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賴上了她,姑娘可有婚約?
字數:6106
楚辭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微頓,又道,“你若是還想要這個兒子,就好好地肅肅你們家的家風!”
李青松皺眉不語。
楚辭挑了挑眉,又道,“不知在大當家的心裏,是青麓山重要,還是厲明重要?”
“姑娘怎麽會問這個問題?”李青松擡頭,一臉防備地看着楚辭。
楚辭觑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因為厲明所患的痼疾,普天之下,只有我一個人能治。”
李青松眼神陰沉地看了他許久,緩緩吐出一句話來,“空口無憑!”
楚辭笑笑,“青麓山距離京城也不遠,回春館你可聽過,前攝政王妃你可聽過?”
“你……你就是楚辭?!”李青松一臉的震驚。
楚辭緩緩點頭,“如假包換!……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是你一生的基業青麓山重要,還是你發妻給你留下的長子重要?”
李青松陷入沉默。
楚辭左手輕輕地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慢慢地輕叩着。
聲音不大,但是每一次都叩在了李青松的心上。
男人深沉的眼眸不停變化,很久後,就在他快要松口的那一剎,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着,一個身着寶藍襖裙,梳着元寶髻,三十多歲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青松看到來人,臉色沉了沉,向楚辭介紹,“這位,是我的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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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您就是二夫人!”楚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唐氏上前向李青松行禮,然後又看向楚辭,微微點頭,“這位姑娘好。”
楚辭沖唐氏笑了笑,“二夫人客氣!”
唐氏柔美一笑,沒再言語,轉身直接朝李青松走去。
楚辭看着她在李青松身後半步站定,目光一轉,又望向李青松,“剛才的問題,不知大當家想得怎麽樣了?”
“我……”李青松正要開口,突然間,他面色一僵。
接着,慢慢地回轉頭,朝他身後的唐氏看去。
唐氏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手裏卻握着一把削鐵如泥的寒鐵匕首。
“為、為什麽?”李青松毫無防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一字一字地問。
唐氏臉上笑容未變,仍是李青松最熟悉的溫婉動人,她的紅唇翕動,一開一合,柔柔道,“你想為了厲明将這偌大的家業舍出去,可問過我的意見?李青松,當初為了做青麓山的大夫人,我能殺了表姐,今日,為了這大當家的位子,我也能殺了你!”
“你……你這個毒婦,原來湉兒是死在你的手上……”
“不錯,我在她每日必經的後山石階上撒了幾顆珠子,她踩了上去,便早産了……我原本以為,她會一屍兩命,可沒想到,她竟然拼死,讓産婆用刀剪開自己的下身,都要生下那個孽種來!現在好了,擋我路的都死了,日後整個青麓山都是我的高兒和軒兒的了。”
在唐氏催命般的言語中,李青松身子慢慢地朝地上滑去,眼睛大大地睜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唐氏看着李青松倒下,回頭又朝楚辭看去,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字一句道,“楚大夫,你可知,多管閑事有時候是會一屍兩命的。”
楚辭看着她微微一笑,“一屍兩命?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唐氏臉色一變,頓頓,又恢複正常,沖着她涼涼一笑,“便是我奉了貴人的命,來要你的命,那又如何,你已經沒有機會走下青麓山了!”
說着,她輕輕拍擊了兩下手掌,下一刻,四兒、芸娘、半夏就被六個山寨裏的人押了進來。
“姐姐(姑娘)!”三人看到楚辭,急聲大叫。
楚辭聞言,安撫地看了三人一眼,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接着,又轉頭掃向唐氏,“你确定,憑他們就奈何得了我?”
唐氏一步一步朝楚辭走來,玄鐵匕首牢牢握在她手心,沖着楚辭的方向,眼中是濃濃的殺意。
楚辭看着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殆盡。
最後一步、半步……
眼看着唐氏的匕首淩空,就要劃過楚辭的脖子。
下一刻,她身子卻突然一軟,驟然失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辭,一點一點朝地上倒去。
與此同時,押着四兒他們的六人也腿腳發軟,失力倒了下去……
一掙開鉗制,四兒立刻朝楚辭跑來,眼中蘊滿急切和擔憂,看着她道,“姐姐,你沒事吧?”
楚辭擺了擺手,眉尾一挑,看着李青松的屍體,苦澀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外面那些人應該也已經倒下了!”說完,轉身便朝外走去。
等他們趕到外面時,大殿中果然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楚辭一一掃去,确定所有人都沒有反抗之力,才朝四兒道,“替我走一趟青泸縣縣衙,讓那裏的縣令立刻帶人上來!”
