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六千字章)
第74章 (六千字章)
“不、不行!”朱珠心思回神, 擔心司藍真咬咱自己,腳下後退, 試圖躲避懲戒,趁其不備掙脫腕間束縛。
“師妹?”司藍冷不防失了對朱珠的控制,峨眉微蹙,擡手欲按住朱珠肩胛,鉗制逃脫。
可朱珠躲閃的太快,反應靈敏, 彎身避開司藍的掌心,反而腳下抹油般穿進一節竹架走道,而後混進書架之間, 試圖躲避司藍的追捕。
司藍不悅,步行輕快, 如影随行,輕巧穿過竹架之間, 緊追不舍。
兩道飛影越來越快,哪怕有心避開老舊密集的竹架卷宗,可步履踏過, 總會留下些許動靜。
竹層樓下的芙駱林錦兩人察覺頭頂有灰燼抖落, 紛紛探頭張望。
芙駱困惑念叨:“兩師姐妹跑到這邊幹嘛?”
“你別磨蹭, 先找文件要緊!” 林錦擡手掃落飄蕩的灰燼催促道。
“大小姐別急啊,東西都放在這呢,只是關于雲山山莊的機要信件不少,這不得認真看啊。”
“本小姐看這些信息都不怎麽重要, 盡是些雞毛碎皮的閑事。”
林錦不耐煩的說着, 瞥向這一大摞信堆,手裏拆着就近的信封, 目光低頭随意掃閱,忽地出聲:“哎,這是一年前雲山山莊收到威脅信,對方是……”
芙駱見話語戛然而止,忙直起酸澀腰背,湊近探望道:“怎麽不念了?”
“宮廷節武衛使隊,皇帝的秘密衛隊,原來真的有這麽一隊影子軍衛!”林錦只聽聞過些許傳言,卻從不知他們竟然是真實存在。
“我看看!”芙駱拿過信紙,仔細閱讀,面露欣喜,念叨,“果然是朝廷新皇幹的壞事,難怪雲山山莊附近的雲城都被占據,這下不就證明與百問堂無管!”
林錦皺眉道:“既然百問堂主早就知道朝廷想要對付江湖門派收回各州城,百問堂豈不是見死不救?”
比武時百問堂主白一,親口說不曾知曉半點風吹草動,如此看來,全是假話!
芙駱被說的笑容淡了不少,只得厚臉皮的應:“江湖各門派本來就多年互相争奪糾紛不定,我們百問堂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大小姐會不會管的太寬?”
“你可真是目光短淺,江湖裏一旦其它門派被滅,百問堂豈能獨活,除非早就歸降朝廷,才隐瞞不報!”
“不可能,我娘最讨厭朝廷,所以百問堂從不跟朝廷往來,我爹他不可能這樣做!”
林錦靠着竹架,總覺哪裏不對勁,悠悠道:“現在這種情況,本小姐勸你最好去問你娘比較好。”
芙駱神情黯然神傷,掌心握緊信封應:“可我娘她已經不在很多年了。”
林錦聞聲,面上顯露不自然,目光打量芙駱,猶豫出聲:“這樣的話,你爹更真可能跟宮廷節武衛使隊勾結。”
“他沒有道理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
“江湖飄搖,生死關頭,城外數萬流民聚衆,凨城都難以自保,百問堂若是不歸附朝廷,亂世之中焉能獨存?”
芙駱仍舊不太能接受,憤憤道:“我娘那麽在乎百問堂,他跟朝廷勾結就是出賣百問堂,不行,現在必須找他問清楚!”
“哎,你現在去找你爹就是非死不可!”林錦沒想到芙駱會這麽激動,只得攔住她,“你還不知昨日各宗門已經比武聯盟,今日這會他們估摸已經在酒樓赴宴,現在你如果莽撞去鬧事,百問堂和你爹會十分危險!”
芙駱沒聽過聯盟一事,身形僵持,方才恢複幾分冷靜。
而當林錦芙駱兩人陷入巨大陰謀之中,無法兩全時,砰地又一聲響,上層灰燼如霧般散射。
“咳咳!”林錦蹙眉看向上面,忍不住氣憤,“你們兩位在拆樓嗎?”
