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明見素沒什麽睡意, 可她想陪着鳳池月再睡會兒,褪去了鞋襪重新回到了榻上。
她将鳳池月攬在了懷中,眸光無聲地描摹着鳳池月精致的眉眼, 将她的模樣印刻在神魂深處。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擡手的,等回神間,手指已經落在了鳳池月的唇角摩挲。睡夢中的人嫌煩了,微微一啓唇将她的食指叼住,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密密麻麻的癢意自下往上蹿升, 仿佛無數根輕羽在騷動。
明見素搭着眉眼,想要縮回手指。可沒等到她動作,鳳池月已經睜開了那雙惺忪的眼了。将她往外一推, 滿是煩躁道:“你怎麽擾我美夢?”怕明見素再來煩她,她又朝着裏側滾了一圈,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心間的那點兒旖旎被鳳池月毫不留情地打斷, 連帶着懷中的溫度也一并散去,明見素有些悵然地凝視着鳳池月, 輕聲道:“師妹?”
鳳池月斜了她一眼,擡手捂住了耳朵。
明見素:“……”所有的感動都在一剎那破碎, 看着那“抗拒”的身影,明見素心中的不滿一點點地攀升。她朝着鳳池月挪去,還沒等她控訴鳳池月的無情呢,鳳池月再度發話了:“師姐, 我也很累的。除非你讓我躺着。”
明見素:“?”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鳳池月在嘟囔些什麽, 眼尾瞬間撩上一抹緋色。
“當我跟你一樣嗎?”明見素腹诽道,她将懶洋洋的鳳池月抱到了膝上, 低頭說,“天羽殿中羽族數目核驗完畢, 各大羽族出身的仙官資格已經重新審查了。接下來得準備一場考核,師妹覺得什麽時候最合适?”
鳳池月眼皮子動了動,她抿着唇沒接腔。擡起了手勾在了明見素的腰帶上,輕輕一抽便扯開了系結。明見素一驚,忙不疊按住了鳳池月的手。鳳池月朝着明見素露出一抹燦爛的笑:“青天白日也沒關系。”說着,她掐了個法訣,暗色頓時籠罩着整座法殿,仿佛黑夜重新降臨。明見素瞬間便讀懂了鳳池月的意思,雖然挂着天羽司司主的名頭,可要她做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等到明見素衣冠楚楚從法殿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祝完見怪不怪,喂完了秋千架邊的小鳥雀們就去練劍了。
明見素拿着混沌鏡,消息多得讓人眼花缭亂。她看到鳳瑤的名印閃着光芒,點進去一瞧,發現了一句“對不起”,顯然是回到鳳凰山後詢問長老了。明見素也不管她問出了什麽事,總之別試圖帶走她師妹就好。
“你又在跟其他鳳凰聊天?”在經歷了“鳳凰翎羽”之事後,鳳池月對同族很是警覺。只要明見素沾上了“鳳凰”二字,她便沉下了臉,将自個兒的不高興展現得淋漓盡致。
“沒呢。”明見素趕忙道,她若有所思地瞥了争食鳥雀中的一只兇悍青鳥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轉向鳳池月的時候,她唇角挂着笑,說:“在看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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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笑話?”鳳池月注意力果真被明見素一句話轉移走了。
明見素道:“丹穴山火焰不熄,朱雀、畢方他們被迫搬離了。”
鳳池月滿是感慨:“看來他們的口袋還是很豐厚的。”
明見素想也不想就說:“遲早都是你的。 ”她對朱雀一族搬家的消息興致寥寥,在混沌鏡中轉了一圈後,視線落在了最新的一則消息上,“帝女作客西海?”明見素眉頭蹙了蹙,四海司近來也想與天羽司般進行變革,帝女這個時候去西海,代表的是天帝還是天母?她将推動四海司變革?還是趁事情尚未發生便阻攔呢?
“怎麽不是東海?”鳳池月訝然道,她先前還聽嬴寸心說一切都好轉呢。現在帝女入海,難不成準備棄嬴寸心不顧,看中了西海的歪瓜裂棗了?這樣的話,慕強的嬴寸心閑着沒事幹,看上她師姐怎麽辦?
