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從小庭院出來，穆玄禮卻發現雲峥不知跑哪去了，等了一會兒後，才見他回來，卻帶着一臉的八卦。
穆玄禮不知道為什麽，看他這個樣子，突然又想到了何歆與。
開口後果然，雲峥道，“殿下，您猜猜，奴才剛打聽到了什麽？”
“什麽？”
“右相府新晉二小姐，就是之前咱們在右相府門口見到的那個，竟然還跟四皇子殿下有來往！”雲峥低聲道。
穆玄禮也意外得很，“真的？”
“真的！”雲峥點了點頭，“奴才本來也是不知的，但是剛才派人盯了會兒，聽到淳王爺身邊的小厮是這麽說的。”
穆玄禮，“……”他也真是服了雲峥這愛打聽小道消息的性子，凡是哪裏有點消息，不管靠譜的不靠譜的，他非得弄個清楚不可。
不過這次還真讓他打聽着了。
在何府的嫡小姐出了那樣一個醜聞之後，立馬就冒出了一個新小姐，不用想，估計也是為了完成聯姻的。
難道，何府嫡小姐的事情是出自四皇子之手？目的是為了把何歆與送到他身邊？
可是為什麽呢？四皇子不去對付太子，不去對付大皇子，費了這麽大功夫，不惜得罪何府，伸手到他這個對四皇子毫無威脅的人身上，是什麽意思？
更何況，還要冒着讓皇上知道的風險。
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麽？可若真察覺到了，想什麽法子不好，偏偏兜了這麽大個圈子，只為把何歆與送到他身邊？
即便把她送到他身邊，目的又是想要做什麽呢？
完全就是為了得到一分利，而投了十分錢的架勢，完全不值得。
穆玄禮想不通。
四皇子看着不像是這麽蠢的人啊。
雲峥繼續道，“還真是了不得啊，這位沒當上相府二小姐前，就已經夠能折騰了，這當上了二小姐以後，更要不得了了。”
“好了，回府。”穆玄禮道，外面說話畢竟不安全。
雲峥忙住了嘴，“是。”
*
何歆與匆匆回了府，剛到府中，早在等着的挽月連忙迎上來，“姑娘您可回來了，剛二夫人那裏派人來，說要您過去呢。”
何歆與進了屋，邊換衣邊問，“什麽時候的事？你是怎麽回的？”
“估摸着快一個時辰了，奴婢就按之前說的，說您取衣服去了，馬上就回。”挽月手中幫着換衣服，口中道，“後來只說讓您回來了過去一趟，并未說什麽事。”
何歆與點點頭，還好她早有打算，出門前擔心有人尋她，已經提前跟挽月交代過。
仔細把臉上的妝容洗幹淨了，露出一張幹幹淨淨的臉，何歆與重新打扮了一番，确認沒出什麽纰漏後，這才往桐雨院裏去了。
進了桐雨院，見了二夫人，何歆與态度與之前并未有什麽不同。
她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給二夫人請安。”
二夫人坐在椅子上，臉色比上次看着好了一些，她點了點頭，伸出了胳膊。
何歆與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上前裝模作樣把會兒脈，才笑着道，“二夫人，您最近是不是身體感覺爽利了不少？”
二夫人點了點頭，道，“是比以前好了一些，可還是沒有好利索，走不了幾步路。”二夫人邊說邊皺了皺眉。她如今還不能跟府裏那位撕破臉，因此也不太敢大張旗鼓叫外面的人進何府給她看病。不過她最近倒是可以找機會借探親回娘家一趟，在那邊教人給她瞧瞧，看看現在身體究竟如何了。
何歆與到底還是不能教她完全信任。
何歆與道，“雖然比以前好了不少，但畢竟之前沉疴頑疾，藥是萬萬不能停的，還請二夫人一定要繼續吃下去才是。”當然沒法完全好了，這麽多年了，那毒早就無解了，她給的方子也是請外面大夫研究的藥方，只能緩解，不能根治。
二夫人自己已經有了主意，便沒繼續在這個上面糾纏，只道，“我讓人把旁邊的屋子給你收拾了出來，你過幾天便搬過來吧。”
何歆與一聽，心下微訝。她肯定是不想搬的，想也知道，在二夫人眼皮子底下，肯定什麽事都不好做，二夫人可比大夫人難對付多了。
如今大夫人又卧病在床，安榮院裏可比這麽好多了。
但這時候直接拒絕也是不能的，畢竟她算是剛攀着二夫人入了族譜，想了想只道，“我自然是無限歡喜的，可，大夫人那裏……我就擔心她不同意。”
“她不同意又如何？你如今算是記在我名下，只需聽我的即可。”二夫人說罷又道，“況且，我已經跟老爺說了，老爺也同意了，你不必多慮。”
何歆與無話可說，只得作出一副高興的樣子，“那可太好了，我正盼着呢。”
二夫人正要繼續說話，這時，有下人進門來道，“夫人，老爺過來了。”
話音落了，何啓遠已經進了屋。
“老爺，”二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站起來，滿臉笑容往前迎了兩步，“您怎麽來了？”
