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會議記錄
為了趕走車內的寂寞,打破沉悶的氣氛,吳克強笑着對張常有老板說,張老板,你怎麽玩小姐,給我們傳授點經驗?張常有老板的興趣被吊上來了,給他和吳克強開始上課了。張常有老板說,現在小姐多得很,可多的是亂毛子插下的,許多都得了髒病,傳染給人不得了,很難治好,倒貼錢你也不能上。張常有老板緊接着介紹自己的經驗說,你要一看,二摸,三聞,确實沒什麽問題才行。張常有老板越說越來了精神,更加露骨直白的呈詞,老子把兩腿架起來,幹拉,什麽其他湯湯水水的,都不來勁。
張常有老板這些話,聽得他臉一陣一陣的燒,屏住呼吸敢出聲氣。他偷偷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司機吳克強,這時滿臉的渴求的□□,不停地幹咽着嘴裏的吐沫。張常有,這個靠黨的改革開放政策暴富起來的老板,有錢就燒得慌,都花在了歪門邪道上了,沒有文化,可悲可嘆可恨呀。
新的一周開始了,他發現堅學達局長這幾天老是不高興,經常吊着個臉子,無事找事,動不動就對他們辦公室的人們發脾氣,堅學達局長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平時都是很和谒的,工作順當,有好事時,還整天笑眯眯的呢,和人拉拉家常,開開玩笑。
他斷定,肯定是堅學達局長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或是有什麽不小的麻煩纏上了。
忽然有一天,堅學達局長打發辦公室的夏金蘭來叫他。他到了局長辦公室裏,堅學達局長陰沉着一張臉,要他把局裏的會議記錄本拿來。堅學達局長自然清楚,局裏黨總支會議,除了局總支委員外,就是他這個局總支秘書參加做會議記錄,別的人都沒有資格不能參加的,其他的局黨總支中心學習小組會議,局務會,局長辦公會議,場站長領導會議,等會議記錄都是他一個人一手做的。
他回到自己辦公室裏,從靠牆的文件櫃裏,打開來,找出了一摞的會議記錄,足有四五本子,抱到了局長辦公室裏。堅學達局長對他說,小孔你給查一下我們局裏今年研究種子推廣情況的會議記錄。
他拿起放在三人沙發上的一摞會議記錄本子,一本一本的,一次會議一次會議,一頁一頁的查找起來。他花了好長時間,查出了一些局裏推廣良種方面的幾個會議記錄,把這些都從頁角上折出來了,拿給堅學達局長看。
堅學達局長看完了,就很生氣的說道,這些都不是的,小孔怎麽沒有?是不是你在會上沒有認真聽,所以沒有記錄下來?他趕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堅局長不會的,只要我參加了會議,我做的會議記錄,都肯定把內容全部記錄上了。
他開動腦筋高速動轉,自己是個很小心謹慎,很認真細致的人,做會議記錄這麽多年了,雖然字寫得有些了草,但會議記錄的速度還是不慢的,講話發言的人,說得話,他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一字不落的記錄下來,最起碼能保證把主要內容,主要意思,講話的要點全都能記錄下來的。
堅學達局長又提示他,是關于種子公司今年春耕春播時,局裏研究各種新引進高原夏菜價格的事兒。他又全面重新徹底地又找了一遍,一頁一頁,一行一行,一句一句,一字一字的查,就是沒有找到這個內容的會議記錄。他給堅學達局長彙報,确實是沒有這個會議記錄,查兩遍了沒有查出來。他又追問了一句,堅局長是不是您記錯了,這個會議根本就沒有開過,所有的會議我都參加了呀,怎麽就是沒有呢。
堅學達局長一聽他這樣問,頓時火冒三丈,波然大怒,對他喝斥道,會議記錄你是怎樣記的?這麽重要的內容你都不記,你還記錄什麽?會議記錄做不好,就不是一個好的秘書,更談不上是一個好的辦公室負責人了。
等堅學達局長發過了火,氣消了,他就很溫柔的問,堅局長麻煩您回憶記一下當時參加會議的都是那些人?肯定會有一些印象的。堅學達局長自知發火生氣不好,有些後悔,就聲音也小下來了,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對他說,幾個局們,還有種子公司的經理王宏成,經作站站長陳維海,再的人就記不起來了。
第二天,他到局裏,一上班,就找兩個副局長問會議的情況,都說沒有印象,記不起來了。他接着就給種子公司的經理王宏成打電話,王宏成是大個泥沫子,整天糊裏糊塗的,愛喝個酒,愛打牌,問了局裏開研究種子工作的會議,他想了半天,說記不清了,好像是開過會的。他又給經作站的陳維海站長打電話,陳維海一聽說開過,他趕緊追問,陳站長你當時開會時,做了會議記錄沒有?陳維海想了想說,好像拿筆記本了,記沒有記下會議的內容,還得查一下。他對陳維海站長說,那你就查一查。