話語飄落朱珠耳間時,整個人被親的頭昏眼花,只能無力的靠着竹架,呼吸不平的看着來勢洶洶的司藍,埋怨道:“師姐你、你懲罰的太過分了吧。”
真是差一點就沒氣了!
司藍看向倒打一耙的朱珠,指腹按在她豔紅唇珠,意猶未盡的摩suo,墨眸輕眨,雲淡風輕般的應:“師妹牙尖嘴利,我只不過是想讓你記些教訓,現在知錯了嗎?”
還想嘴硬的朱珠,眼眸迎上司藍審視目光,心有餘悸的改口應:“哼,知道了!”
自己告白,司藍卻還只知道欺負教訓自己,這個女人沒有心!
“那就乖些,再有言語不遜以下犯上,我可就不會這麽輕松放過師妹了。”司藍可沒忘記朱珠先前說自己是笨蛋的頑皮話語,自然是不想讓她得寸進尺,無法無天。
朱珠見司藍終于松開鉗制自己的雙手,沒好氣的揉着手臂,暗想自己真是昏了頭,才會喜歡這麽一個沉悶無趣的木頭!
因着兩人親昵時的推搡,有幾架卷宗掉落,朱珠彎身撿起欲歸回原位,誰想看見熟悉人名出聲:“劍門宗琦離?無引師太還有趙昀?”
“師妹,在看什麽?”
“這是花錢查人的名單,她們幾十年裏給百問堂花費數目不少。”朱珠本就好奇心重,便順道翻閱查看,“劍門宗琦離找她師妹烏芩,無引師太查的是咱們師傅亥慈,雲山山莊趙昀竟然在尋度桦?”
真是奇怪啊。
司藍不甚在意的看着朱珠困惑神情詢問:“百問堂本就販賣各種消息,難道有什麽奇怪?”
朱珠舌頭還有些疼,擡眸看向冷淡清幽的司藍,沒好氣的應:“師姐難道忘記度桦已經死了嗎?”
度桦的弟子趙昀,花費重金幾十年裏不間斷的找一個死人,這不是錢多燒的慌嘛?
“雲山莊主趙昀撒謊對外宣稱已死,暗地裏查找度桦下落,其中必然有不得外人所知的事。”司藍思量應道。
“可惜現在趙昀死了,我們想知道其中來由,估計沒可能了。”朱珠說話間合上卷宗,欲放回原位。
“等下。”司藍看向那卷宗,探手拿過,快速翻看一番,而後神情如常合上,重新放置竹架。
朱珠困惑司藍的反常,暗想她這木頭從不過問好奇,怎麽會突然翻看卷宗出聲:“怎麽了?”
司藍搖頭應:“沒什麽。”
這麽多年裏月華宮司沁從來沒有找過自己。
說罷,朱珠司藍兩人從樓層向下行進,正巧跟林錦芙駱回合。
林錦不客氣道:“你們應該在最上層右側,怎麽跑到我們上面鬧騰?”
朱珠覺得先前被司藍教訓的事,若是說出去會很沒面子,便搶先一步出聲:“別提了,剛才抓老鼠呢。”
“這地方什麽吃的都沒有會有老鼠?”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錦,面上露出幾分警惕。
朱珠見狀,便添油加醋應:“是啊,那老鼠有我手臂那麽大麽!”
林錦狐疑問:“真的?”
司藍聽着朱珠的鬼話,心情好轉不少,忍俊不禁揶揄出聲:“是啊,我被咬了。”
某咬人的珠,滿面笑容逐漸消失,明眸嗔怪的看向司藍!
可惡,賊眉鼠眼的老鼠哪有自己這麽可愛!
林錦見這師姐都出聲認證,便沒再懷疑,出聲:“對了,你們查的面具殺手怎麽樣?”
“嗯,已經查到他們的詳細來歷。”朱珠收回心神應話,見芙駱安靜的不出聲,頗為異常,困惑詢問,“哎,芙駱她怎麽看起來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林錦欲言又止解釋道:“我們剛剛查出确鑿證據,江湖風波血案,恐怕與百問堂和朝廷脫不了關系,此次凨城聯盟是圈套!”
