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祝完可以肯定, 師尊和鳳池月都有這個實力,但萬萬沒有當天帝的心思。鳳池月就不提了,能躺着絕對不會坐着。至于師尊, 別看她每天替鳳池月處理天羽司事務時言笑晏晏的,鳳池月沒在的時候,那臉色陰沉得像是潑了墨,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厭惡文書的郁氣。光是一個天羽司就這樣了,整個天庭那還了得?如果她們取代天命成為天庭新的主人, 場景大約是這樣:看不順眼的,殺了;理不清頭緒的,都殺了……仙界不會有麻煩, 因為麻煩的制造者會魂歸九泉。
“這樣的話千萬別在我師尊跟前提。”祝完捂住了長懷的嘴,神神秘秘地說。
長懷眨眼,點頭如搗蒜。她一定會守好這個秘密的。天庭即将易主, 羽衛得有抗衡天兵——哦不,是以一敵十的力量。看來如今的訓練場強度太低了, 不能夠照着太虛靈境中的鬥戰來。
重建羽衛的消息傳到了羽族各部族後,那些參加宴會的部族腦子裏都是炸成煙花的場景, 也不敢輕易地耍花招了,第一時間将參與羽衛的族人名牒呈上。那些個依附朱雀、畢方他們的,在拖拖拉拉了一些時間後,也不甘不願地送上名牒了。與其等着明見素來強行掠走他們部族的精銳當人質, 倒不如主動送一個庸者過去, 他們不會在意庸者的死活。
“朱雀、畢方那邊也送了名牒過來。 ”明見素在看到的時候有些意外,她還以為朱雀他們會抗衡到底呢, 怎麽在這個時候學乖了?片刻後,她又笑了起來, 轉向鳳池月說,“師妹,我們猜測的果然不錯,跟朱雀他們關系越好的部族,送入羽衛的仙人越平庸。”
“他們的身份上能做什麽文章嗎?”鳳池月歪在了榻上,懶洋洋地詢問。挑撥離間這樣的事情,她也在行。
“不成。”明見素搖頭,聳了聳肩說,“看來這個名額他們是深思熟慮過了。”
鳳池月諷刺起朱雀他們是一點都不客氣:“真是奇怪,我還以為他們脖子上只挂了一個瘤子呢。”
明見素十分贊同地鳳池月的話,現在的朱雀、畢方他們在她的眼中屬于有點腦子,但是不多的類型。她也沒去管那些羽衛,走向了鳳池月,坐在了她的身側問:“四海司怎麽樣了?”
鳳池月答得幹脆:“不知道。”她撐起了懶洋洋的身體,挪了挪,跪坐在了明見素的身邊,伸手将她的脖子一圈,半壓在她身上說, “嬴寸心沒再找我說牢騷話了,興許她跟帝女已經魚水和諧了。”
明見素:“……沒這麽快吧?”就初意那性格,三番兩次被嬴寸心糊弄後,沒扒了嬴寸心龍鱗已經算克制了。
鳳池月才不管那兩人的發展了,撇了撇嘴說:“反正她們不來東阿山就好。”
明見素看不見鳳池月的神色,她微微地一轉身,想要與鳳池月對坐。可才動起來,那溫潤的嘴唇就蹭到了她的眼角,溫熱的吐息宛如羽毛般掃在了肌膚上。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但鳳池月卻在這個時候抽身了。那環在了脖子上的力道倏然一松。明見素心中頓時浮現了一股空落和悵然來。她垂眸,發現撩撥她心弦的罪魁禍首已經躺倒在榻上了,還扯了扯她的袖子遮住了從窗棂間照入的天光。
“怎麽……了?”“不繼續”三個字被明見素及時地咽了回去。
鳳池月沒聽明白,一頭霧水地看着明見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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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見素蹙眉抿唇,近來師妹似乎對她的興趣不大了。她褪去了鞋襪上榻,又靠近了鳳池月一些,目不轉睛地凝視着鳳池月那張勾魂攝魄的臉。鳳池月眨眼,向着明見素發出無聲的邀請。
明見素揚眉,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臉上。她躺了下來,伸手将鳳池月攬到了懷中。鳳池月黏了上來,可沒跟往常一樣在明見素的懷中作亂。她安分地枕着明見素的手臂,說:“早知道就不在天羽司搗亂了。”要是她不去天羽司,後面也就沒這麽多事情要麻煩師姐了。她的聲音悶悶的,片刻後,又笑盈盈地看着明見素,“師姐,你要好好休息啊。至于幹不完的活,都交給——”鳳池月本想說“我”的,但是她對自己的認知十分清晰,很快就改了口說,“卻塵衣、青洵、祝完以及不敗劍她們吧!”
