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節課就這麽狠啊!” (22)
是來回看了看又冷冷問道:“束師姐怎麽不在?”
“束師姐好像出事了,我們正在找她。”唐鮮焦急地說。
“怎麽回事?”
“我們正要沿着束師姐出事前走過的路尋找線索,不介意的話,路上說吧。”寶兒說道,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幾人在路上把話說明白了,佟師兄也加入了尋找束師姐的隊伍。
那頭棕熊在何荷的言語攻擊與唐鮮的武力脅迫下,認認真真地走着那晚的路,在經過九九峰範圍內的一片林山群時,棕熊落了地,然後就趴在一片大山縫前不動了。
“那晚束師姐來過這裏?”寶兒問那頭棕熊。
棕熊傻傻地看着幾人,屁股一挪,又趴下了。
“可能是他太蠢了,所以才被放過了。”何荷無情地說道。
棕熊聽到她這麽說,也只是傻笑了一下。
“雖然不想相信你說的話,但,他真的很蠢的樣子。”唐鮮握緊了手裏的大刀,無奈地說。
“熊不是笨,只是不在意這些而已。”白團的聲音從荷包裏傳出來,寶兒拍拍荷包,白團才不再出聲了。
“咱們在這裏搜索一下吧,束師姐會來這裏,有些突然啊。”
幾人以這裏為中心方圓一百米以內都看過了,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叫醒棕熊幾人再次上路,這回直到長墨峰都沒任何有異之處。
“咱們再回去那處林山。”佟師兄率先說道。
再回到這裏,寶兒決定問問似乎有點蠢笨的棕熊。
“那天晚上束師姐來到這裏後,有回來嗎?或者說,之後你是去了長墨峰,還是回了浩正峰的食堂?是長墨峰你就趴下,是食堂你就晃晃頭。”寶兒摸摸熊頭,看着那雙大眼睛問道。
白團伸出腦袋,看了眼棕熊,幫着寶兒問了一遍,然後又對寶兒說:“熊思考問題比較慢,所以你要多等一會兒。”
棕熊似乎是想了想,呆坐了一會兒,就在唐鮮要大罵笨熊時,棕熊搖晃着腦袋。
“謝謝,你真是個聰明的家夥。”寶兒誇贊道,拿出一顆蘋果塞給棕熊。
“你該謝我,要不是我,你才問不出什麽呢。”白團氣哼哼道。
寶兒摸了摸他的頭,表示感謝。
“看來束師姐就是在這裏出的事,就是不知她是看到什麽,才會下來,然後又遇到什麽人才出的事。”何荷一邊仔細察看周圍,一邊說着。
“束師姐确實來過這裏。”佟師兄突然指着一處雪地說道。
“佟師兄有什麽發現?”唐鮮跑過去瞪大了眼睛看,只看到雪面上有一塊凹進去的印痕。
“這是束師姐拂塵把柄上的一塊花紋。”佟師兄肯定地說道。
寶兒三人圍着那塊印痕,确實是個花紋,不過唐鮮都不确定這個花紋就是束師姐拂塵上的。
“不愧是佟師兄,眼力甚好。”唐鮮佩服地拍拍佟師兄的肩膀,大聲笑道。
佟師兄只是不帶笑容地掃了一眼肩膀上的手,唐鮮便像針紮了一樣迅速收了回去。
“花紋就在山縫跟前,我們進去看看吧。”佟師兄從容地下令道,側身就鑽了進去。
唐鮮二話不說跟在佟師兄後面走進了山縫,寶兒先在山縫兩側布上一個傳送陣法、一個防禦陣法,又貼了幾張符箓隐藏起來,才在何荷後面進了縫隙。
山縫內的空隙越走地勢越低,空間也越大,走了有小半個時辰,四人已經并排走進地底,氣溫也随着幾人的深入而一點點升高,脫下厚重的外袍,繼續向下走。
佟師兄突然停下來,攔住幾人,小聲說:“前面有水聲。”
