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六千字章)
第76章 (六千字章)
哪怕是大年初卻不見複蘇景象, 午後天色灰蒙蒙,已然有些昏暗。
山嶺樹木凋零, 只餘光禿樹木枯幹,不少因承受不住風雪摧殘,多有斷折,時不時發出聲響。
荒野老宅裏的衆人,昨夜皆是度過驚險年夜,此時大多報團閉目休息, 亦有不少人驚恐未定,草木皆兵。
芙駱為向三人表示示好,主動從百問堂殘部那方挪過來一堆火, 往裏添着幹柴,方才搭話:“你們幾個往後怎麽打算?”
“本小姐自是無所束縛, 暢游江湖呗。”林錦見芙駱似是狗皮膏藥一般,實在有些忍不了她, 只得應話。
反正此後不可能再回林家,林錦更不想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
而司藍不曾言語,朱珠本就沒睡着, 便索性睜開眼烤火, 視線看向厚臉皮的芙駱, 心生警惕質問:“你打聽我們的去向,打算做什麽勾當?”
“沒有,我就是友好問候嘛!”芙駱讪笑地應付,心虛的避開目光, 無奈的展示手中鏈條, “不過現在脫不了身,想請你們幫個小忙。”
“難怪老話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阿朱姑娘,我可是老實交代,并沒有坑蒙拐騙啊。”
芙駱知道自己先前惹了她們不悅,現下只得受着冷眼懷疑。
唉,誰讓自己先出爾反爾呢。
朱珠視線看向芙駱腕間粗壯鏈條,探手掂量份量出聲:“這鏈條瞧着跟困我們的鐵籠材質有些相似,你這個天下第一賊手,竟然會有解不開鎖?”
“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玄鐵鎖大有來頭,尋常物件不僅撬不動,反而容易斷在裏面,我這才想借兩位的寶劍試試。”芙駱先前看見她們,便猜測她們能逃出鐵籠,肯定有法子救自己。
“真是打的好算盤,可惜我不借!”
“阿朱姑娘,剛才錢都拿了啊。”
朱珠挑眉看向芙駱出聲:“打住,銀票是你給我們的賠禮,可沒提要開鎖啊。”
林錦于一旁揶揄笑道:“變态,你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咯。”
芙駱喪着臉看向不肯出手的小師妹,只得嘆道:“我攔着你們去酒樓報信,其實是救了你們,酒樓那會是龍潭虎穴,稍有不慎小命都沒了!”
昨夜裏險些喪命月華宮主手下的芙駱,現下仍舊心有餘悸。
“所以你昨夜後來真去了酒樓?”朱珠懷疑的打量芙駱,心想自己昨夜怎麽沒看見她半點影子。
“我要不去酒樓通風報信,哪裏至于被捆起來呢?”芙駱費勁的捧着鏈條,目光看向月華宮那群人,壓低聲,“說起來,真是邪乎,那跟你師姐長相一模一樣的月華宮主,竟然想殺我滅口!”
林錦聞聲,好奇湊近詢問:“你該不會想說你爹不是勾結朝廷的人,月華宮主才是吧?”
“那倒沒有,我爹應該确實跟朝廷有關系,不過他不至于傻的丢失凨城啊。”芙駱面露費解的說着。
朱珠抱劍思索不解,嘀咕道:“那月華宮主的反應,真是耐人詢問了。”
正當聚頭說着悄悄話的三人俱是不解時,耳旁忽地傳來司藍清幽嗓音:“也許月華宮主勾結的不是朝廷秘衛,而是城外的三藩王,所以她誤會芙駱的通報想滅口。”
朱珠偏頭看向司藍姣好面容,心裏計較她不喚師妹,可又不想就此冷戰,只得一板一眼的應:“有道理,否則月華宮主應該不會中朝廷秘衛安排的du而損傷大半功力。”
既然司藍先開口說話,朱珠單方面決定大方的原諒她吧!
“什麽三藩王?”芙駱滿頭霧水,仿佛錯過許多劇情,不解的說,“那月華宮主昨夜跟着我們百問堂出城,沒看見有什麽接應啊。”
“你們昨夜出城,難道沒看見城外兩軍混戰,三藩王的旌旗特別明顯?”