“姐姐……”四兒有點猶豫,他怕他離開之後,楚辭這裏再出什麽意外。
楚辭清淡地掃了他一眼,道,“這藥的藥效最少都有六個時辰,你且快去,我會護好自己的。”
“……是,姐姐。”四兒聽楚辭如此相勸,只好點了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地朝外走去。
四兒離開後,楚辭又在大殿中諸人臉上掃了一圈,然後冷聲問,“青麓山的信鴿是由誰養着的?”
“是小的!”大殿角落裏,一個身高不足三尺的矮個男人應道。
楚辭聞言,朝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身,撚起一根銀針在他肩上某個穴位刺了三下,然後道,“替我給京城送封信!”
王五手軟腳軟地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置喙道,“是,是是!”
之後,楚辭便就這大殿裏的筆墨寫了封信,然後又将信給了王五。
王五從後山鴿籠抓了一只金絲信鴿,将信物綁了上去,然後在大殿外放飛。
“姑娘,我、我……”王五放飛信鴿後,看着楚辭,一臉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說道。
楚辭看着他顫顫巍巍的模樣,朝他輕輕地一甩衣袖,他便再次渾身發軟,緩緩地朝地上倒去。
“姑娘,我們現在該做什麽?”站在有些陰涼的大殿裏,芸娘看向楚辭,輕聲問道。
楚辭輕輕掀唇,“等……等青泸縣衙的人過來。”
芸娘“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微頓,楚辭又像想起什麽一般,突然回轉了身子,看向芸娘,輕輕地問道,“你現在跟我一起離開京城,真的就一點都不眷戀你的安郎?”
芸娘聞言,神情一滞,過了一會兒,輕輕搖頭道,“不眷戀。在他厭倦奴婢的那一刻起,奴婢對他的情意就煙消雲散了。若是眷戀,奴婢當初也不會跟着姑娘一起離開安府。”
楚辭點了點頭,接着,也不知是接她的話,還是在暗示自己,微微低頭,緩緩道,“不眷念就好。既然走了,就不該再想的。走吧,我們下山吧!”
“那四兒呢?不等四兒了嗎?”
楚辭搖了搖頭,“不等了。”
芸娘悶悶地點了點頭,跟在楚辭身後往山下走去。
半個時辰後,等他們走到山腳時,正好迎面撞上匆匆趕來的青泸縣縣衛。
楚辭帶着兩個婢女下意識地轉過半個身子,躲在一棵百年古樹後面。
三人,目睹着四兒帶人往山上走去。
直到再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楚辭才舒了一口氣,重新現身,往之前馬車停下的地方走去。
車夫已經被吓跑。
三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半夏站了出來,道,“奴婢從小在村鎮長大,跟着爹爹行醫時,也駕過車,不如,奴婢來試試?”
楚辭也沒別的辦法,只好沖她微微颔首。
就這樣,三人一車又往南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四兒帶着青泸縣縣衛上山後,便直奔大殿,可他将整個大殿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楚辭等人的身影。
最後,險些急瘋了的他抓住一個山匪一問,才得知,楚辭早就帶人下山了。
“姐姐!”他臉色一變,口中大喊着,便朝山下追去。
他追風疾奔,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可等到跑到山下時,原本停車的地方只剩下兩行輕微的車轍印。
他又順着車轍印朝前跑去,可車轍印越來越淺,到二裏外時,終于消失了!
“姐姐……”他身子猛地一個踉跄,直接五體投地,重重摔倒在地上。他将自己的臉埋在枯樹葉中,抓着枯葉下的泥土,失聲痛哭,“姐姐,你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為什麽不等我!”
哭到最後,已經是凄厲的咆哮。
以前,她是攝政王妃的時候,他不敢想她,連接近她都覺得玷污了她。
可現在,她終于不再是攝政王妃了,身邊再也沒有那個讨人厭的孟璟了!他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常伴在她的身邊,可現實,可她,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她竟然不告而別,就這樣支開他,然後遺棄他!
她的心,真的是比鐵都要硬,比冰都要寒冷。
一日後,一只金絲信鴿飛進了京城攝政王府。
前院執勤的侍衛發現後,第一時間将鴿子抓住,取處竹筒裏的書信,簡單看過後,臉色一肅,朝雲水居的書房走去。
書房中,孟璟聽聞有值守的侍衛求見,愣了一下,才看向韓赭道,“可說是什麽事?”
韓赭聞言,臉色一凝,拱手道,“好像是,收到了楚大夫,也就是前王妃的飛鴿傳書!”
