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我們複婚吧
“我們複婚吧。”
江若綏剛走到停車位旁邊,正想打開車門進去,就聽見身後噗通一聲,似乎是有重物落地。
他在氣頭上,因此沒有多想,坐上駕駛座後才無意間往外一瞥,正好看見許浮光臉色煞白地倒在花壇邊,幾個保镖圍在他身邊,一臉無措。
他們都是A國人,不會說華語,又長的肌肉虬結,兇神惡煞,本想随便拉一個路人幫他們撥打救護電話,卻沒想到卻被路人誤會以為要搶劫,當場就鬧将起來,混亂一片。
江若綏回想起自己在江臨霧辦公室推許浮光那一下,好像是有一點推重了,猶豫片刻,還是解開安全帶,走到混亂的人群裏,好聲好氣地對着路人解釋了幾句,把人送走,緊接着才把許浮光拉起來,讓保镖把他背到他車上。
江若綏本來想直接去找雲月安,但現在帶着一個“病號”,事急從權,他只能先把許浮光送到醫院的急診室。
眼看着急診醫生已經就位,江若綏當即就想撤退,卻被醫生叫住:
“等會兒。”
他開了幾張單子,刷刷刷丢給江若綏, “帶病人去檢查一下。”
江若綏一愣,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 “……。我”
“對啊,你不是病人的丈夫嗎”醫生很忙,于是語速也很快: “你愛人可能懷孕了,帶他去檢查一下吧。”
江若綏: “………。”
正呆滞間,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急診醫生就被護士叫走了。
江若綏不是許浮光的對象,想了想,本打算單子都交給保镖,讓保镖帶着許浮光去做檢查,卻沒想到保镖看不懂漢字,傻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江若綏沒法,只好帶着許浮光去做檢查。
等着檢查結果出來的空隙內,江若綏給雲月安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老公。”雲月安接電話接的很快,語氣也十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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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沒事了現在。”江若綏回答的很含糊:
“我現在在醫院。”
“醫院!”江若綏聽到雲月安的聲音陡然拔高,很快,那邊就傳來水杯掉落的聲音。
“哎,我沒事!”江若綏擔心雲月安被水燙到或者被玻璃碎片紮到手,忙解釋道:
“是有個認識的人暈倒了,我送他過來。”
他說: “我沒事呢,好得很。”
聽見江若綏中氣十足的保證聲,不像是受了傷了樣子,雲月安這才冷靜下來。
他複又坐回去,電話裏傳來他沙啞的聲音:
“……。我不信。”
他說: “你在哪家醫院,我來找你。”
江若綏擔心雲月安出門會出意外,但更擔心雲月安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出意外,思來想去,還是報了一個地址。
容城第一醫院。
雲月安幾乎是在收到地址的那一刻,就緊趕慢趕來到醫院,下了車後就從停車場跑過來,跑的氣喘籲籲的。
江若綏就在醫院門口等他,一見他,就張開雙臂,喚他:
“寶貝。”
雲月安看見他,先是用目光上上下下将他檢查了一番,确認江若綏沒事,這才放下一口氣,猛地撞進他懷裏,将臉買進去蹭了蹭,語氣裏還帶着喘\息聲:
“……。。你吓死我了。”
“對不起。”江若綏摟住他的腰,摸了摸他的發頂:
“讓你擔心了。”
雲月安搖了搖頭,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江若綏的腰。
他的身子在發抖。
即便知道江若綏大概沒有事,但此時的雲月安,早已經不起再一次失去江若綏的痛苦。
江若綏也明白,于是更加心疼他,抱着他又親又哄,雲月安才勉強冷靜下來。
他仰起頭,捧着江若綏的臉看了片刻,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可憐的耷拉下來,像是個被主人踹了一腳的小狗崽。
“好啦,我沒事的。”江若綏俯下身,在他唇上複又落下一吻,溫溫熱熱,不帶情欲,只有安撫:
“別怕。”
因着這突如其來的吻,雲月安的眼睛驟然瞪大。
他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江若綏退去後,才又追了過去,踮起腳尖,急的要江若綏再親他。
因為兩個人是在醫院門口,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已經很不好意思,所以江若綏也只是敷衍地親了親雲月安的唇,才松開他。
但雲月安已經很滿意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剛才的擔憂已經被開心所取代,摟着江若綏的手臂,輕輕晃了晃,無聲撒嬌。
