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有人告狀
伏爾佳小車慢慢在路上走着,走走停停,躊躇不前,好像一條漫無目的的狗一樣,徘徊在蘭原的大街上。小車一直向北駛去,天越來越黑了,路過縣城大街上的燈光閃爍的飯店,賓館,歌廳和商鋪,小車再慢也已到了縣城北邊上三橋了,三個人還沒有定下去什麽地方,正所謂“三個陰陽定不了一個樁”。這時,吳克強好像早就謀算好了似的,對張常有老板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要不我們就到烏鐵市去,四十多公裏路,半個小時就到了。行,聽克強的,走,到烏鐵市。吳克強偷偷地笑着換了高速檔,伏爾佳小車繼續向北,在國道上飛奔了起來。
三個人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黑黑的車窗外,路上車也不多,偶爾有一輛趕夜路的車變換燈光錯身而過,走夜路的人是不多了,開夜車的也很少。伏爾佳小車七彎八拐的,就出了蘭原縣界,進了烏鐵市的地盤上了。小車一直向西北方向奔馳,最後就開始向東而行了。
能看見烏鐵市的城市了,遠處是高低錯落的一片燈火,路過有了一些零星的房屋建築了。路兩邊的房屋建築越來越多了。沒有過幾分鐘,他們的小車就進了烏鐵市的城區了,小車沿着道路,向北彎頭,駛進了烏鐵市的主城區。
伏爾佳小車放慢了速度,吳克強在車裏壓低了腦袋,左顧右盼,在尋找着街道兩邊的歌廳舞廳,慢慢就停靠到了路的一邊。三個人都下車了,鎖好車,走進了一家歌廳,裏面燈光昏暗,不細心看,什麽也看不見,黑糊糊一片。他跟着吳克強和張常有老板,在歌廳的吧臺前站了片刻,三個人都出來了。吳克強說,這家歌廳不行。張常有老板也說,再找一家看。
三個人在烏鐵市的這條大街上向南走,再沒有開車。這條大街可算得上是烏鐵市最早最繁華的一條老街了,歌廳到是不少,隔一兩家商鋪,就有一家,但他們三個人都沒有看上。吳克強搖着頭說,黑洞麻鼠的,沒有幾個人。張常有老板也說,裏面的氣氛不好,沒感覺。
最後,他們三個人鑽進路邊停着的伏爾佳小車,坐上車出了這條大街,向右拐,原路往回走。克強怎麽回家呀,不玩了嗎?張常有老板問吳克強。我看還是進城時路邊有幾家歌廳不錯,吳克強回答道。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和小孔沒有意見,張常有老板說。
小車出了烏鐵市的城區,向西一直開,眼看着路邊的房屋建築越來越少不了,車還是向前走。克強你是不是早就看好了地方?你好像在這裏有窩子?對這裏特別熟悉?張常有老板一個勁地問吳克強。吳克強眦牙裂嘴地笑着回答道,我老家是烏鐵市的,回家路過的次數多,當然比你熟悉一點。
在公路邊一排着燈的平房前面,吳克強将伏爾佳小車開進了平房前的空地上,停下了車。他們三個人下了車,吳克強領着張常有老板和他,朝一家挂着歌廳的房間走去。
這家歌廳的門大開着,裏面有燈光投射出來,顯然是正在營業。三個進了歌廳的門裏面,吧臺上立即就過來了一個女老板,對他們三個笑着問道,三位先生想唱歌,還是跳舞。他們跟着女老板繞過吧臺,往裏面走。裏面豁然開朗,是一個大的舞廳,屋頂幾盞射光燈,像地球儀和銀河系的九大行星一樣,滿天旋轉着,像昆蟲巨大的複眼,射出的光柱,雨點般落在歌廳的地面,四壁,屋頂上,似魔球一樣,灑得滿屋流光溢彩,他們仿佛置身于繁華變幻的另一個世界裏。
吳克強上到前臺上,抓起話筒,點了一首《咱當兵的人》,聲嘶力盡地唱了起來,他知道吳克強是個當過兵的人。随着音樂和歌聲響起來,張常有老板和他,叫過來在歌廳門口牆壁前站着的兩個姑娘,踏着慢四步的節拍,跳了一曲交誼舞。
張常有老板抓過話筒來,點唱了一曲《十三不親》,吳克強和他繼續在舞池中間,與兩個姑娘跳舞。
又一曲歌舞過後,吳克強和張常有老板對跟着的女老板問道,你們這裏還有什麽服務項目?女老板笑着給他們三個介紹,我們這裏有很不錯的小姐,老板們放松放松,搞個全套按摩怎麽樣?吳克強問道,你們這裏的小組都是哪裏來的?女老板回答,有四川的辣妹子,也有天水的小姐,你喜歡哪裏的?吳克強笑着沒有回答。張常有老板詭秘地笑着又問道,有沒有什麽特殊服務?有呀,這裏小姐你們随便挑,女老板微笑着回答道。吳克強壞壞地笑着問道,能不能打炮?一炮多少錢?女老板雖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打不打炮看你們的商量,這個我不管的。張常有老板說,我們就掌握個行情,說多少?不是人民幣嗎,我們有的是,張常有老板財大氣粗,從身上掏出來一沓鈔票,在女老板面前一晃,又裝了回去說,完了我來結賬。女老板說,我們這裏打一炮最低一百塊錢,你兩百三百的我替小姐們先謝謝了。看來天下一個價格,都是一百塊錢,張常有老板經常外面跑,見得世面多了,知道也不少,就煞有介事地說道。