“宣!”孟璟看了韓赭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韓赭應了一聲,然後朝外走去。
不一會兒,那個接到楚辭飛鴿傳書的侍衛救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地行禮後,将密信呈上。
孟璟接過後,一字一字地看去。
足足看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收起來,然後沖面前的侍衛擺了擺手,又看向韓赭,吩咐道,“備馬,随本王去厲家!”
“是,王爺!”因為厲明是楚辭病人的緣故,韓赭對厲家也算熟悉,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備馬。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兩人各騎一匹馬,從王府大門離開,朝城西厲家奔去。
等到厲家時,他們還未敲門,便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打鬥聲。
孟璟臉色一變,一面縱身朝裏躍去,一面道,“随本王直接進去,有人刺殺。”
韓赭跟在孟璟後面進入。
刀劍铿锵聲是從厲明的卧房傳出來的,兩人入內後,直接厲明正提劍格擋,他武功不濟,身上已經挂了多處彩,但死死被他護在身後的厲夫人卻是安好無虞。
多了兩人加入戰局,來刺殺厲明的兩個黑衣人很快就敗下陣來。
韓赭一腳連環踢朝着兩人踹去,直接将兩人踹得暈死過去。
收拾了黑衣人。
厲夫人焦急又心疼地去看厲聲胳膊上、背上、胸前的傷口。
厲明正要甩手推開厲夫人。
這時,孟璟開口道,“李公子節哀,青麓山已經被朝廷攻下,李大當家已經在前日過世。”
“你、你說什麽?”厲明身子一顫,險些朝後倒去,多虧厲夫人扶着,才搖搖晃晃地站穩,“我爹他……”
“不錯,你爹已經死了,是被你二娘——唐氏偷襲而死。”
“……”厲明慢慢地擡起雙手,緊緊地覆在臉上,眼淚如雨一般從他指縫溢了出來。
很久後,他才放下手,然後紅着眼眶,咬牙切齒,恨意凜然地吐出一句,“唐氏,這個賤人!”
“夫君!”厲夫人一直以為厲明是孤兒,現在聽聞他還有爹,還有二娘,整個人都愣住了,輕輕地攙着他的胳膊,低低地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厲明聽厲夫人詢問,才慢慢地轉過頭,朝她看去。
四目相對,他的眼裏全是刻骨的悲戚。
嘴唇顫抖了很久,才開口,跟她講述起自己的身世……
厲夫人聽完後,緊緊地抱住厲明,放聲大哭。
等厲夫人哭完,孟璟才再次看向厲明,道,“李公子若是要回青麓山奔喪,本王可安排人送你!”
“如此,便多謝王爺。”厲明哽咽着道歉。
孟璟搖了搖頭,苦笑,“幫你的人不是本王,你該謝的人也不是本王。”
“那是……”厲明話說到一半,被厲夫人用力地捏了捏手臂。
他連忙住嘴。
厲夫人苦澀一笑,又朝孟璟福了下身,“不管怎麽說,都多謝王爺。”
孟璟沒有再言語,辦完楚辭交代的事情後,就帶着韓赭離開了……
之後,又過了兩日,宮裏邊才收到青麓山山匪被青泸縣縣衛一鍋端掉的消息。
當時,任太後的臉色就變了,然後眼尾一挑,冷冷地看向剪梅姑姑。
剪梅姑姑感受到自家主子眼中的冷意,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雙手撐地,伏在地上,顫聲道,“奴婢辦事不利,求太後恕罪!”
任太後看着她,半晌沒有言語。
剪梅姑姑靜靜地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任太後就這麽撐着額頭,靠在那裏,又想了很久,才開口道,“本宮記得,當年随先皇一起游江南,你曾救過一個賣蓮的女人,又聞,那女人的獨子現在極是出息?”
剪梅姑姑不及任太後記性好,伏在地上想了好一會兒,才似有記憶地開口道,“是,是!奴婢還記得,那個女人夫家姓蕭,她的獨子,似乎是叫蕭鎮雲,前些年曾在攝政王手下效力過,戰事歇後,被封了定南侯。”
任太後緩緩地點頭,“正是他。”
“依太後的意思是……”
“楚辭再厲害,也是個女子,既是女子,那絲蘿終要托付喬木。她嫁過攝政王,北邊是沒人敢要了,想要再高嫁,只能往南邊……”
“奴婢懂了,太後的意思是,讓楚辭做定南侯的夫人?”
任太後聽到侯夫人三個字,面色一變,冷冷地看向剪梅姑姑,“她配嗎?”
剪梅姑姑渾身一個激靈,“是讓她做定南侯的侍妾?”