“沒有,我們是從芙蓉金鋪的密道出城,當時我還去找過你們呢。”
一旁的林錦想起昨夜兄長的話出聲:“本小姐覺得有道理,月華宮主行事狠毒又心思陰險,她不可能獨自來百問堂的凨城地盤冒險,而且她的盟主之位其實并不服衆,肯定是跟三藩王有別的計劃。”
朱珠聞聲琢磨,亦覺得有幾分道理,那月華宮主本身就有獨霸江湖的狠毒野心說:“确實有可能,只是我不明白月華宮主為什麽不跟三藩王回合,反而跟着你們百問堂一塊躲進這處山林?”
芙駱搖頭擺手應:“這我就不清楚,百問堂跟月華宮的關系,多年來都很普通,沒聽說有什麽特殊交情。”
司藍目光看向打坐靜坐療毒的月華宮主司沁,而後移開目光思索道:“月華宮主可能并不完全相信三藩王,而且她現在中了毒,當務之急是要解毒恢複功力。”
朱珠林錦芙駱三人聞聲,連連點頭。
“沒錯,那三藩王通過月華宮主知道凨城武林人氏聚集凨城,卻并未告知月華宮主凨城有朝廷秘衛的伏擊,這狗屁藩王陰險的很吶!”朱珠覺得老奸巨猾的月華宮主肯定察覺到其中不對勁。
林錦皺眉沉悶不出聲,有些懷疑自己父親兄長可能亦提前知曉三藩王的動靜,一想到他們圍觀凨城的虐殺,坐等漁翁之利,心間思緒分外複雜!
而芙駱得知月華宮跟三藩王勾結,自然猜出她們原本是要圍攻凨城對付百問堂,現下不由得擔心,雙手搭在一處緊握出聲:“怎麽辦,如果真是如此,月華宮主一直跟着我們百問堂,恐怕不安好心啊。”
朱珠看向芙駱不安模樣,困惑道:“現在丢失凨城,月華宮百問堂也已經兩敗俱傷,她們沒有可争的東西,你怕什麽?”
“你們忘了,我爹跟朝廷暗有關系,而且各高手裏只有他沒中毒,月華宮主她能不懷疑報複?”
“什麽!”
林錦聽聞亦是震驚,連忙湊近細聲問:“變态,你爹到底是哪邊的人?”
芙駱吓出冷汗,搖頭茫然小聲應:“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
雖說芙駱不喜歡那個人,也不願認他為父親,但是現下眼看他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心裏實在是做不到無動于衷。
朱珠見芙駱不似裝傻,目光看向佩戴面具的百問堂主,話鋒一轉,出聲:“你爹身旁的兩大長老,怎麽都不見了?”
“徐慕長老被朝廷走狗殺害,至于靖武長老,現在還不知曉情況,恐怕生死難料。”芙駱面露難色應道。
司藍見朱珠突然發問,不解她的心思,詢問:“師妹在懷疑什麽?”
“師姐,我懷疑百問堂主他可能在兩頭通吃!”朱珠偏頭迎上司藍關切目光,見她喚自己師妹,心裏開心卻不想表現的太熱情,以免讓司藍覺得自己太好哄,便學着她故作正經的模樣,“世道大亂,四通八達繁榮的凨城實在太過招眼,天子秘衛和藩王軍隊以及各武林門派多方觊觎,百問堂主要想保住凨城和百問堂就只能多方周旋和利用。”
“只不過他百密一疏,各方勢力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百問堂裏奸細太多,所以凨城現在還是失了守。”司藍替朱珠補全餘下推測說道。
芙駱見此,竟無法反駁,陷入沉悶。
林錦思量其中恩怨糾葛,禁不住感嘆道:“這樣确實可以解釋為什麽百問堂主沒中毒以及你們百問堂保存如此多弟子安然無恙出凨城,本小姐不得不佩服如此心機啊。”
“大小姐,我們百問堂為自保才迫不得已,朝廷和藩王是真不做人,竟害死凨城那麽多百姓!”芙駱不平的解釋。
一時被說了痛處的林錦,想起可能是幫兇的兄長和父親,心生悔恨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個人都有逃脫不了的罪孽,可你爹原本可以通知各門派聯合阻止朝廷的陰謀,卻選擇冷眼各江湖門派接連受襲,最終才孤立無援失去凨城。”
朱珠見她們兩人情緒不穩定,忙出聲:“噓,你們好吵,一人少說幾句吧!”