寶兒側耳傾聽,有滴答聲,還有細小的水流聲。
幾人放輕腳步,轉過前面的直角彎,入眼的竟是一片鐘乳石洞。
眼前的場景原本該是很震撼、很美麗的,只是每一個鐘乳石下面都有一具骸骨,形狀扭曲,顏色不一,都是不得好死的殘酷模樣,鐘乳石上滴下的水一下下打在一顆頭骨上,使每個頭骨的眉心都形成一個凹陷,有的甚至已經穿透成一個孔洞。
寶兒和何荷被驚得停下了腳步,佟師兄和唐鮮只是睜大了眼,腳下不停地往前小心地走着。
寶兒拉了拉何荷,她們牽着手跟在前面兩人身後,不也再看地上的屍骨。
在他們沒注意到的黑暗角落,一個凹凸不平的銅球輕微一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幾人越向裏走,屍骸就越新鮮,漸漸地骸骨被破爛的屍體取代。
屍體越來越接近活人,在幾人看到五、六個死去數天的屍體時,唐鮮擡頭看到前面已經沒有了屍體。
“是束師姐。”唐鮮小聲驚呼道,手上大刀一丢,打着圈飛到束師姐身前懸在半空。
見到沒有陷阱,佟師兄與唐鮮快步跑了上去。
束師姐雙臂、雙腿被反剪在背後,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姿勢,身體像沒有了骨頭一樣,被折疊着壓在背脊之下。
“束師姐,你怎麽樣,我們馬上救你出去。”唐鮮蹲下來,面上難掩憤怒地輕聲問。
束師姐在唐鮮甩刀時便睜開了眼睛,此時她平靜地看着幾人,啞着嗓子說:“小心,是苑師叔。”
“又來了幾只小貓咪,過年了我正愁沒有可愛的寵物陪我玩耍呢。”一道發扁的男聲在洞內回蕩。
佟師兄與唐鮮都戒備起來,小心地防範着四周可能會被偷襲的角落,寶兒拉着何荷也不理會那個聲音的主人,只伸手為束師姐松綁。
也許是束師姐的身體被軟骨化了,所以只是用了簡單的捆縛術,寶兒只用了停止術便松開了捆綁。
使束師姐軟若無骨的卻不知是何方法,兩人都沒有辦法。現在情況緊急,寶兒說了聲:“束師姐,寶兒得罪了。”便對她用了在後方操控的皮影術,這樣束師姐就在寶兒的控制下站了起來,寶兒在束師姐身後進行細微動作,前面的束師姐跟着動作。
“走吧,先離開這裏再說。”何荷小聲對佟師兄、唐鮮說。
“想往哪裏走啊?”那聲音再次回響起來。
幾人卻不管不顧地繼續向外走,單用聲音來威吓他們,太天真的。
大約走到這些屍骸的中部區域,聲音的主人都沒有現身,所以唐鮮猜測說:“他可能不在這裏,知道我們闖了進來才會用語言吓唬我們,他很有可能正往這裏趕來,我們要快點離開才行。”
“先放出求救鶴,你們不是苑師叔的對手。”束師姐平靜地說,她被控制着走在唐鮮與佟師兄的身後,寶兒與何荷在後面。
“來不及了,開起護靈大陣、防禦大陣。”佟師兄突然停下來喊道,手中拂塵一揚,化作長劍向前方虛空一刺,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突然出現,只見對方身子一旋,躲開這一刺,翻身落地。
這是個肌肉發達的壯漢,高大魁梧,雙眼鬥大,一把重錘攔在幾人身前。
“苑師叔,你違反了院規,殺害如此多人命,手段殘忍,當誅。”佟師兄冷言道。
“哈哈,你這個小毛孩,以為自己成為了內院戰鬥首席就天下無敵了嗎,竟是比我還狂妄,老夫今天就陪你們好好玩一玩。”
