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節課就這麽狠啊!” (23)
師姐、唐鮮他們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丘采跟在後面,表情憤恨,時不時就擠到佟師兄身邊,跟束師姐等女仙說話,但都被人三言兩語勸到後面,過上一會兒,丘采醒過神來,又去插話,如此反複不放棄。
一行人在寶兒的視線中,就這麽一路猜着燈謎,慢悠悠晃到寶兒的攤位前。
“束師姐還沒恭喜你,因禍得福,練成軟骨功。”寶兒小聲地對束師姐說。
那種傷換到別人身上,能恢複健康已實屬不易,束師姐卻從中體悟着軟骨的真谛,練成極少有人成功的軟骨功,以後在僞裝上可謂是無人能及,想高就高,想矮便矮,想柔弱能柔弱,想剛硬也能剛硬。
“謝謝,聽說你又出了新東西,我們特意過來看看的。”束師姐微笑着說。
“那束師姐可要失望了,我這傳送球是專門為衛師兄這樣對傳送不精通的人而做的,你們也用不上,不過,送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傳送球可不分人,安全性、穩定性都特別高,而且會保護被傳送的人或物,不用非得到外院十年級才能傳送,以後小孩子也能用傳送出遠門了。”寶兒說着說着,便想到了産品的又一大好處,立馬拿出筆在說明書上填上這一點。
“那你還得寫上一點,受重傷時,也是保命法器。”佟師兄看了看手中軟白一團的傳送球,認真地說道。
“好像是哦。”寶兒聽得一愣,被即将到來的大筆金錢砸懵了。
“我該不會又做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吧。”寶兒喃喃自語道。
“那我得來些,這種東西多了總比少了好,帶着防身吶。”唐鮮抓了一把就要付錢,寶兒也沒收錢,又抓了一把塞給她,說道:“送你們姐弟倆,唐師兄那個樣子,你還是多給他分一些吧,錢就不用了,都是師兄師姐的,我也不差你們這點錢。”
“又來這招,上次的坐騎包你也是這樣,我可不要欠你的。”唐鮮怪叫道,又把錢塞了回來。
“你還是別給她錢了,拿了她的東西,将來正好可以給她做實驗,已經欠了一回,你現在給錢也還不上了。”何荷涼涼地說,“我和衛師兄已經參與過傳送球的實驗了。”
“不是吧。”唐鮮痛苦地喊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做她的實驗體,沒有危險,只有好玩,所以放心吧,不會出現唐蕃第二的。”衛子軒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衆人說。
“那可說定了,寶兒師妹下次再有什麽實驗,直管找我。”束師姐失笑道,接過寶兒用盒子裝好的傳送球,也沒客氣地付錢。
“不如你們就把這些分了吧,我正好與你們一起逛逛。”寶兒說着,便把傳送球都裝好,每人手裏都塞上一盒,包括幾位不認識的女仙,還有一直盯着束師姐身後一位女仙的丘采。
寶兒拂塵一掃收好其餘東西,散了雲彩,便加入了束師姐、佟師兄的大隊。
“你還不認識吧,她是長墨峰的蘇瑤岧師妹,你要叫她一聲蘇師姐,這是住她旁邊的張葉蘭師妹,是你張師姐,這位是……”唐鮮把幾位陌生的師兄、師妹介紹給寶兒後,便拉着寶兒說起八卦來。
“看到後面的丘采沒,硬要跟在後面,趕又趕不走,眼睛一直盯着蘇師妹,看着就讨厭。”唐鮮朝後面翻了個白眼,不悅地小聲說道。
不過她嗓門大,小聲說還是讓緊跟在後頭的丘采聽到了,瞪了兩人一眼,厚臉皮的擠到佟師兄身邊,隔開了蘇師妹和佟師兄。
佟師兄只是看着旁邊的花燈,時不時召過來一個花燈,解出謎底就收起來,沒解出來就遞給身邊的束師姐,兩人出馬一個不漏。
寶兒看了看另一邊的丘采,舉止也很紳士,學着佟師兄的樣子解不出就遞給蘇師姐,兩人雖說不上默契,倒也合作的不錯,只是丘采的審美就有點差強人意了。
天色越來越晚,月亮卻漸漸明亮,龍門廣場上人流變多,他們的隊伍也被擠得七零八落。
寶兒原本跟在唐鮮身邊,剛才回頭看了一眼梅花燈,再轉過頭來,人已經不見了,四下一找也沒瞧見何荷、衛子軒等人。
寶兒也不去費那心思,反正也走不丢,一會兒人少了再用通訊器聯系好地方碰頭就行。
寶兒便跟着人群走,擠到哪裏算哪裏,擠着擠着她就被推到了人群外,擡頭一看是一處面具攤。
“面具怎麽賣?”
