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網調
焚屍案的始末并不是特別難查,偵查組很輕易就從監控攝像裏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兇手甚至沒做任何反偵察的準備,戴着一個黑色口罩非常冷靜地做完了全程。整案最出乎偵查組意料的就是,秦重鎖定嫌疑人藏匿的地點帶人破門而入之時,犯罪嫌疑人吳山正在對一名妙齡少女行兇!
閃着駭人的冷光的匕首已經刺入了少女的左肋。
偵查組幹警立刻沖上去将吳山的雙手反剪到背後将人制服,同時分出一小隊人将受傷的少女急忙送往醫院。
經過審訊才知道犯罪嫌疑人吳山和差點被殺害的少女都是A市某財經院校的大三學生,兩個人從大一入學就在一起,感情很好,從來沒有吵過架。直到今年年初,吳山發現自己女朋友居然和學院的任課老師搞在了一起。
他一開始也不敢相信,旁敲側擊着問了女友幾次女友都不耐煩地把話頭饒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芥蒂越來越深,再一次事發便是半月前,女孩和吳山提出了分手。
吳山忍無可忍,設計将任課老師——也就是那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無名男屍——打昏綁到車上帶到了市中心。然後将他之前就網購好的劣質火藥放到了車廂後座,殺人焚屍。
至于燒屍這種事情為什麽要到市中心做,吳山也全部對警方和盤托出:“結了婚的老男人還去勾引女學生,這種人渣就應該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下場!”
站在審訊室單向玻璃外聽完審訊全程的秦重拍了拍霍珏的肩膀,哭笑不得道:“我都不知道該同情誰了……一起案子,三個家庭,全毀了。年輕人還是太容易沖動。”
“死者家屬聯系上了嗎?”霍珏問。
“嗯,已經跟着屍體去殡儀館了。”秦重點了點頭,“孩子才兩歲不到。”
“行了,收拾收拾回了!”秦重用傳聲筒和裏面參與審訊的下屬簡單吩咐了幾句,和霍珏并肩往辦公室走,“已經過點了,吃燒烤該沒位置了。”
秦重臨下班前又問了周未一次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周未再一次非常幹脆地拒絕了。臉上挂着奉承至極的假笑目送他師父和恩人的背影離開之後周未抽出霍珏白天用來抽他胳膊的那本雜志随意卷了幾下扔到了警局門外的垃圾桶,他才不像吳山搞個‘殺人焚屍’容易被人發現;他這個叫‘毀屍滅跡’,霍珏能發現才怪。
周未拒絕和秦重霍珏他們一起吃燒烤一個是因為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太倒胃口,另一個,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口中的‘有事’并不是借口,他是真的有安排。
周二晚上,是他和他的主人HJ約好了進行網調的時間。
周未因為拜了錦鯉爺爺命好被分到了市局。而他們宿舍剩下的三個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一籠統被劃到了A市郊區的一個分局。分局地處A市的邊緣,往來非常的不方便,三個人索性在那邊合租了一個住處,實習期間不出意外都不會回來。
也就是說實習的這段時間整間宿舍都是周未一個人的天下。
Advertisement
這正和周未的意。不然每次到了約定的時間周未都得夜不歸宿跑去住酒店,那三個人不止一次懷疑他是個在外面‘金屋藏嬌’的渣男了。
周未回到學校按部就班的吃飯洗澡,把自己洗得白白淨淨的還欲蓋彌彰般套了一身松垮的外衣——內裏自然挂了空檔,坐到桌前登上了他的賬號。
他和HJ約的是晚上8點,時間還沒到,所以HJ的頭像還是灰色的。周未無聊至極,只好拖着腮幫子浏覽器廣場上的帖子。周未浏覽歸浏覽卻甚少跟帖,他一向是渣S一個人罵,狗糧必須要發給別人一起吃。
終于挨到了八點,周未收到了HJ上線的提醒。
他瞬間展露笑容,把電腦攝像頭調整到一個不會被對方看到臉的高度,打開他和HJ的聊天界面給對方發送了一個視頻請求,跪到地上等待着HJ以及HJ那雙漂亮的大手出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今天還因為這雙手被霍珏那個大魔頭罵了一頓。
平時周未發送視頻請求HJ都是很快就接通,這一次周未卻是足足等到視頻連線快要自動挂斷電腦上才顯示了接通的字樣。而且平時HJ露給他都是一件淺藍色襯衫和一雙十指交叉的大手,這一次HJ出鏡的雖然還是那件襯衫,但HJ所處的環境卻十分的狹窄,而且燈光晦暗不明,還隐約能聽到路上嘈雜的聲音……看上去非常像一個車廂。
“主人?”周未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嗯。”那邊傳來了一聲不同于HJ平時清冷極為慵懶的應答。
“您在還外面?您是不是……”
周未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話也不往下說了,咬牙切齒的,似是要順着網線鑽到屏幕裏把HJ撕了一般。
HJ這次難得沒有因為周未多說話而化身動辄罰跪一兩小時的冷面主人。周未也覺出了HJ此時的心情應該不錯,因為對方竟然接着他的話問了下去:“是什麽?”
“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周未這話一出,坐在副駕的霍珏以及開車的秦重同時笑出了聲。只是秦重發出的聲音比較小,周未并沒有注意到。
霍珏将手掌擋在嘴邊掩蓋笑意:“有你這一只哈士奇就夠讓我頭疼的了。還別的狗……就算要養也得先把你這個拆家的小東西賣了再說。”
“哼!”霍珏話音剛落耳邊便炸起了一聲極為不服的一聲,“主人才是哈士奇,主人全家都是哈士奇!奴明明是德牧!還是最帥的那只!”