寶兒在佟師兄下令時便打開了陣法,還好她身上一直帶着這些東西,現在她有點擔心外面的赤霞等坐騎,沒把他們收進包包真是太失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的,還有,某不會分卷,就只好在标題中打上了,現在開始的是新一卷——學院大賽。
這一卷會有重要人物登場
☆、卷三:神通
何荷則是按束師姐所說,雙手一合,一屢青煙所化的巴掌大白鶴從她雙手間飛出,穿過山壁飛向外面。
“求救鶴已經發出去了,我們只要堅持到救援來就安全了。”何荷快速說道。
“你們護住束師姐。”唐鮮交待一句,便一聲大喝沖上前去與佟師兄一起攻擊苑師叔。
“你這個渣滓,該殺。”唐鮮厲吼。
佟師兄不愧是內院戰鬥首席,與苑師叔的戰鬥絲毫不落下風,長劍像是他的雙手般,靈活多變,招招犀利不給對方留任何餘地。
唐鮮則是輔助佟師兄攻擊,只在他收招時沖上去,兩人配合默契,苑師叔臉上的輕松漸漸消失,憨厚老實的臉上現在被怒氣漲得一片紫紅,大錘在他身前幾乎連成了一片虛影牆,右手掐訣,讓佟師兄兩人不得不緩下招式躲閃法術。
寶兒緊張地握着手裏的符箓,随時準備着抛出去,佟師兄他們戰鬥的那塊區域空氣扭曲嚴重,寶兒兩人根本看不清戰況。
時不時會有偏離目标的攻擊掃射過來,這些攻擊餘波威力巨大,不是寶兒兩人現在的實力能夠抵擋得住的,故而防護罩經受三、四波攻擊後就被擊破,兩人應戰實力略差,反應慢了一點,身上不多會兒,就留下了好多擦傷,但并不多麽嚴重。
護罩被打破,寶兒便及時補上一個陣法,這才避免了受更多傷害的可能。
“我手裏的符箓有遠距離攻擊的,可是他們戰在一處,我看不清,不敢用。”何荷着急地說。
“給我,雖然身體使不出力氣,但還可以使用符箓,寶兒師妹你控制我啓動符箓即可。”束師姐虛弱地說。
“束師姐,你身體吃得消嗎,要不你先吃點丹藥,別傷上加傷,壞了根本。”寶兒擔心地說,拿出一顆丹藥喂給了她。
“這是遲鈍符、鏡中符、蠅爆符。”何荷把三種符塞到束師姐手裏。
“束師姐,你準備好,我要動了。”寶兒深只口氣,堅定地說道。
“好。”
寶兒左手手指微動,身前的束師姐舉起雙手,看着前面的戰局,突然她一聲:“啓。”便将幾張符丢到一個躍到半空的身影上,符箓瞬間爆裂,那身影正是苑師叔。
只見他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身子一下子歪倒在地,右手張開着就是無法捏訣,偏偏在他身上還連連發出細小的爆破聲。
“一會兒有機會,馬上開啓傳送陣,在外面打鬥會傳出動靜,說不定會引來其他人幫忙。”白團快速說道。
寶兒聽到他的話,輕輕點了點頭,手上做好手勢,随時準備啓動陣法。
佟師兄一劍便要刺中苑師叔的胸口,瞬間苑師叔便消失了,幾人四下張望卻是找不到人。
“他會不會逃了?”寶兒小聲問。
“絕對不會。”束師姐話聲落下的同時,三人後面傳來震動,是有人從後面偷襲觸發了陣法。
“在後面。”寶兒大聲喊道,瞬間啓動傳送法陣,與此同時拂塵一甩,白色長毛拉伸向前分作兩股纏在佟師兄、唐鮮腰間,借着防禦陣法阻擋的工夫,将他二人拉上,五人便被一起傳送到山縫前的防禦結界中。
寶兒收回拂塵,馬上又丢了兩個防禦陣法,另一手把還一無所知趴在地上曬太陽的幾只坐騎收進包包,一會兒真要逃跑也不會騎他們,短距離還是禦器飛行更快。
顧不上腰間突然多出來的幾顆腦袋,寶兒急忙說:“他追出來還需要時間,我們現在怎麽辦?”