“實在不行的話,讓鳳凰山也來幫忙吧。”
明見素笑着說了聲好,心中的那點空落頃刻就被撫平了。要知道,師妹過去可不管她到底累不累呢。現在都松口提到鳳凰山了。可她知道,就算是沒有記憶,那種根植于神魂深處的芥蒂也不會消的。鳳凰山跟她們注定了不能親近,至多是同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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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先前鬧得轟轟烈烈的大事,羽衛重建沒在混沌鏡中激起多大的水花。
倒是天淵滿懷芥蒂。放在多年前,他不會在意羽衛,可現在天羽司在天母的名下,羽衛重建那不是增強了天母的力量嗎?可這件事情也沒有違制,他也拿不出合理的借口将羽衛取締。四海司那邊,跟天庭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以他對四海龍主的了解,知道拉攏對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倒是白虎司那邊可以嘗試一二。白虎司如今算是天母的勢力,可白虎司之主乃西河主白孤禪,這是他麾下的仙。
思忖了片刻後,天淵有了主意,将在天祿部的玉诰召到了紫極殿中。
越過群仙身登星君之位,掌禦整個天祿部,按理說玉诰該春風得意,可偏偏神情萎靡,周身散發着一股頹态。這樣态連天淵看了都心驚,面色倏然一沉,寒聲問:“天祿部中有欺你年少了?”
玉诰欲言又止。
天祿部中多司祿星君的門人弟子,沒等玉诰下令他們便主動地請辭。玉诰本想着這樣再好不過,他第一時間在天祿部中安插自己的弟子,以為就此高枕無憂。可誰知道頭一天就出了大亂子?先是天祿宮丹玉賬冊有問題,再是太上宮中丹爐炸了,沒幾天有仙衆怒氣沖沖地拿着龍鼎宮的法器過來,說法器根本是個假貨,一檢查發現內部些許零件早沒了靈性。玉诰有火發不出,只能陪着笑用丹玉壓下去,可這麽一來,天祿部中的賬目就更亂了。♂
他很想跟天淵抱怨,可又擔心天地覺得他能力不足,重新将他罷免,只得佯裝無事,應了句:“沒有。”
天淵眉頭緊皺,見玉诰不願意說,也沒再多問,他沒那麽多閑心情去管顧玉诰的遭遇。略略提了幾句天羽司的事情,天淵就等着玉诰表态,哪知玉诰仍舊是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連帶着聲音都冷了幾度。“天羽司已經無法插手,需要借助其他異類壓制。四海司有初意在,恐怕無你發揮的餘力,但是白虎司那邊還可以争取。如果你能成功地讓西河主對你死心塌地,那白虎司絕對會成為你最大的助力。”
迷茫從玉诰的臉上散去,他的眼神倏地明亮了起來。天淵怕他這榆木疙瘩腦袋壞事,又仔細地叮囑了幾句,玉诰連連稱“是”,點頭如搗蒜。等到玉诰走後,天淵的神色變得無比陰冷,他的子女中以初意天分最高,可初意偏偏太有主見,在天羽司變革中,她心向的是天羽司,而不是他這個父親。身為帝女,她的确是得到了幾分天命的眷顧。可連天帝身上的天命都不是一成不變,何況是帝女呢?