江若綏有點被他可愛到了,輕咳一聲,掩飾勾起的唇,道:
“我先去看看那個朋友,如果确認他沒事,我們就走。”
“我和你一起去。”雲月安跟着江若綏,寸步不離,一邊走一邊擡頭好奇地問:
“老公,這是你同學還是……。”
“合作夥伴吧算是。”江若綏替雲月安按下電梯門:
“剛才和二叔打了一架,他過來勸架,結果被我不小心推了一下,就這樣了。”
“啊。”雲月安一開始還在為江若綏打架的事情着急,聽到後半句,又愣住了:
“怎麽會這樣”
“所以我不能跑啊,不然多不負責任,是不是”
江若綏拉着雲月安進電梯,按下樓層:
“起碼得确認他沒事才行。”
“嗯嗯,是這樣的,我們不能丢下人不管。”雲月安抱住江若綏的手臂: “希望他沒事。”
正說話間,電梯行到六樓,忽然又打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他原本還在低頭看病歷本,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麽,忽而轉過頭,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雲月安。
雲月安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他側臉,遂将目光從江若綏身上收回,轉過頭去,和那道視線對上。
當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雲月安瞳孔驟縮,慌亂地低下頭,臉靠在了江若綏的手臂上,用力貼着,似乎是想把臉藏住。
“月安,真是你啊。”那醫生似乎沒能察覺到雲月安的情緒,在雲月安正臉轉過來的那一刻就認出了,将筆夾在病歷本上,很驚喜道:
“你身體現在怎麽樣了”
“還行。”雲月安見躲不過去,只好側過臉來,勉強勾唇假笑道: “宋醫生。”
“你這種情況要多休息調養哦。”宋醫生道:
“少胡思亂想,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謝醫生。”雲月安低聲道。
電梯“叮”的一聲,宋醫生似乎是到了目的地,于是又說了一句“改天見”,便擡腳出去了。
江若綏站在雲月安的身邊,問: “你認識他啊”
“嗯……。同校同學。”雲月安一直低着頭,露出頭頂圓圓的發旋,看不清表情。
“哦。”江若綏本想再仔細問清楚,但電梯停了下來,他只好跳過這個話題,帶着雲月安進去。
不過雲月安剛才在見過那個宋醫生之後,心情似乎就一直很低落,出電梯去病房的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過。
江若綏心裏納悶,但也沒多問,怕刺激他。
病房裏的許浮光還沒醒,江若綏下意識轉頭問那些保镖:
“他怎麽樣了。”
保镖聽不懂華語,戳在床尾,和江若綏大眼瞪小眼。
好在雲月安大學的時候選修過A語,日常普通交流是沒問題的,站出來當翻譯家,沒一會兒就搞清楚了許浮光的情況。
“醫生說他一會兒就醒了。”雲月安道:
“老公,我們等他醒來,問他有什麽需要再走吧。”
畢竟人是江若綏推的,就這麽一走了之,也太不負責任。
“好。”江若綏索性就拉着雲月安在床邊坐下來。
見此,保镖便都出門去守着了,留下江若綏和雲月安,還有昏迷的許浮光三個人在病房內。
“他懷孕了。”雲月安猶豫片刻後,拿着檢查單小聲道。
“好像是吧,送他來的時候醫生說的。”那些檢查的單子江若綏一點也看不懂,包括上面密密麻麻精确到小數點的數值,湊到雲月安身邊使勁兒瞅:
“這是什麽檢查”
“血HCG。”雲月安翻下一張指着上面的數值: “這是血常規。”
“這是B超單。”
江若綏“哦”一聲: “你怎麽這麽懂。”
雲月安沒接這茬: “他暈倒應該是因為先兆性流産,不過出血量不多,應該沒事。”
“啊……。。”江若綏一愣,有點愧疚了: “因為我推他那一下”
“不一定。”雲月安搖頭: “也可能是精神上受到刺激,又或者是腹部遭到過重擊。”
他道: “不過你推他那一下肯定是造成的原因之一,等他醒來再說吧。”
“那這……還能保住吧。”雖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江若綏還是很忐忑,畢竟是一條生命:
“早知道他懷孕了,我就……”
“沒事的,”雲月安說: “看檢查單上的數值都在正常範圍內,說明情況不是很嚴重。”
江若綏勉強被安慰到: “但願。”
“對了老公,這不是你合作夥伴嗎,那他愛人怎麽沒來。”雲月安疑惑: “就算你有責任,他愛人也不應該不到場吧。”
江若綏不說話了。
雲月安: “………”
他看着江若綏難看的臉色,疑惑地将報告單放到桌邊,坐過去拉住江若綏的手, “怎麽了老公”
“別提了。”江若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孩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二叔的。”
