出現在這裏?”
“因為我們一路都在追趕搜尋百問堂主的下落,又或者說現在整個江湖和朝廷藩王各方勢力都在找那位白堂主,而月華宮探子三日前告知百問堂的窩點,便是附近山嶺。”
“原來是你先招惹百問堂主,百問堂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如此費盡心思?”
将月華宮餘下弟子擡手屏退,司沁看向自身旁不情不願離開的狄姬,方才緩緩出聲:“凨城的黃金糧食都被白一給提前秘密藏運別處,聽聞數目極其巨大,各方勢力若是能将其獨吞勢必能成一番雄心偉業。”
司藍打量功力受損的司沁,察覺其中不對,挑眉質問:“你早就暗中跟三藩王合作,三藩王豈能允許你獨吞,到時豈不是白送給她人做嫁衣?”
“你真是思量周全心思缜密啊。”司沁禁不住贊嘆,便難得敞露直言,“其實黃金糧食再多,我如今功力受損又中毒太深,就算痊愈,以後也無法再帶領月華宮一統武林,所以地圖裏的重生石棺,于我而言才是最緊要。”
“你只要跟随三藩王一統天下,他照樣會賜封你為武林盟主,何必執着傳言之中不知真假的重生石棺?”
“賜封,不過是傀儡,将來仍舊會遭受如今的背叛反殺,可如果能重來一世,我絕不會折損功力中du,更不會在當年丢棄你。”
司藍略微意外,卻并不未動容,而是眸間更顯淩厲出聲:“我看你是想馴養我,好為你死心塌地的效勞吧。”
“難道你對我就如此戒備不信嗎?”司沁本以為司藍會有所好轉,沒想她卻不為所動,“其實我這些年一直有派人找回你,只是你師傅亥慈可惡的把你藏的太深!”
如果現在能說動司藍,那奪回重生石棺的把握就更大,司沁如是想着,面上亦顯露惋惜哀痛,好似迷途悔悟。
林錦看的都有些不忍,偏頭看向那師姐,沒想她卻猶如幽深寒潭,毫無波瀾,仿佛眼前的月華宮主并非她的親生母親。
“這些年你怎麽找我?”司藍看着哀痛不已的司沁,緩聲道。
司沁見狀,忙應:“那自然是花重金給百問堂找尋你的下落,若是不信,可以去見百問堂主!”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百問堂主查詢重生石棺下落,至于其它,司沁自然是先下手為強滅口!
司藍面不改色看着謊話連篇的司沁,掌心緊握佩劍,明明氣的厲害,卻不打算現下戳破她的謊言,而是出聲:“可以,我立刻随你去找百問堂主!”
不管如何,既然司沁如此想讓自己去找百問堂主下落,那也許朱珠被她藏起來亦說不定。
司藍不能讓朱珠受到危險,只能暫且安撫麻痹司沁。
“現在的難處就是月華宮的探子,三日前的回複,便是最後一封信,此後就再無消息。”
“那她可能已經被發現處死,不如就從附近開始徹查。”
司沁見司藍深信不疑,心間大喜,連聲應:“好!”
數人身影消散溪石旁,遠處山林無聲吞沒落日,司藍握緊身側原本屬于朱珠的佩劍,眼眸輕眨間,面色凝重,全然不見先前迎合姿态。
林錦于一旁看的觸目驚心,暗想這師姐看起來完全不像認親和好,反倒更似結仇!
夜幕深深時,山嶺之中的某處高山,乍一看尋常,實則內裏另有洞天。
整座山都被開鑿成洞邸,只不過都是與外間封閉,所以無法察覺端倪。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哎呀,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而已,真是大驚小怪!”
芙駱接過遞來的食盒和丹藥,認真檢查詢問:“這些真是能恢複內力的藥?”
“那當然,小姐你是受傷了嗎?”
“沒有,我就是武功進步太慢,想吃些藥補補,別告訴我爹!”
說罷,芙駱轉身進屋,麻利關門!
待屋外腳步聲遠去,芙駱方才走近桌旁朝裏喚:“哎,人走了,快出來吧。”
朱珠從床後的簾子探出身,邁步坐在桌旁,見芙駱拿出各色各樣的藥瓶,不太放心的問:“你的這些藥管用嗎?”
芙駱看向小師妹蒼白面色出聲:“說真的,你這種情況,我覺得應該沒多大希望,現在能保命就不錯了。”
“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好嗎?”朱珠深吸一口氣,忍住噴芙駱的心思,探手倒騰丹藥,自顧配藥吃了些。
“誰讓你要問呢,我本來不想說的。”芙駱難得見這小師妹吃癟,心裏偷着樂,端起菜肴和酒,自斟自酌的吃喝,“按理練武者的內息近乎于無的時候,基本就跟死了沒差,可你竟然沒死,真是稀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珠服下丹藥,很是不客氣的執筷夾走芙駱面前烤制的雞腿,憤憤道:“別提了,我醒來的時候差點淹死在溪流。”
芙駱聞聲,更是好奇,忍不住恐怖猜想,後怕的詢問:“難道你師姐氣到想把你活活淹死?”