“逃跑也跑不遠,只能硬挨了,求救鶴已經發出去有一會兒了,應該快來人了。”何荷分析道。
“布好防……”佟師兄話還未說完,苑師叔已經從後面的山縫中跳了出來。
他哈哈大笑着,一錘砸破了一個防禦陣法,空氣一震,寶兒馬上又補上一個防禦陣法。
何荷迅速轉身丢出一把疊成小三角的符箓,然後她張開一大塊照鏡術用一大塊光滑的鏡面擋住衆人的視線,鏡面那邊光芒接連從符箓中爆發出來,是閃光符,還有金屬相擊的嘈雜聲,是來自金鳴符。
佟師兄和唐鮮禦使武器飛到對面與苑師叔糾纏,擾亂他,即使他閉上眼睛、塞住耳朵,也無法找到幾人的方位。
五人都站在陣法內,透過鏡面看着另一邊的苑師叔。
刺目的光芒在鏡面的反射下更加讓人睜不開眼,不過,鏡子後面的幾人卻不受影響,只在鏡面上瞧見一團團暗黃的光源。
眼瞅着光源開始慢慢消散,佟師兄待要提劍再戰,兩個人影突然出現擋在幾人身前,一人轉過身,看到他們雖然樣子狼狽,神情卻高度戒備,都無性命之憂,松了口氣,點點頭對幾人笑道:“沒事就好,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此人正是郁長老,另一個穿過鏡面的人則是齊長老,他拂塵一掃,閉眼塞耳的苑長老便站直了身子,又手緊貼在兩腿上,雙腳并攏,整個身體僵硬緊繃,一動不能動,齊長老手一召,站立着的苑師叔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頭壓到腳,變成三寸高,收進齊長老掌心。
郁長老拂塵一點,面前的山體就消失不見了,只露出地下的鐘乳石洞,他看着水滴下的累累屍骸憂傷地說:
“沒想到苑侄兒會堕落至此,王校長一定非常失望,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放不下。”
“毀了吧。”齊長老淡淡道。
郁長老長長地嘆了口氣,樣子看起來更加蒼老了。
“也不知那苑師叔是什麽人,竟會讓他們如此傷感。”寶兒收回衛子軒送她的那幾瓶丹藥,默默地想。
郁長老的拂塵長須一轉,地上的屍骸剎時化做天地間的靈氣,消散而去。
鐘乳石洞也以衆人眼前一點點化成土壤,變成平坦的地面,長出郁郁蔥蔥的青草。
寶兒內心是無比震撼的,這些年她雖然見過很多神奇的事物,這手化山填洞的本領當真非仙人不能為之。
“祉兒需要田峰主的救治,我們馬上回去。”郁長老回身看着面色蒼白,被寶兒操控着才能好好站立的束師姐,拂塵一旋,衆人便被傳送走了。
從旋轉中停下時,已是身在百靈峰上的醫藥院中,一個邋遢大漢正站在一張空床前,他身後分別站着三個人,其中一人寶兒認識,正是唐蕃。
“田峰主,祉兒的傷勢已經告訴你了,耽誤不得,快些治療吧。”郁長老讓開身子,露出他身面的束師姐。
寶兒聽到郁長老如此說,知道那大漢就是田峰主,便馬上操控着束師姐躺到床上,這才撤了法術,束師姐的身子頓時扁了下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身子軟得不正常。
“都出去吧,順便把鄭家父子帶走。”田峰主大手一揮,便用屏風把衆人與病床隔離開,只留下他與身後的唐蕃三人。
“有田峰主在,祉兒的傷一定能恢複,估計治療時間不會很短,你們也累了,不如去食堂吃一頓?”郁長老微笑着詢問。
“麻煩郁長老了。”佟師兄平淡卻恭敬地答道。
