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他承認的太過幹脆,倒是讓溫安寧的話堵在喉嚨裏,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被司寒從後面抱住,肩膀上蹭過來一顆腦袋,溫安寧把臉頰貼過去,兩個人親昵的靠在一起,像是在□□。
“安寧。”
“嗯。”
“寧寧。”
“嗯?”
“寧……”
溫安寧起先還會回應,後面發現司寒沒有事,他就嗯嗯兩聲特別敷衍,繼續進行氣球大作戰。
後面溫安寧玩累了,是被司寒抱回去的,他窩在司寒的懷裏,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沒過多久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聖誕節,按照國家定是沒有假期的,但是司氏集團福利好,公司給放半天假,從下午開始就休息了。
司寒和溫安寧理所當然的翹了上午的班,倆人早上九點半起床,溫安寧被拉着溜了溜腿後,又喝了杯牛奶當早餐當早餐,然後溫安寧就跑過去找劉嬸兒了。
昨晚上的氣球還剩下一大半沒吹,溫安寧接了這項活,不過氣球多了以後,他的腳一動總是能踩到氣球,客廳裏時不時的傳出來:嘭嘭嘭的聲音。
“很活潑,我曾以為……”陳柏意踏着暖陽進來,他脫下大衣順手遞給管家,和司寒一起站在客廳的入口處,遠遠的看過來。
司寒在室內只着一件淺色的羊毛衫,略緊身的款勾勒出的優越的身體線條,他端着咖啡優雅的抿了一口,“以為什麽?”
陳柏意搖了搖頭:“沒什麽,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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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寒鼻孔裏哼出一聲笑意,他又喝了一口咖啡這才對陳柏意說道:“走吧,時間還早玩兩局。”
地下不止有影音室,還有臺球和乒乓球桌,陳柏意來了鬥志:“好啊,來點彩頭。”
司寒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車庫裏有一輛慕尚,贏了你開走。”
陳柏意:“那行,今天我輸了車鑰匙給你,我打車走。”
說完後,司寒确實晃了晃手指,“不用。”
陳柏意挑眉:“那你要什麽?”
司寒:“暫定,你先贏了我再說。”
這麽說來的話,陳柏意的鬥志徹底被激起,“來,誰怕誰。”
他們倆沿着樓梯下去了,溫安寧擡頭的時候剛好瞥見了一個背影,他知道今天有司寒的朋友來跟他們一起過節,所以看到陳柏意的背影也沒意外。
不過,溫安寧吹着氣球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問了一句。
“劉嬸兒,我記得你說過除夕的時候,司寒也是一個人過,他的家人呢?”
溫安寧雖然做人的時間短,但他跟龍傲天的時候,每次到了節日,龍傲天都會回家找親人,哪怕那些親人并不是龍傲天真正的親人。
用龍傲天的話來講那就是:血緣樞紐很神奇,到了節日總會額外的想念那些血脈相連的親人。
劉嬸兒嘆了口氣,她把充氣筒塞到溫安寧的手裏,“溫先生別問了,你好哈陪着少爺就行了,你陪着他,少爺會特別高興的。”
溫安寧想了想龍傲天穿越時的那些身體,一般來講,豪門繼承人家庭方面肯定有問題,還是那種狗血大戲,難道司寒也這樣嗎?這或許是有錢人的通病……
他的小腦袋瓜忍不住的發散思維,腳下一動又是一串的嘭嘭嘭,氣球接二連三的爆炸,連在花房澆水的管家都被震過來了。
“怎麽了,廚房炸了?”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一手拿着水壺,一手拿着不知道從哪順的水桶。
溫安寧:……額
他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是我一直在踩氣球。”
說完他眼睫顫了顫,頭微低不太敢去看管家。
後者掃了一圈後,見真的沒事,把水桶一扔,雙手捧心給自己順氣:“沒事就好,你們繼續。”
劉嬸兒切了一聲,她手上動作飛快,平均四十秒一個氣球,雖然被溫安寧踩爛了不少,但這會兒地上依舊密密麻麻的全是氣球。
“澆什麽花,你來幹活,我去準備午飯,客人都來了,先生說了中午吃烤肉,”劉嬸兒又紮好一個氣球後,拍拍手站起來,她招呼管家過來幹活,自己準備走了。
管家沒有異議,乖乖過來了。
烤肉嗎?溫安寧眼睛亮了亮,對這頓午飯充滿了期待。
節日要到晚上過才有儀式感,中午他們一起吃的烤肉σw.zλ.,到了下午溫安寧和司寒趁着天好,在莊園內溜達,這裏太大了,後面很多區域溫安寧還沒去過呢,而陳柏意則是不遠不近的跟着,時不時拿手機抓拍幾張照片,像極了跟班。
“司寒,你以前都是怎麽過節的?”溫安寧問道,“劉嬸兒只說你過節,又不肯跟我說你是怎麽過的。”
他的聲音有點點嫉妒:“是不是有其他人陪着你,不過,你以後只有我了,也只能有我。”
這點小小的占有欲,讓司寒笑了,他點了點頭:“嗯,只有你。”
“過去,跟現在沒什麽不一樣,”司寒眼睫微垂斂去了眼底的神色,倆人繞過假山看到了人工湖的另一側,湖水并未結冰裏面還有魚在游,司寒欄杆旁挂着的袋子裏,抓了一把魚食出來遞給溫安寧:“你可以喂喂它們。”
喂魚這種事溫安寧還沒做過,他把魚食抓着掌心,學着司寒的樣子先撒了一半下去。
魚食到了湖面後,下面的魚兒聞着味游過來,打頭的是一尾漂亮的紅色錦鯉,陽光照在水面上,魚鱗泛着耀眼的光,魚尾躍動時帶起陣陣水花。
溫安寧見狀索性把手中的食物全撒下去,越來越多的魚聚集過來,水光潋滟波紋晃動。
見他玩的上瘾,司寒便又抓了一把魚食,“還要嗎?”
