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男子長得劍眉星目，豐神俊朗，何歆與見到他臉色微微發紅，想轉過頭不去看他，卻偏偏又忍不住想看他。
男子走過來瞧她的樣子便笑道，“幾日不見，歆與姑娘更加漂亮了。”
何歆與知他只是調笑，卻還忍不住因他的話心生欣喜，但欣喜歸欣喜，她此行也是有目的的，必不能忘了正事。何歆與福了一禮，“給四殿下請安。”
于何歆與來說，如四皇子這般身份尊貴且相貌堂堂的人，讓人生出愛慕之心一點都不難。
不過，何歆與一直都有自知之明，深知日後姻緣之事如何還真不好說，更何況自己的身份跟眼前這個人差距太大，根本不會有結果的。
她斷不會因為一點心中歡喜便葬送自己，盡管眼前人的身份高的讓人眼紅，但她聰明的只在适當的範圍索取一點便利。
畢竟，他既然能找上自己，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但這份利用價值幾何，她也不好估量。
今日且試試看罷。
四皇子穆玄霖擺擺手，道，“免了，什麽事？”
“民女想請殿下幫個忙。”
“嗯？什麽忙？”四皇子殿下顯然并沒有因她的開口求助而心生不滿，事實上，任何一個男子被這樣一位絕色女子面帶羞色的求助，都無法出口拒絕。
他想，如果可以的話，以後就算不能娶為正妻，也要想法把她弄進府裏當個侍妾才是。
哪個男子面對這樣一張臉，會不心動？
何歆與有些不好意思的絞了絞素白的手指，“奴家想要一幅普蓮大師供奉的唐卡。”
穆玄霖皺了下眉，片刻後恍然，“相府老太君的壽辰快到了吧？”
何歆與點了點頭。
想來她是為了拿到唐卡去讨好老太君，好讓自己在府裏的日子好過些，穆玄霖想罷個中關竅，笑道，“本殿下若幫你這個忙，你可有什麽回報？”
何歆與臉一紅，盡管知道自己與他身份懸殊很大，但心動這種事情，人為是無法控制的，她嬌嬌道，“殿下身份貴重，奴家能有什麽回報……”
穆玄霖聽罷笑了一聲，“且先記下這次，日後有得讓你還。”
聽他口氣似是應下了，何歆與心中高興，知道他能承受的範圍，以後也就好拿捏些，便道，“多謝殿下了。”
一般人想要拿到普蓮大師供奉的唐卡簡直是不可能，但身份尊貴又長袖善舞的四皇子出馬是沒問題的，果然在何歆與回相府之前，有位不起眼的小厮尋到她，把那唐卡給了她。
為防止磨損，還細心的進行了包裝，畢竟此物尊貴，送達官貴人，絕對是能拿的出手的。
何歆與拿出一只親手繡的香囊給了小厮，拜托他轉贈四皇子。
而四皇子收到贈禮後，笑了下，倒是收了起來。
他是在想法插手到右相府的時候認識何歆與的，起初注意到只是因她的容貌，但相處下來後，倒也覺得頗有意思。
尤其她時不時面帶羞色地向他求助時，四皇子殿下的成就感還是非常高的。
要知道他母妃出身并不高，在皇子中，除了比五皇子略好些，其他都還是一般的很，很少有人能這般全身心的仰望他。
讓他的保護欲也前所未有的激發了出來。
瞧瞧，她求的都是什麽？
除了這次還算有點難度外，其它的無外乎幾本書，幾樣筆墨紙硯，稍微給一點點便利，就高興的跟什麽似的。
尤其，還是這樣一位紅粉佳人。
尤其，這顆棋子放着，日後還真有可能有用。
*
除了各位未婚男女，此次來京參加秋闱的書生也有不少。
安隐寺除了乞巧節求姻緣出名外，求功名也是不少的。
何歆與抱着唐卡從假山後出來，穿過一處抄手游廊，竟然在拐角處看到了何芷嬈。
不止何芷嬈，她身旁竟然還有個書生模樣的俊美公子。
何歆與藏在廊杆後看了會，跟在何芷嬈身邊的喜月上前，似是說了什麽，何芷嬈轉身離開了，那書生竟癡癡望着何芷嬈，久久不動。
何歆與眼珠一轉，等回到了馬車上，果然見已經在馬車上的何芷嬈面若桃花。
何歆與笑道，“說來，今日來的世家公子也有不少呢，姐姐可有瞧上眼的？”
這麽一說，何芷嬈臉色更紅了。
喜月這時正掀了簾子往裏放熱水，聽罷何歆與的調侃，便有些憂心地道，“小姐，您可別被那人哄了去。”
何芷嬈紅着臉瞪了喜月一眼，“胡說什麽呢。”
喜月道，“小姐，您可千萬別理他，奴婢打聽了，他雖然是穹山書院的書生，但家中只是縣丞，別說大夫人，老爺定也不會同意的。”