知道兩位長老是要問事情的始末,寶兒幾人便老實得跟着郁長老、齊長老離開了醫藥院,走到門口時順便撿了一對被煙霧纏住的鄭家父子。
“所以你們才确定是那條山縫,然後走進去了?”郁長老吃了一塊蔥味餅幹問道。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食堂裏的人不多,他們随便找了個四周空曠的位置,拿了些食物,邊吃邊說。
幾人身上的輕傷早在醫藥院中被其他醫師揮揮手輕松治好了。
“是的。”唐鮮咽下嘴裏的肉塊說。
“之後我們穿過鐘乳石找到束師姐,聽到苑師叔的聲音,我們沒理會馬上往回走,半路遇到了趕來的苑師叔,然後就跟佟師兄、唐師姐打起來了。”寶兒接着說。
“打到一半他突出現在我們後面,寶兒師妹就啓動了傳送陣,我們到了山縫前,苑師叔馬上就追出來了,我們就擋了一會兒,兩位長老便及時趕到了。”何荷緊張地說道。
“事情我們已經了解了,等祉兒醒了我們還要去問問她,等一切查明了,我們會對苑昭進行處罰,并通報全院。”郁長老如是說完,便收拾好碗筷與齊長老離開了食堂。
“之後的事與我們無關了,只要束師姐能快點好起來就行。”唐鮮含糊道。
“是啊,沒想到內院還會有這種人,那個苑師叔是誰?從沒聽說過。”寶兒問。
“苑師叔就是苑師叔,從今以後都不會有這個人了,不知道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吃完了,先走了。”佟師兄擦擦嘴,帶着一雲彩的餐具去清洗了。
“我是問了不該問的嗎?”寶兒無措地說。
“也許吧,既然束師姐現在沒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馬上就過年了,聽說除夕夜還要打年獸,不好好準備,怎麽過個好年。”何荷疲憊道,接下來的話題成功被轉移到了年獸身上。
☆、卷三:出手
除夕這天,白鷺峰上不光是親傳弟子,選擇留校過年的普通學生也都包括在內,衆人齊聚正殿中。
幾張大圓桌擺放在殿內,上面放着紅紙、紅布、紅繩等物品。
“過年了,自己的院子自己寫春聯貼好,福字啊、剪紙啊,你們都弄好了,別忘記白鷺身上也要戴上福字結。”花峣君也精神滿滿,語氣有力地說道。
剛吃過早飯的大家便開始七手八腳地寫起了春聯。整個白鷺峰都要他們自己裝扮,在一片白雪中,他們将一個個紅色的新年事物裝點上去,門上、窗上、房檐邊都不能落下,紅燈籠也要自己紮,中原結也要自己編,不會就去翻書學,寶兒對這個比較有興趣,手也靈活,快手快腳編出不少寓意吉祥的中原結。
大家都忙活得大汗淋漓,午飯只拿面包填填胃,然後繼續熱火朝天的幹起來。
白鷺峰很快便紅豔豔起來,樹上也挂着會閃彩光的冰燈,還有會爆出火花的小法器,雪白的空地上也堆起了不同動物的雪雕、冰雕。
到了晚上,大家再次聚集在正殿中,圓桌上面這時放着和好的面和拌好的幾樣餡料。
“今天過年,晚上要吃餃子,大家一起包。”花峣君站在正中央的桌子前發話道。
“是。”
熱熱鬧鬧的新年夜就從包餃子開始。一盤盤奇形怪狀的餃子被送到側殿的廚房中。
花峣君雖然是一峰之主、二十五人的師父、花花小師妹的父親,但那雙在法術上靈活自如的雙手卻包不好一個餃子,不是餡多了合不上、漏了,就是餡少了包成了面團子。
大家互相打趣着歡歡樂樂地包完了餃子,全部由師娘一個人拿到廚房去弄熟。
