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完女主死遁後我又回來了？！

第41章 師祖VS徒孫（41）

第41章 師祖VS徒孫（41）

秦青魚掙紮着從地上坐了起來, 雪漸漸有些大了，一片片雪花洋洋灑灑而落，落在發絲晶瑩剔透。

秦青魚仰臉望着獨孤赤焰, 苦笑道：“為什麽不用鎮邪印？是個好問題，可是我沒辦法回答, 這可是要割舌頭的答案。”

獨孤赤焰居高臨下俯視着秦青魚, 在秦青魚面前，獨孤赤焰似乎永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也沒有理由控制自己。

獨孤赤焰一把揪住秦青魚的衣襟，泛着寒光的短刀再次舉了起來。

獨孤赤焰目眦俱裂道：“秦青魚！真當我殺不了你？！”

秦青魚被她揪得身形搖晃, 仿佛寒冬裏飄渺的枯葉, 兩手攀住獨孤赤焰的胳膊, 眼圈漸漸染紅。

秦青魚道：“當初是我對不住師祖, 是我年少無知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我做的那些事畜生不如，師祖想怎麽處置我, 我都無話可說。可我愛慕師祖這件事，即便師祖再割我幾百次舌頭, 我還是要說, 我愛慕師祖，從師祖撿回我的第一日就愛, 只是當日年幼不懂情愛, 只以為是孺慕之思，之後又偏執成狂傷害了師祖, 一切罪過因我而起, 我甘願受罰。”

獨孤赤焰望着秦青魚這虛僞的模樣，更加怒不可遏：“秦青魚！再撒謊我真殺了你！”

秦青魚閉上眼, 眼淚順着眼角滾落，掙紮着跪在地上，埋頭就是一個叩首，叩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秦青魚道：“我已經沒了靈元，早晚都是死，能死在師祖手中，我也死而無憾了，師祖動手吧。”

獨孤赤焰揚手蓄滿了魔氣，只要這一巴掌拍在秦青魚腦袋上，秦青魚絕對死無葬身之地，她只要在秦青魚魂魄離開的瞬間，抓住魂魄随便怎麽折磨都行。

可、可是……

獨孤赤焰看着秦青魚視死如歸的模樣，一切和想象中背道而馳，她是想要殺了秦青魚，她是想要秦青魚生不如死，她也的确十分想看到秦青魚痛哭流涕懊悔的模樣，可為什麽不一樣？為什麽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獨孤赤焰甚至覺得，她現在殺了秦青魚，就是成全了秦青魚。

秦青魚說的這一切，做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演戲！

她才不會相信，她不會信！

獨孤赤焰一腳踹翻秦青魚，一個甩袖秦青魚摔飛出去，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真這麽想死？好啊，我成全你！”

獨孤赤焰毫不留情祭出滾滾煞氣，左右開弓，只不過區區數下，秦青魚的凡人之軀便無法承受，四肢俱斷，肋骨震碎，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只剩最後一口氣茍延殘喘。

獨孤赤焰一個手吸，将秦青魚的脖子吸到自己掌心，猛地按在地上，居高臨下死死掐住！她通眼血紅，煞氣騰騰，聲音仿佛冰封。

“用鎮邪印，再不用，我就連同你的魂魄一起捏碎，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獨孤赤焰并不是恐吓，她的确收緊了秦青魚的魂魄，随着脖子上的手一起用力，人死魂碎，只要秦青魚斷了氣，魂魄也會跟着煙消雲散。

“秦青魚！用鎮邪印！”

獨孤赤焰怒目圓睜，越來越癫狂，長發無風飒飒，形容駭人！

“秦青魚！！”

她為什麽不用鎮邪印？她為什麽不自救？!

明明就是演戲，明明就是戲弄她，為什麽不自救？!