雲月安: “……。。”
雲月安吃驚地張大嘴巴: “他不是喜歡n……。。”
“打住。”江若綏皺眉道: “我現在不想聽到這句話,免得我吃不下晚飯。”
“……。好吧。”提到江臨霧,雲月安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正事,忽然緊張起來:
“你和二叔打起來了……。那你爸媽那邊怎麽交代”
“畢竟江臨霧可是你爸的親弟弟。”
“我還是我爸親兒子呢。”江若綏道:
“沒事,我會處理。”
他握住雲月安的手,擡起眼,鄭重道:
“當年的事情,細細向來,也不僅僅是江臨霧一個人的錯,其實……我也有錯。”
“我不應該誤會你,當初的事情,我應該坐下來,好好和你談一談,而不是誤以為你偏執固執,所以強行要求彼此分開冷靜一段時間,最終走向離婚。”
“如果這場婚姻破裂一定要找一個原因的話,歸根到底,還是我不夠信任你。”
江若綏抓着雲月安的手,擡起,在雲月安的指尖上親了一下:
“對不起。”
雲月安被那個吻燙的瑟縮一下,片刻後,才盯着江若綏忐忑又緊張的神情,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怪你的。”
他說: “是因為我有精神病,所以你也不可能覺得我是胡言亂語,其實還是我……”
看着雲月安急于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為江若綏開脫的模樣,江若綏忍不住心底一酸。
他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熱,只覺雲月安傻的可愛,又傻的讓他心疼。
看着雲月安開開合合的唇,他忽然傾身上前,偏頭吻住了雲月安不斷吐出字句的薄唇。
雲月安沒料到江若綏會忽然親上來,下意識愣了一下。
但他沒有反抗,指尖搭在江若綏的右臂上,任由江若綏含他的唇。
放松下來之後,他以為江若綏會像之前那樣,蜻蜓點水吻一下後就退開,卻沒想到江若綏這次是來真的,咬住他的唇後不僅沒有松開,甚至還用舌尖撬開他的牙關,将他壓倒在沙發上用力地親。
濕滑柔軟的舌尖被勾住,雲月安淪為了江若綏攻城略地的新場地,雲月安的唇和舌被一同占滿,含吮,雲月安幾乎要呼吸不上來,唇齒交融時偶然溢出的幾聲急促的喘\息被将江若綏重新吞入腹中,再也透不出一絲。
放在耳邊的五指被人用力扣住,攥緊,男人精壯寬闊的胸膛就壓在身體上方,雲月安幾乎是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張開嘴,任由江若綏親進來,乖巧的像是任由人洩\欲的人偶娃娃。
不知過了多久,等分針轉過幾個度,江若綏才停下了親吻雲月安的動作。
他用力抱着雲月安,溫熱的唇在雲月安的臉頰和耳垂邊游移,聲音沙啞暧昧,透着低沉:
“寶貝。”
他說: “我們複婚吧。”
雲月安被江若綏壓着,聞言一愣,随後猶豫道:
“可是你爸媽和江家那邊……”
“我會去和爸爸媽媽重新談。”
江若綏起身,手臂壓在雲月安耳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雲月安的額發,片刻後低下頭親了親:
“我不想看你再受委屈了。”
這四年多以來的誤解,侮辱,謾罵都應該結束了。
這一切通通都不是雲月安一個人的錯。
他是有精神病,可他不應該因為精神病而背上許多本不屬于他的黑鍋和罵名。
他只是生病了,但他并不是壞人,他的人品并沒有任何問題,而這個病也不應該讓他原本光芒萬丈的事業蒙上塵埃。
精神病不應該成為一個人被污名化的開始和标簽,在法律和道德允許的邊界內,他沒有做任何一件危害社會的事情。
江若綏決定要和雲月安重新結婚,日後他們夫妻二人榮辱與共,利益一體,江若綏會将雲月安再次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不會讓雲月安再受一點委屈,再嘗一點苦。
雲月安看着江若綏堅定的眼神,眼角忽然淌下淚來。
他忽然擡起上半身,用力抱住了江若綏,滾燙的眼淚順着他的臉龐滾落進江若綏的衣領。
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他從未想過江若綏會願意重新和他結婚。
或許現在發生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只是他躺在床上時的幻想,或許醒來之後依然不能夠在現實世界裏找到江若綏的身影,但如果在幻境裏也能得到江若綏的原諒,那他雲月安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寶貝”
江若綏拍了拍雲月安的後背,語氣很溫柔。
“我……”雲月安哽一下了: “我願意。”
這是他十六歲起就想嫁的人,怎麽會不願意
江若綏還擔心雲月安的停頓是拒絕,卻沒想到雲月安同意了,登時喜不自勝,松開雲月安。
兩人雙目對視的一瞬間,都能看見彼此眼底缱绻的情愫,心中悸動,便又想吻在一起。
忽然間,身邊忽然傳來涼涼的說話聲:
