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苦難
苦難
“你們學校的假期到那天?”喻深遠在航程快要結束的時候問道。
苦慈意想了想,然後說:“下周三,不過那天上午沒課,不用那麽着急回去。”
喻深遠把離苦慈意學校和他公司近的房子已經收拾好了,“和我住兩天,怎麽樣?”
苦慈意當然是願意的,“可以。”
雖然喻深遠在極力隐藏,但還是被他發現他會偷偷摁壓自己的腹部。
他能留多久就留多久,幫喻深遠養幾天胃。
晚上,喻深遠在他們新家餐桌上看到養胃的南瓜小米粥後,走進了廚房。
苦慈意正盯着給喻深遠養胃的湯。
喻深遠情不自禁走到他身邊,手臂環繞上了他的腰。
苦慈意擡頭看他,“怎麽了?”
喻深遠最開始未答,但是在自己心口被苦慈意的提問暖熱後,溫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想這樣。”
苦慈意心甘情願地放任了他。
喻深遠看着少年愈加嫣紅的臉頰,決定自己餘生要做盡善事,把和他的緣分修長些。
湯熬好後,苦慈意不太放心,“我上學去了,你也要記得一定好好吃飯。”
“你放心。”喻深遠為了他們可以長相守,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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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舍不得和苦慈意分離,就算是過幾天就可以再見面。
不過,他的少年還是學生。
喻深遠看着苦慈意進校門,準備開車離開時,在後視鏡裏,看到了眼熟的身影,但是再一看就沒有了。
回到公司,喻深遠再次詢問助理關于高中和苦慈意産生矛盾的兩個人,他有沒有查到新的東西。
助理道:“他們最近在這裏,還買了很高清的相機。”
“再多安排些人查他們。”喻深遠緊斂起了眉。
他剛說完這句話,手機響了起來。
“老板,家裏有人在盯着您,已經查到是喻昇。”
“知道了。”喻深遠覺得喻昇這人拎不清。
他嘗試把已知的信息串聯在一起,猜測喻昇安排盯着自己的人很有可能是和苦慈意有過矛盾的兩個人。
他吩咐道:“查一查喻昇和我們現在查着的人認不認識。”
喻深遠的話,讓助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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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慈意在喻深遠送他回學校的時候,看見路邊有買煎餅果子的小攤,“喻深遠,就把我放這吧,離學校也不遠了,我給我舍友們帶個早餐。”
“好。”喻深遠如果不是公司有個會需要他現在到,就陪着他了。
苦慈意熟練地點單,“我要三個加火腿雞蛋辣條,但是不要香菜的煎餅果子。”
老板沒一會就做好了。
苦慈意給老板又要了一個袋子,把煎餅放一塊,确定不會有漏油這類情況發生後,把煎餅果子們放進了背包裏。
現在天涼了,他要是拎着過去,肯定就涼了,還加快了腳步,時間長了煎餅裏邊的薄脆就不脆了。
路過圖書館的時候,他聽見有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讨論着什麽事。
有個女孩驚呼了一聲,“能考到咱們學校的人,怎麽會幹這麽想不開的事。”
“就是啊,我不理解,咱們學校沒有不吃香的專業,就算是還沒畢業也能掙到錢啊。”有人附和道。
有人在一系列證據面前,還保持着一些理智,“我們再看看表白牆後面有沒有後續,再說吧。”
苦慈意走得快,只無意間聽到了這些。
苦慈意一打開門,和他預料的一樣,舍友們醒了是醒了,但是都在床上躺着,食堂太遠了,去不了一點。
他一開門,就看見舍友們從床上彈起來,雙眼放光地看着他,異口同聲道:“我的親兄弟,你肯定給我們帶早飯了!”
苦慈意就知道他們會是這個反應,“帶了豪華版煎餅果子!”
舍友們美滋滋接過苦慈意遞過來的煎餅後,趕緊拿起手機給苦慈意轉賬。
舍友們吃完早飯,拉着苦慈意一起打游戲。
他們很有默契,打得就很爽,都忘記了時間,直到他們宿舍的門被敲響。
離門近的舍友把門打開後,一看是班裏和他們玩得好的崔昊。
崔昊聽到游戲音效後,一臉焦急,“你們怎麽還有心情打游戲,尤其是你!苦慈意!”
他們很懵,苦慈意尤甚。
苦慈意表情很是疑惑,“昊哥,我是怎麽着了?”
崔昊走到苦慈意面前,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擺給他看,看着剩下的人說:“快打開你們的手機,去看表白牆!”
