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林川的話音落下, 這個不算很寬敞的客廳短暫陷入了沉寂中。
唐月舒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只不過她的目光也露骨,直勾勾盯着旁邊的人。
她意識确實清醒, 但是酒精上頭還是帶來了點副作用。
說話會比腦子快點。
她眨了一下眼睛, 客廳的燈只開了一盞,偏氛圍的那一盞,這導致客廳的光并不算明亮。
唐月舒伸手稍微托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在略顯昏黃的光線下對她的財神爺先生說:“接吻需要什麽關系嗎?”
她這句話有歧義。
林川斂了一下眸子,“你覺得呢?”
唐月舒往他的方向湊近了些, 傾身過去了一點距離,他們離得更近了, 林川垂眸和她對視。
這個距離能聞到她身上很淡的香水味,若有似無地纏繞在他鼻翼間。
那雙眼睛倒是顯得清澈些, 但也只是一瞬間,片刻後林川看見她的眼神迷離了些,她說:“沒有關系就不能親嗎?你有點小氣。”
林川覺得自己的喉結動了一下,這個距離太近了, 不屬于社交安全距離,讓人會有點不自在。
只不過這種不自在和別的不一樣。
他看着她笑了一下:“我不小氣,別調戲我了, 我不跟酒鬼接吻。”
唐月舒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能被冠以“酒鬼”的稱號,她不是一個很愛喝酒的人,也只有出門的時候喝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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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酒鬼。”她否認道。
但前半句話她沒否認。
林川并不在意這一點,他覺得她需要休息。
“能自己去卸妝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她要是不能,他就願意代勞一樣。
唐月舒覺得他有點太小看人, 她可能是有點醉,但也不至于不能自理吧。
她站了起來, 要往自己的浴室方向走,她要經過林川才能往那個方向走過去,結果出師不利,剛站起來就沒控制好自己的腿,沙發和茶幾中間還隔着相對寬敞的空間,她一下子就被林川老老實實不動的腿絆倒了。
絆倒的那一瞬間林川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唐月舒結結實實摔了一下,但沒摔疼,她摔在林川身上。
嘴唇不小心蹭了他的下巴。
那一瞬間的觸感很實在。
但比起她撲在他身上這件事來說,蹭一下他下巴應該不算是什麽。
她聽見他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被砸疼哪裏。
唐月舒撐起來,手撐了一下他的肩,對上了林川的目光。
他下巴那一塊的皮膚蹭上了唐月舒的口紅,淡紅色的一小片。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會相信嗎?”
林川:“……”
他擡頭看着她,這個姿勢他得仰視。
對上那雙無辜的眼睛,他默了一下。
“有沒有磕到哪兒?”他開口問道。
唐月舒剛剛那一瞬間失去平衡,摔得結結實實,但她要是不往林川這邊摔,她就得摔茶幾那邊去了,這是真疼。
聽到林川的話,唐月舒又下意識搖了搖頭。
“能自己起來嗎?”
唐月舒默默地努力,她撐着林川的肩膀,一條腿的膝蓋卡在林川,她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糟糕。
酒勁兒後知後覺上來,唐月舒覺得頭有點沉,這樣猛然起來的動作讓她眼前一黑,她力氣不太受控制。
只不過就在這時候,一雙手放上她腰部,随後唐月舒被翻轉了一下,她重新回到了沙發上,離林川的距離更近了,腦袋很順其自然擱在他肩膀上。
林川:“……”
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反正不少。
唐月舒這會兒還有點自知之明:“我有點頭暈,休息會兒就好。”
林川沒動,肩膀任由對方靠着。
他們擠在沙發上坐着,像一對親密的戀人,旁邊起碼還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但是他們甚至都沒有很正式地對對方說過“喜歡”兩個字。
林川在想事情,盡管很難忽略身邊的人以及他們之間這隔着衣物的肢體接觸。
“林先生,”幾分鐘後,唐月舒開口問了林川一個問題,“您這次打算在巴黎待多久啊?”
她又用上“您”了。
林川沒去糾結這個,他說:“大概二十天。”
唐月舒得到答案之後,安靜了幾秒,忽然幽幽來了一句:“您是被解雇了嗎?”