這方角落短暫陷入死寂,司藍淡漠的看着猩紅火光,耳旁回響林錦話語,擡手添加幹柴詢問:“師妹,還記得趙昀怎麽死的嗎?”
“嗯,他是被紅纓槍貫穿致死,師姐怎麽突然問起這事?”朱珠看向雲淡風輕般的司藍詢問。
司藍墨眸輕轉,火光躍動眸間,探手從包裹裏取出幹餅置于火上烤制出聲:“我在想他的死究竟是皇帝秘衛,還是三藩王,又或者是存在奪秘籍殘本的其他人等。”
朱珠不明白司藍怎麽會有如此猜想,直白說:“師姐,自然是懷疑皇帝秘衛啊,他們下手狠毒不顧王法,滅掉雲山山莊奪取雲山等州城,所以朝廷和地方州城官官相護掩埋風聲,尋找我們幾個做替死鬼。”
“既然皇帝秘衛已經滅門派奪取州城,那還有必要拿所謂的秘籍殘本嗎?”
“這、說的也是啊,不僅多此一舉,還容易打草驚蛇。”
朱珠,一時被問蒙了。
林錦平複情緒的聽着兩人的談話,低聲道:“莫非你的意思是滅門派奪城是皇帝秘衛和三藩王的意圖,而秘籍殘本其實另有其人?”
司藍餘光瞥過芙駱,轉而看向林錦颔首應:“沒錯,此人不僅武功能打贏且殺死趙昀,而且還能讓朝廷配合掩護他的意圖。”
朱珠見司藍竟然當着自己的面跟林大小姐眉來眼去,心裏火焰高漲,硬生生硬擠進兩人之間,打斷竊竊私語,嬌蠻哼道:“那這樣的高手,會是誰?”
林錦被擠的肩膀疼,看着莫名其妙的小師妹,沒好氣出聲:“本小姐以為你這麽着急是知道呢?”
“我當然知道!”朱珠現下心裏有鬼,不敢像以前那般直接當着林大小姐粘着司藍,更怕被看出心思,只得轉移話題,“師姐,昨夜我碰見老巫婆,她說完整地圖裏有個仙門洞窟,其中有什麽重生石棺,只要能啓動就可以重新改變一切,老巫婆為此投靠朝廷,甚至就連衆掌門的毒都出自她的手,所以趙昀之死,肯定是老巫婆所為!”
司藍撕開烤暖幹餅,手上動作微微停頓,耳間聽聞重生石棺時,神情微變出聲:“竟有這種事?”
“你兩師姐妹別打啞迷,那老巫婆又是誰啊?”林錦聽的雲裏霧裏好奇道。
“老巫婆就是一個白發黑袍的用毒高手,她的武功很高,心腸歹毒,我先前聽月華宮主提過她的名字,好像叫紀……”
“紀翊,天下一絕的毒術婆婆。”芙駱回過神來,主動說道,“我娘以前提過這個人,武功相當厲害,江湖裏除卻五大高手還沒人能打贏她,趙昀肯定打不過她。”
“對,這老巫婆毒術厲害,我以前中過招,現在還受影響呢。”朱珠回想當年死裏逃生的經歷,仍舊有些犯怵!
司藍看向芙駱出聲:“可老巫婆擅長毒術,而趙昀死于紅纓槍,武林之中有誰以擅長長槍棍棒而聞名?”
“這個、好像……”芙駱面露遲疑,躲閃目光,吞吞吐吐。
林錦神情凝重,猶豫出聲:“我父親的長槍非常出名,而且他為朝廷當差,可能是他幹的也說不定。”
芙駱見此,卻沒有松口氣,而是深呼吸一口氣,方才坦白說:“其實我爹長槍棍棒也不錯,只是我娘不在,他就沒碰過了。”
司藍移開審視芙駱的目光,将幹餅一分為二,其中一份遞給林錦出聲:“你父親若是為皇帝秘衛辦事,你兄長昨夜恐怕就不會斷臂保命,所以這事你應該猜錯了。”
林錦面上舒展眉頭,探手接過幹餅應:“也是,我父親不看好當今新皇做派,而且對于什麽重生石棺這類江湖騙子的流言向來嗤之以鼻。”
芙駱一聽,心間卻更是凝重,頓時又沒了聲。
眼看落得寂靜,朱珠突兀的一聲,闖入衆人耳間,清脆甜亮嗓音滿是怨念道:“師姐我餓!”
