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答應嫁人,廣發請柬
字數:6041
定南侯府,蕭老夫人一回府便直奔前院書房。
守門的侍衛不敢阻攔,忙向後撤了半步。
蕭老夫人冷哼着推開門。入目是一間寬敞透亮的書房,書桌後,坐着一個身着玄色衣衫,面容肅冷的男子——他便是定南侯,蕭鎮雲。
聽到蕭老夫人進來的聲音,他合上手中的公文,擡起頭,劍眉微挑,醒目閃爍,“母親怎麽來了?”說着,已經起身繞過書桌,朝蕭老夫人走去。
蕭老夫人恨恨地啐了一口,“鎮雲,娘方才去約來客棧看你未來的媳婦,想接她回來,可沒想到,竟然被陸家那個老太太搶先一步,真是氣煞我也!”
蕭鎮雲聽蕭老夫人提起他未來媳婦,眉頭皺得更緊了,轉動着手裏的扳指,沉聲反問,“這又關陸老夫人什麽事?”
蕭老夫人冷哼一聲,将客棧裏面陸老夫人犯病的事情說了一遍。完了,又狠狠地咒了幾句陸老夫人。
“這麽說,楚辭是個大夫?”蕭鎮雲眼中浮起一抹興味,似是有了幾分興趣。
蕭老夫人點點頭,“剪梅姑娘信裏有提過,她以前在京城極出風頭,是個名聲在外的女神醫。”
蕭鎮雲聞言,眼底興味更深,而後,看向蕭老夫人,安撫她道,“母親放心,該是兒子的,跑也跑不掉。”
蕭老夫人聽兒子這般寬慰自己,舒了口氣,擡手,摩挲着他古銅色的俊美面容,由衷道,“我兒是這天底下最出色的兒郎,那個楚辭能嫁給你,是她天大的福氣!你肯出手,她到時定束手就擒。”
蕭鎮雲握住蕭老夫人的手,淡淡點頭,“兒子送母親回檀香院!”
蕭老夫人“嗯”了一聲,一面跟着他朝外走,一面繼續叮囑蕭鎮雲,“我兒一定要早日将那楚辭讨到手,到時為娘也好在那陸老太太面前風光一把。”
蕭鎮雲抿緊了唇,不言語,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另一廂,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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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下了馬車之後,才發現陸老夫人竟然是前朝唯一的異姓王——南郡王的結發妻子。
而所謂的陸府,其實也就是南郡王府。
她站在郡王府的門匾下,有幾分恍惚。
陸老夫人見狀,輕輕地笑了一聲,“不會是被吓到了吧?”
楚辭連忙搖頭,“老夫人說笑了,晚輩只是有些意外。”
“以後習慣了就好了!”陸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楚辭一眼,牽起她的手朝裏走去。
二人從郡王府側門而入,行過前院甬道,又穿花拂柳,在抄手游廊間繞了許久,才到陸老夫人所住的鶴鳴堂。
楚辭看到鶴鳴堂三個字,幾乎立刻想到了京城攝政王府裏的鶴選堂。
再想到身患痨病的雲太妃,她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陸老夫人一副玲珑心脈,如何看不出她驟然變化的臉色。
握了握她有些冰涼的手,輕聲問,“怎麽了,可是我這鶴鳴堂有什麽不對?”
楚辭聽陸老夫人這般關心她,忙搖了搖頭,又看了鶴鳴堂三個字一眼,然後道,“謝老夫人關心,沒什麽的,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都已經過去了,我扶您進去罷!”
“好!”陸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楚辭一眼,沒再刨根問底,搭着她的手朝裏走去。
進了暖閣,還沒坐多少時辰,外面就傳來一溜兒的求見聲。
陸老夫人看着楚辭的如清風朗月一般的眉眼,含着笑道,“你既要在此處住上一段時間,不如也一起見見我那些兒孫媳婦。”
楚辭到底在人屋檐下,聞言沒有反駁,笑着點了點頭,後又朝身邊的芸娘使了個眼色。
芸娘會意,當即默不作聲地朝後退去。
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陸府的晚輩便從外面魚貫而入。
陸老夫人有三子,長子已繼任南郡王,次子、幼子都是親生,在金陵城中各有差事,不出挑,但也算不上敗家子。
再往下,南郡王又有一子一女,長子陸邑風,二十三歲,是金陵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還未婚配,次女陸兆華,十五歲,正是待嫁之年。
二老爺有二子一女,長子陸邑安,二十歲,次子陸邑和,十八歲,幼女陸兆寧,十三歲,還未定親。
三老爺成親晚,只有一女,喚作陸盈。
一群華服男女從外入內,由尊至卑,依次上前向陸老夫人行禮。
陸老夫人又一一引薦給楚辭,楚辭上前行禮。
陸家人早就得了風聲,有個女醫救了自家老祖宗的命,一個一個皆備了厚重的見面禮。
而楚辭,也不會白收陸家人的東西。
她将自己私下制的一些東西用作還禮。
女眷送的是美白的護膚膏,男子送的則是固本培元的藥丸。
陸家三位老爺,似乎都延續了陸老夫人的慈善厚道,沒未嫌棄楚辭禮輕,皆朝她報以善意的微笑。
剩下的家眷,見家主都這副态度,心裏不管喜或不喜,面上都笑盈盈的。
只有一個人,在接過楚辭的藥後,在手裏掂了兩下,挑眉,輕蔑道,“小爺送你的可是一千年前戰國四大美人之首吳王妃戴過的紫玉釵,你就拿這幾顆藥丸子糊弄小爺?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吧!”