“你的意思是說百問堂主跟朝廷串通一氣,所以聯盟是想将各宗門困在凨城一網打盡。”司藍敏銳察覺到其中關聯,視線看向林錦芙駱,“那你們查到朝廷會派什麽人嗎?”
芙駱面色難堪的點頭應:“我剛才翻了些最近的書信,現在凨城外數萬流民裏有不少朝廷兵馬,為首軍官是皇帝的秘衛領隊,叫什麽宮廷節武……”
“宮廷節武衛使隊!”朱珠神情驟然凝重出聲。
“沒錯,他們全部出動彙集至凨城,準備動手!”
司藍看向朱珠,探手牽着她手腕安撫,坦然道:“那看來我們必須現在去酒樓阻止宴會,決不能讓百問堂主陰謀制服各宗門。”
林錦面露遲疑出聲:“可是宮廷節武衛使隊已經圍在凨城,現下百問堂主又裏應外合,我們幾個人不可能阻擋千軍萬馬啊。”
“我正想找皇帝的鷹爪報殺母之仇!”朱珠報仇心切,索性直白道。
“你們找的面具殺手是宮廷節武衛使隊?”林錦詫異的看向兩師姐妹,心想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竟撞到一處了!
司藍自是不可能讓朱珠一人冒險,出聲:“沒錯,所以我與師妹無論如何都必須跟他們決一生死,至于你們打算如何,請自便,不必勉強。”
“本小姐不像你們要報血海深仇,這事恐怕無能為力。”林錦終究還是擔心自己牽累林家一幹人等。
“好,那就此別過,你早些離開凨城,若是耽誤時間,恐怕今夜就走不了。”朱珠看向林大小姐爽快出聲。
林錦意外她的寬和反應,心間更是覺為難,卻也不好再多說,只得點頭。
可芙駱神情遲疑并未應答,心間思量百問堂的将來,邁步走向中央桌臺階,面露凝重應:“現在百問堂如果傳出跟朝廷勾結的醜聞,以後在江湖就是臭名昭著的過街老鼠,所以我恐怕不能讓你們出去。”
語落,一道鐵栅欄突然困住三人,朱珠不敢置信道:“芙駱你瘋了?”
司藍看向神情複雜的芙駱出聲:“你難道眼睜睜看着百問堂跟朝廷鷹爪沆瀣一氣濫殺無辜?”
林錦更是無辜,憤憤出聲:“死變态,本小姐又不打算摻和,你難道要殺人滅口不成?”
芙駱躲避目光應:“放心,我今夜一定會阻止百問堂的動作,那些宗門子弟不會有事,更不會放朝廷鷹爪入凨城,等安全過了今夜,我會放你們出去的。”
“你是腦子有問題,還是覺得我們腦子有問題,如果阻止陰謀,大家可以一塊出去,為什麽非要關押我們?”朱珠說的是氣不打一出來!
“沒辦法,你們如果說出百問堂勾結朝廷,那些宗門就會敵對百問堂,只有當我破壞今夜陰謀計劃,把江湖人士安全送出凨城,到時就算有風也掀不起浪花。”芙駱不放心她們,更怕控制不住她們三人,所以只得如此行事。
說罷,芙駱不敢耽誤,便匆匆離了此地。
待芙駱從內堂出來,金鋪掌櫃上前問:“小姐,你的那位朋友呢?”
芙駱含糊應:“她早就出金鋪,現在我要出去一趟。”
“可是小姐,小的等人一直守在外邊,沒看見人出來啊?”
“老陳你是眼睛花了,快看那邊!”
衆仆人紛紛探頭,芙駱見此,連忙跑出金鋪大門!
“小姐別跑啊,老爺吩咐,現在除了待在金鋪哪兒都不許去啊。”金鋪掌櫃發愁的看着跑出去的人影,只得派人去追,“趕緊去攔住小姐,千萬不能出了事!”
“是!”金鋪仆人應聲,而後快步散開。
夜色昏暗,大紅燈籠初上,各家酒樓宴席熱鬧不減,百問堂主白一跟衆宗門掌門人入席,“莫客氣,諸位豪傑請就坐!”