獨孤赤焰絕不相信秦青魚說的那些鬼話，什麽愛她，什麽死而無憾，都是玩弄她的手段！從一開始她找到秦青魚起，她就踏入了秦青魚編織的缜密的網，秦青魚看着她就像看着跳梁小醜，不知道在背地裏怎樣嘲笑她！如今還要看着她發瘋！看着她自以為能殺了秦青魚，卻根本殺不了！

她要殺了秦青魚！她要殺了她！

她的仇恨不是假的，她的痛苦也不是笑料！她忍辱負重才換來的今日，怎能任由秦青魚肆意踐踏？！

秦青魚！你別再跟我演戲！你又想了什麽花招？還想繼續詐死脫殼？不！不可能！當日你就不敢死在我面前，就是怕露餡，今時今日你又怎麽敢死在我面前？當着我的面，再蠢我也能分得清是不是真的魂飛魄散！

秦青魚我殺了你！

秦青魚你為什麽不用鎮邪印？！

秦青魚你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秦青魚！！！”

掐在秦青魚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獨孤赤焰整條胳膊都在顫抖，那面目猙獰的模樣，仿佛複仇的惡鬼，再怎麽傾國傾城的美貌，這會兒也只會讓人覺得可怕！發自靈魂深處的可怕！

雪花靜靜落在秦青魚的額頭，眨眼便融化，那一簌一簌的涼，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連同快要跳炸的太陽穴，清晰的傳遞給神經。

【秦青魚：做好準備，死亡的前一秒立刻将我傳送回空間站，留個假屍和魂飛魄散的假象即可。】

【淼淼：收到！】

當着女主的面死遁脫身，只有離開世界的時候才能做到天衣無縫，連獨孤赤焰都查不出任何端倪。

秦青魚凝神靜氣，等着死亡的最後一刻。

系統嚴肅已待，等着卡準時間帶走宿主。

這一刻，每一毫秒都仿佛拉長了數倍，連風聲仿佛都靜止了，雪花落在臉上的瞬間被放慢，每一片雪瓣的融化都如慢動作。

秦青魚就要死了，只差一點點，最後一點點！

系統準備執行脫離程序，剛要回車，啪嗒，一點溫熱的眼淚突然落在了秦青魚臉上。

秦青魚被掐得痛苦地緊閉着眼，那滴溫熱就像平靜的湖面突然掉入的一片落葉，看似靜悄悄的，卻在湖面蕩起了層層漣漪。

秦青魚睜開了眼，被掐憋出的淚霧模糊了視線，可她還是清楚看到了獨孤赤焰猙獰兇惡的臉，還有那赤紅如血的眼睛，以及眼底隐約驿動着淚花。

有那麽一瞬間，秦青魚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獨孤赤焰哭了？

明明那樣兇神惡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為什麽偏偏就哭了？

獨孤赤焰惡狠狠掐着秦青魚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卻狠着狠着，狠哭了自己。

秦青魚從未見過這樣的獨孤赤焰，她聽到了執行程序的聲音，感受到了身體即将脫離世界的波動，那一刻，她的心髒莫名其妙的刺痛了下，像是紮入了石棉瓦的軟絲，疼也不是特別的疼，就是很不舒服，想拔出那絲，卻根本找不到它藏在了哪裏。

【秦青魚：#強制終止指令#】

【淼淼：？？？？？？？？？？？？？】

【淼淼：你幹嘛？！】

死亡的瞬間，玉淨瓶突然騰空而起，将秦青魚整個罩住！

治愈的光芒亮起，溫暖的如同夏日的潮汐，光芒散去，秦青魚身上的傷統統治愈，連被捏碎的喉骨也恢複如初。

與此同時，鎮邪印也飛了出來，強大的威壓震得獨孤赤焰猛地松開了秦青魚，兩手按在了秦青魚身側，腳下也站不穩了，膝頭軟跪，整個人趴在了秦青魚身上！

獨孤赤焰的胳膊顫抖着，幾次想撐身起來，可任憑她胳膊抖成了篩糠，依然無法離開秦青魚半分，滾熱的體溫隔着法衣浸染給了秦青魚，反饋過來的是秦青魚正常的微涼的溫度。

“秦、青、魚！”

獨孤赤焰勉強自秦青魚胸口擡頭，怒目而視，眼底泛起的淚花已經幹涸，只剩下通眼的赤紅。

她就知道秦青魚在耍她，她就知道秦青魚不會死！

剛剛她為什麽掉眼淚？為什麽會哭？獨孤赤焰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秦青魚要魂飛魄散了，就如同那日坐在官道邊，心一下子就空了，空得她難受。