只是一本小冊子而已,不至于這麽狠吧!
“不可能,我就是死,師姐她也不可能把我棄屍啊。”朱珠三兩口吃光雞腿,執筷夾起另一只雞腿,大塊朵頤,含糊不清的推斷,“所以這事只有可能是非常忌恨我的人所為!”
“當時我們在老宅彙集,除了百問堂就只有月華宮,你說的是誰?”
“如果不是月華宮主司沁,那就絕對是狄姬,比武時我誤傷她的眼,又讓她輸了比試,她肯定是最想弄死我!”
芙駱沒想到兩人還有這麽一番恩怨糾紛,擡手端着酒盞小酌思索時,眉頭突突跳動,隐隐感覺不妙出聲:“不對啊,這裏離凨城老宅可不近,而且溪流并不貫通,除非你就是在附近不遠處被她給抛屍。”
“咳咳!”朱珠吐出稀碎骨頭,沒好氣的看着芙駱,“哎,我還好好活着呢!”
“不好意思,一時口誤哈。”芙駱面露歉意的笑道,腦袋裏卻覺得大事不妙!
狄姬是月華宮的少宮主,她不可能獨自行動,更不可能如此湊巧出現在附近。
芙駱想起當初幾人推斷商議時,那冷美人師姐曾判斷月華宮跟三藩王暗有聯系!
“不好,我要去找我爹!”芙駱連忙放下酒盞,驚慌起身,“你千萬別亂走,等我!”
朱珠困惑看向急急忙忙出屋的芙駱,執筷夾起炖爛的牛肉吹了吹熱氣,嗫嚅道:“放心,我就算要跑也得吃飽喝足,更何況還不知丹藥有沒有用呢。”
說罷,朱珠拿起瓷勺舀湯幹飯,好似吃不飽的餓死鬼!
事實上朱珠昏迷之後,一直都只能被投喂流食,早就饞的不行。
而另一方出屋的芙駱沿着石洞廊道匆忙行走,随行護衛警惕巡邏,火把光亮搖曳變換。
“小姐,堂主不許人打擾。”
“讓開!”
芙駱揮掌,闖進內裏,步履聲回響石道,顯示急切心思。
春日裏夜間泛寒,山間尤甚,讓芙駱面頰熱汗都變冷不少。
将笨重石門推開,百問堂主正看向拼湊而齊的诏書地圖,而一旁的星象圖卷古籍,散落的遍地都是。
“月華宮跟三藩王的人可能已經查到附近了。”芙駱急匆匆的出聲說着,視線落在花白頭發的父親,遲疑道,“你到底藏了什麽東西,讓江湖朝廷都緊追不放?”
百問堂主擡眸看向面前更換男裝的女兒,嘆氣出聲:“我知道他們遲早會查到此處,可惜那些黃金都是你娘積攢這麽多年的積蓄,為父一直想給你攢着嫁人,誰想你卻成了如今模樣。”
“我會變成如今這樣,難道不都是爹一手教出來的嗎?”芙駱迎上他眼眸裏的失望,面色難堪,心生憤怒,“你想要兒子,所以把我當兒子養,我從小穿男孩衣袍,玩男孩游戲,等我喜歡女的,你卻看不起我,覺得我是怪物,那又是誰把我養成這樣!”
“別說了!”百問堂主拍掌怒斥,痛心疾首的看向不思悔改的女兒,“如果當年沒耽誤你娘的病情,你娘就不會離開,那你也不會變成如此模樣,我要通過重生石棺改變一切!”
芙駱後怕的看着發火訓斥的父親,更覺得陌生害怕,掌心緊握道:“我沒有錯,現在你才是罪大惡極的惡人,不僅毀掉百問堂聲譽,還因為江湖朝廷通緝抓捕,只能狼狽躲避!”
“住嘴!”百問堂主揮掌怒斥,巴掌聲響尤為刺耳,“現在滾出去關禁閉!”
芙駱臉頰腫脹灼燒,滿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父親,眼眸猩紅應:“好,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從石道匆匆出來的芙駱眼淚如雨般滑落,連忙用衣袖擦拭淚水。
待芙駱回屋,門外便上了鎖。
朱珠從簾布後探出腦袋張望喚:“哎,怎麽回事?”