大家興奮地等在正殿中,一會兒就聞到了香香的餃子味。
每張桌上只簡單的擺了八盤菜,五素三葷,然後便是一盤盤的餃子,或煮、或蒸、或煎、或炸。
大家在一起吃吃鬧鬧,花峣君也不去管,只管束着花花小師妹不讓她也跟着一起瘋。
這頓晚飯一直吃到半夜,桌上換成了茶水、果汁,還有其他瓜果零食。
大家團團圍坐,一起守歲,等待午夜子時的年獸出現。
當鼓聲咚咚咚地響遍整個內院時,年獸出現了。
“走,跟我一起獵年獸。”花峣君拂塵一擺,當先飛入夜空。
寶兒與何荷一起跟着師父騰雲而上,夜空中竟出現許多兇獸,形如獅子,頭長犄角,尖牙利齒,看着人便追。
師父一聲大喝,白鷺峰上頓時光彩連連,紅色搖曳,一陣陣爆鳴響起。
年獸懼怕地在空中逃竄,師父拂塵一指,一頭年獸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抓住,嘭一聲變成一個玉佩法器落入師父手中。
大家都有樣學樣抓起年獸來,動起手來才知道師父剛才舉重若輕的抓捕到底有多厲害,張師姐他們這段時間幾乎都抓到一、兩只,白鷺峰上的空氣到處都是扭曲的,可見法術施展的密集度,有師父在,大家的人身安全沒有問題,根本不用擔心強大的法術,在小範圍內接二連三的出現,會不會造成什麽意外傷亡。
寶兒接連四、五個法術丢過去,居然都沒摸到年獸的一個邊角。
“小荷,咱倆聯手吧。”寶兒飛到何荷身邊喊道。
“好吧,怎麽抓?”何荷吼道。
寶兒聽着下面的轟鳴聲,有了主意。
“我用聲音吓住一只年獸,逼着它向你的方向走,你事先設好陷阱,它靠近你就啓動法術,一定能抓到。”寶兒大聲說。
何荷點點頭表示同意,兩人就分開行動。
寶兒盯住一頭在飛到兩人之間的年獸,幾個爆響術、嗡鳴術散布出去,以半包圍之勢困住這頭年獸,年獸被聲響一吓轉身便逃,也沒注意為什麽只有這個方向沒有聲音。
何荷早就布下了法術,隐藏起痕跡,見年獸跑來,忙飛到一邊,看似讓路,實則暗暗運起手勢,準備啓動法術。
年獸被身後的寶兒緊緊追趕着,一連串巨響跟在它身後,何荷見年獸已經跑入法術範圍內,便啓動了陷阱,年獸被一個個法術困住身子,寶兒追到近前又加上幾層困囚術,那年獸終是動彈不得,化作一個手鏡飛到兩人面前。
“你先收着,咱們最後在分。”寶兒喊道,又去引年獸。
如此這般寶兒、何荷兩人也抓了不下數十頭年獸。子時過半,鼓聲再次響起時,年獸們消失不見,花峣君并帶領一衆弟子、學生回到了白鷺峰上正殿。
張師姐帶領衆人恭敬地給花峣君夫婦行大禮拜年,起身後每人得了一個紅荷包,裏面是一白葉壓歲錢,還有一個新年禮物,基本上都是玩耍用的小法器。身為花峣君的弟子,每人則多了一本書,寶兒的書是一本叫《魏經眼中的世界——生長術的起源》。
大家互相分享着自己的禮物,告別了花峣君一家四散着離去了。
回去的路上寶兒繞路去了趟藥園,那裏種了不少果子,今天過年,白團自然也是要吃些好的。
今夜天空明亮,寶兒也不着急回去睡覺,便一步步慢悠悠地帶着白團往前走。
也許夜深人靜真是違法亂紀的好時候,寶兒又又又……一次遇到這種麻煩事了。
寶兒只遠遠瞧見兩個扭在一起的黑影,似乎其中一個沒有反應,被另一人拖着。
寶兒心知不妙,便收斂了氣息,悄悄飛身跟了上去。
見那黑影是個白臉小生,被他抱在懷裏的人是個眉目英氣的仙女。