“十灰葉一個,上面的二十灰葉一個。”攤位後面的大哥粗着聲音喊道。
“上面的有什麽不一樣嗎?”寶兒也大聲問道。
“上面的可以随着你的臉形而變化,并且別人都拿不下來,也不會擠掉,只能你自己摘下來,你可以試試。”大哥說着拿了一個美人面具遞給寶兒。
她把面具往臉上一遮便戴上了,細微的調整過後,面具就變輕變薄,就像敷了一層大小合适的面膜,視野一點都沒受阻礙,寶兒使勁晃了晃頭,面具紋絲不動,非常有趣。
“我來一個。”寶兒把美人面具還給大哥,付了二十灰葉,在上面的數十張面具中挑選了一個半臉面具,“蝴蝶那個。”
大哥摘下那張蝴蝶而且遞給寶兒,她接過來,仔細一看,做工雖然沒有顧夫子那個精細,但也簡單大氣,沒有過多的線條、混亂的顏色,寶兒很喜歡,直接戴在了臉上。
再次擠進人群,随着人流進到一處彎道,寶兒快步一閃,進了人少的小路,這裏花燈很少,光線略顯昏暗,這裏施了泡泡術,一個個小氣泡在道路上飄浮着。
“這種氛圍,該不會是情侶約會的小路吧。”寶兒嘀咕道,站在路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啪的一聲輕響,是氣泡破掉的聲音,寶兒收回思路,向前走了幾步。
☆、卷三:羞羞
小路上還有很多支路,遇到第一個岔路時,寶兒便準備回到大道上了,只是突然看到一個宮燈下的兩個人影,她吓了一跳,走了這麽半天才看到其他人。
寶兒只掃了一眼,便急忙快步離開了這裏。
那兩人,一個是束師姐,另一個背對着寶兒,她只看到是個親傳男弟子。
束師姐正被那男子壁咚,男子頭側着,那樣子不是接吻是什麽。
“看人家親親是會長針眼的,剛才就不該因為好奇進來看看。”寶兒後悔地說,“該死的白團,為什麽不陪我來燈會啊,一個人就是會遇到這種事。”
寶兒擠進人群,跟着拐彎,然後在人潮中擠來擠去,上方突然飛下來一個彩船,衆人紛紛閃避,那彩船只是擦過衆人頭頂又飛了上去,一個男人大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走神了。”
寶兒被人群這麽一閃躲,身體被擠着倒向外側,可是雙腳還被困在原地,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撞到另一人,被一雙大手扶住,寶兒剛想道謝,人流又是一陣擁擠。
寶兒只感覺自己的臉被按扁了,嘴上被硬硬的東西壓的根本張不開,門牙硌到嘴唇,瞬間就有了血腥味。隔着一層硬實的東西,有股暖意傳遞過來,寶兒心想可能是撞到誰的臉了。
片刻後寶兒終于得到解放,可以自由的站立時,這才看清目前情況。她正被一個高大的男子半護在懷裏,對方臉上戴着一個熊貓面具,上面有一絲紅色的血跡,在黑色部分到不是特別明顯。
“所以我剛才确實與別人撞臉了?還好對方戴了全臉的面具,不然非得尴尬死。”寶兒如此想着,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半張蝴蝶面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剛才不是有意的,再見。”
說完便從也不回的跳上頭頂飛過的一個彩船,離開“兇案”現場,對船上之人道聲“抱歉”後,便在彩船飛過下方人少處跳了下來,然後聯系了衛子軒,讓他們玩的開心,自己就先回去了。
這場尴尬寶兒轉頭就忘,畢竟她還有好多事要忙,這麽一件小事,難以讓她挂懷,只是不知那個熊貓男是何想法,又會不會如寶兒這般,也将這場尴尬抛之腦後。
過了正月十五,很快就到了二月,內、外院開學的日子。進入了新的一年,大家都為即将到來的學院大賽做起了準備。
寶兒身為禦獸隊伍的一員,自然也加入了訓練之中,同隊的人有束師姐、唐鮮,沈昱雖然是交換生,但在交換期間他們都算是中都學院的學生,所以也能參賽,意外的是居然還有衛子軒。
“你怎麽會在這?”寶兒詫異地問他。
“自然是要參賽了。”衛子軒得意地說,見無人注意他們,他又繼續說:“我那天正好回來,就去參加了,正好也試試我煉出的新藥,讓我對靈獸的親和力大大增加,然後就進了前十。”
“新丹藥,不違規?”寶兒不信地問。
“當然不了,只是增加一點親和力,又不是讓靈獸都聽我的,也沒有其他作用,比賽上都是靠我的智慧和我夥伴自身的能力,我們才得到的這個機會,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小看我了?”