她猜他最近應該沒有在法國的工作。
林川:“……”
半晌,他說:“如果我被解雇了,那我就在巴黎重新找個工作長居。”
他這句話說得有點意思。
唐月舒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知道林川不會被解雇的。
按照她的理解,林川應該屬于是家裏的太子爺。
唐月舒又是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等她再有動靜的時候,腦袋從林川肩膀挪開,她這次站起來,自己順利走過去,去了x洗手間。
她在裏面忙活了一通,偶爾有水聲響起。
最後頂着一張素淨的臉蛋出來了,她腦袋上還戴了個貓耳朵發箍,白色的,和她身上的紅色毛衣不太搭,但是可可愛愛的,很符合一個居家年輕女孩的喜好。
唐月舒洗臉後清醒多了,路過她的雜物架子,看了眼林川,然後伸手在架子上抽了一張濕巾,走過來,居高臨下看着林川,神色看着似乎有點糾結。
随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直接往對方臉上的口紅印子位置擦了一下,結果尴尬的是,沒擦掉。
濕巾上多了抹紅,但是林川臉上的紅印只是淡了一點。
她又糾結了一秒,濕巾又擦上去了。
“別動。”唐月舒看見他往後仰,出口制止道。
林川于是沒動了。
大概是這個口紅的防水性太好,唐月舒擦了幾下才擦幹淨,然而取而代之的是林川下巴的位置稍微紅了點。
“……”
她記得自己沒怎麽用力。
唐月舒擦完那個不小心蹭上去的口紅印之後,如無其事地轉身繞過茶幾去看了眼外面。
今天沒有下雨,但是天空這會兒是灰蒙蒙的,很遠之外才能看見點點星光。
唐月舒腦子比剛剛清醒點,身後林川的存在感依舊強烈,她回過身來,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林川的目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她身上的,橫豎這裏的空間并不大,不是她就是他。
她問他:“你現在回去嗎?”
按照最近巴黎的天氣來說,晚上容易下雨,而且現在淩晨兩點多了,半夜孤男寡女待在同一空間內,光是這個描述就讓人覺得沒什麽好事。
林川不知想到了什麽,問了一句:“你喝酒之後會斷片嗎?”
唐月舒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麽,搖了搖頭。
于是林川站了起來,對她說了句:“那明天見。”
唐月舒沒明白為什麽明天見,但是林川說出這句話時,歡欣在她心裏劃過。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到了沒什麽理由也能見面的階段。
此時唐月舒短暫忘記了剛剛的接吻邀請。
她那時候的想法很純粹,就是覺得他的嘴唇好看,想親一下而已。
林川不讓,她也沒強硬要親的意思。
她送林川到門口,只不過在門口時林川又轉過身來,和她道別前又問了一遍:“你明天醒來應該會記得今天晚上說過的話吧?”
唐月舒倚在門框上,問:“忘記了那怎麽辦?”
林川笑着說:“不怎麽辦,沒有關系的。”
不影響。
林川走後唐月舒關上了門,她正常去洗漱,然後躺下睡覺。
喝了酒之後,她的睡眠不受什麽影響。
而另一邊回到酒店的人,看着鏡子裏的臉,下巴那一處的痕跡已經消失不見,盡管一開始唐月舒擦掉口紅印子時給他留下了一個紅痕,回來這一路上也消失了。
但是那一瞬間貼上的痕跡仿佛又很清晰,現在還能感覺到當時的悸動一樣。
酒店的燈也暗,他沒開亮的燈。
這個點已經很晚,林川坐了很久的航班,而且在飛機上也沒有睡好,他需要休息,但神經這時候偏偏興奮着。
沒人知道這位平時一點花邊新聞都沒有的林總在異國他鄉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按照林川從前的認知,他知道從自己的圈子裏找伴侶才是最合适的選擇,但心動好像從來不受他控制。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果然在下雨。
這一段時間的雨天讓人厭煩,但人畢竟沒辦法和老天爺較勁兒。
唐月舒已經睜眼躺在床上好半天了。
從回憶自己昨晚回到樓下之後的事情起,她就格外沉默。
那種心如止水的沉默。
酒這種東西,少碰為妙。
她昨晚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這會兒覆水難收。
躺在床上想不明白自己昨晚怎麽就色膽包天了,開口調戲人家就算了,她走路走不好往人家身上撲。
襯托得像是故意的。
“……”
晚上熬夜的結果就是這會兒思考完人生已經差不多接近下午了,唐月舒起來先倒了杯熱水喝。