放下了電話,他來到堅學達局長辦公室裏,彙報了給種子公司經理王宏成和經作站陳維海站長詢問的情況,堅學達局長指示他,趕緊讓經作站陳站長把會議記錄的筆記本拿到局裏。他到局辦公室給經作站陳維海站長再打電話,說堅局長讓你把局裏開會研究種子推廣情況的筆記本拿到局裏來,堅學達局長要親自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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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作站的陳維海站長來到局,到堅學達局長的辦公室,把他的記錄有局裏開會研究今年種子推廣情況的筆記本,交給了堅學達局長,陳維海指給堅學達局長看,自己記錄的那次會議的內容的幾頁紙。堅學達局長看完了陳維海的筆記本,就把他叫過去到了局長辦公室裏,對他說,把陳站長的筆記本拿過去,在局裏的局務會議記錄本上,把那次會議的記錄補充上去,複印上一式兩份準備好有用。
他拿了經作站陳站長的筆記本,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坐在辦公桌上,找到那次會議的記錄內容,正好經作站陳維海站長已折出來了,他詳細翻看了一遍,确實是開了這麽一個會議,但那次會議參加的人員裏面,确實沒有他的名字,他真是沒有參加嗎,不知是堅學達局長忘記知道他了?還是堅學達局長不想讓他參加?或者是那天正好有事請假沒有在單位?總之是他千真萬确沒有參加那次會議,堅學達局長也沒有安排其他局裏的人員做局裏會議記錄,所以局的會議記錄上根本就沒有那次會議的記載了。
局裏的會議記錄堅藝術貴局長從來是不看的,一直沒有查過,這次他這麽重視會議記錄,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用意,不然是不會這麽大呼小叫的要找會議記錄本,查會議記錄的。
他又看了一遍經作站陳維海站長記的那次會議筆記本上內容,看不出是什麽性質的會議,從參加人員和內容上分析,他感覺應是一次局務會議。局務會議要比局長辦公會議好一些,局行政最高決策會議,決定一些不需要上局黨總支會但又比較重要的事項,局長辦公會議層次就低了,研究決定局裏一般的工作事項。
他是一把會議記錄的老手了,找出局裏的局務會議記錄本,拿過來陳維海的筆記本,在局務會議記錄本裏面,最後一次會議記錄後面,按照會議記錄格式,把參加那次會議的時間,地點,主持人,參加會議人員,也包括他在內,不然怎麽做記錄,雖然他不知道且未參加那次會議,記錄人是他,內容主要是讨論今年縣種子公司從省市種子部門調進的各種良種,特別是高原夏菜等經濟作物種子的品種,數量,銷售定價等問題。
沒用半天功夫,一個相樣的會議記錄他就搞好。局裏還沒有複印機,他拿着這本補充了局務會議的會議記錄本,下樓到一樓外面的縣勞動人事局辦的文印部裏,複印了一式兩份,那個補充的局務會議記錄,裝訂好了,拿着會議記錄本和兩份複印件,上辦公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他伏在辦公桌上,開始琢磨起了這份會議記錄來。他搞不懂,這麽普通的一次會議,為什麽堅學達局長就這麽看重呢?其中會有什麽奧秘和玄機嗎?他怎麽也看不出來。
堅學達局長又叫他了,他把那兩份會議記錄複印件拿上,去見堅學達局長。堅學達局長要了一份仔細看了一遍後,安排他說,一份先放下,一份讓他趕緊送到縣紀檢委去,交給魏處長。一份留到了堅學達局長那裏,一份他拿着下樓去縣委大院,上統辦大樓四樓,找到縣紀檢委魏處長交給了。
第二天,縣紀檢委魏處長和縣監察局一個幹部,來到他們局裏,在堅學達局長的辦公室,堅學達局長叫他拿過去了補充記錄了局務會議的記錄本,堅學達局長親自翻到了那次會議的記錄內容幾頁紙,讓縣紀檢委魏處長和縣監察局那個幹部看。縣紀檢委魏處長拿出他昨天送給的那份會議複印件,和縣監察局那個幹部比對了會議記錄本上的記錄,只說了一句,兩個字,好了,就告別堅學達局長和他回單位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發呆。把堅學達局長老婆在種子公司經營種子,種子銷售價格,與縣紀檢監察部門聯系起來,好像感覺出了一點什麽來,還是模模糊糊的。
第二天早上上班,堅學達局長讓他在局財務室裏借了兩千元錢,說是要到金州省城去,招呼上面的領導。聽堅學達局長說是請省農委的領導吃飯,快到中午時分,在省農委附近的燕子樓的二樓上擺了一桌,要了兩瓶白酒。當菜全上齊了,大家都吃得差不多,酒也喝了一瓶半時,這個堅學達局長的老同學,省農委的紀檢組長,坐在堅學達局長旁邊,掏出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信封袋裏面裝着一份材料,給堅學達局長看,堅學達局長一臉嚴肅地看完了,歸還給了那個紀檢組長,那個紀檢組長把信封袋和材料裝進了上衣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