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Chapter.31
——————
剛才沒有太過注意,然而等男人走近了,他才發現這裏情況似乎有點不對。
太過安靜了…
男人警惕起來,剛才的爆炸聲那麽大,附近的人不可能沒有聽到,但現在卻沒有一點動靜。
那些吵雜的哭泣聲喊叫聲似乎并沒有傳染到這邊。
這放在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的,男人觀察着,觀察了一下,果然讓他發現了不對,男人眼神凝重的盯着角落中的幾輛車。
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人,而到在現在還沒有逃跑的人,只能是制造這場混亂的人。
男人舔了舔幹澀的唇瓣,他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琴酒,有一個人朝你們那邊過去了,”基安蒂語氣微妙:“現在還有這種傻子?”
遇見危險不但不跑,反而往危險中間走。
琴酒坐在車中,冰冷的掃了一眼前方走過來的人影:“伏特加,處理掉。”
不管現在走過來的是什麽人,他的生命路程,在此刻就已經到此為止了。
伏特加猙獰一笑:“倒黴的蟲子。”
一聲槍響過去,伏特加恐怖的笑容凝固起來。
“哈?”
只見男人在他們的面前,表演了一個瞬間躲子彈,雖然躲的狼狽了一些。
衆人:“豁哦。”
貝爾摩德忍不住笑了出來:“啊,這一槍開的真好。”
伏特加:“……”
這是嘲諷吧?
這絕對是嘲諷。
琴酒移開目光:“廢物。”
伏特加欲言又止,他很想說一句自己不是廢物,但再看看剛才的情況,最終選擇沉默。
“你們行不行啊,薩澤拉克那邊還等着呢。”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道。
“琴酒,我申請開槍打爆他的頭!”
基安蒂把槍口移向那名男人。
“開槍。”琴酒冷冷命令道。
原本躲過一劫剛松了口氣的男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戰場上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他這是被狙擊槍鎖定了。
“連狙擊手都出來了,這回搞事的人不簡單。”男人選擇了一個躲避狙擊槍最佳的角落藏起來。
基安蒂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媽的,別讓老娘等到你出來,有本事就藏一輩子。”
琴酒眼中的神色變得認真:“看來來了個不簡單的人物。”
“大哥,查到了,在這附近布控的人員,說他是從302號樓出來的。”伏特加把手機遞過去。
手機上是段直播視頻,不知名的成員敲響了一個個房間的門,最終成員停在一道門前,他敲了這麽多只有這家沒應聲。
成員打開門,屋中的情況呈現在琴酒眼中。
房間很整潔,桌子上還有不少獎杯,獎狀,正中間擺放着一張合照。
成員把攝像頭放在合照面前:“琴酒大人,是他嗎?”
琴酒看着照片上有着灰色瞳孔的男人,心底升起殺意:“看看房間裏還有沒有其他人。”
成員聽話的尋找起來,找了一頓最終又回到桌子面前:“沒有其他人了。”
琴酒盯住屏幕:“下面,看看桌子下面。”
成員猛的拉開桌布,上面的東西灑落一地,幼稚孩童抽泣的聲音傳出來。
成員一愣,他臉上浮現出一刻迷茫。
琴酒冷笑了一聲,“把人拎出來。”
成員回過神,他彎腰朝桌下看去,只見桌子角落中一名穿着黃色裙子的小女孩蜷縮在那裏,瞪大的眼睛中滿是恐懼。
成員神色不自覺的柔和起來:“抱歉,吓到你了,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他叫我帶你離開。”
女孩眼中略帶懷疑,但男人周身的氣氛太過溫和,讓人對他說的話有種深信不疑的感覺。
“你真的是爸爸的朋友嗎?”女孩小聲問道:“可是我并沒有見過你。”
“啊…”成員故作苦惱:“這就比較難辦了,哦,對,你是叫由雅吧?”
由雅點點頭,男人知道她的名字這也讓她放松了許多,按照她的想法來看,一個陌生人顯然是不會知道她的名字的。
成員見她相信,眼中的笑意深了許多:“他去做危險的事了。”
由雅笑着燦爛,“爸爸不會有事的,對吧?”