“有,真意外你參加了比賽,還進了前十。”寶兒感慨地說。
“寶兒師妹,一會兒,你跟在我們身邊。”束師姐對寶兒小聲說道,看了看衛子軒,“衛師弟也跟着一起吧,相互間也有個照應,若是練出默契,比賽上也是出其不意的一招。”
“那我就不與師姐客氣了。”衛子軒撓撓頭,笑着說道。
學院大賽一共七項賽目,團體賽三項,個人賽四項。
參加的人數是有限制的,所以像束師姐、唐鮮她們這樣的優秀弟子,都會參與多項比賽。
寶兒慶幸自己只參加一項就好,背着全學院的希望,壓力太大了。
這天下午的課寶兒請假了,因為要參與訓練,每次都要與不同靈獸進行各種障礙賽,争取比賽時不會被靈獸影響,能正常甚至超常發揮。
訓練結束後,寶兒一身灰頭土臉的樣子往回走,走到一片梅花花林中時,寶兒聽到奇怪的聲響,便帶着白團往那處走了幾步,竟在一片低矮地冬季花花叢中看到“妖怪打架”,寶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被陽光照得白花花的皮膚看得寶兒眼皮之跳,沒敢看第二眼,也顧不上輕手輕腳,運起輕身功法,瞬間離開百米遠。
“沒想到在小仙界居然有人這麽亂來,他們,他們……”寶兒覺得自己純潔的心靈受到了爆擊,心塞塞地說不出話來。
“你都沒看清楚吧,那兩個分明是妖,而且是兩個狗妖,可以化形成類人形态,所以被你誤會了。”白團笑嘻嘻地說。
“妖?就算是妖,也不能因為大家看不見他們,就,就這麽光天化日、白日宣淫,不行,萬一又有哪位純潔的地仙不小心看見了,心靈受到傷害,咱們去阻止他們吧。”
寶兒說着,便一個灑水術丢到那邊,遠遠地她與白團便看到兩個類人的身體一下子變成兩只狗,然後跑掉了,寶兒雖然看得不是特別清楚,那也只是隔層薄紗的程度。
“你這是壞人好事吧。”白團想了好半天,才想出這麽一句話。
“才沒有,我也是為他們着想,瞧見的人一定會受到一萬點傷害,說不定将來就會亂來呢,他們被人瞧見,也會吓一跳,畢竟很少有人會看得見他們,突然被瞅見,還是在做那種事的時候,他們一定會特別傷自尊,覺得特別丢臉之類的,所以,我那不是壞人好事,我是在幫他們,懂嗎,這叫那什麽,助人為樂。”寶兒強詞奪理地講,說到最後,她也覺得自己說的在理,還肯定地點點頭。
白團抖了抖身子,邁步跑到前頭去,不打算理會她了,他才不會告訴她,自己被成功洗腦了。
結果沒走兩步,便看到前面一棵梅花樹下站着一個眼熟的身影,紅梅白雪與溫雅男子,真是景美、人更美。
寶兒正這麽看着,突然想到白花花的皮膚什麽的,一下子紅了臉,尴尬地沖沈昱點點頭,便要去追白團,沈昱卻開口叫住了她。
“你那壇酒還要不要了?”
“啊?”