聽到喜月這麽說，她臉上的紅暈退了些，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喜月聞言放了心，放下簾子專心坐在前面。
何芷嬈本就生的好，氣質又純粹，以往并不是沒有人出門搭讪過，可今日那書生不僅大膽，而且還親自題了一首詩送她。
面對氣質儒雅又文采斐然的書生，何芷嬈握着那首專為她題的詩，心跳快的都要收不住了。
何芷嬈自是不像何歆與那般，她從小家教甚嚴，不曾接觸外男，又是在這樣一個情窦初開的年紀，哪裏能頂得住這般熱情的男兒。
再加上母親日日唠叨要給她定親的事情，她忍不住也在這方面開始注意起來，日常也沒少幻想日後的夫君會是什麽樣子……
何歆與瞧她臉色便能看出幾分端倪，又聽二人對話，哪裏不明白的，便笑道，“姐姐容貌這般出色，能入得姐姐眼的，嗯，我猜猜，該是何等風光霁月的公子哥……”
何芷嬈被她說的滿面通紅，又不知怎麽反駁，“你……你個死妮子！”說着頗有些氣急地轉身背對她，“我不理你了。”
何歆與卻偏湊上去，“哇姐姐你臉紅了耶，是不是被妹妹說中心事了！”
何芷嬈忙拿手帕遮了臉，聽到何歆與的笑聲，只恨不得整個把自己藏起來不見人才好。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看她是真的有些急了，何歆與便笑道。
何芷嬈這才氣惱的瞪了她一眼，正巧看到何歆與手中拿着一軸物什，連忙轉移話題，“妹妹拿的是什麽？”
何歆與眼珠一轉，促狹看她，笑道，“唔，這裏是幾位公子的畫像，姐姐可要仔細觀看一下？”
何芷嬈輕輕捶了她一下，臉紅着又轉過了身，便也不敢再提了。
直到入了府，何歆與正經起來後，何芷嬈臉上的溫度才下去些，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件事。
“你午膳可用過了？”何芷嬈帶些歉意道，“當時實在是不太方便……”
何歆與笑了笑，“姐姐不必多說，我都懂的。”
畢竟她也是有自己的事。
何芷嬈看她這般懂事，心中更加歉疚，想着日後要再勸勸母親，即便不認秦氏，這個妹妹是不能不認的。
*
待回了府，何歆與有些詫異一直老實待着的挽月，她不僅老實待着，還把屋裏收拾的幹幹淨淨。
“姑娘，茶水已經備上了，路上辛不辛苦？”挽月邊給她添了茶邊道。
何歆與坐在桌邊，接了茶沒喝，只是別有深意的看着她。
挽月瞧她如此，便有些自嘲，“如今奴婢在府裏，只能倚仗姑娘了，心裏盼着姑娘好，日後奴婢也跟着好過些。”
她原本就是犯了點錯才被打發到何歆與這裏的，而這次她又惹了事，整個府裏都不願與她深交，可唯有她一直想要抛棄的何歆與救了她一命，還為此挨了十板子。
而她一直羨慕跟在大小姐身邊的紅月，反而被人牙子發賣了，後來聽說被賣到了青樓，再過幾年，年歲大點後，下場有多凄慘已經可以預見。
她雖然命賤不值錢，但還是知道感恩的。
“你也知我在府裏的地位，以後不會後悔？”何歆與挑眉道。
挽月輕聲道，“奴婢家中再無親人，姑娘救了我的命，以前奴婢雖然有些想法，但日後定然以姑娘馬首是瞻。”
何歆與這才笑了笑，低頭喝了一口茶。
這挽月倒是個聰明的，如此，也算有了個可用的人。
“你能這樣想，也不枉我救你一命，只消你衷心，日後日子不會差，但你若叛主……”何歆與放下茶盞，含笑看向挽月，“雖然我沒什麽地位，但處理個下人還是沒問題的。”
挽月連忙跪在地上，急急道，“不會的，不會的，挽月以後只認姑娘一個主子，永不叛主。”
何歆與點點頭，起身扶起挽月，“起來吧，日後，你我主仆就要在這府中相依為命了。”
挽月忙道，“那是奴婢的榮幸。”
何歆與笑，從衣服裏掏出幾兩碎銀，“好了，一會兒出門幫我買幾盒胭脂。”
挽月收了銀子，從屋裏退出來，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剛才她是不受控制跪下去的，她竟然在這個以往總是瞧不起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
或許，她的選擇真是對的，以後跟着姑娘，差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