只見水若庵衆弟子着喪服,而劍門宗弟子亦是袖間佩戴喪條,令人不解。
“白堂主見諒,老朽昨日得知師妹離開人世,特命衆弟子默哀,所以不便飲酒。”劍門宗琦離解釋。
水若庵的無引師太拄着拐杖,面露難色,嘆道:“老衲也是因此緣故啊,酒席諸位盡心,不必顧忌。”
“原來如此,幸好白某特意命人備齋菜宴席,劍門宗照備入席就是,不必擔心。”百問堂主白一體諒應。
“多謝。”
“多謝。”
酒樓內席桌開設,月華宮主司沁警惕看向內裏一幹人等,視線看向角落桌裏的陌生人等出聲:“白堂主,那一行人是哪個幫派?”
白一端着酒盞看向林雲等人應:“盟主,那些是仰慕武林風采,想增長見識的幾個年輕人,凨城附近亦有別的小門幫派,聽聞結盟特來祝賀。”
“原來如此。”月華宮司沁收回目光,暗想他們穿着官靴官刀,怎麽看都像朝廷中人。
只是一時半會弄不清他們是不是三藩王派進城的探子,所以司沁才不動聲色。
待衆人目光移開,林雲等人喝着酒,目光打量這群江湖人士,低聲問:“可有看到二小姐?”
“回公子,沒有。”身側一護衛應話。
林雲擔憂道:“小妹向來對武林之事甚為向往,她既在凨城,怎麽可能不參加宴會呢?”
“公子,齊大人說二小姐昨夜就沒回衙門歇息,現在會不會離開凨城了?”
“如果她離開凨城,反倒安全,凨城現在太亂,我擔心出大事。”
酒盞碰撞聲不停,而此時饑腸辘辘咕咕叫喚聲,亦是此起彼伏。
林錦餓的都沒精神數落芙駱,側坐一旁道:“變态,真是背信棄義的小人,本小姐要是出去,非得狠揍她一頓不可!”
朱珠拔劍敲着這玄鐵制作的牢籠,心思煩悶道:“呵,我現在都想拿劍劈死她!”
數月風裏來雨裏去,一路追查至今,眼看仇敵近在眼前,自己竟然被困在籠子裏,不得動作,真是氣的要發瘋!
“師妹,難道不覺餓?”司藍平靜的審視鐵欄四處的欄杆,耳間聽着朱珠急躁聲響,無奈道。
“餓啊,師姐莫非帶吃的了?”朱珠聞聲,稍稍分散心思,探手扒拉司藍袖帶。
司藍拍開她的手出聲:“沒有,別搗亂了。”
朱珠無語的看着故意逗自己的司藍,氣惱道:“師姐沒有吃的,幹嘛騙我?”
“我可沒騙師妹,只是希望師妹省些力氣,待會留着報仇。”司藍見朱珠氣鼓鼓的臉蛋,好似小狗呲牙一般,忍不住探手揉捏打趣。
朱珠一聽,眼眸亮堂問:“莫非師姐有辦法出去?”
“當然。”司藍松開捏她臉蛋的手,敲了敲鐵欄,發出铮铮回響,“師妹,讓開些。”
從一側避至司藍身後的朱珠,好奇張望,林錦有些懷疑道:“這可是玄鐵,你們的參月辰星劍都砍不斷,怎麽可能弄斷。”
司藍掌心運氣,周身寒霧彌漫,寒流竄動之時,冰霜漸而彌漫。
朱珠冷的發抖,林錦更是內息不足的哆嗦,目光眼見那方鐵欄冰封凝結,方才反應過來:“玄鐵處于極冷凍情況,确實相對容易斷裂。”
只是這令人恐怖的深厚內息,簡直是望塵莫及啊。
待因冰凍發出的咔擦細索聲清晰響起,司藍揮掌猛擊,鐵欄斷裂散落,猶如枯木斷枝。
寒風吹拂墨發飛揚,讓萦繞冰霧中的司藍顯得神秘而不可及,朱珠亦是看的出神。
反倒是林錦先一步動身,催促道:“這地方冷死了,快出去吧。”
“師姐,你好厲害!”朱珠回神,快步走到司藍身旁,明顯感受到寒流未散,有所顧忌的停了步。
司藍偏頭看向朱珠,冷冽眉眼疏離之間溢出些許溫柔,淺笑道:“若是做不到,師妹又該氣我騙人玩了。”
“哼,快、快走吧!”朱珠被司藍溫柔目光看的心神恍惚,別扭避開目光道。
不行,自己不能太快的原諒司藍,否則她真就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思。
這方芙蓉金鋪動靜不小時,火急火燎趕到酒樓的芙駱,疾聲呼:“不好了,你們別喝酒了!”