“一瓶梨汁換一瓶菊花酒。”沈昱提醒她說,伸手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透明的小酒瓶,裏面清亮的液體還飄着幾片花瓣。
“啊,忘記了。”寶兒捂臉道,其實不是她忘記了,實在是沒有酥香梨了,空間裏的那一點要留着給白團吃,那棵梨樹現在還在“升級”中,根本沒有結梨子。
“改天的吧,梨子還沒熟呢,等熟了,我再摘了新鮮的酥香梨榨汁給你,先說好,菊花酒給我留着啊。”
“好,我等着你——的梨汁。”沈昱挑挑眉低低地說。
寶兒匆匆轉身,騰着雲去追白團,然後去了坐騎站點,心裏後悔沒有帶上赤霞,更後悔走這條路。
也許是做了“虧心事”,心裏虛,晚上便夢到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麽梅花樹啊,什麽小露香肩啊,什麽沈昱啊……大半夜的,寶兒就被吓醒了,暖氣明明開的很足,卻流了一身的冷汗,完全睡不着了。
“你幹嘛一驚一乍的,打擾人家好眠。”白團伸展了一下類人的身體,又團成一個球繼續睡了。
自從那個狐貍美人離開後,白團晚上睡着後,只要曬到月光,便會不自覺地變成這副樣子,第一次見到時還把她吓了一跳,慢慢地寶兒也就習慣了。
“吓醒了,不敢再睡了。”寶兒嘀咕着,洗了澡換身衣服,這才感覺舒爽不少。
寶兒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又跑到後院打了一會兒幻影壁。
“這兩天珍珠梅就要開了,現在是夜裏正好适合采摘。”寶兒想到早就被她盯住的那幾株珍珠梅。
也沒叫醒睡着的白團和赤霞,寶兒騰雲去了那處地方,珍珠梅長在溫泉邊上,而溫泉與酒泉也只是左面與右面的關系。
寶兒會先路過酒泉,于是她在這裏落了下來,裝了兩壺酒後,才慢步走到珍珠梅那處的溫泉邊。
寶兒還未靠近便在溫泉散發出來的硫磺味中聞到了一絲珍珠梅的花香味。
“果然開了。”寶兒心下一喜,快步走了過去。
一簇簇珍珠梅在夜色中盛開,宛如皎潔的月光。
寶兒拿出一個冰晶瓶,拂塵輕輕在珍珠梅上一點,便見花蕊處流下淺淺的透明液體,一滴不落地被收進了瓶中。
花了好半天才收了三分之一的花蜜。寶兒看看還沒開的花,只能再等幾天了。
正待她想摘花時,一陣水聲傳進了她的耳朵。
“該不會碰見誰在泡溫泉吧。”寶兒尴尬地想,對方好像還沒發現自己,現在走應該來得及,只是……
寶兒悄悄地飛高一點,視線從珍珠梅上方穿過,落到水氣飄渺的溫泉中,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寶兒好奇的眼中。
☆、卷三:坐等看戲
那是個赤着的後背,肩寬、臂粗,是個男人。
寶兒驚覺裏面是個男子,就要逃跑,不料那人側過臉淡淡地看了珍珠梅花叢一眼。
呼地一下,寶兒蹲下身子,不敢有絲毫動作,心跳漸漸平穩後,寶兒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又緊張地流了一身汗,被溫泉的熱氣這麽一熏,貼在身上又癢又難受,耳中聽得水聲還在繼續,這說明男子并未發現她。
寶兒穩了穩心神,悄沒聲息地蹲在一小團清淡的烏雲上,慢慢、慢慢地往酒泉那邊飛。
直到看不見珍珠樹了,寶兒才站起來,雙腿發麻,她不禁晃了下身子,呲牙咧嘴地跺跺腳,這才感覺好些了。
“這是什麽孽緣啊,白天看見他就算了,居然夜裏也能夢到他,出來采個花也能遇見他,這是什麽節奏啊!”寶兒抱頭痛苦地嘟囔,完全沒注意自己說的話有多麽大的歧義。
也沒看路,烏雲飛啊飛,飛到一處瀑布前,低着頭的寶兒一下子見到河水裏有白色的影子晃動。
寶兒今天被白花花的東西接二連三的刺激,反映非常迅速,馬上落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藏好身體,這才向下望去。
“這大半夜的,誰這麽無聊來河裏戲水玩啊,也不怕冷?”寶兒心裏忿忿不平地想,為什麽都要趕在今天晚上,害自己像個小偷一樣。
離得遠,寶兒看得不真切,只依稀覺得是個女子。她撇撇嘴繼續按兵不動,眼角餘光看到一個晃動不自然的樹叢。
