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節課就這麽狠啊!” (18)
在河中踏石而行。溪流波光潋滟,清澈見底,一個個小塊鵝卵石輔滿河底,偶有蝌蚪、小魚順流而下。
“屋子後面有操場,平時練習體術就可以盡情施展了,還有幻影壁,練習法術的絕佳法寶,你肯定沒用過吧。”何荷一邊說,一邊繞過屋子從走廊來到後面的操場。
操場很大,三面環樹,右側有一面高大的玉壁,像一面鏡子插入牆內。
“看樣子咱倆用的是一個雙面幻影壁了,你果然應該偷樂。”何荷一眼便看到了幻影壁,驚嘆道。
“我在《神奇的自然瑰寶》上看到過,幻影壁,一種可以把施加在它上面的法術以幻象反應出來的神奇的石頭,就像一面映照法術的鏡子。”寶兒走近了觸摸着幻影壁,入手平滑,比其他普通的石頭更加堅硬。
“有空我也要看看那本書,我也是昨天聽易師姐說的。”何荷神采飛揚地看着寶兒道,手上一個生長術施了出來。
兩人只見幻影壁上慢慢長出一大片小草,驚奇間那草被風一吹就消散了。
寶兒也試着丢了一個生長術,幻影壁上卻是長出了一棵小樹,慢慢變大,呼吸間長成參天大樹,之後也随風而逝,煙消雲散了。
“幻影壁确實很神奇,這種集天地之力生長出的石頭,巴掌大一塊也是千金難求,沒想到這裏竟有這麽大一塊,還是雙面的。”
“白鷺峰上所有弟子的院子後面都有這麽一塊幻影壁,咱們白鷺峰法術第一,也是實至名歸。畢竟投入了這麽多幻影壁,勤學苦練,得個第一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走,帶你看看其他地方,後面的幾座山上還有好些地方以後都會經常去的。”何荷又帶着寶兒跑了幾座山,好好熟悉了一回。
兩人換上了弟子服,中午在食堂約好夏雪蓮、梁爍爍,四個人好好聚了聚。下午寶兒便收拾好行李搬進了芊芊白鷺。以後這個院子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屬于她的。
紅豆自然也跟着搬了過來,就在前院一棵最靠近卧室床邊那扇窗子的樹上。
“以後這裏就是我的床了,”白團蹦到床邊的矮櫃上,看着寶兒高興地說,“給我弄個軟棉棉的白雲。”
“沒問題,紅豆也弄一個吧。”寶兒笑着答應道,用凝雲術給白團、紅豆各做了一個會飄、會飛的軟窩。
“也不知道子軒在外院過的怎麽樣了,咱們還沒去他的院子裏看過呢。對了,要把這件事告訴他,以後要改口叫他師兄了。”寶兒把行李都打開整理好,花盆也找好地方都擺放上。
這才給衛子軒發了消息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果然他馬上聯系了寶兒,兩人熱火朝天地聊了半天,約好等他回來後便好好慶祝一頓。
第三天又到了休息日,這是動動賽期間的最後一個休息日了,還有四場比賽,這屆的運動賽就要結束了。
寶兒做為親傳弟子的第一天,與何荷一起接受了大家的注目禮,原本應該緊張的一天,兩人誰都沒有那個心情。
昨晚睡前,寶兒便将師父交給她的那本泛黃的書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本叫《法術手劄》的筆記,裏面全是手寫的對法術的理解,還有很多被反複修改過的法術,白團看過之後,肯定地告訴寶兒,這本手劄應該是她師父親手寫的,可能是很久以前他自己一邊學習一邊創造法術的筆記,十分珍貴。
得知了手劄的重要性,寶兒便陷入了焦慮之中,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生怕自己到了時間未能全部學會,一個月的時間實在太緊了,若是一些簡單的法術倒還不至于讓她有這種情況,手劄中的法術幾乎都是很少見的,還有根本就沒見過的。
“你學的怎麽樣了?我感覺不大好。”寶兒不敢問何荷關于那本書的事情,只得問問她的情況,也許是自己太差了,才會覺得難。
“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何荷也是頂着黑眼圈來上得課。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啊。”寶兒嘆了口氣,召來赤霞打算快點吃完午飯好回去學習,時間真的是太緊了。
何荷也坐上一只白鷺跟着寶兒着急地離開了下課的人群。
“她們倆怎麽這麽急啊,不會還有什麽入門考吧。”夏雪蓮看着兩人飛遠的背影,問身邊的梁爍爍。
“不管有沒有,咱們也該努力了,不然要被她們甩下很遠了。”梁爍爍柔聲說道,優雅的腳步也回快了些許。
“上學就是要快快樂樂的,那麽拼不一定有用的,勞逸結合才是最好的學習方法。”夏雪蓮搖頭晃腦地說,看見梁爍爍要走遠了,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寶兒現在除了正常的上課、比賽、吃飯外,全部心神都用在了手劄上,從早到晚到呆在幻影壁前,一遍遍不知疲憊地施放着法術。
期間束祉師姐、唐鮮師姐都來看過她,祝賀她成為親傳弟子,束師姐送了她一袋未知的種子,唐師姐剛送了很符合她本人風格的武器——七把鋒利的飛刀法器,丢出去還會飛回來、一刀頂十刀用的法器。