何歆與也忙跟着行了個禮。
何啓遠正要開口，看到了何歆與，二夫人解釋道，“嗨，我這不是閑着沒事，叫歆與過來說說話，想着過幾天歆與就要來了，”邊說着邊叫丫鬟上茶，她自己牽着何啓遠一道坐了，“順便一道問問，看有什麽需要提前布置的，對那屋子滿不滿意。”
何啓遠與她一道坐了，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忙不過來就讓下頭的人忙，你身子不好，就多歇着。”
“多謝老爺關心，不過添了個女兒，我開心得緊，就是忙啊，也開心。”她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遞到何啓遠手中，“老爺今日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過來看看你。”他說着，“缺什麽人手便直接說，我讓和松叫幾個人來幫你。”
“哪裏就敢勞煩老爺了，我這裏都差不多了，就看歆與還有哪裏不滿意了。”二夫人笑着道，“我啊，手底下就一個臭小子，還真不知道姑娘該怎麽照顧的，還不得仔細打聽打聽。”
何歆與聽到這裏，便接口道，“多謝老爺關心，多謝二夫人關心，我那裏東西都還算齊備，改日修整一下，搬過來就是了，讓二夫人費心了。”
“你瞧這孩子，還喊二夫人，該喊我什麽？該喊老爺什麽？”二夫人笑着道。
何歆與猶豫了一下，道，“父親，母親。”
“這就對了。”二夫人很開心的樣子。
何歆與又行了一禮，“父親和母親沒什麽事的話，女兒就先退下了。”
二夫人點點頭，“去吧，”又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把我挑出來的首飾拿過來，給姑娘帶走。”又笑着對何歆與道，“是我年輕時候用的，年紀大了也帶不了了，你拿走賞玩吧。”
何歆與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首飾盒子，忙道，“多謝二夫人，女兒告退。”
二夫人點點頭，“快去吧。”
何歆與捧着盒子退出來時，還聽到何啓遠笑着道，“還是你做事周到。”
二夫人道，“老爺平日裏夠忙了，我不多想着點，多做這點怎麽行……”
何歆與從桐雨院裏出來，回了安榮院。
大夫人自從上次暈倒後卧病在床，一直到現在也還沒利索，大小姐何芷嬈也被禁足不讓出門，如今整個安榮院都死氣沉沉的。
何歆與穿過安榮院回到了位于偏僻後方的小院，進了屋，挽月已經從府醫那裏提了這個月的藥包來，放到了桌上。
看到何歆與手中的盒子，便道，“這是什麽，姑娘？”
“二夫人給的首飾。”何歆與說着，打開了盒子，裏面竟是一面鏡子。
何歆與舉起鏡子左右看了看，鏡子造型精致，裏面映出的人兒更是如花似玉，美不勝收。
挽月好奇道，“二夫人送首飾，怎會送個鏡子？”
“不就是想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何歆與輕輕一笑，随手把那鏡子又扔回了盒子，“去吧，今明兩天，找機會跟大夫人身邊的攏月聊聊天，就說我們過兩天要搬家了。”
挽月問，“搬家？搬去哪裏？”
“桐雨院。”
打發了挽月出去辦事，何歆與起身過去，打開桌上放着的藥材包。自從她成了二小姐以後，府醫這邊也不像以前那般敷衍了，給的藥材不僅分量足，連質量都好了不少。
何歆與嗤笑了一聲，這府裏的人們，慣是會見風使舵。但是又想到自己何嘗不是也這樣，對上身份高貴的，乖巧又聽話，對上下面的，冷臉相對都是客氣了。
想到這些，她倒也平靜起來，開始動手處理藥材。
何歆與邊處理，邊想到了今日見四皇子的事情。
四皇子那意思，她如今倒是琢磨明白了，似乎是想讓她成為他在五皇子府的眼線，日後聽他的安排行事。
雖然她的确心裏對四皇子生出了一些愛慕，但這五皇子妃可是她自己一點一點謀劃得來的，與旁的人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可今日聽那四皇子的口氣，竟一副想要把功勞攬過去的樣子。
她何歆與就那麽好哄？
想想也知道，她如果真的按四皇子說的那麽做了，最後又能有什麽好處。
讓五皇子發現了，休妻都是有可能的，而她一個被休掉的五皇子妃，他四皇子還能納了不成？
簡直笑話。
随即，她又想到今日遇到五皇子的事。
五皇子溫文爾雅，體貼有禮，比四皇子一點都不差，她放着好好的五皇子妃不做，去做他四皇子見不得過的人？
何歆與翻了個白眼，還真把她當傻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