任太後這才滿意地點頭。
頓頓,又擺了擺手,“你吩咐下去吧!定南侯府老夫人是個念恩的,定南侯又是個孝順的,你一句話,她們必定不會推辭。本宮便等你的好消息。”
“是,太後,奴婢這就去給定南侯夫人去信!”說着,便躬身退了下去。
此時,正要金陵趕的楚辭還不知道,任太後已經在金陵替她準備了以為夫君,就等她自投羅網。
待她趕到金陵的時候,已經是臘月。
那一天正好是臘月初八,滿金陵城都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臘八粥的甜香味。
三人進城後,問清楚去客棧的路,便往金陵最大的約來客棧而去。
三人前腳剛進客棧,小二還沒來得及上前招呼,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便傳來一陣喧嘩聲。
隐約是,“老夫人、老夫人您別吓奴婢啊!”
“老夫人暈倒了!”
“快去請大夫!”
……
楚辭眉頭一皺,立刻匆忙往前走去,疾聲道,“我便是大夫,還請讓開一些,我來看看!”
“大夫,大夫來了!”樓梯上有人喊着,匆忙地讓開一條路來。
楚辭三步并兩步地朝面色青白,倒在樓梯口的老夫人走去,在她面前停下,凝神把了下脈,又翻開她眼皮看了看,然後問旁邊伺候的婢女,“你們老夫人可是身患消渴之症?”
旁邊穿碧色衣裳的婢女忙點頭道,“姑娘說得對,正是,我家老夫人就是患有消渴之症!”
楚辭“嗯”了一聲,然後飛快地打開藥箱,燃起青銅燈,打開針包,燎了一下,便朝老夫人身上的十幾個大穴紮去。
因消渴之症太過難治,她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将這位老夫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半個時候後,老夫人緩慢地睜開眼睛,微微迷蒙地看着楚辭,半晌,扯出一個笑來,輕聲道,“這……這是仙女下凡來救我這個老婆子了嗎?”
芸娘聞言,噗嗤一笑,上前扶着楚辭道,“老夫人,您誤會了,我家姑娘可不是什麽仙女,她是個大夫。”
“原來是大夫……”老夫人輕輕地說着,看着楚辭戴着面紗的臉,又問,“不知姑娘貴姓,家住何處?我日後也好道謝。”
“老夫人客氣了,晚輩初來寶地,還未置下房産,眼下正欲下榻在此客棧。至于救您,不過舉手之勞,談不上道謝。”
“姑娘在金陵可有親朋好友?”老夫人一聽楚辭初到此地,還沒住的地方,眼睛當即就亮了,都顧不得起身,便靠在婢女的身上,看着楚辭問道。
楚辭搖了搖頭,“并無。”
“那姑娘可有婚約?”
楚辭察覺到一些不對,“老夫人問這個做什麽?”
陸老夫人這才發現自己的唐突,連忙擺手道,“是我逾越了,姑娘莫怪。”
楚辭客氣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放在心上。
頓頓,又看向仍靠在婢女肩上的老人,道,“臘月地上涼,老夫人還是回府好好地歇着。”
老夫人對她的印象似乎極好,聽了她的話,含着暖暖的笑意連連點頭。
點完頭,看着她的眼睛又道,“姑娘生得這般明豔動人,客棧到底不是久居之地,你又沒有別的親朋好友,不如先跟我回府,住上幾日。一來,可再幫我調理調理身子,二來,亦安全一些。”
楚辭長眉一挑,正要開口拒絕。
可誰知,下一刻,老夫人竟然扶着頭又喊起暈,還一把拉住她的手,非要她送她回家。好像賴上她了一樣。
楚辭沒辦法,本着醫者心腸,只得扶起她,送她回去……
一行人上了陸府的馬車,浩浩蕩蕩地離開。
而客棧另一邊街口,一輛青色油皮馬車上,一個面色冷硬的老婦人透過撩起的簾子,看着陸府馬車離開,突然用力一拍面前的桌案,恨聲道,“又是陸家這個賊婆子,回回都跟我搶!這會竟然連兒媳婦都跟我搶!哼,總有一日,我要狠狠地将她踩在腳下!”
侍奉在一旁的兩個小丫鬟,聽自家主子大放厥詞,連氣都不敢喘,只生怕被遷怒。
“你們兩個是啞巴嗎?看主子這麽生氣,都不知道勸勸!”老婦人一雙倒三角眼陰狠無比,伸手就朝兩個小丫鬟的耳朵上擰去。
兩人小丫鬟被擰得眼淚都出來了。
老婦人還在拼命地擰掐。
直到,身上的力氣用光,她才喘着粗氣,朝着外面趕車的車夫,吼道,“回府!”
半個時辰後,青色油皮的馬車在定南侯府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