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張彥銘身邊坐着的朋友不明所以, 眼睜睜看着這兩個男人劍拔弩張。
剛剛張彥銘下樓一趟,回來捂着臉不說,現在好像還要被強制回家了。
這樣的局面在他們看來也常見, 富家子弟在外面多風光都好, 家裏總有能夠鉗制住的人。
不聽話的下場也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只不過現在聽起來,像是因為女人起了糾紛。
這點就有意思了,他們這些人平時身邊都不缺女人,但是偶爾也能聽到點八卦。
現場女人不少,也不知道這點糾紛是怎麽起的。
林川沒有和張彥銘扯太多的意思, 他給了對方一個忠告:“我們的事不要牽扯到別人,你離她遠點。”
張彥銘想冷笑x, 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臉上更疼了些。
平時想巴結他的男人女人多了, 張少爺很少碰上唐月舒這種,他浪蕩随便慣了,碰上了個不随便的,挨打也是活該。
“怒發沖冠為紅顏是吧?”張彥銘還是不死心挑釁了一句, “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好多久。”
林川最後看了他一眼,沒多餘去解釋什麽。
室內的音樂剛好在這段時間停滞了些,臺上的主唱在和觀衆進行互動。
林川下樓時, 看到唐月舒坐在門口旁邊的位置上,低着頭像是在發呆,直到他走近,她似有所感擡起頭來,眼神裏有了些潋滟的波動, 變得鮮活了些。
“走吧。”林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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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于是跟在他身後離開這家餐廳。
就在唐月舒轉身這一瞬間,二樓欄杆處剛好有人過來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馮靖逸看着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诶了一聲,下意識伸出手指給同伴指了一下。
“周睿,你看看那個背影像不像是……”
話沒說完,那身影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了。
“像什麽?”旁邊湊出來另一個腦袋。
“沒什麽了,應該是看錯了。”馮靖逸收回視線,心裏想着這世界應該沒這麽巧。
他們倆純是八卦的,想看看讓兩個男人當衆鬧得這麽難看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結果看戲也來遲一步。
兩個京市過來玩的少爺也不是很在意張彥銘的低氣壓,剛剛他們可聽出來了,這事兒估計還是這位張少理虧,他應該是想挖牆腳了。
不道德。
但也和他們沒關系。
他們的世界觀裏沒那麽多非黑即白的界限。
——
另一邊,唐月舒坐在車上,老板在當司機。
只不過兩人都沒說什麽話。
唐月舒的心情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張彥銘說話和看人的眼神都讓她覺得冒犯,放在以前,她可能不僅僅是一巴掌就能解決。
回去路上的交通狀況好了不少,林川的車開得也穩,唐月舒想着事情,想着想着迷糊了一下,腦袋靠着後面,她是想閉目養神的。
但有點太高估自己的警惕心了。
她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也沒意識到車是什麽時候停下來的。
林川側眸看副駕駛座上的年輕女孩,他意識到自己最近應該給她帶去了一些原本沒必要的麻煩。
唐月舒一睜眼,就看見駕駛座上財神爺先生流暢的側臉,他目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很快環顧了一下周圍,已經到她家樓下。
“林先生,您怎麽不叫醒我?”唐月舒輕聲問。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自然也不知道車停下多久了。
林川聞聲轉頭看她,“才到沒多久。”
唐月舒知道他們現在應該道別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林川似乎有話想對她說。
果不其然,林川開口了:“今晚的事……”
他先是卡頓了一下,随後繼續:“我需要再向你道歉,這應該是我和張彥銘的私人恩怨牽扯到你了,我已經讓他回國,不會再騷擾你。”
林川在處理這件事上的速度和方法還是讓唐月舒有一點小驚訝,她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家世差多少,但想必表面上撕破臉對兩家還是會造成點影響。
通常在沒有絕對實力碾壓之前,大家都會維持着表面上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态。