“我當時把你撿到你時候是不是忘了帶你的臉回來了。”霍珏嫌棄道,“準備好了嗎?”
“奴早就準備好啦!”周未響亮地回應。
“Weekend.”
這個單詞是周未的賬號昵稱,也是HJ和周未約定好的命令詞。
只要HJ說出這個單詞,就意味着當天的網調正式開始,周未必須立刻進入服從狀态。作為HJ的奴隸,HJ的一只狗,在自己能夠接受的最大限度內毫無怨言地完成HJ給出的所有指令。
在服從狀态內,周未沒有說話的權利,除了必須要回答的問題,其餘所有的應答都要用狗叫聲代替。
“嗷嗚——”
霍珏被Weekend這聲突如其來的……說狼嚎不狼嚎,說狗叫不狗叫的聲音吓得手機差點脫手,他不解地擰起了眉毛,不悅地問:“你這是又吃錯什麽藥了?”
“嗷嗚——嗷嗚——”Weekend非但沒有正面回答霍珏的問題,反而又連着嚎了兩聲。
“……”霍珏無奈地扶額,“說人話。”
“主人說奴是哈士奇啊。”Weekend嘴裏振振有詞,“奴家樓下那只哈士奇就是這麽叫的。嗷嗚——”
“你給我收聲!”霍珏忍無可忍,“你是德牧行了吧。德牧怎麽叫的?”
“汪!”
自己的狗終于從狂犬病的狀态裏脫離了出來,霍珏大為欣慰地吐了口氣,朝着屏幕那邊威脅道:“你給我乖乖的。再鬼嚎我就把你扔了!”
“汪!”
知道了!
“這幾天都乖嗎?”這場小鬧劇把霍珏醞釀好的情緒驅散了大半,坐在車上平複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拿拾起Dom的氣勢,“有沒有背着我偷偷做不該做的事情?”
“奴當然沒有。”周未回答着伸手要去掀自己的T恤下擺,露出了一節姣好的腰腹線條之後又停住,賤兮兮地問,“主人要不要檢查?”
“嗯。”霍珏挑着眉應了一聲,“把衣服脫了。”
“汪!”Weekend叫了一聲,随即抿起嘴唇笑得一臉蕩漾,“主人居然要奴脫衣服,奴被主人看光光了主人負不負責啊?”
“……我讓你說話了?”
“汪!”
沒有。
“那就閉嘴。”霍珏說,“脫衣服。”
“汪!”
是!
僅僅是脫掉衣服這麽簡單的一個事,周未居然也能玩出花來。
他一邊脫衣服一邊瘋狂腦補自己是一個良家婦男,在街上走得好好地居然被一個叫HJ的大魔頭逼到了街巷角落裏脫衣服,自己寧死不屈,但奈何兩個人實力懸殊,他根本打不過大魔頭,到最後只能聽之任之的凄慘故事。
也就是HJ看不到他的臉,不然就憑周未此時精彩的表情,放到中央戲精學院怎麽也能拿個無實物表演比賽的第一名。
周未終于将身上的衣服都剝了下去,赤條條地跪到了地上,等待HJ的下一個命令。
霍珏看着屏幕裏Weekend赤裸的身體以及只是脫了個衣服就已經隐隐擡頭的下身不禁嗤笑出聲:“這麽精神?”
“汪汪汪!”
“說。”
“因為它見到主人了,只有主人才能讓他有反應。”Weekend回答完又讨好地補了一聲狗叫。
“這張小嘴兒要是永遠這麽甜就好了。”霍珏勾起唇角吹了一聲口哨。
口哨聲未落屏幕那邊的Weekend便不受控制地躬了躬身,剛才還只是隐隐擡頭的下身此時已經肉眼可見的變漲了不少。
周未說得沒錯,他的身體屬于HJ,只有HJ才能讓他的身體有反應。這不,HJ只是吹了一聲口哨,他便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給出了最真實也最色情的反應。
“乖,不許碰。”霍珏出聲打斷了Weekend狗爪子想要去碰的動作,“把手表也摘了。”
周未聞聲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他早把因為實習期不能時時看手機所以特意戴了這事給忘在了腦後。這只手表是周未成年時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積家的一只經典款,防水效果極好。周未剛才洗澡的時候也沒摘,一直戴到現在。
周未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為不好意思的笑,飛速将手表摘下雙手托舉到屏幕前:“汪!”
“叼住。”霍珏說。
周未應聲将手表用嘴唇抿住,然後将嘴巴往屏幕前湊了湊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讓HJ檢查。
“真乖。”霍珏繼續說,“不準自己碰。叼好,手掌稱地,繞着宿舍爬一圈。”
“……唔唔唔!”周未聽到指令之後立馬發出了幾聲極其不情願的哼唧,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最帥的德牧呢,分明是一只耍賴撒潑的哈士奇。
“爬。”
“唔……”
周未只能照做,手掌撐到了地上,做出了标準的狗姿之後又沖屏幕哼了幾聲,聽上去奶兇奶兇的,半點殺傷力也沒有。
屏幕那邊HJ又打了一個響指,催促他迅速完成指令。
周未無奈,只能用這個羞恥的狗姿,叼着手表從他的床位開始圍着水泥地面的宿舍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天氣炎熱,這一圈下來周未消耗的體力不多,但出的汗看上去卻像是又洗了一個澡似的。體力消耗,注意力減弱,唯有身下那話兒卻一反常态地變得更加精神。
他在屏幕面前重新調整好跪姿,HJ讓他把手表放到一邊又指使他叼着其他東西拜了完成了幾個簡單的任務之後便結束了當天的調教。
視頻切斷的前一秒HJ還不忘叮囑他:“讓它自己軟下去,不準偷偷碰。”
“嗷——”周未欲哭無淚,“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