西海龍宮。
龍主敖備聽聞帝女來訪的消息時,也滿臉莫名。
西海與天庭的關系不好不壞,至少在沒有大事情發生的時候,能維持着相安無事的狀态。西海在天庭挂了個名,偶爾有所往來,可在公事上連星君都沒有到來過,更別說帝女本人了。要是說私交,他實在想不到整個西海龍宮有誰與帝女有交情的。
一時沖動來到了西海龍宮,初意隐隐有些後悔。但是一想到嬴寸心那張憔悴慘淡的臉,一股莫名的怒意油然而生。好在理智尚存,見了龍主後還能維持應有的禮節,壓着滿心的不耐說了堆無關緊要的閑話後,初意雲淡風輕地提到了敖嘲風,說久聞龍子高名,想要與他切磋一二。
敖備聽了這話懸着的心便落了下來,只要不是天庭想幹涉四海聯盟與四海司,那一切都好說。他聽說過帝女好戰之事,沒想太多,就讓人将敖嘲風從深海中請了出來。°
自上回被鳳池月剝鱗想要慫恿四海一起替他報仇未果後,敖嘲風就被壓在深海過着不見天日的慘淡生活,連帶着混沌鏡都被沒收了,美其名曰“修身養性”。乍一見初意,他還以為對方是來商讨對付“鳳池月大計”的,見左右無閑人,他壓低聲音說:“殿下要對付鳳池月,需要敖某的幫助嗎?”
初意一怔,沒跟上敖嘲風的思緒,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輕飄飄地掃了敖嘲風一眼,說:“道友知道東阿主回來的消息嗎?”
敖嘲風如聞晴天霹靂,呆愣當場。如果明見素回來了,那他的複仇大計不就落空了?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急切來,初意卻懶得理會他,将法劍一抖,頓時祭出一團粲然的劍芒。她淡聲道:“東阿山之事,道友可在日後上混沌鏡中打探,今日我來尋道友,只是想切磋一場。”
“道友是西海龍子,又是同輩中的佼佼者,應該不會拒絕我的邀約吧?”
敖嘲風沒什麽鬥法的心情,他只想知道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可初意話都說到這裏了,他要是拒絕丢得絕對是西海的臉。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總算是拿出了點西海龍子該有的模樣,說了聲:“請。”
敖嘲風是鳳池月的手下敗将,初意自信能夠贏了他。可在太虛靈境中,她因輕敵和草率吃了虧,就算是勝券在握,她也要拿出十二分的認真來。劍芒一出,初意眸中冷光四射,劍上煞氣騰騰。在她的驅使下,一道劍光往來縱橫,留下了大片的殘影。等到敖嘲風從錯愕中緩過神來,眼前茫茫劍氣如海潮疊來,倉促之間應對,手中頓時失了章法。見初意劍芒如此兇煞,他的眼皮狂跳着,一股不祥的預感驟然生出。初意見敖嘲風認真了起來,眼中閃過了一道寒芒,将劍氣一鋪,一道比先前還要猛烈數倍的劍芒橫空穿過,斬向了那浩淼的水潮。鬥了約莫半個時辰,敖嘲風再也支撐不住,向後騰躍了幾步後,當一聲将劍芒一蕩,拱手道:“我認輸!”
垂眸望了敖嘲風一眼,初意藏住了那點嫌惡,就這本事還想與嬴寸心聯姻?她也沒說什麽,重新去拜訪西海龍主,在對方提起戰局的時候,佯裝無意道:“龍子當潛心修行,而不是心在風月上。”
“風月?”敖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準備細問,可初意沒了繼續細說的打算了,道了一聲“告辭”,便離開了龍宮。敖備越想越不對勁,等看到了敖嘲風過來,一抹靈思閃現,直接判定是敖嘲風在外捏花惹草驚動了天庭,帝女說的切磋其實是一種警告。氣不打一處來,他看着敖嘲風就氣悶不已,直接下令将他關起來,省得再出去惹是生非。
初意不管敖嘲風有什麽下場,她謄錄了與敖嘲風的對戰。一離開西海,就将它完完整整地發送給了嬴寸心。她就不相信嬴寸心會“因小失大”。她替嬴寸心解決後顧之憂,嬴寸心還忍心将她利用完就扔嗎?最起碼也要等自己找到她功行突飛猛進的緣由并且贏她一次吧?
東海龍宮。
嬴寸心見初意放完話後就沒動靜了,內心深處浮起了一抹不安來。難不成做得太過了?要不就算了吧?天庭又不是只有初意這麽棵“樹”。幾乎想要給初意發送消息,最後都忍了下來。幾番猶豫糾結,嬴寸心終于做下了決定。可就在她準備清除對初意的好奇崇拜時,新的消息傳來了,卻是敖嘲風被打的血腥畫面。目不轉睛地看完了畫面,嬴寸心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出現了些許裂痕,她吃驚地詢問:“你去了西海?”