從紫極殿中出來後,玉诰便回到了天祿部。
門人拿着那亂七八糟的賬目向他請示,可玉诰哪有什麽閑工夫管顧,大手一揮直接讓門人去辦了。他則是将洞府大門一閉,取出了混沌鏡搜尋與西河主相關的訊息。可惜西河主過于超凡脫俗,幾乎不在衆仙跟前露面。別說是她的喜好了,混沌鏡中連畫像都找不到。玉诰雖然是星君,可天庭廷議的時候,他是沒什麽資格的,跟西河主碰面的機會少得可憐。不管如何仔細回想,腦海中浮現的只有一張仿佛在霧中的模糊面龐。
找不到西河主的記錄,如何能夠投其所好?玉诰有些洩氣,忽然間,他翻到了一條記錄,上頭說西河主在固定的時間會前往須彌山中。玉诰對須彌山沒什麽印象,依約記得那是散仙的道場。那散仙與西河主有交情?或許從她的口中能夠得到與西河主有關的訊息?玉诰心念微動,原本想遣弟子前去須彌山一探究竟,可轉念一想,他得親自動身方能展現出自己的真誠。将混沌鏡一收,玉诰哂笑了一聲,正了正衣冠,便往須彌山去了。
玉诰出行倒是沒有張揚,可他背負着天淵私生子這一身份,在山中清修時沒有人管他,可等到空降成了天祿部之主時,一雙雙眼睛在暗中盯着他呢。他這一動,混沌鏡上立馬沸騰了,猜測他的去處。
西河山中。
白孤禪在淨室中打坐。
檀香煙氣氤氲升起,在山水屏風後宛如山中起了煙岚。
屋外芭蕉随風沙沙而動,清寂而深幽。
只是這股禪寂剎那間就被道童驚慌失措的聲音打破了。
白孤禪倏然間睜開眼,眸中一抹金光掠過,一股獸主的威勢橫掃前方。
道童吓得撲通
一聲跪倒在地,頭發中冒出了一雙貓耳,吓得向下低壓。
白孤禪從容起身,她一拂袖将跪在地上的道童托起,淡淡詢問道:“何事?”她轉向了香爐,重新扔入了一枚新的檀香丸,這才看向了還在顫唞不已的道童。
道童結結巴巴地開口:“玉、玉诰星君,往、往須彌山中去了。”她低着頭,不敢看白孤禪的神色,縱然知道她不會遷怒于自己,可那種深埋在骨子裏的本能,卻沒那麽容易消除。
白孤禪瞳孔驟然一縮,“啪嗒”一聲響,香爐裂成兩半,可沒等它墜落在地,就化作了跟香灰一樣的齑粉,在微風中飄飄灑灑落下。道童等待了半晌,才忐忑不安地擡起手,可屏風後早已經沒了白孤禪的身影。
黃昏。
落日熔金。
混沌鏡中出現了一則新的消息:玉诰星君被人打斷手腳扔回了天祿部中。
底下的人紛紛猜測是誰這麽兇殘,敢對天帝的私生子下手,緊接着,又有人說西河主前往天樞部中認罪了,自請了五十刑鞭。至于西河主打玉诰的緣由,卻是沒一個人知道。
明見素也得到了消息,不過不是從混沌鏡裏瞧見的,而是明玉衡那邊遞來的消息。
白孤禪跟誰都不親近,除非必要根本不會有往來。明玉衡猜測玉诰是得了天淵的授意,想要拉攏白孤禪,沒想到誤打誤撞觸到了白孤禪的逆鱗,這位寧願在天樞部中受刑也要給玉诰一點教訓呢。不過這一舉止也透露出了點其他東西,此刻的白孤禪,還是會聽天淵號令的。
“怎麽了?”鳳池月抱着雙臂,朝着明見素問。她站在了落日的餘晖中,整個人好似鍍了金,燦燦灼目。
明見素三言兩語概括了白孤禪和玉诰星君的事情,笑道:“玉诰還真是自作自受。”
鳳池月認真點頭,又說:“還好當初嬴寸心沒來得及行動,要不然就糟糕了。”
東海龍宮。
嬴寸心躲到了貝床上,既不想跟北海、南海那些龍女龍子見面,也不願意去看暫時駐紮在東海且整天臭着一張臉的初意。她百無聊賴地刷着混沌鏡中的消息,在看到了玉诰慘遭折斷手腳後,渾身上下忽地一僵。要是她當時一意孤行找到白孤禪,會不會也這麽個下場?她心有餘悸地想着,可慢慢的,又浮現了一抹莫名的興奮來。白孤禪極少在混沌鏡中露面,一出手就是這樣的大事,她是不是真的很強?