說話的是陸家無人敢惹的小郡王——陸邑風。
楚辭還未有所反應,陸老夫人就先揚起拐杖,朝着陸小郡王打去,恨鐵不成鋼道,“孽障!你給我跪下,阿辭是救過我性命的救命恩人,你就這樣對待你祖母的救命恩人!”
陸邑風倒也服管,在南郡王殺人般的怒視下,懶洋洋地跪倒在地,“不知祖母這次是罰我跪祠堂呢,還是抄家規?”
陸老夫人被他這無所謂的态度氣的,一拐杖就打了過去,“我……我打死你這個孽障!”
楚辭看着陸小郡王被打得龇牙咧嘴,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喂,你笑什麽?”陸小郡王見有人敢将他當笑話看,一下子就火了。瞪起眼睛,看着他怒氣沖沖地問。
楚辭出手攔住陸老夫人的拐杖,然後走向陸小郡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我笑我自己大意,方才給你的禮的确是輕了些。”
陸小郡王聞言,冷冷地哼了一聲,面上倨傲,但實際上卻因為楚辭的服軟而紅了耳根子。
“……”楚辭不語,默默地從袖口取出另一瓶藥,遞給他道,“這丸藥,似乎更适合小郡王。”
陸小郡王慢慢轉過頭來,瞄了一眼,不鹹不淡,吊兒郎當地問,“不還是藥?跟剛才那瓶有什麽不一樣?”
“自然是大有不同!”楚辭說着,朝他輕輕地晃了晃食指,然後淡淡解釋,“第一瓶藥,是固本培元的,适合普通人吃,能養精神,集中注意力。而這瓶,是大補,适合常年厮混在秦樓楚館,舞榭歌臺,縱情聲色,夜禦五女的……您。”
“你!”陸小郡王看着楚辭,臉紅得似乎快要滴血。
楚辭雲淡風輕地看着他,又補了一刀,“小郡王昨夜是召了兩個侍妾侍寝罷?”
陸小郡王瞪大眼睛,聲音都碎了,“你、你怎麽知道?”
“你身上紫羅蘭和芙蓉花的脂粉香味都快将人熏暈了!”
“……”陸小郡王無言以對,臉紅得如火如荼,看向楚辭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暖閣裏其他人也是目不轉定,好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楚辭。
誰也沒有想到,老夫人随手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個女子,竟然能制住他們家裏的小霸王。
南郡王和南郡王妃差點激動哭了。
兩人對視一眼,确認過眼神。
由南郡王妃上前,緊緊地握住楚辭的手,問,“姑娘,不知你可有婚配?”
楚辭一頭霧水,一臉懵逼,然後搖了搖頭。
南郡王妃見狀,心裏一喜,直接提親道,“那你介不介意,與我們府上這孽障湊成一個好字……”
說到此處,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楚辭,有些緊張地又道,“你放心,只要你肯收了我家這孽障,日後無論是将他打殘還是打瘸,我與郡王爺和老夫人都無任何意見……若是,你覺得師出無名,你們婚後,我便讓郡王上折子,将王位傳給你們,以後你就是南郡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不止這孽障,就是整個王府,都随你處置……”
楚辭:“……”
陸小郡王:“……”
“娘,到底我是您親生的,還是這個女人是您親生的?”最後,他一臉不服地看着南郡王妃問道。
南郡王妃卻直接無視了他,就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只是望着楚辭,殷殷問道,“怎麽樣,楚姑娘你考慮得怎麽樣?”
說實話,能在陸家當家作主,楚辭是有幾分動心的。
但是,她心裏又有別的顧慮。
因此,又想了想,然後看着南郡王妃,道,“回王妃的話,我是沒有定過婚約,但是我曾經嫁過人?”