那白臉小生把人放在一處樹籬後,見四下無人,便壓了上去,欲行不軌之事。
寶兒此時已經戴上了面具,身上的衣服也被變幻成普通的內院校服,此刻,她一個跳躍,将人踹飛。
“誰?”那白臉小生翻身遠跳,躲在陰影中問道。
“見義勇為者。”寶兒也不多費話,大呵一聲,手指連連翻動,幾道法術丢了過去,腳上用力一挑将暈迷的仙女扛到肩上。
“敢劫我的人,找死。”那人陰沉說道,一個金鐘丢來。
寶兒見是個法器,也不也硬抗,腳下生蓮步一起,身形快速後退,避開了飛來的金鐘,她手臂一揮,袖中飛刀幽幽飛出,以不同的曲線直擊白臉小生的面門。
“爾敢。”白臉小生驚慌叫道,金鐘閃回身邊将自己從頭到腳完全蓋住。
飛刀只在金鐘上輕擦過而,迅速飛回寶兒手中。
白團在寶兒腰間,此時一口火吐到金鐘上,呆在裏面的白臉小生一聲慘叫,召來大水澆到金鐘上,待金鐘冷卻,飛上半空,寶兒早已不見蹤影。
“該死,讓她跑了。”白臉小生狠毒地一啐,坐着金鐘飛快消失于黑暗中。
過了好一會兒,左邊山坡下傳來窸窣之聲,寶兒扛着那仙女悄悄爬了上來。
“那人走了,咱們快離開這裏吧,若是他殺個回馬槍,咱們還得跟他打上一場。”白團催促道。
寶兒點點頭,禦起百一在山中來回繞了幾個圈,才隐了身形回了芊芊白鷺。
“在內院,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進了內院好人好事我可沒怎麽做了,都沒機會呢。”寶兒給仙女仔細把了脈,也喂了藥,人馬上就會醒過來了。
“會不會是其他學院的人?她這身衣服應該是被換掉了,哪個學院的校服都不是,猜不出來。”白團來回看了看,最終下了結論。
“只能等她醒過來再問了。”
一人一妖沒等多久,床上的仙女便動了動,醒了過來。
剛一睜眼,她好似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然後眼神猛地一利,刺向寶兒。
“我救了你。”寶兒舉起雙手快速地搶先說道。
“這是哪?你是誰?”仙女一邊打量着四周,一邊遠離寶兒踉跄着下了床。
“我是白鷺峰弟子,這裏是我的院落,當時我正在去藥園的路上,然後看到一個鬼祟的身影,然後見那人要做壞事,就出手搶了你,然後逃掉了。”寶兒盡量簡單地說明事情真相,以安對方的心。
“多謝,我還有事,這就告辭了,今日恩情,于晴銘記在心,告辭。”仙女拱拱手客氣地說道。
寶兒還要再挽留,那仙女卻利落地轉身離開了。
“呃,這可真是,嗯,幹脆的很,我喜歡。”寶兒呆了呆,無奈地說道。
“哼,人家沒賴到你身上已經不錯了,以後做好事兒也長個心眼,別傻乎乎地什麽都說了,萬一人家誤會是你做的壞事呢,你就哭去吧。”
“公道自在人心,我做了好事就不怕被誤會,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的擔心。”
“誰擔心你了,哼,睡覺。”白團高傲地一甩頭,一扭一扭地回窩睡覺了。
雖然那仙女就這麽離開了,但寶兒心裏還是很擔心的,只是第二日,沒從八卦中聽到什麽,也沒聽到于睛這個名字,想來事情被壓下了吧。
再後來,寶兒在北海北見到過那個叫于睛的仙女,也見過那個白臉小生,兩人竟然會走在一起,當然臉色是不怎麽好看的,除此之外,兩人之間還夾着一個笑容甜美的仙女,再然後,寶兒就只看見于睛一人了。