吳克強已等得不耐煩了,早和剛才跳舞的哪個小姐,已經在一旁談好了價格,商量好了該幹的事兒,兩人像一對新婚夫妻一樣,進了舞廳後面的小包間裏。
跟着吳克強走了的哪個姑娘,鴨蛋圓臉,兩腮粉紅,似塗摸了胭脂一樣,很漂亮的樣子,身段也比較苗條個高的,可惜一個這麽好的姑娘,在物欲橫流浮躁虛華的世道裏。他心裏一時很難過,不知是嫉妒,還是心痛,起了恻隐之心,或者都有,莫明的愁悵襲擊了他的全身。
Advertisement
這排房子外面看是一單溜,但這家舞歌廳裏面,其實很大,越往裏面越大,外面是小吧臺,轉進來是大一些歌舞廳,再往裏面,就是個很大的地方,有幾排小包廂,像個迷宮一樣的。
在歌跳舞裏,張常有老板抱着話筒只管唱歌,他坐在吧臺前的高腳凳上,轉來轉去,無所事事,既不想唱歌,也無心思跳舞,心不在焉,慢慢喝着張常有老板要過來的啤酒。
喝了一肚子的啤酒,想要小便,問一個小姐廁所在哪裏?這個小姐領他進了歌舞廳後面,指給他廁所的位置,這個小姐走了,他進去上廁所。
上完了廁所,他的好奇心什麽時候被勾上來了,腳下不聽使喚,就蹑手蹑腳,悄悄從小包廂的經過時,低頭看看裏面有人沒有。
也就七八個小包廂,每個小包廂都很小的,靠裏面只有一個長三人的沙發,門口挂一個白色的門簾,門簾其實也很短,只有多半截,下面三分之一門口空蕩蕩的。只要低頭一看,裏面的情況就一目了然了。
聽見有動靜,他輕工輕走到一間小包廂門口,沒敢走近,忙低下頭向裏面張望,分明看見沙發上臉面向上平躺着一個姑娘,他看得分明,正是吳克強領進去的哪個漂亮小姐,微卷的披肩發吊在沙發背前的這一邊,下身的穿着的裙子被撩到了身上,姑娘的身上面,有一個男人正爬在上面,褲帶解開了,前面褲岔大開着,并向下脫了一截,兩個人中間對着中間,男的正爬在姑娘上面,屁股一起一伏的動運着。
這一看,可就驚動了裏面的一對男女。男的側臉一看,就與他的驚恐的目光相遇了,忽然輕喊了一聲,誰?聽這聲音,看這臉面,非常的熟悉,對,就是吳克強的,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的。
一看這包廂裏的一對男女發現了自己,他拔腿就跑,一氣就跑回了外面的歌舞廳裏。張常有老板還在那裏唱歌,他仍坐到高腳吧臺凳上喝啤酒,一幅悠閑自在的樣子,婉若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不一會兒,一對年輕的男女,穿戴整齊,一前一後走着,是吳克強和那個漂亮小姐出來了。幾個做小姐的年輕姑娘們,還有女老板,也都圍攏了過來,在一塊兒竊竊私語,臉上神情各異,眉來眼去的,互相傳遞着什麽信息。張常有老板看吳克強和那個漂亮小姐出來了,就停下了唱歌,放回了話筒,這時歌舞廳的音樂也關了,屋頂霓虹燈還在無聲的旋轉着,灑射着滿屋子雨點般的光彩。
張常有老板在吧臺前掏出一沓鈔票來,正在和歌舞廳吧臺裏面的一個管賬的年輕姑娘結賬。結完了賬,他們三個人被這家歌舞廳的全體小姐和女老板簇擁着,走出了這家歌舞廳的門口。歌舞廳女老板笑着對他們三個人說道,三位先生玩的可盡興,歡迎先生們下次再來玩。
他們三個往這家歌舞廳門前場地上停着伏爾佳小車走去,這時,還能隐隐約約聽見,站在門口的幾個小姐們的談話聲。好像是那個女老板問那個漂亮小姐道,和你進去的那個人打炮了嗎?那個漂亮小姐低下頭輕輕回答了一聲,打了。女老板又轉頭問身邊的其他幾個小姐,掏錢結賬的老板和那個小個子打炮了沒有?沒有的,不知那個小姐回答了這麽一句。
吳克強今天晚上玩了個盡興而歸,有點不好意思的咧着嘴,但仍露出一臉不意覺查的心滿意足的表情,開動了伏爾佳小車,駛進公路,沿着來的路線,換上了高速檔,向回家的路奔馳起來。
小車內,吳克強熟練有序地操作着伏爾佳小車向前飛奔。一陣沉默後,張常有老板說了一句,克強今天晚上玩好了吧?吳克強不得不回答道,我和小姐正喧觀喧得起勁,不知誰那偷看這裏,有點掃興,我沒有看清楚,孔主任是不是你?他心裏急得臉發燒,趕緊語無倫次地辯解道,我沒有,不知道是誰,你問張老板,我和張老板一直在外面歌廳裏唱歌喝啤酒。要不是小車內一片漆黑,他的臉紅肯定會被吳克強和張常有老板看見了的。張常有老板沒有吱聲,不置可否,就算是默認了說的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