秦青魚微微蜷了下手指，隐藏掉心頭那點綿軟的刺痛，連系統都沒讓察覺，探手抓住了獨孤赤焰後腦的發絲，連同獨孤赤焰勉強擡起的腦袋一起向後擡了擡，另一只手摟住了獨孤赤焰纖細的腰肢。

秦青魚笑得輕佻道：“師祖可真是好狠的心，這樣都騙不到你，再晚一步，我可真的就要魂飛魄散了。”

獨孤赤焰還在拼命掙紮，可渡劫修為的她尚且掙脫不開，何況如今還是化神。

秦青魚按着獨孤赤焰親了一下，舔了舔唇，道：“真是太可惜了，師祖的乾坤袋可是個好地方，眼一睜一閉就是半年，比閉關還快，可是一點也不像師祖說的不好受。我原本還打算多睡會兒，等個千八百年的再出來，趕在師祖飛升之際吸幹師祖的修為，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師祖發現了。”

秦青魚湊到獨孤赤焰耳畔，呵氣如蘭道：“師祖啊，你說的沒錯，我都是騙你的，其實我早就飛升了，只是看你渡劫巅峰，馬上要飛升了，這才下來找你來了。”

獨孤赤焰微微睜大眼：“你說……什麽？！”

秦青魚道：“師祖應該也有所察覺吧？這鎮邪印和玉淨瓶，怎麽看都不可能是這凡間之物，這可是九重天的神器，是我親手鍛造，鍛造時加入了我的魂力，只認我一人為主，誰都搶不走。”

秦青魚道：“就算不看它們，你看我靈元碎了都不怕，不覺得奇怪？因為飛升上神就不需要靈元了，九重天修煉的是元神，不是靈元，靈元也就在這凡間需要。”

秦青魚道：“幹嘛這麽看着我？一定是在奇怪我為什麽要詐死，還躲進你的乾坤袋吧？很簡單，為了讓你大仇得報，好閉關修煉，再趕在你渡劫大圓滿要飛升之際，出來破壞你的飛升，讓你死在飛升雷劫裏！”

秦青魚突然語氣冷硬，一個翻身掼着獨孤赤焰的脖子将獨孤赤焰按倒在地：“你以為我真的會眼睜睜看你飛升？別做夢了，我不可能讓你飛升到九重天害我！”

獨孤赤焰本就在鎮邪印的壓制下無法動彈，再被掐着脖子，當即便呼吸困難，額角青筋跳起。

獨孤赤焰怒視着她，唇角勾出嘲諷的笑，艱難地擠出一句：“是……嗎？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秦青魚怒道：“我以為我不想殺？！我恨不得一刀刀捅死你！再攪碎你的魂魄！可你偏偏是我師祖，是恩德石上對我有大恩的人，我不能殺你！還不能指使別人殺人！只能你自己死！”

秦青魚情緒失控，獨孤赤焰反倒冷靜了下來，一字一句戳中重點：“為何……如此……恨我？”

是啊，小徒孫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恨獨孤赤焰？事實上，原主小徒孫是有愧疚的，只是更有野心罷了。

秦青魚死死掐着獨孤赤焰脖子的脖子，越掐越狠，神色癫狂道：“你說為何？我原本并不恨你，甚至有些愧疚，畢竟當初你待我不錯，我也願意尊你為師祖。可你為什麽不死？！我都把你送給了擎昆你為什麽還不死？！你這樣有天分的人，若不死必會飛升，若飛升怎可能不找我報仇？！我哪裏是你的對手？我只能先下手為強！我只能堵了你飛升的路！”

若非獨孤赤焰是化神修士，秦青魚又是凡人之軀，這麽掐下來，獨孤赤焰早就被掐斷了脖子。

秦青魚像是故意跟獨孤赤焰學掐人似的，哪怕掐不死獨孤赤焰，也不能掐死所謂恩人，依然死死掐着，語氣越發瘋魔：“你怎麽不死？！擎昆那麽折磨你你為什麽不死？！你死啊！你死啊！！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飛升的！絕不允許！！！”