雖然唐月舒沒覺得林川有什麽問題,但這件事上,她是真的無辜。
“你不用道歉,”唐月舒也不是全然白眼狼,林川原本也可以不和對方産生什麽沖突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她也動手打人了。
追究也不能給她一個很明朗的結果。
唐月舒下車上樓。
林川的車在她住處樓下還停了一會兒才開走。
第二天唐月舒的手機上還收到了張彥銘酒醒後的道歉,她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或者帶着其他目的,她沒有再搭理這個人的意思,将那條信息删除。
張彥銘有沒有真的回國,這一點唐月舒不清楚,但之後她沒有再碰見過這個人,手機上也沒收到過來自他的消息。
她很滿意了。
不過好像從昨晚之後,她和財神爺先生又熟悉了一點點,不多,就那麽一點點。
小唐日常抽時間去給蘇硯淮補課。
她和小少爺的關系保持得還挺好,家教和輔導學生之間的關系有時候相看兩厭,有時候也能像他們這樣,當成普通朋友這樣就很不錯。
小少爺畢竟還在青春期,有點分享欲,但是父母作為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人,他這些青春期的小見聞或者小煩惱在他們看起來未免過于幼稚,唐月舒這種年紀的就很合适,剛從青春期走出來不久,能懂少年的煩惱,也能給出點小建議。
唐月舒依舊偶爾能從蘇硯淮口中聽到他提起他的川哥。
她也知道了點事,例如林川十幾歲的時候一個人游遍大半個歐洲,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接觸家裏生意,剛上大學那年将家裏一個半死不活的商場在半年內盤活的這些事。
唐月舒只能說財神爺先生不愧是財神爺。
他的腦袋很适合賺錢。
唐月舒現在雖然胸懷大志,但她也只有胸懷大志了。
萬事開頭難。
她去看了幾個工作室選址都不太符合她心裏的設想,最近還在繼續挑挑揀揀。
說到底最大的問題還是預算。
因為忙着給工作室選址的事,所以唐月舒現在做的家教課程裏還有蘇硯淮在繼續教,其他時候忙着上課、直播、畫稿、逛巴黎以及給財神爺翻譯文件。
說唐月舒是最強打工人不為過。
其他不說,直播的收益确實出乎唐月舒意料,要不是她每天時間有限,說不定還真可以多花點時間在上面。
這個估計得下個月寒假期間才能實現。
巴黎的生活讓唐月舒成為一個飲食和休息極其不規律的人,熬了這麽幾個月之後,報應還是來了,她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體不太對勁兒。
因為早上沒課,前一天晚上她還熬到了三點多畫稿,最近新接了新單子,她又剛好在晚上靈感爆發,畫起來沒注意時間,結果現在醒來覺得渾身乏力,胃部有點不适。
她還以為是熬夜的後遺症,還有餓的。
醒來馬不停蹄點了個外賣。
結果吃着吃着外賣覺得不太對,胃部一陣翻湧,她還沒吃上幾口就跑去洗手間吐出來了,這還不算,原本只是腹部的陣痛變成了絞痛,吐完之後站起來那一瞬間天旋地轉,她差點摔下去。
“……”
唐月舒再怎麽缺乏生活常識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太對,她飯沒怎麽吃,光顧着抱馬桶吐。
上網搜了一下相關症狀,很好不是絕症,應該是急性胃炎。
唐月舒還想直接買藥吃就算了,結果藥吃了也沒什麽用,實在頂不住了打車去醫院。
她還是第一次來這邊看病。
折騰一通之後安安靜靜坐着吊水。
她有點半截身子在天堂的感覺。
唐月舒頭暈得厲害,現在渾身沒什麽力氣,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脆皮過。
忙着上醫院,連下午的課也沒去,出門的時候只來得及給教授請個假,甚至都不知道人家的回複是什麽。
不重要,橫豎課是沒去上了。
她現在看手機屏幕都覺得眼花。
在吊水這一段時間,時間已經來到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天開始黑了,唐月舒還通過醫院的窗口淺淺欣賞了一下夕陽。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有人給她打電話。
唐月舒有氣無力地翻出手機,眯着眼睛找到接聽鍵,接通:“喂?”
她的聲音自己聽着不明顯,但是落在別人耳中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你身體不舒服嗎?”那邊傳來一道男聲。
唐月舒這才注意到原來是老板的電話,瞥了眼手機,還真有不少未讀消息。
“……”
光記得學校請假,忘記在這兒也請一下了。
唐月舒嗯了一聲,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她也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健康點,但也真是做不到。
她脫水嚴重,渾身有氣無力的,還能接他的電話就很不錯了。
林川在聽完唐月舒的話之後沉默了一下,随後問了一句:“一個人在醫院嗎?”
唐月舒腦子沒怎麽轉,問什麽就答什麽了,她嗯了一聲。
“在哪個醫院?”