“沒什麽,不過是被關起來罷了。”芙駱顧自躺在床上,不想被看出端倪。
“那我不也被關起來?”朱珠可不想被關起來啊。
芙駱悶聲道:“放心,這是他的老手段,每次都這樣,一般兩三天就會放出來。”
朱珠見芙駱情緒不對,一時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只好安分盤坐,試圖調理內息,好尋脫身法子。
好一會,屋內寂靜無聲,芙駱耐不住的喚:“你覺得世上真有重生這種事嗎?”
“應該有的吧。”朱珠找尋體內丹田之氣,隐隐約約并非完全消失,只是虧損太多,所以無法運用,只得睜開眼。
芙駱有些詫異的說:“我以為你一定會說這是糊弄鬼話,難道真信?”
朱珠不知該如何跟她說自己身上發生的蹊跷事,只得委婉應:“子不語怪力亂神,神神鬼鬼的事誰能說死呢,關于那重生石棺的事,其實我也有些好奇。”
當年自己和司藍究竟是不是通過重生石棺而重生的呢?
“我爹現在對重生石棺着迷的很,簡直就跟瘋了一樣,他竟然想複活我娘。”
“複活你娘,你不開心嗎?”
芙駱面露遲疑,趴在一旁應:“我當然想我娘,但是我娘肯定不希望看見我爹這個瘋癫樣子。”
朱珠起身拍了拍衣物灰塵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去阻止你爹。”
“你不會覺得很大逆不道嗎?”
“可你很擔心你爹不是嗎?”
芙駱見這小師妹如此說,更加有些糾結,憤憤出聲:“他讨厭我,我怎麽會擔心他!”
“好吧,那你就老實關禁閉,等月華宮和狗屁三藩王來對付百問堂,到時他一死,你可以放炮竹慶祝,怎麽樣?”
“你、你說話這麽損,我真是很困惑,難道你師姐就沒有因此而教訓過你?”
朱珠笑容燦爛的應:“我早就被她教訓不知多少遍,否則你以為我武功為什麽能這麽高?”
那些年朱珠被司藍教訓的漫山遍野的跑,若是不上心練武,恐怕頓頓都少不了挨揍!
芙駱被這小師妹得意又欠揍的小表情給逗的牙癢癢,感慨道:“難怪你師姐能動手就不動嘴,否則非得跟你吵個沒完不可。”
“別提了,我現在還怪想她的呢。”朱珠很擔心司藍會因為自己消失不見,而做出過激的事情。
再來還有那狡猾的月華宮主,難保不會借機搞事!
芙駱被這話給酸的牙疼,果斷出聲應:“打住,我現在可以帶你出去,不過你得幫我解決百問堂被圍攻的麻煩。”
“好吧,不過怎麽出去?”
“很簡單,我早就知道會被關禁閉。”
說話間,芙駱鑽進床底下推開一處坑道,朱珠張望黑漆漆的洞出聲:“這麽深的洞,你挖的啊?”
“當然不是,這地方是我娘告訴我,她跟我說過這裏所有的暗道。”
“我突然好奇你娘以前是幹哪行的?”
朱珠覺得要挖這種石道,難度絕非一般啊!
芙駱笑而不語應:“別問,問就是保密,趕緊行動!”
話音落地,芙駱先一步鑽進坑道,朱珠緊随其後。
夜空星辰密布,正是寂靜之時,山林裏卻熱鬧的很。
月華宮主和司藍先一步來到附近山嶺,忽地聽聞林間枝葉聳動,兩人快步逼近。
漫天枝葉散落,數人落地,琦離和無引師太等人顯身,紀翊看向這一模一樣的兩母女,嘆道:“司宮主別來無恙,老婆子說當年在天恨谷見到你女兒,你還不信,現在總眼見為實了吧。”
“胡言亂語,你什麽時候說過!”司沁擔心出漏,連忙打向紀翊。
司藍看破不說破,亦不打算出手幫忙,琦離主動出聲:“你跟司宮主一塊,莫非也是來找重生石棺?”
“對。”
“那恐怕只能得罪了。”
琦離揮劍主動迎擊司藍,枝葉斷落,簌簌作響,劍風淩厲逼近。
而随後趕來的月華宮各弟子與水若庵以及劍門宗弟子打鬥一處。
林間噪雜動靜落入不遠處山坡後的朱珠芙駱兩人耳間。
朱珠黑暗裏看不清,只得問:“哪幾夥人打起來了?”
芙駱探着目光瞅着應:“水若庵,劍門宗還有月華宮的人,她們來的好快!”
“你快找找有沒有我師姐?”朱珠忙詢問。
“不行,她們動作太快,沒有火把,我根本看不清具體人啊。”芙駱武功不及她們,所以連招數都分不清,更別提人影,“現在太危險,我們要不先避會風頭?”
語落,卻沒有任何回應,芙駱偏頭一看,才發現小師妹竟然不見了!
難道小師妹這麽害怕見到她師姐?
不對,小師妹她該不會是出爾反爾趁機跑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