後來,于睛又奇妙地跟唐鮮走到了一起,還被唐鮮帶着來到自己這裏,寶兒沒有主動與她說話,裝做不認識的樣子,對方似乎也認出了她,配合着寶兒的樣子,與寶兒友好的相互介紹自己,後來,于晴每次來到北海北都會到她這裏買點什麽,話不多,但人很好。
其實,這種報恩方式,寶兒還是很喜歡的。
☆、卷三:又見元宵節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寶兒決定這一晚在龍門廣場擺攤開賣,消息早在五天前便對每一位光臨自己北海北攤位的人通知過,她又有了新的東西要賣。
暮色時分,寶兒便與何荷、衛子軒一起到了龍門廣場,這時的廣場已經是燈山燈海,裏面全部的燈籠都來自各個峰頭,寶兒做的一百個Q版十二生肖燈籠也在其中,最大的一組被挂在燈輪上。
寶兒就把攤位擺在燈輪之下,既明亮又顯眼。
凝出一團白雲,将東西一股腦丢在雲朵上,何荷、衛子軒和寶兒一起找位置放好。
“你新做的傳送球怎麽這麽像元宵。”衛子軒拿了一個圓圓的白色軟丸子,好奇地問。
“今天是元宵節嘛,所以就做成元宵的樣子了,這不挺有特色的。”寶兒一邊忙活一邊解釋說。
“你這傳送球是專門為懶人做出來的吧。”何荷肯定地道。
“不算吧,有很多人不會傳送術,傳送陣法貴一點,啓動也需要時間,緊急情況下也來不及,而傳送符雖然便宜,但傳送的範圍和距離都十分有限,發動也需要一點點時間,所以,我才做了這個傳送球,範圍大、距離遠,關鍵是便宜,而且只要捏碎、摔碎或者其他讓它破碎的方法,就會立馬進行傳送,時間上很短,我還加了其他作用,黃色這種傳送的同時會有迷霧散發出來,迷惑敵人,紅色這種,傳送時會發出箭雨,阻擋攻擊,不總買了絕對不吃虧。”寶兒得意洋洋地向兩人解說,“我已經把詳細情況寫出來了,貼在這裏,再放大,這樣,別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寶兒把準備好的傳送球使用說明書挂在左手邊,放了一塊放大鏡,路過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傳送距離遠?你怎麽實驗的?都沒見你離開過內院啊?”衛子軒不解地問。
“我請師父、還有我大哥幫的忙,順便收了一堆新年禮物呢。”寶兒喜滋滋地說。
“那你好好賣吧,我們去猜燈謎,再來找你。”衛子軒撇撇嘴說,跟何荷去找唐鮮他們玩去了。
現在人已經來了不少了,見到寶兒擺攤就都來瞧瞧,新鮮出爐的傳送球果然好賣,一下子就賣掉五分之二,若不是寶兒限量出售,一點都不會剩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人群還沒到高峰時就會全部賣光,寶兒想了想,又把限量的數下調幾位,這才拖慢了速度。
賣東西也有賣東西的熱鬧,寶兒坐在攤位後面也瞧了不少戲。
丘采的外號真是沒白取,寶兒看到佟師兄的同時又瞧見了跟在後面的丘采。
聽說,只要是在內院,丘采沒課時便緊緊跟在佟師兄身後,一有女仙靠近佟師兄,他就會上去搶先搭讪。
寶兒當時一笑置之,除了剛開學時見過他與佟師兄同時出現,之後她遇見佟師兄時,丘采都不在,所以也沒當真,不料今天一下子就推翻了她的想法。
冰冷的佟師兄正與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