聽到這句話之後,唐月舒才後知後覺,只不過她還沒開口回答,x林川那邊已經說出了一個醫院的名字,問她是不是這個。
唐月舒:“……”
那麽急的情況下,當然是就近就醫。
林川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唐月舒的沉默給了他答案,她不好否認。
“現在在吊水嗎?還是今晚在醫院住院?”林川又問。
唐月舒的情況沒到住院的程度,現在的症狀對比一開始已經好很多了,她來留學之後很少碰上這樣的情況,現在是她的一位雇主在關心她的身體。
她心情怪複雜的。
“我等下結束了就回去。”唐月舒回答道。
林川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後和唐月舒道:“不介意的話,等下我有時間,我去醫院接你。”
“不用不用,”唐月舒聽到這句話之後終于清醒了點,“不用麻煩您,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們非親非故的。
林川說:“我就在附近,順路。”
手機那邊忽然響起了別人說話的聲音,有點嘈雜,唐月舒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林川就說他那邊有點事,先挂了。
唐月舒:“……”
她現在實在沒什麽精力拿着手機給老板編輯什麽客套的文案,這通電話結束之後,手機被她随手放包裏,繼續無聊地等。
那個吊瓶裏水滴一點點往下淌的過程還有點催眠,唐月舒看着看着都忍不住眼皮耷拉起來。
她的精神狀态實在一般。
吊水這個過程實在漫長,唐月舒等得都快要睡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撐着臉,掌心整一個托着臉頰的姿勢,看着昏昏欲睡的模樣。
不知道什麽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雙純黑的鞋,唐月舒順着角度自下往上看,和垂眸看她的人對上了視線。
唐月舒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清醒了些。
“林先生?”他還真來了。
唐月舒已經不知道怎麽去形容林川,他看起來實在過于好心。
林川看了眼吊瓶的水,所剩無幾了,護士走了過來給唐月舒拔針,他就站在旁邊看人家操作。
他對唐月舒道:“現在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怎麽說呢,沒想吐的感覺了,但胃還是難受。
唐月舒點了點頭,“好多了。”
如果忽略她站起來那一刻差點脫力這個事實的話,相信會更有可信度。
林川伸手扶了她一把,也沒什麽有肢體接觸,掌心托在她手臂下。
“能自己走嗎?”林川問。
唐月舒:“……能。”
不能他還能背着她走不成?
醫生給開了藥,說了些注意事項,大體還是要讓唐月舒注意休息注意飲食。
可以說,唐月舒今天這一遭很有可能是這幾個月亂七八糟的飲食和休息習慣造成的。
她沒什麽好說的,醫生說什麽就是什麽。
唐月舒坐在林川車子上,老板今天也是自己開車,所以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只是忽然想起自己都快成這車上的常客了。
只能說,緣分真是極其神奇的存在。
一個多月前,她和這位港城的同胞還只是兩個陌生人。
唐月舒現在胃空空的,她今天相當于沒吃什麽東西,遭了一天的罪,現在也不餓,或者說直白點,她沒什麽胃口。
難受還是難受的,但對比白天的時候,已經沒那麽難忍受了。
唐月舒在這時候終于有點精神去看看林川白天都給她發了什麽,是一個文檔,本來應該是她今天的工作任務,但是因為生病,她甚至都沒看見。
眼下老板都親自來醫院接她回家了,唐月舒覺得自己應該有點表示,于是她對林川道:“林先生,翻譯的話我盡量明天早上之前趕出來。”
唐月舒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多少帶着點工作狂的潛力。
林聞言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專注開車,目光直視前方。
“生病了好好休息,這份資料不用你翻譯了,身體好了之後再說。”
唐月舒覺得像這種體恤員工的老板應該整個世界範圍內都算是少見了,她只是一個臨時工,不知道這算是林總的特別關照了。
醫生建議唐月舒今天不要吃東西時林川也聽見了,他沒問她餓不餓,只是将人送到樓下後叮囑她好好吃藥休息。
生個小病就難受成這個死樣兒,唐月舒深刻領悟到了“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的真谛。
她在家躺了差不多兩天才覺得恢複元氣。
但怎麽說呢,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她不出門的這兩天光顧着在家挂直播時長了,白天也開播。
妝化濃一點,遮蓋住臉上的蒼白。