天知道,眼見司藍把幹餅分給林錦,朱珠有多生氣!
以前司藍從來不會分食給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司藍聞聲,神情平淡,甚至不曾回頭,仍舊能從朱珠灼人目光感知到憤怒。
暗想自己要是不哄,朱珠大抵非得氣哭不可。
雖然司藍仍舊記着她先前的疏離,卻還是将剩下半張幹餅都遞給她應:“師妹多大的人,難道肚子餓不會動手烘烤熱餅吃麽?”
朱珠見司藍竟然因為自己肚子餓而說教自己,頓時氣都快撐死,憤憤應:“行,我自己烤!”
可惡,司藍絕對變心了,她以前明明都會先喂飽自己!
司藍見狀,皺眉不語,只得收回半張幹餅,暗想自己平日裏真是太寵朱珠,才把她慣壞了。
“要不這張餅還給你師妹吧?”林錦覺得氣氛不太妙。
“不必!”司藍神情冷冽拒絕。
“不用!”朱珠心情接近爆炸的邊緣憤憤應答。
林錦被這兩師姐妹截然不同而又出奇一致的反應弄得只好打消心思,低頭吃着幹餅,暗想好酸吶。
三人各自進食,芙駱心不在焉,都沒提蹭吃蹭喝的事。
夜幕無聲籠罩荒野老宅,宅邸內動靜不多,風聲吹的鬼哭狼嚎一般。
芙駱心裏存了事,便想悄悄開溜,剛坐起身,忽地有人捂住嘴鼻,當即吓出一身冷汗!
“噓,別出聲!”朱珠壓低聲,手臂緊緊扣住芙駱脖頸,目光卻盯着司藍,生怕被她察覺異常,“我有事找你,出去聊聊!”
“唔!”芙駱出不得聲,更掙脫不開這怪力的小師妹,心想她這也太像殺人滅口了吧,無奈只得順從安排。
這方兩人鬼鬼祟祟的離開堂內,司藍猛地蹙眉睜眼,神情冷冽的提劍,邁步匆匆跟上前。
待司藍身影消失,一直裝睡的林錦暗自嘆氣,心想這一個兩個關系複雜,該不會鬧出桃色血案吧?!
于是林錦便欲起身探究,誰想另有一人先行動作。
林錦佯裝不知,目光悄悄打量,才知竟是月華宮狄姬!
這人心胸狹隘,搞不好是想尋機會報複,林錦連忙尾随而出。
深夜裏寒風蕭瑟,荒野老宅卻不甚平靜。
樹木被吹的咵嚓作響,身影投落掠動,猶如鬼魅,朱珠帶着芙駱走到外牆暗處角落,方才松開鉗制出聲:“今夜我找你的事,不許告訴司藍!”
芙駱不知這小師妹葫蘆裏賣着什麽藥,只得裝傻配合應:“你放心,我們的勾當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朱珠半信半疑的看着芙駱,方才直白出聲:“我問你,依照你跟那麽多女人的經驗,怎麽樣是最快哄人回心轉意的法子?”
現下司藍有紅杏出牆的危險,朱珠怎麽也得想個補救法子!
芙駱一聽,方才知這小師妹是為她師姐吃醋呢,心裏松了口氣,稍稍挺直身背老氣橫秋道:“這話你問我,真是問對人,其實女人多是嘴硬心軟,只要服軟撒嬌,什麽事情都好辦!”
“不行,我又沒做錯,為什麽不是她主動服軟哄我!”
“好吧,你不願意落下面子主動,那就只能這樣了!”
朱珠看着芙駱從袖兜裏摸索一番,困惑問:“哎,你是在撓癢還是幹嘛?”
芙駱抽出一本袖珍圖冊,意味深長道:“阿朱妹妹論武功我比不得你,但是論這方面的研究,你肯定不如我博覽群書見多識廣!”