南郡王妃聞言一愣,片刻後,又掀唇笑道,“嫁過人也不打緊的。只要你願意,以後這整座南郡王府就是你的。”
“我……現在還懷着我前任夫君的骨肉。”楚辭幽幽地又道了一句。
南郡王妃又是一愣。
跟着,在她開口妥協前,陸小郡王死死地抱住了南郡王妃的腿,“娘,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你讓我娶個寡婦我都忍了,可兒子不想綠雲罩頂,做烏龜王八,給別的男人的孩子當爹啊!”
南郡王妃低頭朝自家兒子看去,皺眉問道,“那你現在可願娶妻,以後踏踏實實地考取功名?”
陸小郡王不願意,“娘,兒子還年輕,娶妻、考取功名什麽的,緩幾年也可……”
南郡王妃的臉色瞬間冷了,然後扭頭朝楚辭看去,“第一胎是不是風兒的不重要,第二胎是風兒的就是了。”
楚辭沒想到南郡王妃會這麽說,她移開目光,同情地看了陸小郡王一眼。
這丫的,得混蛋成什麽樣,南郡王妃才會這般絕望地替她選妻啊!
這标準,都低到海平面以下幾千米了吧?!
“楚辭娘,南郡王府的誠意已經能很明白了,你若是願意,我們今日便可以開始操辦婚事,廣發請帖。”南郡王妃看着楚辭,又說了一句。
楚辭皺起眉來,看了眼南郡王妃,又看了眼陸小郡王,面紗下的紅唇微動,低低道,“可否再容我考慮考慮?”
南郡王妃點頭,“自然可以。”
楚辭微微福身,“謝郡王妃厚愛。”
另一邊,陸小郡王跪在地上,已經氣得說不話來。
之後,楚辭又陪着南郡王妃和陸老夫人說了了一會兒話,才被允許告退。
陸老夫人将她安排在離鶴鳴堂比較近的朗月居。
日常用度和安置都和嫡出大小姐陸兆華一般。
芸娘和半夏将行禮安置好後,進得屋來,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您真要嫁給陸小郡王?”
“怎麽,不可以嗎?”楚辭皺起眉來,看着眼前的兩個婢女。
芸娘嘆了口氣,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可您到底懷着王爺的骨肉,若是給王爺知道了,他只怕……”
“只怕如何?”楚辭冷冷地笑了一聲,“當初是他親手将我抛棄的,是他無情在先,他都能再娶,我怎麽就不能再嫁?”
“可……”芸娘還想再說什麽。
楚辭卻直接打斷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想為你的安郎守貞,那是你的事情,你想要立貞節牌坊,也是你的事情,但是不必将你的思想往我身上生搬硬套。”
芸娘聽楚辭說出這般重話,眼睛當即就是一紅。
楚辭見她似哭非哭,心中也有幾分煩躁,微頓片刻,沖她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
“……”芸娘沒有言語,直接朝外走去。
她離開後,楚辭掃了半夏一眼,發現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她沒有言語,轉過身喝茶。
一旁,陸老夫人指給楚辭的婢女碧月輕輕地沖半夏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半夏看了楚辭一眼,見她沒有異議,才朝外走去。
楚辭看着半夏的身影消失,擡起瞧了碧月一眼,“你想說什麽?”
碧月蹲身,柔柔地笑了笑,“沒有經過調教的婢女,都是這般有些小性子的,姑娘若是信得過奴婢,就将那兩人交給奴婢調教,不出一月,奴婢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楚辭聞言,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後點頭道,“我信你。”
“謝姑娘信任!”碧月又蹲了下身。
楚辭輕輕地磕了下眼皮,有些犯困。
碧月見狀,忙出聲道,“姑娘該小憩了,奴婢這就是鋪床。”說着轉身便朝床榻走去……
轉眼,三天過去。
這天一大早,鶴鳴堂的碧心就來請楚辭,說是老夫人要見她。
楚辭知道老夫人是要向她問一個結果,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着碧月,跟着碧心往鶴鳴堂走去。
到了鶴鳴堂,她一眼就發現,院子裏竟然新換了牌匾,上面卻不是“鶴鳴堂”三個字,而是鹿呦院。
楚辭看着那三個字,只覺心中一暖。
停了片刻,才跟着碧心往前走去。
到了暖閣裏,除了老夫人,果然,南郡王妃也在。
“晚輩見過郡王妃,見過老夫人!”楚辭上前行禮。
陸老夫人心疼地看着她,忙出聲道,“你還懷着身孕,不必多禮。”
說着,碧心便再老夫人的示意下,将楚辭扶了起來。
楚辭站定後,旁邊的二等婢女又端了鋪着錦墊的椅子給她。
她動作優雅地坐下,看向主位上的郡王妃和老夫人,客氣問道,“不知老夫人喚晚輩來,是有什麽吩咐。”
老夫人聞言,側頭看了郡王妃一眼。
郡王妃立刻開口道,“阿辭,我是想問問你,你和風兒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楚辭聽郡王妃這般說,眉頭輕輕一皺,過了片刻才道,“已經考慮好了。”
“嗯,結果是什麽?”郡王妃輕疑,聲線有些緊張。
楚辭開口道,“我想……答應郡王妃。”
“真的?”南郡王妃一臉的歡喜,“你真的答應了?”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南郡王妃毫不在意地問。
楚辭看着南郡王妃,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郡王妃的并不是看中我這個兒媳,才非要迎我進門,而是看中我能管教小郡王,所以才再三妥協。”
南郡王妃聽她這麽說,臉上表情有幾分尴尬。
很快,楚辭又道,“我可以答應王妃,嫁進南郡王府,幫您調教小郡王,但是……我不會和小郡王有夫妻之實。等我将小郡王調教得能堪大用後,我希望,我能去留随意……”
“這……這也好。”南郡王妃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兒子能堪大用,眼下聽楚辭這般說,不過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楚辭見南郡王妃肯答應,心裏松了口氣。
頓頓,又道,“既然郡王妃肯答應,那應該也不介意,現在就給我一封休書罷?”