寶兒定睛細看,竟看出幾分藍色的布料。內院學生的校服就是藍色的,不過,北院、東院的交換生也是藍色的校服,夜裏太暗,離得又有一些距離,寶兒看不清楚。
“這是偷窺美人出浴?真是找死的行為。”寶兒不屑的想着,完全忘記自己也在偷窺,雖然是不小心。
寶兒正想着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讓前面樹叢裏的人被抓住時,一聲驚呼從河中響起,只是這聲音十分耳熟,寶兒心裏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尋聲看去,那河中沐浴的女子果然是束師姐。
只見她一聲驚叫,馬上掩胸入水,她看去的方向正是對面河岸,寶兒視線一轉,便看到一個匆匆離去的背景,那一身黑衣、那即使隔得再遠也感受得到的寒冷之意,唉,孽緣啊孽緣,居然是佟師兄。
寶兒心裏的小劇場正如火如荼地上演着八點檔虐戀情深的愛情狗血劇,前面的樹叢也有了動靜。
一個曼妙的身影小心地走出樹叢,然後小跑着下山了,只是被月光映照到的半邊俏臉上一片嫉恨之意。
“有點眼熟,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了。”寶兒看着那個明顯要做第三者插足壞人好事的女子,心裏唉了口氣,記住了她模糊的相貌,“得打機會提醒束師姐,小心這個人,一會兒回去就畫下來吧。”
雖不知束師姐為何不在自己屋裏洗澡,非要在荒山野嶺的大河中來這麽香豔的一幕,但被佟師兄這麽一驚,她已快速上岸穿衣,飛離此地。
寶兒又等了一盞茶時間,再未見到任何人,這才駕着烏雲高高飛起,直奔芊芊白鷺而去。
回到屋裏,她便動手做畫,很快就把剛才看到的那個半臉女子畫了出來,雖然只有雙眼最清楚,但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找起來也會很容易吧,關鍵是寶兒把那女子當時的神态畫得相當逼真,若是束師姐相熟之人,便會一眼認出來。
畫好畫,寶兒也有了困意,這才再次爬上床繼續睡,期間白團只在她回來時擡頭看了她一眼,便又睡了。
第二日,寶兒照常上課,中午她通訊給束師姐約在食堂見。
事實是不能全說的,但也不能不說,于是寶兒想到,不如就從束師姐上岸時開始說,主要是把那個女子的事情說清楚就好。
寶兒、何荷兩人剛飛出白鷺峰區域,便看到了顯眼的二胖,于是衛子軒加入同行隊伍。
“寶兒師妹、荷兒師妹、子軒師弟。”束師姐坐着一只兔子飛到三人身邊,她撩了撩耳邊的頭發細聲說道,今天她的弟子服被穿得,嗯,有點不一樣。
寶兒、何荷愣了愣,晚衛子軒一步打了聲招呼。
“束師姐,你沒事吧?”寶兒小心地問道,總覺得今天的束師姐怪怪的。
“我很好啊,你們飛這麽慢,一會兒食堂人就多了,太愚蠢了,哼,我要先走了,有俊美的仙子約了我,你們慢慢飛吧。”束師姐嬌媚一笑,對幾人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最後看向衛子軒,身體一扭,姿态妖嬈地沖他眨了眨眼,“咱——們——以後再約——啦。”
話落便嗖地飛走了,只留下三人呆在那裏。
“那人是誰,我不認識,長得居然跟束師姐一模一樣,真是意外啊,哈哈。”衛子軒尴尬地說,感覺自己的臉都不知該往哪裏擺好了。
“咱——們——以後再約——!”何荷尖着嗓子對衛子軒說,手還在耳邊撩着不存在的碎發。“喜歡我今天的樣子嗎,子軒師弟?”
衛子軒打了個哆嗦,移到寶兒另一邊。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束師姐跟鬼上身似的,抽的哪門子的瘋啊!”寶兒皺眉說道,這幾天的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你不是約了她在食堂見嗎?”何荷問。
“是啊,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見她。”寶兒煩惱地說,束師姐這個樣子,不會是昨晚被刺激到了吧,于是幹脆自暴自棄,或是暴露本性?