雖然芙駱很不舍自己這本珍藏款,但是現在必須尋機會脫身,只得忍痛割愛。
“你好好鑽研此術,到時拿下你師姐綽綽有餘!”于是芙駱痛快的将袖珍圖冊塞給小師妹,左右張望,湊近出聲,“不過千萬別告訴你師姐,否則我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那冷美人師姐比這小師妹心狠手毒,芙駱不知是心虛還是只覺,總感覺此刻後背寒風瑟瑟,讓人發顫!
“你怕什麽?”朱珠并不明白芙駱話外音,眉眼浮現困惑詢問。
芙駱欲應話,卻見枯木叢中露出一身段高挑女子,當即吓得腿軟,慌張應:“沒什麽,我、內急,你答應的可要說到做到,我走了啊!”
要命,這冷美人師姐剛才的眼神比惡鬼可怕一百倍都不止!
“我還沒問完話呢。”朱珠摸不着頭腦,見芙駱落荒而逃般的消失枯草堆,只得停了呼喊,琢磨道,“一本小冊子而已,真有這麽厲害麽?”
說話間,朱珠随手翻開,神情驟變,小臉泛紅合上冊本羞憤念叨:“芙駱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話音未落,暗影逼近,朱珠身後傳來幽幽話語:“我正想問問師妹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鬼啊!”冷不防的話語吓得朱珠整個人貼着矮牆,還以為自己撞見鬼!
誰想卻見是冷着臉的司藍,朱珠心虛的握緊袖珍冊,佯裝無事的應:“師姐你走路沒聲,好吓人啊!”
司藍見朱珠不答問話,皺眉擡手一掌将其緊緊按在牆壁處,憤怒道:“師妹若是不做虧心事,何必如此心虛畏懼?”
“哎呦!”朱珠被猛地一推,只覺肩胛骨都疼得散架,費解的看向生氣的司藍,“師姐你說什麽胡話呢?”
自己只是向芙駱問法子而已,司藍就算偷聽知道,那也不該生氣動手啊。
“我若是說胡話,那師妹方才做的更是糊塗事!”司藍本是不願懷疑,可親眼見朱珠摟着芙駱親密抵在牆壁處時,怒火湧上心頭,墨眸波濤起伏,似是将淹沒朱珠,峨眉緊蹙,滿是不甘,嗓音氣到顫抖,“你怎麽能做如此讓我心痛發恨的事!”
司藍不是不知道朱珠性子貪玩,凡事又過于好奇,做事從來都不受規矩,所以對于親昵之事最怕她放浪不羁行事荒唐。
沒想到朱珠最終還是違背答應自己的話,私下與旁人厮混,簡直是不可饒恕!
朱珠已經很久沒有見司藍如此氣惱模樣,下意識膽怯,可又覺自己沒錯,便奮力掙紮,不服道:“我不知道師姐在說什麽,你弄疼我了!”
“事到如今,難道非要我抓着芙駱來跟你對峙,才跟認錯悔改不成?”
“師姐,我跟芙駱做什麽,那是我的事,可師姐仗着武功厲害欺負人,憑什麽讓我認錯?”
自己不過是偷偷向芙駱尋支招而已,司藍發什麽火啊。
先前司藍當着自己的面偏袒林錦,朱珠都忍着沒發脾氣呢!
兩人身段奮力掙紮,牆壁身影卻不曾分離半存,反而比先前越發緊密。
眼見朱珠死不悔改,還欲掙紮推開自己,司藍更是不可能放過她,周身寒氣不受控制的外放,冰霜自兩人周身迅速彌漫!
司藍受激,寒流奔向各處血脈侵襲,眼眸猩紅,随即探近吻住朱珠那氣人而薄情的嘴。
此刻司藍寧可同朱珠一道離開人世,亦絕不能讓她對旁人迷了心,再度抛棄自己!
濃郁冰霜迅速冰封兩人數丈之內,就連朱珠被凍的睫毛染上冰霜,才察覺司藍的不對勁,卻發現自己無法掙脫束縛壓制!
猛烈而急促的寒流更是席卷周遭枯木叢間,而暗中偷窺的狄姬震驚兩人驚世駭俗的親昵,一時忘記躲避。
“噗!”直至狄姬整個人被擊落數丈之外,嘴角滲出鮮血,方才後怕的連忙邁步離開此地。
司藍的寒冰訣已經控制不住,這樣下去她們師姐妹兩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