秦青魚發了會兒瘋，氣喘籲籲松了獨孤赤焰的脖子，翻身累躺在一旁地上。

秦青魚道：“你有神族血脈，就算吸幹你的修為，你也有數萬年的壽命，我等不了你壽終正寝，我不想着幾萬年都活在惶惶不安中，你為什麽就不能按照我的計劃，跟着蛇姬在凡間逛一圈，感受一下美好，然後放下雜念好好修煉，盡快飛升，好死在飛升雷劫裏？”

獨孤赤焰被鎮邪印鎮着，不能動彈，依然躺在原處，看着雪花洋洋灑灑自天空落在，不斷落在臉上，一麻一麻的，透着涼意。

秦青魚發了瘋，獨孤赤焰反倒冷靜了，獨孤赤焰道：“編的……真好，我……差點就信了。”

秦青魚道：“随便你信不信。”

獨孤赤焰道：“你的話……只能……反着聽。”

秦青魚僵了下，只是靈魂僵了下，并未讓獨孤赤焰察覺到。

秦青魚道：“你愛怎麽聽怎麽聽，我現在煩着呢。”

獨孤赤焰道：“你說你……愛慕我，那就是……不愛。你說……你不想讓我……飛升，那就是想。”

獨孤赤焰頓了下，轉眸看向秦青魚：“你想……讓我……飛升。”

【淼淼：握草！！女主這腦袋瓜怎麽轉得這麽機靈？！她猜中了！她一下子就猜中了耶！你演得那麽賣力，就差沒聲嘶力竭了，居然都沒糊弄住她！】

【秦青魚：你好吵。】

【淼淼：不是，主要是我太激動了，這輩子還沒見你翻過車，這算翻車吧？這算吧？】

【秦青魚：翻不了。】

的确翻不了，就算翻了，秦青魚也會把車再翻回去。

秦青魚嗤笑一聲，道：“對，我想讓你飛升，我想讓你死在飛升的雷劫裏。”

獨孤赤焰道：“放開我。”

秦青魚道：“怎麽？這會兒求饒了？剛才不還一直喊着讓我用鎮邪印鎮住師祖嗎？”

獨孤赤焰道：“不是想讓我死在飛升雷劫嗎？這樣我怎麽修煉？”

秦青魚道：“放你殺了我？別傻了，等我歇一會兒。”

耳旁傳來獨孤赤焰意味不明的笑聲，像是嘲諷，又像是陰翳的威脅，冷徹骨髓。

獨孤赤焰道：“你別再裝了，裝不像的，你根本不是怕我飛升，你是真的希望我飛升。”

這次秦青魚沒在狡辯，而是沉默了。

獨孤赤焰太聰明了，聰明的超出了她原本的預料，這和當初那個随随便便就被十幾歲的小徒孫騙得差點魂飛魄散的師祖完全不同，聰明的就像兩個人。

憎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智商？顯然不能，所以為什麽獨孤赤焰突然變得這麽聰明？

獨孤赤焰原本就聰慧，如今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真的是差點讓她翻車，不過還好，還能穩住。

秦青魚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可一時也想不起來，只能先執行後續計劃。

獨孤赤焰道：“你如果……真的不想我……飛升，就不會阻止……我屠城，屠城損傷……功德，是無法……彌補的罪孽。”

秦青魚嗤笑了聲道：“你當我蠢？你是神族血脈，根本不受這個限制，而且你是為了威脅我才要屠城，算起來我也逃不過因果。”

獨孤赤焰道：“解釋的……越完美，越……不可信，你……就是想讓我……飛升。”

秦青魚道：“嗯，所以你要飛升嗎？”

獨孤赤焰沒有說話，只是望着陰沉沉的天，雪片落在長睫，經久不化，每眨一下就是五彩絢爛。

秦青魚也沒有再說話，躺在枯草之中，凍土之上，在這黎明的寒雪中，和獨孤赤焰一起望着滿天的雪花。

蛇姬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這什麽情況？一會兒這個殺那個，一會兒又那個殺這個，一會兒又和平地躺在一塊兒，她頭都要大了。