“要,”溫安寧美滋滋的抓了,繼續投喂,然後趴在湖邊欣賞那些魚。
喂完後趁着錦鯉在吃東西,溫安寧站直身體雙手合十,他見司寒不動,催促了兩句:“快啊,你也一起禱告。”
“網友說,看到錦鯉要拜拜,會好運加身。”
說完,溫安寧雙手合十眼睛閉上,特別虔誠的開始許願,陽光落在他身上,襯的溫安寧臉上的絨毛仿佛都在發光。
司寒已有十年未曾拜過任何寺廟或者道觀,這會兒他或許是被溫安寧感染了,學着他的樣子雙手合十的閉眼許願。
倆人許願後,繼續往前走,路上溫安寧笑道:“願望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等實現願望後,我就獎勵給他們一池子的魚食。”
司寒反問:“那若是沒實現呢?”
“額,”溫安寧卡了一下,“也給他們魚食吧,畢竟人家打了白工。”
噗……
陳柏意在後面剛好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又在司寒警告的視線掃過來時,懂事的後退躲遠點。
除了人工湖,花園裏還有個草坪,天好的時候可以弄露天燒烤也可以踢球。
這一片地區全溜達下來,溫安寧感覺自己的腿要溜細。
“中午準備了烤肉,吃完飯天好,我們可以出來打球,後面還有一個籃球場,你要是不喜歡籃球的話,也可以游泳,或者我們提前拆禮物。”司寒邊走邊提議,他的唇角始終挂着笑意,眼中的期待幾乎要溢出來:“晚飯劉嬸兒會做烤雞,配着啤酒聽說味道很不錯。”
走了這麽久溫安寧有點熱,他的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上帶着汗珠,他把外套的拉鏈拉開,衣服要脫不脫的,手指勾着拉鏈玩,耳朵聽着司寒在那說過節的準備,不時的補充兩句。
“除了打球,下午我們三人還可以鬥地主,我們倆肯定能贏陳先生,賺的錢給你買禮物,”溫安寧壓低聲音,“家裏有麻将的話,拉上管家一起打麻将也行,小楊跟我說麻将特別好玩。”
“反正不管玩什麽,我們都是兩個人,肯定能贏。”
他剛說完,後面傳來陳柏意不滿的嚷嚷聲:“我還在呢,前面兩位注意點。”
“呵,誰贏誰還不一定呢。”
司寒輕笑:“好啊,我們肯定贏他。”
陳柏意翻了個白眼:“切……”
幾個人說笑着往主樓走,這溫安寧走在最前面,像是個領頭人,陳柏意上前幾步和司寒并行,他看到溫安寧的走路姿勢後,摸了摸下巴,一臉的驚訝。
“厲害啊,每步都是一樣的大小,就這走路标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部隊訓練出來的呢,哦不,機器人也能做到。”
司寒倒是知道一些內情,他再次罵了一遍特殊部門。
嘴上說的卻是:“個人習慣而已,他強迫症。”
陳柏意懂了:“這樣……。”
他拍了拍司寒的肩膀:“行,苦了你了大兄弟,不過我看你樂在其中。”
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話,也沒個後文,司寒瞥了他一眼後沒搭理這人,而是繼續慢悠悠的溜達,不遠不近的跟着溫安寧。
靠近主樓後還未進去溫安寧就聞到了烤肉的香味,除了肉香外,還有一股獨屬于面食的香味。
是劉嬸兒在做花卷,烤肉配花卷很奇怪的搭檔,但是溫安寧超喜歡,這樣一來肉和面食他都能吃上了。
“溫先生,少爺呢?”看到他一個人,管家問了一句。
溫安寧往身後指了指:“後面。”
說完後,他越過管家往屋內走,進去後溫安寧熟門熟路的直奔餐廳,想要去找點吃的。
只是剛拐進客廳,他就愣住了,沙發上坐着一個人,他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明明是個男性卻有一副溫柔的長相,仿佛天生自帶善意,讓人看了後很難生出抗拒的心。
他閑散的坐在沙發上,身上沒有局促感,溫安寧猜對方跟司寒可能關系很好。
不過,他的頭發雖然是全黑,但是眼角卻有些微的皺紋。
溫安寧的腳步硬生生踩了剎車,他朝着對方點點頭:“你好。”
人看到他了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站起來朝着溫安寧伸手,特別溫柔的說道:“你好,我叫溫言青,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溫安寧遲疑了一下:“你是說我們見過?”