南郡王妃看着楚辭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裏突然有些堵。
最後,還是陸老夫人替她答應下來,跟着,又讓碧心去準備筆墨,她親自提筆,替小郡王寫下一封休書。
楚辭滿意了。
南郡王妃也歡喜了。
次日,陸家的請柬就送了出去。
定南侯府,檀香院,蕭老夫人看着面前的請柬,臉色鐵青,那叫一個怒不可遏,要不是面前的檀香木矮幾太貴,他差點都要将桌子給掀了。
站在一旁侍奉的小婢女吃了上次的虧,不敢再躲,試探着上前勸慰,“老夫人,您錯過了這個兒媳,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個更好的!”
蕭老夫人聞言,擡腳就朝小丫鬟踹去,直接将她踹倒在地上,然後瞪圓了眼睛,望着她道,“你懂個屁,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就是搶也要搶回來!”
小丫鬟一個屁股蹲跌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蕭老夫人面色陰沉地沉默了一會兒,眼尾一挑,又吩咐另一個小丫鬟,“去前院,給我将侯爺請過來!”
“……是,老夫人!”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應着,朝外跑去。
約莫兩刻鐘後,處理完手上公事的蕭鎮雲從外面走了進去。
一進暖閣,撲面而來就是一股子熏人的味道,簡直太味兒了。他連忙閉氣,心裏想着……她娘,怕是又在暖閣裏面脫鞋了!
都做了好幾年的侯夫人,她就是這點改不了。蕭鎮雲對此十分絕望。
看到蕭鎮雲進來,蕭老夫人顧不上穿鞋,便下地朝自家兒子跑去,拽着他的袖子道,“鎮雲,你收到消息了沒?陸家竟然要迎楚辭為世子妃!”
蕭鎮雲低頭朝自家母親的一雙大腳看去,皺眉道,“您能先将鞋穿上嗎?”
蕭老夫人聞言,眉頭一皺,有點不悅地看着蕭鎮雲,推搡着他的胸膛道,“你嫌棄娘親?”
“兒子沒有!”蕭鎮雲絕望地搖頭。每呼吸一次,他都覺得自己快要發狂。
蕭老夫人聞言,當即順水推舟道,“那穿什麽穿,這屋子裏燒着地龍,穿鞋捂得慌,也廢炭火,不穿挺好的。”
“……”蕭鎮雲無法,只好在臭烘烘的暖閣中,繼續跟他娘親商讨怎麽将南郡王府的世子妃巴拉到他們陸家來。
“鎮雲,你可有什麽好辦法?”蕭老夫人殷殷期盼地看着蕭鎮雲追問。
蕭鎮雲皺起眉來,“陸家已經廣發請帖,只怕有些困難!”
“那就這麽便宜了那個陸老太太?”
蕭鎮雲眉頭更緊,“兒子想,還想先見過楚辭這個人,然後再做決定。”
言下之意,要是什麽寶貝,那扒拉過來也是好事一樁,要是什麽不守婦道的女人,還是算了。
陸家願意撿破爛,就讓給他們好了。
至于京城那邊,再做別的補償就是。
這般想着,他将自己的意思掰碎了跟蕭老夫人講了一遍。
蕭老夫人聽完後,猶豫了許久,才惴惴不安道,“這樣……會不會對不起剪梅姑娘?”
蕭鎮雲冷笑,“那您就願意兒子娶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給別的男人養兒子?”
蕭老夫人聽自家兒子這麽說,又猶豫起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那……那就聽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