初意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見到嬴寸心回複,她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回答道:“是啊,我是為你去的。”
嬴寸心:“……”就因為她先前提了跟西海聯姻的事?帝女這是吃醋了?可她們才認識多久啊,也就太虛靈境中見過幾面,現在就情根深種,是不是太早了點?帝女未來要當天帝的,太陰中必定會誕生出她的伴侶,自己要是跟帝女談情說愛,那以後不是會很難堪?嬴寸心糾結了片刻,一臉悵然地回複:“謝謝。”然後火急火燎地将帝女名印删掉了。
初意随手回:“不用謝,你跟我進一趟太虛靈境吧。”然而這條消息沒有成功地送出去,混沌鏡中那原本與她名印勾連的“寸心”二字消失了。初意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神意在混沌鏡中轉了一圈,依舊沒找到嬴寸心留下的痕跡。嬴寸心這是将她删掉了?!一股無名怒火頓時沖上心頭,初意臉色黑沉如鍋底。
抹去初意名印後的嬴寸心唉聲嘆氣了一陣,從各個方面說,初意都很符合她的心意,就這樣放棄了,其實有些可惜。在貝床上躺了半天,嬴寸心處理了三兩件必須要解決的事兒,等到夜半的時候,才提起了勁。混沌鏡中與她交換名印的散仙、仙官數目不少,大多是水族的,嬴寸心對着她們沒什麽傾訴的欲望。她發了好一會兒呆,最後找到了那一枚屬于鳳池月的名印點了進去——以了解天羽司為由添加的,可從來沒有讨論過相關的事兒,裏頭出現頻率最高的是“初意”兩個字。
“我忽然覺得帝女也不過爾爾。”嬴寸心發送了一句,是對鳳池月,更是對她自己說的。
鳳池月還沒睡,明見素在籌備天羽司考核的事兒,她則是窩在明見素懷中玩混沌鏡看一些異想天開、光怪陸離的仙劇,樂不可支的,時不時拉上明見素的袖子點評上兩句,再順手給明見素投喂丹藥和糕點。明見素有一萬種熬夜做事的憤慨,可對上鳳池月開心的笑容時,又一點點地被撫平。
等到一折仙劇看完了,鳳池月才點開了嬴寸心的消息,掃上了一眼,她的眉頭就緊緊皺起,心中警鈴大作。她沒有回複嬴寸心,而是仰頭看明見素,問道:“師姐喜歡龍嗎?”
“嗯?”明見素垂眼,柔聲勸道,“真龍先天開智,位列天仙行列,他們的肉不能吃。”
鳳池月放心了,她“哦”了一聲,繼續擺弄混沌鏡,跟嬴寸心閑聊。
“說說?”
嬴寸心沒指望鳳池月回複,乍一看到“說說”兩個字後,她的傾訴欲浮上來了。可她能說什麽呢?想了一會兒,她說:“帝女功行不如東阿主。”
鳳池月皺了皺眉,脾氣一上來就想将嬴寸心删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住那股不快,她說:“也不如西河主,初意自個兒說的。”既然初意沒什麽價值,那她就重新拉一個,反正不能讓嬴寸心的視線落到師姐身上來!西河主白孤禪是虎族修成的,龍争虎鬥也很有意思呢。“師姐,你跟白孤禪有往來嗎?”鳳池月拉住了明見素的手問。
明見素搖頭:“不熟。”要不是師妹提起來,她都想不起白孤禪這麽個同僚。這位簡直将“深居簡出”貫徹到底,天庭群仙中,她一定是六根最淨的。“師妹怎麽想起西河主了?”明見素更關心這件事。
鳳池月跟明見素間沒什麽秘密,她将混沌鏡遞到了明見素的手中,“喏”了一聲,說:“嬴寸心厭倦了帝女,拜托我給她找個新的玩具。”
明見素:“?”她橫看豎看也沒看出龍女有這種心思啊?但是在看見對話中的“東阿主”三個字時,明見素趨利避害的本能發動,決定不替嬴寸心說話,而是順着鳳池月的問題說,“白孤禪道友長住在西河山中,不怎麽與同僚往來,不過每月的初一、十五她都會去一趟須彌山。”
鳳池月好奇說:“須彌山?那不是散仙所居的嗎?”
明見素:“是散仙淨蓮的道場。”
淨蓮是誰?鳳池月沒什麽印象,她才不管那麽多呢,給嬴寸心發送了一句:“想見西河主,就每月初一或者十五在西河山到須彌山的必經之道上堵着。”她跟嬴寸心連朋友都不是呢,做到這份上已經算仁至義盡了。鳳池月收起了混沌鏡,一臉滿足,自我誇獎道:“我真是個好人。”
明見素眨眼,将良心抛到了九霄雲外去,她道:“師妹仙界第一心善。”
那頭收到了鳳池月提點的嬴寸心眉頭緊緊皺起,她在記憶中搜索着“西河主”三個字,發現連她是什麽樣的都想不起來。反正也無心睡眠或者修煉,不如搜索些西河主的訊息。抱着這樣的念頭,嬴寸心在混沌鏡中轉悠,大多是“散仙割肉喂虎,西河主立地成佛”這樣的傳說,至于她的模樣,是一點都檢索不到,像是籠着一層神秘的面紗,嬴寸心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好奇來。要不要去見一見?十五才過,初一尚有些時日,得慢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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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無眠。
初意在太虛靈境裏一連挑戰了十幾個仙人,可內心深處那股郁氣還沒有消除。
堂堂帝女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興許是嬴寸心的失誤操作呢?或者是東海龍主限制了她的交友?等第二日嬴寸心發覺自己的名印消失了就會再來找她?抱着各種各樣的念頭,初意等到了次日日高起,無數問好的身影中,沒有任何嬴寸心存在的跡象。初意還看到了有嬴寸心留言的消息,這說明對方根本沒有忽略混沌鏡,她壓根就是故意的!