“二位,你們是不是忘了房間裏還有個人我請問呢”
許浮光躺在病床上,全程聽完了江若綏和雲月安的對話,
“你們确定要在一個剛被分手的倒黴蛋面前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嗎”
雲月安沒想到床上的人會忽然醒來,吓了一大跳,一頭栽進江若綏的懷裏,臉都紅透了,怎麽樣也不肯再擡頭。
江若綏也有些尴尬,但好在比雲月安跟鎮定。
他攬住雲月安,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撫,緊接着轉過頭來,看着許浮光,皺眉:
“你醒了怎麽不早說”
“大哥,這是我的病房,我什麽時候醒了還要和你報備啊我可是病號。”許浮光有氣無力你地翻了個白眼:
“你們江家人都一個樣。”
江若綏: “……。。”
他自覺不好意思,複又站起來,走到許浮光面前,低頭問:
“好點沒,要不要叫醫生。”
“沒事,死不了。”許浮光自己掙紮着坐起來,被江若綏手疾眼快扶住:
“你小心點。”
他道: “你懷孕了,要小心。”
“沒事。”許浮光滿不在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挨了他父親兩拳也沒流掉,現在坐起來能有什麽事。”
江若綏: “……。”
他不知道怎麽接話,為了防止氣氛冷場,雲月安只好道:
“我聽說混血寶寶的身體素質更好。”
他看着許浮光的綠眼睛,安慰道: “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我知道。”許浮光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半晌,随即又開玩笑道:
“你怎麽這麽懂啊。”
雲月安沒吭聲。
氣氛尴尬住了。
許浮光和江若綏對視一眼,片刻後他道:
“我沒事了,你們要走就先走吧。”
他語氣十分輕描淡寫: “即便孩子沒保住也不是你的責任,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江若綏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你要是有什麽需要,随時和我說。”
許浮光想了想,倒還真不客氣: “倒還真有一個。”
江若綏道: “你說。”
“別把我懷孕這件事和你二叔說。”
許浮光道: “等會兒從你嘴巴裏說出來,以他那個多疑多思的性格,又得覺得是我故意懷孕,威脅他和我一起回A國,說不定更讨厭我。”
江若綏思考半晌: “所以你這次回來,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想把他帶回去,對嗎”
“是。”許浮光倒也很大方,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
“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他不會和我回去。”
許浮光半真半假道: “等我回國就把孩子打了,找個年紀小又器大活好還聽話的小男生再談一場,保準兩個月內就把你二叔忘個一幹二淨。”
江若綏: “………。。”
他沒說話,許浮光就下了逐客令:
“行了,走吧。”
他說: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只是眼瞎愛錯了人,但并不可憐。”
江若綏只好道: “知道了,我不會和他說的。”
言罷,他就拉過雲月安,雲月安順勢站起:
“那我們就走了。”
許浮光擺擺手,幹脆道:
“拜拜。”
江若綏帶着雲月安走出病房,順帶關上了門。
“他一個人能行嗎”江若綏沒照顧過懷孕的人,轉過頭問雲月安:
“在異國他鄉,而且還懷着孕呢。”
雲月安聞言,正想說話,忽然間,一個臉色蒼白,大汗淋漓的女生被人推了過去,生下的床單全是血,家屬圍在身後,似乎是再說求求醫生一定要保住孩子。
雲月安站在原地,看着聲嘶力竭的家屬,恍惚了片刻,忽然肩膀被人摟住。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江若綏捂住他的眼睛:
“看到那麽多血,吓到了。”
“……。。沒有。”雲月安的聲音微顫:
“只是覺得有一些想要孩子卻沒能保住的媽媽……好可憐。”
“妻子受苦,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丈夫不作為不擔當吧。”江若綏攬着雲月安的肩膀,按下電梯按鈕,道:
“如果你懷孕了,我肯定不會像二叔對許浮光那樣,離開你,還對你動手。”
雲月安仰起頭,看着江若綏的側臉,片刻後低下頭, “嗯”一聲:
“對。”
他說: “江若綏……是個特別好特別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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