“束師姐的衣領扯開了不少。”何荷眯着眼,對寶兒說。
“似乎特別有曲線美。”寶兒也眯着眼與何荷對視。
“咱們能換個話題嗎,我不想再談束師姐了,今天她太奇怪了。”衛子軒一臉生無可戀地說。
“那麽請問,你現在能好好坐在靈獸身上了嗎?”何荷打個哈欠,懶洋洋地問。
“當然能了,沒看我正坐在二胖背上嗎?”衛子軒立馬來了精神,據理力争道。
“是是是,好厲害啊,也不知是誰,靈獸下河潛水時自己害怕的飄了上去哦。”
“那是意外,我還沒做好準備,他就下去了,我嗆了水才上去的。”衛子軒紅着臉解釋道。
寶兒也不插嘴,只想着一會兒見到束師姐她該說些什麽好。
到了食堂,寶兒就見到束師姐等在食堂門口,與平時沒什麽兩樣,衣服一絲不拘地整齊穿在身上,領口很嚴實,連鎖骨都沒露出來,耳邊也沒有一直都撩不上去的碎發,神态、姿勢都無異常。
寶兒眨了眨眼,快步走上前,招呼道:“束師姐,咱們進去說吧,有情況。”
何荷拉住要跟上去的衛子軒,向另一邊的取餐區走去。
“你拉着我幹嘛啊,不是有情況嗎,咱們去聽聽啊。”衛子軒掙紮着說,眼睛緊跟着寶兒她們。
“你想現在就約——嗎——,子軒師弟?”何荷眨着眼睛,故意用細嗓音問道。
衛子軒打個寒顫,乖乖跟着何荷走到另一邊。
“昨晚我出去了一趟也不知在哪個瀑布聽到你的聲音,我飛過去時,便看到你離開河邊的背影,之後,在樹叢裏走出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仙,借着月光我只看到半張臉,當時她的表情可不太妙,所以我才約你見面,小心點這個人。”寶兒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盯在食物上,手裏在荷包內一掏,把自己畫的那個面孔展現在束師姐眼前。
“你看看,身邊有這樣長相的人嗎,這雙眼睛還是很好辨認的。”寶兒指着畫得最清楚的那雙美麗卻透着狠勁的眼睛。
束師姐仔細地看着畫上的人,怎麽都想不起是誰。
“有點眼熟但我不記得了,應該不是我身邊的人。”束師姐肯定地說。
“我看看。”唐鮮把畫拿過去,湊近了看,半晌後大聲啊了一下,大喇喇地說:“這應該是秦白吧,她每次偷看束師姐時,都是這樣的眼神。”
“秦白?”束師姐擡眼反問。
“對,那個博巧峰的秦家二仙女,秦白。”唐鮮點頭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寶兒師妹。”束師姐看着寶兒微笑着說。
“哪裏,只是正好遇到了。對了,剛才束師姐是坐什麽來的?”寶兒突然問道。
“靈兔啊,怎麽了,你有什麽不懂的要問?”束師姐放下筷子,看着寶兒說,等待着她的疑問。
寶兒疑惑了,難道剛才那個妩媚的人真是束師姐?她不死心地繼續問:“那,束師姐,嗯,之前有遇到我嗎,在到食堂之前?”
“當然沒有,你遇到我了?或者說,你遇到跟我長得一樣的人了?”束師姐敏銳地問。
“是的,一個,有些媚惑的束師姐。”寶兒不知怎麽形容,只得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出來。
“是易容,有人假冒束師姐,壞她的名譽。”唐鮮放下筷子,大手在桌上一拍,寒聲吼道。
☆、卷三:四院齊聚
旁邊的人都轉頭看着她們,剛剛的話他們雖然不明白情況,但意思都懂,一個個互相看了看,又低頭吃起飯來,只是之後會談些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唐鮮看到衆人的反應,得意一笑,又開心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她會破壞,我們也會拆穿,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內院的每一個角落。”束師姐解釋說。
果然是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好姐妹,這默契值,高!