初意氣得不輕。
只是她沒有去找嬴寸心,而是沖着東阿山飛掠去。太虛靈境中的對手不堪一擊,她需要一個更為強悍的對手來纾解那股堆積在胸腔中的情緒。她跟明玉衡交手多次,再切磋總覺得沒有勁頭;她與長離關系很不好,至于白孤禪根本逮不到人,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明見素,況且這本就是她的執念之一。
聽到了初意來訪的消息,忙碌了大半夜的明見素根本不想去應付。
可她心懶,師妹身心都懶,至于祝完,膽子太小一下子就會被帝女震懾住。偌大的東阿山,竟然有事還要她親自出面!明見素滿心憤憤地坐起身,可就在準備下了床榻的時候,腰身忽地被鳳池月攬住。
“我去處理,很快。”明見素溫聲安撫鳳池月。
鳳池月可不想讓明見素單獨見初意,以前初意就愛纏着她師姐。
本來初意跟嬴寸心糾纏不清,東阿山就能得清靜了。可偏偏初意那厮忒沒用,連龍女的心都籠絡不住,還有臉來東阿山找茬。
明見素嘆氣,認命地替鳳池月束發畫眉,等她們磨蹭完出去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初意喝了幾杯茶,吃了幾個靈果,內心的火苗一澆再澆,徹底地洩沒了。等聽到了那鈴铛聲,她也是只掀了掀眼皮,掃了眼形影不離的兩人。這不如讓鳳池月化作原身變小揣懷裏呢。
明見素揚着沒那麽真摯的笑,說:“帝女來訪,有失遠迎。”
初意蹙眉,也知道自己是遭人嫌的角色,可她沒有走,在椅子上穩坐不動。她直截了當地問:“東阿主今日有閑暇嗎?”
“沒有。”鳳池月替明見素答了,振振有詞說,“天羽司改制,一切都要從頭做起,本司人手極度不足,各種各樣的瑣事壓在我師姐的肩頭,一點空閑都不會有。”
初意:“……”誰家仙官說着忙實際上日上三竿才開門啊?!她沒跟鳳池月吵架,而是露出了一抹笑,問,“那鳳道友有空嗎?”她不信天羽司的事情鳳池月會親自處理,八成是明見素在整理。
“沒有,我要瞧着我師姐呢。”鳳池月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看初意不順眼,聽她問上兩句就煩了。思索了一會兒,她故意問,“怎麽不去找嬴寸心?”
初意:“……”她的怒火再次被這個名字挑動了。
鳳池月佯裝看不出初意的生氣,又說:“嬴寸心近來在打探西河主的消息,你是帝女,對天庭仙官了如指掌,怎麽不給嬴寸心解惑?”
初意聲音一拔:“西河主?”西海與東海都是海,這西河是山,跟東海八竿子打不着吧?嬴寸心找西河主做什麽?
鳳池月還在那感慨:“龍女交游甚廣,多結善緣。師姐,你說我是不是要跟她學一學?”
就算知道鳳池月壞心眼地在逗初意,明見素也不爽快。她握住了初意的手,說:“不應該。”
找回了自己神魂的初意也附和道:“就是不應該!”怎麽也要給她一個解釋吧?就這樣單方面絕交了?嬴寸心怎麽這樣心狠?喜新厭舊的龍真該死!過來約戰的念頭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初意坐不住,說了告辭就急慌慌地走了。
鳳池月看着她的背影笑,好半晌,才摩挲着明見素的手指幽幽說:“師姐在天庭還是很受歡迎的,我想要清靜還真難呢。”
明見素答道:“也就帝女想來約戰。”
鳳池月歪着頭看了她一會兒,問:“那明玉衡呢?”
明玉衡跟明見素一樣,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只不過比明見素要晚上幾年。明見素與她關系不錯,在自己成為東阿主後,更是對她百般關照。過去明玉衡往來東阿山的次數很多,可漸漸不大來了。一是俗務纏身不得空閑;二是她曾經對着明見素喊了一聲“師姐”被鳳池月聽見了。鳳池月倒也沒有吵鬧,只是不吃飯不睡覺,就在角落裏蹲着誰也不理。明見素哪裏還能讓明玉衡喊自己“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