“當然,他很厲害,”成員吐了一口氣:“我先帶你離開好不好?這裏太危險了。”
由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爬了出來:“你要帶我去哪裏?”
成員将女孩抱在懷中,輕聲安撫着:“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你一定會喜歡那裏的。”
在站起的那一瞬間,一枚亮閃閃的櫻花徽章落到底下,女孩的神情瞬間變得着急起來。
“這是爸爸給我的。”
成員低頭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陰沉起來:“我們不要了,好不好。”
“不可以!”由雅察覺到違和感:“你放我下來。”
女孩在成員懷裏掙紮起來,成員眼中帶上無奈,他雖然很喜歡小孩子,但在這個時候容不得他發善心。
這裏的情況可會被那些代號成員看的一清二楚,他可不想被安上一個叛徒的頭銜。
“那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成員語氣依舊柔和,只是臉上的表情就沒有那麽友好了。
在女孩兒驚恐地注視下,成員毫不猶豫的将人打暈。
“琴酒,把人帶回來是我下的命令,”貝爾摩德開口:“我對這個孩子很感興趣。”
琴酒聞言輕啧一聲,麻煩的女人:“怎麽,你的憐憫心發作了?”
“你想多了。”貝爾摩德平淡的留下一句話。
成員熟練的将屋中安上炸彈,将懷中的女孩護好後,他沉默的走了出去。
火光沖天,一切痕跡的化為廢墟,成員冷漠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傑作。
還在躲避狙擊手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看向樓房:“由雅!!!”
他此刻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安危,慌亂的跑了出去。
由雅…千萬不要出事啊。
“唔———”
男人狼狽的倒在地下,鮮血浸濕了他小腿,被子彈穿過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我明明指着他的頭的!”
看到這一幕,基安蒂差點跳起來。
“廢物。”
琴酒冰冷的丢下一個詞。
男人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心如死灰,在這裏他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住的那棟樓,那裏赫然成了一片廢墟。
“不,不可能,怎麽會波及到那裏!”
男人痛苦的喃喃自語,他眼中充滿了血絲。
在此刻他仿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冰冷的感覺一點點侵蝕着他的骨頭。
“由雅…我的由雅…”
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了,為什麽還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男人艱難的爬起來,他一步一步向廢墟挪去,一條豔麗的血絲紅綢從地上鋪開。
基安蒂此刻也不着急了,她饒有興趣的觀察起來。
男人站在廢墟面前眼神空洞,他麻木的蹲下開始亂刨。
一雙好看的手很快就變得血淋淋的,但此刻卻沒有人在意它。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一塊石頭被挪開後,熟悉的徽章掉在了男人的跟前。
它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彩變得破碎不堪,男人顫抖着拿起,不知名的液體從眼角流出來,然而很快就和大雨融為一體。
基安蒂沒有了興趣,槍聲再次響起,男人如同沒有線的風筝一樣倒了下去。
破碎的櫻花上沾點點上血跡,亦如那條逝去的生命一樣。
暗中的赤井秀一看着站在中央的威雀嘆氣,就這麽明晃晃的站在這裏的目标,是真的不怕死嗎…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不能再繼續僵持着了。
必須有一方先行動。
赤井秀一眼神瞬間冰冷起來。
舉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
子彈劃過雨幕直直射進威雀身體裏,威雀大笑着,他捂住肩上的傷:“怎麽,堂堂FBⅠ的王牌心軟了嗎,只是射傷了我拿槍的手。”
對于掉到地上的手槍,威雀沒有撿起的念頭,他眼中閃着興奮的光。
津月凜評價道,這股相愛相殺的感覺太強了。