嬴寸心将神意轉到了天樞部處,全神貫注地看着刑雷之鞭落下。
一身素衣的白孤禪阖着眼盤膝端坐,指尖撥弄着一串檀木佛珠,仿佛那刑罰只是一陣微風拂過。
“啧”的一聲在殿中響起。
嬴寸心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的感慨,可下一刻就回過神來,神意盡數回籠,混沌鏡也被她一拂消去。她扭頭看着不知何時入內的初意,很是不滿她那布滿整張臉的嘲弄之色。原本想說幾句話刺她,可一想自己先前幹的好事,嬴寸心那所剩無幾的良心和愧疚發作。她反反複複,她理虧。于是,她露出了一抹微微的笑,問:“殿下怎麽來了?”
初意挑眉道:“我不能來嗎?”她領了天帝法旨來到東海龍宮,那在修羅城中生起的怨念已經消失殆盡了。可沒想到見到嬴寸心的第一眼,火氣就再度被她挑起。當時,西海、南海的龍女也在,不知道談論了什麽,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嬴寸心就上演了一場大變臉,而且在其他海域龍女詢問她們的關系時,嬴寸心當着她的面說了“不熟”“沒交情”“只有幾面之緣”。嬴寸心是一點都不記得是誰在混沌鏡中對她噓寒問暖的。
嬴寸心點頭:“能。”她依舊維持着那淡雅的笑,“怎麽不遣人來通知一聲?”
初意垂着眼,陰陽怪氣:“你全神貫注做事,能聽見嗎?”
嬴寸心:“……”行,她就是聽不見。沉默片刻,又說:“殿下是來催四海司改制進度的?”
初意掀了掀眼皮子,輕飄飄地望了嬴寸心一眼。
嬴寸心摸不清她什麽意思,心中好似有個鐘擺在左右擺蕩,一面是初意武力的的贊揚;另一邊則是覺得她的臭脾氣很煩人。她咬了咬下唇,決定通過八卦破解初意身上籠罩着那股奇怪的氣質。她輕輕說:“西河主對玉诰星君下手之事你知道嗎?”玉诰星君是天淵的私生子,不用想,跟帝女的立場天然相悖。
“怪不得嬴道友聽不到任何聲音呢,原來是在混沌鏡中看西河主。”初意眼神晦暗不明,她抱着雙臂,居高臨下地看着半躺在貝床上的嬴寸心,又慢條斯理地詢問, “需要我替你引薦嗎?”
心中涼飕飕的,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骨竄起,這種危險是初意帶來的。這個認知讓嬴寸心內心深處那種被壓制的不快驟然攀升到了極點,而後龍性的叛逆占據了上風,她的眼眸化作了冷冰冰的金色豎瞳,輕飄飄說:“那就多謝殿下了。”
“不用謝。”初意低笑了一聲,她往前走了一步,帶着幾分傲慢,問,“我幫你,你願意給我什麽報酬呢?”
嬴寸心暗暗提防着,她笑着說:“以帝女的身家,還有什麽稀缺的嗎?”