昨晚在酒吧玩得太嗨,她嗓子也有點啞。
起床之後的第一頓點的是外賣,外賣雖然不算很簡單,但總比唐月舒自己親自下廚強。
也多虧今天是周末,不然也睡不了這麽久。
晚上有直播,她還得花心思想想今晚的妝造。
做直播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不能給受衆留有新鮮感,這樣觀衆只會流失,唐月舒身為集顏值和才藝于一身的主播,她總得多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學了幾首新歌,最近好像什麽歐美歌手還是什麽女團男團都發了新歌,她得蹭熱度的。
唐月舒這會兒吃東西的時候都哼着新歌的調調,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麽,但是努力想了一下,沒想起來。
沒想起來的一般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她沒有再放在心上。
昨晚一起喝酒的那群人不知道昨晚回去後怎麽樣,顯然他們的酒量都比唐月舒好,灌得也比她多。
唐月舒有時候也真怕他們喝趴在酒吧裏。
吃飽喝足之後唐月舒看着外面陰雨連綿,伸了個懶腰,洗衣機剛好将她的衣服洗好,她翻出來放進烘幹機裏面。
不出門的情況下,唐月舒還是喜歡這種下雨的感覺的。
雖然雨聲吵鬧,但不是那種無法忍受的喧嚣,在落地窗前創作還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
她在研究自己今天晚上的妝容。
作為一個會畫畫的人,在自己的臉上作畫并不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的臉就是一張圖紙。
她今天想在臉上畫一只靈動的蝴蝶,就畫在她的眼睛旁邊,再粘上一顆裝飾珍珠。
唐月舒現在算半個美妝博主,為什麽算半個,就是因為一些堪稱炫技的內容根本沒有讓大多數人模仿的可能。
她的評論區也會出現一些類似于讓她把手寄過去或者她們将腦袋寄過來的言論。
只能說互聯網确實創造無數可能。
這個妝容快要完成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時,唐月舒的神色明顯遲疑,但響了十幾秒之後,她還是點了接聽鍵。
“林先生。”她聲音輕了很多,聽着就有種心虛的感覺。
林川的聲音從手機傳來,喊了她的名字:“唐月舒。”
之後停頓了片刻,唐月舒好像聽到了街邊的嘈雜,林川問她:“我在甜品店,有什麽想吃的嗎?”
唐月舒愣了一下。
她沉默着,手機那頭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她聽見林川再度發問:“我們昨晚約好今天見面的,還記得嗎?”
唐月舒聽見這句話之後才陡然想起來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麽,她光顧着回憶自己昨晚的發言,忘記回憶林川說過的話。
他好像确實說過“明天見”三個字。
但唐月舒想起自己昨晚也沒有回應過,問題就是,她當時也沒拒絕。
因為昨晚那個情況下,她的潛意識是希望見面的。
這麽想來,也算是他們“說好了”。
林川沒有讓她回憶很久,他繼續說:“如果你想出門喝下午茶的話,我現在過去接你。”
外面陰雨連綿,實際上如果沒什麽事,大家應該會更傾向于窩在自己家裏不動彈。
現在問題不僅僅是雨,是唐月舒臉上的妝容不日常。
出門會被圍觀。
遲疑片刻,唐月舒說:“我不太想出門,有栗子蒙布朗嗎?我想吃這個。”
言下之意是讓林川上門。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唐月舒竟然都已經接受自己的私人領域裏進入一位異性了。
林川很快就到了,他明明知道密碼,但還是站在門口敲門,等着裏面的人來開門。
唐月舒頂着自己的妝容去開門時,擡眸一下子就對上了林川的目光,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臉上,似乎很仔細在打量自己的妝容。
她覺得有點不自在。
“先進來吧。”
林川身上帶着一點外面的水汽和冷氣,他一只手上的雨傘還在滴水,唐月舒接過來挂在挂鈎上,下面的地板鋪着一塊吸水的毛毯,最近這個天氣不可能離得開傘,唐月舒只能這樣了。
林川今天穿了白色的外套。
見他穿黑色習慣了,穿白色竟然顯得他年輕些,像剛出社會沒多久。
林川另一只手上提着買來的下午茶,唐月舒雖然只點了一個,但是他還買來了其他的。
甜品在唐月舒的餐桌上擺開,有點琳琅滿目。
還有兩杯溫熱的咖啡。
她沉默了一下,随x後發出靈魂質疑:“我們吃得完嗎?”