“時間可不能浪費在這上面。”
津月凜再次按下耳麥:“琴酒,你那邊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按照平常的速度,早已經趕過來了才對。
“被一條蟲子妨礙了點時間。”
琴酒冷笑:“已經解決了。”
津月凜語氣逐漸冷起來:“我覺得威雀還要考察一段時間。”
“他有什麽不對麽?算了,你看着辦,如果有什麽問題直接處理了。”琴酒亳不在意。
津月凜應下:“好,我等你過來。”
秀竟然沒有殺了那個組織成員…
朱蒂神色難辯。
赤井秀一語氣十分堅定,“找個機會你先帶人撤退,我留下來斷後,到時候老地方集合。”
朱蒂瞬間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丢了個一幹二淨。
“不,不可以,要撤也是你撤才對,我們留下來斷後。”
赤井秀一垂眸,他餘光督向雨中的人:“他不會讓我離開,能走一個是一個,走。”
朱蒂咬住唇,她深知留下來只會拖後腿,現在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好…我們等你。”
津月凜眯眼:“吶,為了你們今天可是安排了很久,就這麽離開太不給面子,我好不高興啊。”
一名探員的心髒被一顆子彈穿透,鮮血很快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腦袋一怔,朝着槍聲響起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熟悉的血瞳少年冷笑着走出來。
“我們好不容易聚到一起,這麽快離開幹什麽,真令人傷心吶。”
出現的少年,他們再熟悉不過,對方的資料都被他們翻爛了,制定的計劃多達上百條,側寫都做了不止一回。
黑衣組織最受那位先生信任的成員之一,薩澤拉克。
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危險等級很高。
這下走不了了。
朱蒂一張好看的臉僵住,薩澤拉克難不成一直在這裏看着?
津月凜冷冷地掃了一眼衆人:“赤井秀一呢?現在躲着還有什麽意思。”
“秀他不在這裏。”朱蒂脫口而出。
“啧,你把我當傻子嗎?”津月凜不悅:“剛才朝威雀開槍的人還是你不成,還是說剛才和威雀對話的人是鬼。”
這個家夥果然從一開始就在一邊看着…
赤井秀一從廢墟後走出來,他周身的氣勢依舊冷傲。
那一雙和琴酒極為相似的墨綠色眼睛讓津月凜極為不快。
“終于不再躲躲藏藏了。”威雀低頭笑起來:“薩澤拉克,把赤井秀一交給我怎麽樣?”
少年的血瞳中流過惡意,“他歸你了,如果因為你的失誤把人放跑,呵,實驗室那邊還很缺人。”
去實驗室當然不是做實驗了,而是被當成實驗體。
普通的實驗體好找,但這種優質的可不容易。
“把自己的同伴送去實驗室…”朱蒂話中充滿厭惡:“不愧是組織。”
津月凜握着手槍,聽到朱蒂的話冷笑了一聲,“清理一個廢物而已,再說被清理的是他又不是你,你有什麽資格說話?”
朱蒂一噎。
“生命無論到哪都是珍貴的存在,組織的思想我不會茍同。”
赤井秀一看向威雀。
“咦咦咦,那可真有意思,”津月凜打量起赤井秀一:“你做黑麥的時候沒少殺人吧,那些無辜者在你手下失去生命的時候,你是怎麽想的,來自FBI的王牌先生。”
赤井秀一眼中平靜如水,聽到這句話時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組織不該存在,他存在的每一天都會有更多的無辜者死去。”
“所以死在你手下的那些人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津月凜嘲諷道。
“這是必要的犧牲。”赤井秀一回道。
去往光明的路都是由白骨和鮮血鋪成的,誰也不會知道在那條路上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但為了更美好的未來,這些都是值得的。
“必要的犧牲,”津月凜從心底感到厭惡,“說得也是,所以王牌先生不建議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吧。”
赤井秀一板着一張臉,“會有那麽一天的,但不會是現在。”
津月凜壓制着血液中的殺意:“那就讓我看看,今天能不能把你留下來。”
戰鬥一觸即發,每一個人都警惕到了極致。
看着包圍自己的人,津月凜垂眸:“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最擅長的是近戰嗎?”
一條美麗的血色弧線劃過雨幕,數條生命無力的癱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