“有。”初意一點頭,“我的青君殿中缺一條龍。”說着,閃電般地朝着嬴寸心探出手。
嬴寸心暗罵了一聲,心想,初意果然是不懷好意、小心眼、記仇,專門來報複她的。幸好她已經有了準備,沒讓初意這一擊得手。只可惜她最喜歡卧着的貝床在法力的餘波中四分五裂了,一枚枚貝珠滾落在地,噼裏啪啦宛如翠珠入盤。“殿下這是做什麽?”嬴寸心拉開了與初意的距離,揚着假笑問。
初意輕呵,将手中的珠花在嬴寸心跟前搖了搖,悠悠說:“沒有龍,拿取點花也是成的。”看着嬴寸心紅紅白白的臉,心中積蓄的郁氣總算是消散了,也不管嬴寸心怎麽樣,将珠花往袖子裏一收,就揚長而去了。
嬴寸心低頭看了眼塌掉的貝床,一張臉冷若冰霜。
片刻後,她又兀自笑了起來,心想道,帝女還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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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嬴寸心那處離開後,初意也去打探了天庭的情況。
玉诰無緣無故不會去招惹白孤禪,興許是天帝派給他什麽任務,是想借機拉攏一直按兵不動的白虎司麽?可惜玉诰這人沒耐心,這步棋走得惹怒了白孤禪。就得看天帝是什麽樣個态度了,會為了“愛子”責備白孤禪嗎?
得到了消息的天淵的确是氣得不輕,可他甚至沒有派人去看玉诰兩眼,而是遣座下童子去天樞部中特赦白孤禪。
雲澤少君正愁着呢,巴不得将白孤禪放走,誰知道天帝的赦令下來了,白孤禪冷冷淡淡地說:“不可赦。”非要受完刑罰。這消息傳入了天淵的耳中,天淵的神色越發陰沉。白孤禪這舉措是不接受他的示好,可也沒有要違逆天庭的意思。還能用,但是不能夠重用,目前最可靠的還是長離。天淵心想着,忽然間,又意識到長離已經有些時間沒有送消息回天庭了,是遇到麻煩了嗎?
此刻的魔淵。
喬裝打扮後的長離追溯着千年前的痕跡去找尋鳳尊的下落,她感知到了那抹熟悉的氣機,可等抵達後發現是個陷阱——那兒都是魔界的魔頭。等她從陷阱中掙脫出來後,已經是好幾天了。她沒等到魔界的大軍來圍剿,隐約有了種猜測。她能來魔淵這邊,鳳凰山的仙人同樣能來,鳳尊的氣息很可能是他們留下來誤導自己的。
可除了一個個排除,她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高峻的重山直入雲霄,魔界中以濁氣為主,天地間總是一派陰沉幽暗,少見清風朗月的和暢。
前方有濃郁的濁氣滾蕩,長離沒有繼續前走,而是隐匿了自身的氣機。
那濁氣中坐着幾個魔頭,正大碗喝酒吃肉閑聊。·
長離原本想悄悄解決他們的,可在動手前聽到了“鳳尊”“先魔尊”這些字跡,她又将殺意按了下去。
“當初落鳳之盟後,先魔尊也拿鳳尊沒辦法,只得将她囚禁在寒獄中。所幸我魔族精英輩出,在先魔尊的支持下祭煉出一種能殺死鳳尊的法器。”
“那法器能殺死鳳尊,那對付其他仙人不也輕輕松松?”
“什麽法器?我怎麽沒聽說過?”
“你出身得晚肯定不知道啊。先魔尊時運不齊,被那什麽素心劍主殺了。咱們現在的主上想着先魔尊也許能魂兮歸來,就将那法器當成随葬品了。以前還傳出有魔去盜墓的消息呢,主上知道後大怒,将那魔殺了。之後又在先魔尊陵寝前建立英靈殿,派遣重兵守着呢,連蒼蠅都飛不過去。”
“真的?”
那原本侃侃而談的魔停頓了片刻,笑嘻嘻說:“假的,當然是我瞎編的,我一個年老平庸的魔,怎麽能知道魔族中的秘事呢?”
“啧,老賊頭,你膽子越發大了,連魔尊都敢編排了啊?”
幾只魔物還坐在那笑嘻嘻的,倏然間,一道赤火如奔浪,壓根沒有給他們慘嚎的機會,便将他們燒成了灰燼。
長離從暗中走了出來,伸手揪住了那只老魔頭的元靈。
是真還是假,搜一搜魂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