有些甜品能吃一個都很不錯了,更不要說全吃完。
林川并不在意能不能吃完的問題,但是在唐月舒面前,他換了個說法:“有些可以保存久一點。”
唐月舒來巴黎之後并沒有減肥的想法,因為她一直都在被動減肥,她吃東西并不考慮熱量。
但這不妨礙她不認同林川買這麽多的行為。
他有點像是小時候照顧唐月舒的阿姨,總擔心她吃不飽,然後一勺一勺地哄着喂,導致她五歲之前是個小胖妞。
不過現在回去看照片,唐月舒發現自己是個可愛的小胖妞。
她身上其實已經換上今晚直播的衣服,是一件很夢幻很仙氣的裙子,這也是她自己的設計,國內的服裝店和她進行合作,這是最新寄過來的樣衣。
很漂亮。
搭配上她的蝴蝶妝容,靈動得不像是屬于巴黎的仙子。
唐月舒沒提過自己現在兼職做什麽,她這身打扮在林川眼裏可能有點怪。
她花了兩個小時化的妝,起碼得持久到今天晚上。
林川的目光并不避諱,他如果不看才顯得虛僞。
在唐月舒要開口說句什麽時,他先一步開口:“你今天很漂亮,妝畫得很好。”
林川不是第一次誇唐月舒漂亮,他是個注重社交禮儀的人,在唐月舒之前盛裝打扮陪同他參加宴會時,他也會誇一句,只是從前的誇獎,就連語氣都顯得收斂,和現在不太一樣。
唐月舒看他接受度良好并且不打算問她為什麽在家打扮,她也不提及這個問題。
說實話,她現在看到他還是覺得有點難為情,有的人面色如常,但腳趾已經開始一項大工程了。
她昨晚好像索吻來着。
現在再看林川的唇,她保持昨晚的想法。
确實看起來口感不錯的樣子,只是完全清醒狀态下的她不會直白說出口。
林川替她打開了栗子蒙布朗的包裝盒,修長的指尖遞來了叉子,他的紳士禮節仿佛刻入骨子裏,即便正常情況下,他就算再紳士也不至于貼心到這種程度。
他好像真是來找唐月舒喝下午茶的。
地點在她的出租屋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外面陰雨連綿,裏面的光線也一般,開最亮堂的燈顯得有點刺眼,于是唐月舒開了那盞像是氛圍燈的吊燈。
這襯托得他們就像是在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走進了一家複古裝修的小甜品店,然後進行一場約會一樣,這種時候來一點舒緩的音樂也許更合适,配合着外面的雨天,會更加浪漫。
然而他們約會的進度非常慢。
或許當他們在新年之後再度重逢于巴黎時,或許這場拉扯就應該有結果。
但意外的是,他們都沒有立刻提及。
暧昧橫生漫延,也是在檢驗心動的過程。
唐月舒吃着甜品,心裏想的是,林川在搞暧昧上真是一把好手,給錢也給陪伴,大方又貼心。
她享受這種暧昧。
林川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柔和起來,他的目光會時不時落在唐月舒身上,和她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就像她的目光也很難從他身上剝落一樣。
人和人的關系至今是個普遍讨論的社會議題。
要不然怎麽解釋這個世界上好看的人那麽多,偏偏他們兩個人看對了眼呢?
那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的,哪怕林川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唐月舒也能很堅定指出自己想要的是哪一個。
沒理由,她就是有這麽一種感覺。
“你昨晚……”林川開了口。
只不過唐月舒在他剛開口時就打斷了對方:“林先生是什麽時候又來巴黎的?”
他們在林川飛回港城這幾天很少聯系,唐月舒也認為他應該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和一個在法國留學的人繼續發展。
她沒想到他一聲不吭就又來了。
“昨晚。”林川回答了她。
“昨晚”是個很寬泛的概念,唐月舒記得自己回來的時候很晚了,她走出酒吧時看了一下時間,将近兩點。
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她的樓下,這件事本身不正常。
唐月舒頓了一下,她斟酌了一下字眼,最後道:“為什麽呢?”
為什麽還來巴黎,為什麽半夜出現在她的樓下?
林川應該能明白她的問題。
他看着唐月舒的臉,注視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裏似有汪洋,又像是有輕舟在裏面泛起漣漪。
“你想聽我的真心話嗎?”他問唐月舒。
唐月舒沉默了一下,她是還有問題想要問林川的,但真聽了他的回答,他們的關系會發生變化的。
她不排斥,但總需要點時間去适應。
她不說話,林川便開始反問了:“你昨晚說想我,是真心話還是酒後哄着我玩的?”
雨聲并沒有影響室內的安靜。
唐月舒開口之前,林川保持耐心。
他明知答案,還要再對一次答案。
他要聽她說。
“真的。”半晌,唐月舒聽見自己回答道。
盡管只認識了幾個月,但不能否認林川在她空白的感情領域塗抹起了色彩。
林川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眸裏的笑意深了些。
“那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林川說看着她的眼睛說,“和你一樣。”
“你知道嗎?”他說了下一句話,“如果昨晚你是在清醒的狀态下邀請我,我會答應你的。”
答應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