倆人都姓溫,再想想自己不能憑空出現,退休前主管好像說過,會補好所有的bug,只是那會兒溫安寧以為他是個孤兒設定之類的,他打量了一番對方的穿着,心想難道主管看在他天天加班的份上,良心終于過不去了,給他安排了一個豪門少爺被找回的劇本?
管家給他們端來了喝的,溫言青面前一杯剛泡好的大紅袍,溫安寧面前是一杯泡着葡萄幹的熱牛奶。
“謝謝,”溫言青雙手接過,他把杯子放在手邊,擡頭朝着溫安寧笑了:“過來坐呀,我知道你可能不記得我,但我們确實公事過很長一段時間。”
啊?溫安寧更懵了,他僵硬的走過去坐下,眼中充滿了警惕,周身帶刺的樣像是受到了攻擊的小動物。
一起公事過難道是他的同事?可是不應該啊,一個世界只允許一個系統化人養老,這是硬性規矩,而且做人生命短暫還很累,一般沒人會這麽選。
看他這樣,溫言青倒是笑了,“別這麽緊張,我又不是壞人。”
“我猜到你受影響可能失憶了,雖然做過心理準備,但是親眼看到後還是有點難過,”溫言青說到,他從兜裏掏出一個證件,“看了這個你或許懂了。”
“安寧,過來,”司寒帶着怒意的聲音突然傳來。
他喊了一聲,溫安寧立刻站起來跑過去,乖乖站在司寒身邊,他像是找到了歸屬一般,“司寒,他說認識我,還說我失憶什麽的。”
對方扯出這麽一句的時候,溫安寧差不多确定他在胡說了,他一個系統化人的存在,失沒失憶自己能不知道嗎。
溫安寧說完後,發現司寒呼吸急促,臉上除了怒意外,好像還帶着一點恐慌?
他趕緊伸手在司寒的背上拍了拍,不停地幫他順氣。
“別氣,別氣,既然你不高興,我們把他趕出去就行了,”溫安寧說道,小臉上滿是緊張,“科學研究表明,生氣對肝不好,你要長命百歲,愛護身體。”
那邊溫言青也跟着站起來,他無奈的攤開雙手:“至于嗎?好歹我也是你舅,我們有四分之一的血緣關系。”
他剛走兩步,試圖過來,就見司寒開始拉着人後退,眼中的防備特別明顯,“行行行,我不動了。”
幾個人就這麽隔着三米的距離,形成了一個三角的對峙關系。
溫言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再次拿出證件,只是這次他沒打開,所以溫安寧只能看到外面的國徽圖案。
“安寧,我想跟你聊幾句可以嗎?聊完我就走,有關你的身份……”
司寒搶在溫安寧之前開口,語氣十分冰冷:“不可以。”
他一手攬着溫安寧的肩膀,一手向外做了個請的姿勢:“不送,安寧現在不方便見人。”
這人一來提的又是失憶又是身份的,還說公事,溫安寧的心髒怦怦跳,他想這大概就是龍傲天說過的緊張加心虛吧。
溫言青:“你不能替他做主。”
溫安寧秒回:“能,司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說完後,他的頭在司寒的肩膀上蹭了蹭:“司寒,我們上樓吧。”
司寒一瞬間笑了:“好。”
兩個人轉身旁若無人的上樓,直接忽視了溫言青,而他也只是再次扶了扶滑落的眼鏡,那雙看人總是溫和的眼中劃過了一抹優思。
就在他們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樓梯間的時候,溫言青揚聲開口:“司寒,我只是确認他的安全,而且他的身份和能力,能給國家做更多貢獻,你不能一直阻擾我們見面。”
這次回答他的是溫安寧,溫安寧扒着司寒的胳膊,只露出一半張臉,他語氣堅定:“沒有阻擾,是我不想離開司寒。”
“我要和司寒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好朋友三個字,他說的尤其大聲,像極了電視上告白時小青年吼出來的樣子。
剎那間司寒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