衆人探目觀望,百問堂主白一蹙眉看向跑出金鋪的芙駱出聲:“來人,把這胡言亂語的女子給趕出去!”
“堂主,現在很危險,我們剛收到情報!”芙駱不甘心的躲避抓捕,快步翻上桌椅,一步步逼近到主桌,大聲嚷嚷,“朝廷人馬已經兵臨城下,凨城城裏也并不安全!”
話語脫口而出時,芙駱已經做好挨揍的準備。
可沒等到百問堂主白一巴掌,月華宮主司沁忽地運指打向芙駱,訓斥道:“你們百問堂的弟子真是沒規矩!”
鋒利冰錐逼近芙駱面門,百問堂主白一忙拉着芙駱躲避致命一擊,心有餘悸出聲:“盟主,她缺乏管教,但不至于致死吧。”
芙駱則是傻了眼,自己借百問堂探子報出朝廷伏擊進攻的消息,怎麽月華宮主反倒下了殺心?
“白堂主太過心善,管教門派弟子必須嚴厲,否則将亂成一團。”司沁以為是三藩王的人馬暴露,自然是想扼殺消息,以免引起衆人懷疑。
“多謝盟主指教,我這就把她關起來,以免打擾衆位雅心。”百問堂主白一押着芙駱退步防備道。
水若庵的無引師太出聲:“不必如此,既然朝廷已經探知聯盟,老衲看必須要提前防備,今夜酒宴就到此吧。”
劍門宗琦離亦感覺事情不妙,颔首應:“沒錯,現下情況不明,應當立即嚴防才是。”
月華宮司沁見劍門宗水若庵兩派弟子便欲起身,全然不把自己這個盟主當回事,心間怒火積累,探手拍桌冷眼道:“今夜沒有本盟主命令,誰敢擅自離席宴動作,格殺勿論!”
話語落,滿桌宴席傾倒落地,桌椅亦是四分五裂,衆人俱是震驚!
“司沁你這盟主才當第一天,就如此大的口氣,老衲看聯盟難成氣候,倒不如作罷!”無引師太不客氣回怼,随即柱動拐杖,偏要邁步離席。
“豈有此理,老尼姑你是找死!”司沁見此,便決意與無引師太分出勝負,否則自己的計劃滿盤皆輸!
頓時堂內亦是刀劍亂舞,月華宮弟子與水若庵弟子動起手。
“大敵當前,你們快住手!”劍門宗琦離勸解不成,只得出手幫襯,連帶劍門宗弟子亦摻和打鬥。
百問堂主白一借機欲帶着芙駱離開是非之地。
可從天而降數位佩戴黑面白紋面具身穿盔甲的秘衛,突然攔住去路!
“你們怎麽進來的?”
“白堂主,該不會以為你們百問堂沒有奸細吧!”
為首者甩出飛旋的蓮花刀,将徐慕人頭甩落置地。
鮮血橫流時,染紅白牆,好似如雨水般浸染,淅淅瀝瀝。
而此時從芙蓉金鋪內裏出來的三人,亦是如此駭人景象。
只見陳屍遍地,就連金鋪掌櫃亦死在一旁。
三兩佩戴黑面白紋面具身穿盔甲的秘衛躍入朱珠眼前,朱珠當即紅了眼,拔劍快步逼近。
“師妹!”司藍不敢掉以輕心,忙随行動手相護。
林錦不敢置信的看着金鋪外肆意殺害百姓的秘衛,探手抽出長鞭,咬牙出聲:“可惡,去他的皇帝,去他的朝廷,去他的滅九族!”
若是不出手阻止,此時年節夜裏的凨城,将會成為下一個雲山山莊的血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