苦慈意看完表白牆和下邊的評論,意識到自己早上遇上的那幾個女孩是在讨論自己。
他緊緊皺起了眉。
最快看完的宿舍長,焦急道:“這怎麽可能,我們老幺不可能會幹被包養這件事。”
老二也急,“怎麽拿着圖就瞎說,整這事的人怎麽這麽壞,這件事處理不好,先不說會不會影響學業,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老幺淹死啊。”
老大還去社交平臺搜和這件事有關的關鍵詞,“不好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已經上地區熱搜了。”
苦慈意把手握成拳頭抵在唇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這麽大的陣仗,絕對不是只沖着自己來的,是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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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猶豫了片刻,咬着牙拿着平板走到了喻深遠面前。
喻深遠正在談一筆大生意,但是見助理表情不對,帶着歉意看着自己要合作的人道:“見諒,我有要事處理。”
對方說:“不着急。”
喻深遠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後低頭去看平板上助理已經打開的頁面。
看完之後,他的不解都有了答案,眼神變得格外淩厲,氣場也格外寒涼。
助理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喻深遠道:“讓公關部的人馬上開會,盡最大努力,我要見到輿論好轉。”
喻深遠親自下的令,在他到會議室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到全,馬上就要召開會議了。
他讓助理搬來一把椅子,聽着他們讨論出應對方案,才離開。
他要去老宅一趟。
和喻深遠一起出發的助理,不停冒着冷汗,這件事到目前為止已經被人扒出老板和苦慈意本人了。
他一個局外人,忍不住唏噓。
明明他們馬上就要見到月明了,為何又要再生坎坷波折。
喻深遠的手機一直響個不聽,來電大多是不滿他坐在現在這個位置的喻家人打過來的,其中還有不知道喻深遠已經知道現在的事是他所為的喻昇。
下車之後,喻深遠不想手機耽誤他處理喻昇,把手機靜音了。
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苦慈意的來電。
打來電話的苦慈意,怕打擾到喻深遠也就沒有再打。
他的一通來電就淹沒在了喻深遠的所有來電裏。
喻深遠剛進老宅,就迎面被茶杯砸到。
他及時躲避,茶杯只砸到了他的肩膀。
拿着茶杯砸人的是他母親。
她冷笑道:“你不願相親,原來是這麽回事,真是丢我的人。”
喻深遠不欲和母親多說什麽,怎麽都講不通的,所以不要白費力氣。
喻母見他這幅冷淡的樣子,更氣了,“不愧是你爸生出來的兒子,和他一樣氣我。”
喻母本來想讓喻父和自己一起管教兒子,但是喻父拒絕了,還說讓舒而不要像我們,找個自己喜歡的人相守吧。
喻母看着兒子冷漠的背影,威脅道:“喻深遠,你要是敢承認那個男孩不是你包養,是你真心喜歡的人,你就永遠別認我這個母親。”
喻深遠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母親,您知道的,我從小認準的事,不管多難都一定會去做的。”
他快走到喻昇門前時,聽見了門落鎖的聲音。
喻昇在樓上看見一臉寒氣的喻深遠,就知道喻深遠全都知道了,吓得全身一哆嗦,竄回了自己房間,趕緊鎖門。
喻深遠看了助理一眼。
助理立馬給管家打電話,讓人把鑰匙送過來。
喻深遠知道喻昇現在肯定把耳朵放在了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我只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出來,或者我讓拿鑰匙,把你架出來。”
喻昇一臉不忿地出來了,他知道喻深遠厲害,但是很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查到。
他都計劃好了,看一天的熱鬧就趕緊出國,好讓喻深遠想找他算賬也晚了。
現在他想着反正老爺子也在,喻深遠不能把他怎麽着。
喻深遠看着他這混不吝的樣子,滿腔怒火反而平靜下來。
對于這件事,他是怕的。
這件事,是喻昇專門拿來惡心他的。
從小喻昇就是這樣頑劣,小時候他怎麽講他來着。
喻深遠記得是,見到他就要在他面前說一句,他是有爹娘生,但沒爹娘養的人。
這種人,喻深遠不屑和他動手,不過不代表會放過他。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喻深遠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喻昇你們家從現在開始,休想拿到來自喻家的錢。”
這對于喻昇他們一家簡直是殘忍,他們每一天的日子可謂極盡奢靡。
喻昇一下子就抓狂了,抄起身旁的凳子就想往喻深遠身上砸。
喻深遠大學時偶然學過散打,後邊一直請着教練練着,很簡單就避了過去。
喻昇卻是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發現喻深遠看自己的目光和看垃圾沒有什麽區別。
他還是忍不住犯賤,“喻深遠,網上都傳成那樣了,你喜歡的人都被你連累這麽慘,人還願意搭理你嗎?”
喻深遠聽見了,但是沒有給喻昇任何回應。
出了老宅,他第一時間給公關部的人打去了電話,聽完他們的彙報,神色才沒有那麽緊繃。
他想去找苦慈意,可是目前他還不能出現在苦慈意的學校。
給苦慈意打去電話,但是顯示對方已經關機。
他心不受控制地一顫。
出了學校的苦慈意,騎着山地車,不管外面的風雨有多麽盛烈,依舊執着地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