勤奮起來,她的收入也跟着起來了。
她并不知道同一座城市裏,有人看着她的直播間蹙眉,直播間裏的姑娘,濃妝也沒完全将病氣都遮蓋過去。但是主播依舊敬業地調動着直播間的氛圍。
林川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小姑娘。
她年輕漂亮甚至各方面專業素養還稱得上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是她在賺錢這一塊兒太拼了。
這麽多份兼職不行,甚至還搞上了直播,生病了依舊不消停,正如她之前告訴他的那樣,她缺錢。
不知道她的錢都要用在什麽地方。
林川這麽想着,自己的手指動了一下,打賞了些小禮物。
之後手機屏幕前的人看到禮物,彎了眸子在直播間念出他的網名進行感謝。
林川也說不明白自己是什麽心理,但是看直播打賞點小禮物對他來說只是動動手指的事,他根本沒必要深思自己這一舉動背後的原因。
唐月舒每次直播之後都會單獨去感謝一些禮物貢獻榜前幾名的大款兒。
人家作為消費者,她确實應該這樣,雖然不跪着服務,但是該有的服務态度還是得有的,當然那些罵她的評論,唐月舒是視為不見的。
這個點臨近期末了,唐月舒要花費相對較長的時間去完成她的作業。
光是想着她都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
幸好期末的大作業是單人的,不然她還得尬上一段時間。
然而單人作業不代表可以一個人完成,唐月舒大病初愈之後去上課,下課後也沒在課室多逗留,她走在路上思考自己應該約個拍攝的搭檔。
拍攝作業有時候也就是一個互幫互助的過程。
雖然繁瑣,但确實是唐月舒近些日子裏來興趣最濃厚的事情,她選擇當一名服裝設計師也不是随便賭氣選的。
熱愛成為職業,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唐月舒過硬的專業素養讓她成為同學中受歡迎的存在,她在找搭檔這件事上應該不會太難,只是現在還沒空去思考究竟要選擇哪一位搭檔。
Garrel也找了唐月舒,只是按照她的性格,應該是不會再給對方暧昧的機會了。
冷處理是她覺得最穩妥的做法。
唐月舒休息的兩天時間裏,林川沒有給她發布工作任務,直到她今天給老板發了消息,說明自己身體已經康複。
言下之意,就是她可以開始幹活了。
消息發過去沒多久,唐月舒就接到了林川的電話,財神爺先生似乎覺得電話的效率要比信息的要快得多。
“唐月舒,”林川喊了她的名字,那種低醇而舒緩的腔調,“我明天晚上有個酒會,需要攜女伴一起參加,你時間上方便嗎?”
不是翻譯工作啊。
唐月舒其實也意識到,光是應酬,她的老板完全不需要翻譯,除了上次碰上西班牙商人的意外,他光是英法雙語就能應付大多數的場合,所以這次是需要女伴,不是翻譯?
而且老板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給她安排工作,像是她有拒絕的權力。
唐月舒也沒想太多,她對林川有點濾鏡,陪他出席一個酒會不是什麽問題。
“方便,明晚幾點呢?”
“晚上八點,到時候我來接你。”
唐月舒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和他說了句“好的”,原本以為通話差不多就該結束了。
結果林川好像沒有要挂電話的意思,唐月舒于是很貼心問了一句:“林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林川說:“蘇秘今天有事出去了。”
唐月舒還沒明白:“?”
“禮服需要我和你去挑選了,現在有空嗎?”
林川不是那種扒皮式老板,這次的酒會邀請很突然,邀請方是邀請的他父親,而林川是代出席的。
酒會上也許會有跳舞的環節,他需要一位女伴。
這屬于私人行程。
而他手下的大将蘇秘今天有自己的私人行x程,即便林川是老板,他也沒這麽掃興将下屬喊回來給自己跑腿的意思。
唐月舒是有空的,她在校門口旁邊的咖啡店等到了林川。
本來想回家的,但是要挑禮服,那就在這裏等等。
唐月舒意識到她和林川的見面頻率其實在上升,但上升就上升吧。
如果現在不是大冬天,她可能就會問問老板能不能穿她自己設計的禮服了,她有幾套适合夏季的晚禮服。
但現在太冷了,還是讓老板花點錢吧。
唐月舒對林川的財務狀況沒有概念,但是不妨礙她清楚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能怎麽揮霍。
老板愛花錢就花吧。
還是上次那個工作室,這次林川挑了幾件晚禮服讓唐月舒去試,全部都是偏典雅大方的款式。
看得出來他很重視這個酒會,給唐月舒挑的晚禮服價格比上次貴了一倍不止。
唐月舒不是第一次玩換裝游戲,但第一次從試衣間出來後面對的是一個男人的打量。
哪怕他的目光裏沒有其他意思,但唐月舒還是莫名感覺那些視線仿佛有了實質般。
這讓她覺得臉上有點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