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化妝舞會
化妝舞會
姬羽琪這幾天在家裏一直怏怏的，哪裏也不想去，她讓聞翠打電話給錦家，告訴那邊，說她生病了。
聞翠照做，正好是錦戮接了電話，聞翠忙添油加醋了幾句：“錦少爺，我們格格生病了，吃不下飯也睡不好，您要是來看看她就更好了呢……”話未說完，電話就被挂斷了。
姬羽琪狠狠剮了一眼聞翠：“我只讓你告訴那邊我病了，沒讓你多說。”
“可格格你告訴錦家你生病了，不就是希望有人來看看您嗎？”聞翠委屈道。
“要你多嘴？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姬羽琪叉腰不滿。
電話鈴又響了起來，姬羽琪頓時一陣緊張，示意聞翠聽電話，自己在一旁大氣不出。
“晚上七點半，黃埔大酒店，王少爺舉辦面具舞會，我正好要去，你讓姬小姐準備一下，到時我派阿昌來接她。”錦戮說完，挂斷了電話。
“格格？”聞翠小心翼翼望向姬羽琪，王少爺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毫不掩飾對姬羽琪的垂涎，錦少爺也不管這些，于是王少爺更加肆無忌憚，姬羽琪以往最讨厭一切和他有關的場子。
“誰說我要去了？”姬羽琪哼了一聲，然後輕快地搖起了羽毛扇子，“你告訴他，我自己有車，不需要他接。”
晚上，黃埔大酒店。
舞會大廳。
往日裏習慣了穿戴華麗，從假發武裝到腳趾，這次姬羽琪卻一反常态，打扮得寡淡簡單，連高跟鞋也不穿了，一身裁剪簡單的藍布衫，一雙繡花布鞋，假發編的麻花辮，面具一遮，誰也不知道她是平日裏最愛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姬羽琪。
“格格，我們打扮得這麽寒酸，會不會被看不起啊？”聞翠有些擔憂。
“化裝舞會，本來就是誰也認不出誰才最好，你沒看到剛才有一個，臉上塗黑了，穿着碎布衣服扮成乞丐，跟真的一樣。”姬羽琪樂不可支。
“格格，那就是個乞丐，經常在街尾要飯，我認得他。”聞翠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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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們現在就是剛進城的打工妹，這個設定你覺得怎麽樣？”姬羽琪問。
“行，格格開心就好。”聞翠也開心起來。
姬羽琪穿梭在人群中，眼神自帶掃描，迅速甄別起錦戮，果然在人群裏找到了他，這次他不扮成王爺騎士王子，竟然當起了服務生，端着盤子恭恭敬敬站在一邊，旁觀舞會上的歡聲笑語，不時有華麗的貴婦逗逗他，摸摸他的臉，他也微笑回應，有女子把手伸到他面前，他躬身，親吻女士的手指。
媽了個巴子，不守夫道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當她姬羽琪死了嗎？
姬羽琪散步并做兩步上前，站在他身邊，咳嗽了兩聲。
“姬小姐，你來了。”錦戮倒是不介意身份暴露，“玩得開心。”
“誰是姬小姐？”姬羽琪哼了一聲，随即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溫婉的樣子來，“人家叫蘭蘭。”
“好吧，蘭蘭小姐，你好。”錦戮不去拆穿她。
“你……怎麽在這兒？”姬羽琪試着打開話題。
“我來參加舞會啊。”錦戮小聲道，“這兩日胃不大好，要是和以前一樣扮做王孫貴族，又要被那幫混蛋拉着一起拼酒，我可喝不下了。”
“他們還在找我呢，一個一個地去試探，愣是沒找着我。”錦戮嘻嘻一笑，“剛才我還給他們送過酒呢。”說着，他換了一種聲音，“先桑，侬的威士忌。”
“哈哈哈。”他得意極了，“我還會好幾種呢，咳咳，‘花桑，扣你雞娃’，‘may I help you’，‘爺兒，您要的酒來嘞’。”然後又是控制不住一陣壞笑。
“服務生，過來！”一位美豔少婦沖他甩了個眼色，“沒看到這邊桌子沒人收拾嗎？”
錦戮立刻換了一種聲音，點頭哈腰道：“好的，小姐，馬上來，馬上來。”
姬羽琪立刻拽住他，狠狠瞪了那個女士一眼，在對方的不解中，把錦戮手中的托盤放到最近的桌子上，然後拉起他就走。
“快跟上！快跟上！”一身清漢女裝扮的晴鶴，立刻從沙發底下爬出來，拉起同樣是一身清漢女裝扮躲在另一個沙發底下的白素弦，兩人連身上和面具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拍去，就探頭探腦，兩眼放光地開始去找尋他們。