“會不會是秦白?”寶兒猜測着問。
“十之七、八吧。”唐鮮歪頭想了想,打了個嗝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去找一下那個假的?讓她這麽敗壞下去,分不清真假的人一定會上當的。”寶兒擔憂地說。
“不用着急,吃完飯再去。”束師姐給寶兒夾了一筷子肉,柔聲說。
“好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當事人都這麽從容,自己也沒必要緊張兮兮的。”寶兒放寬了心。
“我們吃好了,寶兒師妹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束師姐起身清潔好餐盤放回雲彩上,輕聲向寶兒道別後,便與唐鮮大步離開了食堂。
“不是不着急嗎,飯都沒吃完就跑了,你們的從容呢?”寶兒無力地吐槽道。
寶兒伸手在耳朵上一點,可憐巴巴地說:“你們倆坐在哪裏啊,我現在過去,她們抛棄了我。”
“回頭。”何荷的聲音傳來。
寶兒聽話地回頭,衛子軒站在七、八桌之後的一個位子前,正對着寶兒擺手。
晚上寶兒聽到好些關于束師姐的傳聞,都很不好,不過也有傳聞說是有人假扮的,總之是衆說紛纭。
轉日寶兒與束師姐、唐鮮又約在了食堂,聽她們說了後來的事情,她們找了靈獸按照那個假扮成束師姐的人的蹤跡追上去,結果什麽人都沒抓到。
她們兩人去查了秦白昨日一整天的行蹤,與那個假束師姐沒有一點交集,這反而讓兩人更懷疑她了,只是沒有找到證據罷了。
這次的風波很容易就被她們化解了,有了提防那個秦白再做什麽就能立馬反擊回去。
這天下午訓練結束後,寶兒帶着赤霞慢慢溜達回去,走過那片梅花林時,看到佟師兄在。
“佟師兄好,這是在畫畫嗎?”寶兒上去打招呼道。
“嗯。”佟師兄頭也沒回只冷淡地應到。
寶兒看了看畫,是眼前這棵梅樹,只是佟師兄的畫技不是那麽理想。
“畫花時,用這個三號毛筆也許會好一點。”寶兒指着那一排毛筆中的其中一個小聲提議道。
佟師兄停下畫筆,看了看那個毛筆,然後換了筆繼續畫。
寶兒見對方這麽虛心求教,便時不時提點一下,畢竟她在繪畫上還是技高一籌的。
“這裏着墨要用力,筆歪一點,畫出來的形狀更形象。”
“畫這一部分時,墨汁要更濃稠一些。”
“倒圓你還要多練習一下,手法不太純熟,你可以用小手指做支點,這樣能稍微彌補一下。”
……
寶兒也沒多呆,稍微指點了幾次她就告辭了,就算人家能虛心接受別人善意的提點,那也是有次數限制的,寶兒很懂得分寸,沒指手畫腳,只靜靜站在一邊,然後小聲建議着說的。
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離開了,也不回芊芊白鷺了,就這麽狼狽地直接去了食堂,然後再回去梳洗一番。
二月初十,其他四所學院的參賽隊伍陸序到達了中都。學院組織閑在內院的地仙們出校去中都城門口迎接他們。
寶兒自從進了學院便沒出去過,被抓走那時也是關在屋子裏,都快忘記外面長什麽樣子了。
一大早卯時二刻,寶兒、何荷、衛子軒還有夏雪蓮、梁爍爍五人便到食堂吃了早飯,然後出了校門。
學院只規定巳時在中都城正門列隊集合,所以大家幾乎都早早地出了學院去中都城中閑逛,畢竟除了寒、暑假時都不能出院門,只有接了外出任務的人才能出去。
寶兒對中都城一點都不熟悉,便老實地跟着其他幾人走。他們先是去了繁華的商業街,除了建築不同,外表看起來起中原還是有那麽幾分相似的,高樓上的大屏幕,飛行器、坐騎來來往往,車水馬龍,一種現代化的氣息迎面而來,周邊最多的還是植物,走到哪裏都有一大片的花叢、高樹,不逛街只是走在道上,也讓人心情愉悅。
他們把每一間店鋪、商廈都逛了一遍,幾人的荷包都裝得滿滿的,寶兒自然是又買了好多種子、幼苗,這才意猶未盡地往正門走,時間快到了。
坐上一輛旗車,一刻鐘後五人在正門站下了車。
正門前已經站了烏鴉鴉的一群人。
王校長及九位峰主都已經到了,幾人分散開回了各自的隊伍,寶兒與何荷來到花峣君面前,行禮後站到弟子們末尾。
“王校長身邊那人是李城主吧?”寶兒傳音給何荷問。
“沒錯,就是李楠希城主,他身後那位應該就是中都城青衣門的穆卿一,李城主下手位置的應該是民禮司長。”
“你知道的真多。”寶兒贊嘆道。
仔細看了眼李城主,高大威猛,像一個保家衛國的大将軍,一身凜冽氣勢,只站在那裏便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那是你太無知。”
寶兒斜眼瞪了瞪何荷,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