蛇姬猶豫不決，想趁着獨孤赤焰和秦青魚沒注意自己，偷偷溜掉，卻又害怕将來被抓住死得更慘。

蛇姬盤腿坐得遠遠的，心一橫，幹脆不管不顧先打坐把剛才受得傷治愈一下。

一切好像都在計劃中，一切又好像都超出了計劃。

秦青魚準備了兩套方案：PlanA和PlanB，最優方案當初她選擇了是A，也就是化解獨孤赤焰的心魔，助獨孤赤焰飛升大道。

獨孤赤焰的心魔是秦青魚，三百年前，獨孤赤焰就是憑借着對她的怨恨，這才在擎昆手下挺了過來。想要獨孤赤焰放下怨恨，也就是放下心魔，首先得讓獨孤赤焰解氣。

所以秦青魚直接将自己做成了傀儡，任由獨孤赤焰打罵折磨。身體上折磨夠了，獨孤赤焰會不滿足，想要她恢複意識再折磨，她再一點點恢複意識，讓獨孤赤焰折磨。

泉邊那夜是個意外，原本秦青魚沒打算對獨孤赤焰做什麽，之後在妖王殿則是順水推舟。

秦青魚故意營造自己深愛獨孤赤焰的假象，并“以死謝罪”，而且死前還要讓自己深愛的師祖恢複名譽。

秦青魚知道獨孤赤焰不會相信，秦青魚也不認為獨孤赤焰會原諒她，秦青魚要的只是獨孤赤焰的釋懷。

秦青魚故意引導蛇姬帶着獨孤赤焰在凡間游走，是因為她知道突然失去仇恨的目标，獨孤赤焰必然會陷入空茫期，這個時期很重要，可能影響獨孤赤焰的飛升。這時候去獨孤赤焰熟悉的凡間最合适，那是獨孤赤焰出生并長大的地方，可以喚起獨孤赤焰心底的溫情。

秦青魚原本計劃的是，獨孤赤焰在凡間待上數年，甚至數十年，随着時間的流逝會慢慢相信秦青魚愛慕師祖。秦青魚是獨孤赤焰的心魔，獨孤赤焰打也打了，折磨也折磨了，人都魂飛魄散了，最後再相信仇人對自己愛而不得，這恨差不多也該平了，不會原諒，但是會釋懷。

釋懷了心魔的獨孤赤焰就可以專心修煉，屆時秦青魚就可以悄無聲息離開，不用擔心還要再來第三次。

原本這計劃天衣無縫，即便被獨孤赤焰提前發現也不影響發揮，只是得提前離開這個世界，不如親自看着獨孤赤焰安全，增加了一定的不确定性。

秦青魚原本也的确按照PlanA走的，可……

【淼淼：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不是我說，你幹嘛突然強制終止指令？反正洗白女主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回去交差了。至于飛升，按照PlanA走基本沒問題，何必還要強行啓動PlanB？】

是啊，何必還要強行啓動PlanB？

秦青魚沉默地望着天，就在系統以為她不會回答時，秦青魚竟然開了口。

【秦青魚：或許是腦子抽筋，突然滋生了那麽一點良心。】

【淼淼：良心？！我這是聽了什麽天方夜譚？！老大你居然說良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笑都是對你過往的心狠手辣的不尊重。】

面對系統的嘲笑，秦青魚不置可否，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軟了，或許是看着那兇神惡煞的臉頂着兩泡淚實在滑稽，也或許是心底的軟刺看不見摸不着，讓她本能地選擇讓自己更舒服的方式。

【秦青魚：恨比釋懷容易，PlanB更節省時間。】

PlanB對獨孤赤焰而言應該更輕松，至少不會再哭了吧？

【淼淼：可是有心魔在，你怎麽保證她一定能飛升？PlanB本來就是備選方案，你放着眼看要成功的PlanA，突然轉PlanB，這真的很讓我懷疑統生。】

【淼淼：老大，你……你不會真鐵樹開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