“你們也太拼了吧……”向天嘴角抽搐着，一時不知該怎麽評價，又問，“怎麽穿成這幅樣子？”
“我想嘗試新風格，不行嗎？”白素弦歡歡喜喜道，“化裝舞會，本來就是要打扮得和平常不一樣，哪像你，還是西裝領帶，撐死戴個面具，真無趣。你還不如穿個長衫褂子什麽的，和我們的風格還能搭配上。”
“我就不喜歡這些花花綠綠、虛頭巴腦的化裝舞會！”向天咬牙道，“我不喜歡舞會！”
“你懂個屁！這叫變裝的樂趣，我和靈珠每次都穿風格相似的，一看就是情侶裝！”晴鶴樂滋滋道。
“別廢話了，還不快跟上！”白素弦急都要急死。
在一處偏僻牆角。
“你幹嘛？”錦戮問，“你不要破壞我的樂趣。萬一有個富婆看上我，想和我發展一下呢？這麽多人，你怎麽發現我的？”
“那你是怎麽發現我的？”姬羽琪問。
“你嘛，世界上最陰陽怪氣的就是你了，我不用猜都知道。”錦戮皺了皺眉。
“你才陰陽怪氣呢！”姬羽琪不滿，“你怎麽不說你騷氣逼人在人群中特別顯眼，我不想認出你都認出來了呢？”
“我剛才碰到趙仙兒了，”錦戮道，“我還在她面前揚了揚手，但她沒認出來我。”他輕聲嘆息了一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失落，“她誇過我的手長得好看，修長有氣質，是世界上最優雅最美麗的手。”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姬羽琪安慰他，“畢竟你裝扮成服務生了嘛。”
“倒不是難過，只是……”錦戮一臉憂郁惹人憐，“我還以為今天可以和她盡情搞一下。”
“你……你是故意氣我還是認真的？”姬羽琪實在搞不懂他，“哪有人在未婚妻面前說這種話？你也太不考慮我的感受了吧。”
“姬小姐，我們之間是開放式的婚姻，”錦戮道，“我們可以一邊履行婚姻業務一邊各自找喜歡的人，你在我面前放不開，你可以找一個放得開的，不要辜負了青春，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今天舞會這麽多人呢，你找一個可心的，發展發展，忘記你是姬羽琪，忘記一切，你就是蘭蘭小姐！”錦戮拍了怕她的肩膀，以示鼓勵，“我會幫你打掩護。”
“舞會不是這麽用的吧！”姬羽琪三觀很震碎。
“啊？不是嗎？我們經常都是這樣的啊。”錦大少攤了攤手。
“你這個……混賬東西！”姬羽琪氣得突然伸手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胯。
“你要死啊你……”錦戮倒抽一口冷氣，“你的修養呢？你和小混混有什麽區別啊？”錦大少面部扭曲，痛苦扶牆。
“我告訴你，男人不自愛，不如爛白菜，你要是再亂來，我就，閹了你！”姬羽琪惡狠狠威脅道。
“早知道就不叫你來，”錦戮重重嘆了一聲氣，“我的秘密快樂屋今天派不上用場了。”
“什麽秘密快樂屋？該不會是？”姬羽琪想到剛才他說的原本想和趙仙兒那啥一下，立刻揪住錦戮衣領，氣勢淩人，“什麽爛淫窩！我今天就要把它掀個翻天覆地！”
錦戮舉起雙手投降。
好啊好，妙啊妙，這裏竟然還有個暗道！姬羽琪不知該鼓掌還是該舉報。
下了暗道是私人場所，共四扇門，分別是四套居室。
偷窺三人組（向天：不要扯上我。我是被迫的。）自然也跟了上來。
“我好興奮啊！”晴鶴笑得邊走邊摩拳擦掌，兩眼興奮放光，“這是要五十度灰的節奏啊！”
“什麽灰？”白素弦不解。
“一本書，你要看嗎？其實也沒那麽帶勁兒，比十幾年前的JJ差遠了。”
“晴鶴你別帶壞她！”
“這怎麽能叫帶壞呢，這叫‘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
“我要看！我要看！”
“靈珠你……你以後少和晴鶴學那些不三不四的。”
“這個番外真的還能過審嗎？這本書真的能過審嗎？”向天很憂慮。
“那是王少爺的，那是劉少爺的，那是黃老爺的，然後那一間，是我的。”錦戮像導游介紹景點一樣，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真是物以類聚，爛人一窩，腐敗啊腐敗。”姬羽琪搖了搖頭。
“也不全是為了那事，這是我放松的地方，有時我就在這裏什麽都不幹，發呆，逃避外面的一切。”錦戮說着，打開了房門。
裏面倒是很幹淨整潔，東西擺放也一絲不茍，燈光也很溫暖明亮，姬羽琪還以為裏面會是一片晦暗迷離的燈光，蟑螂亂爬煙頭酒瓶滿地，不知名的女人衣服到處亂扔，再播放一些靡靡之音，完成她對偷腥的想象。
拉開窗簾，這裏甚至還能看到江景。
姬羽琪有些呆呆地站在客廳，觀察四周，架子上竟然還擺放了一堆大小不一的布老虎娃娃，她突然笑了出來，和以前錦戮給人的印象真是不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