知道寶兒一個月後要考試,也不再打擾她,喝了杯茶水便離開了,寶兒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很失禮,但現在時間緊迫,一切都要等到考完試再說。
比賽還在繼續,寶兒不想分心,卻不會應付比賽,那樣就太不尊重其他人了。
☆、閑話
運動賽結束前的倒數第二天,寶兒晨練沒一會兒,衛子軒竟然找了過來。
“咦,你怎麽來了,不是還有半個月你的任務才結束嗎?你又是怎麽找到我這裏的?”寶兒放下百一,驚喜地問。
“紅豆帶我來的,我請其他小鳥幫忙找的紅豆,這才跟着紅豆找到你的芊芊白鷺。”衛子軒興趣不高地說,幾步走到木桌前,在一顆巨大白蘑菇變成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心情不好?”寶兒看到他的樣子,猜測地問。
“我聽說了一些不好聽的流言,來看看你。”他提出了別的事情,寶兒見他不想談,便也不堅持問下去。
“又有什麽流言了?跟我有關系的?”寶兒拿出糕點、水果放在桌子上,又倒了幾杯果汁,分給他和土豆,白團這時也跳上了桌子,讨了杯果汁。
“看來你還沒聽說,好些人都說你是因為身份才被花峰主收為徒弟的。”衛子軒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
“唉,看來沒有夏雪蓮,我的消息來源就得靠你了。”寶兒半天玩笑地說,全然沒當回事兒。
“你不在乎,可是你身邊的人在乎,昨天何師妹還與人吵了一架,就因為她聽見那些人贊同流言的說法。”
“是嗎,我下了課就回來練習法術,根本沒時間留意,周圍都發生了什麽,今天我得好好謝謝何師姐,她跟我一樣忙着學習,居然為我浪費時間。”
“小人就是用來掐的,”何荷突然從院門口走了進來,義憤填膺地說,“我這可不是浪費時間,他們說出口的話,不管對錯都要負責任,插刀之人總會被剁手,我沒動手打他們都已經夠手下留情了,剛穿上身的弟子服可不能讓他們弄髒了。”
“正想好好謝謝你呢,為我出頭。”寶兒走過去抱了抱何荷,笑着說,“下次完全不用理會那些人,嘴上的債欠的多了,天道自會打雷霹他們的。”
“說的也對,不過天道懲罰他們前,我幫忙霹一霹也是可以的,看着就晦氣。”何荷想了想,贊同的點頭道。
“還沒恭喜你們,以後都是我的師妹了,見面禮我都帶來了。”衛子軒掏出兩瓶丹藥丢給兩人。
“又是你新煉出來的?這回都是什麽效果的?”寶兒接住一瓶,打開看了看,好多顏色的丹藥,每種都有五顆,“你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謝謝衛師兄。”
“人好就是占便宜,謝謝衛師兄。”何荷也高興地道謝。
“除了紅色的,其他丹藥都是捏碎了丢出去用,殺傷力與三把淬了毒的刀砍在身上差不多,紅色的丹藥直接丢出去,碰撞到東西便會爆炸,有五米範圍吧。”衛子軒簡單說明了之後,便要告辭。
“你們忙吧,禮物也送到了,話我也說過了,今天還有課,先走了。”衛子軒起身便向外走。
“他這麽瘋瘋癫癫,月經不調嗎?”何荷皺着眉認真地對寶兒說。
“你也覺得他很反常吧,可他什麽都沒說。”寶兒無奈道。
“問問雪蓮吧,她消息最靈通了。”何荷建議道。
寶兒馬上聯系了夏雪蓮,這個時間對方還沒起床呢,好半天才接了通訊,夏雪蓮蓬亂的頭發最先出現在兩人面前,然後是迷糊的圓臉。
“什麽事啊?大清早的,我還沒睡飽呢。”夏雪蓮打着哈欠抱怨道。
“你有沒有聽說……”
“啊,寶兒,這兩天有你的流言哦,說你被收為徒是因為你剛找到的親人是南院長老,是走後門的,他們還要找校長反對呢。”夏雪蓮突然打斷了寶兒的話,睜大了雙眼快速說道。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聽說了,随他們折騰去吧,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衛子軒的消息,剛才他回來,樣子很不好。”
“衛子軒?他啊,我想想,”夏雪蓮歪着頭說,“哦,他是這麽回事,蒼松峰的一個女仙最近經常跑到外院去找他,可能是對方大膽告白了吧。”夏雪蓮說起八卦整個人都精神了,下了床邊喝水邊對兩人說。
“你确定一個仙子被告白會不高興?”何荷嘲諷道。
“哎呀,瞎猜一下嘛,反正我就知道這麽多了,你們最好還是問問他本人吧,這種私事從別人嘴裏打聽到總是不好的。”
“好吧,那你繼續睡吧,我們不打擾你了。”寶兒說完便挂斷了通訊。
“我去問問看,總不能放着他不管。”寶兒叫來赤霞,便追了出去。
“比賽別遲到了。”何荷在後面大聲叮囑道。
寶兒擺擺手表示聽到了。
赤霞的速度非常快,在白鷺峰山腳追上了衛子軒。
“子軒,等等。”寶兒跳下來,攔在他面前。
“什麽?你這是幹嘛?”他不解地問。
“說吧,到底怎麽了,你現在的樣子很難看,你不知道嗎?”寶兒拿出鏡子對他照了照。
“有嗎,挺帥氣的。”衛子軒随意撇了一眼鏡子,板着臉道。
“你也知道夏雪蓮最擅長挖別人的秘密了,你若不說的話,我就只好……”寶兒伸手點了點耳朵上的通訊器,威脅地說。
“地仙大人請饒命,小的說還不成嗎!”衛子軒嘆了口氣,投降道。
“我想換個環境你會更舒服些。”寶兒又坐上了赤霞,對衛子軒伸出了手,微笑着說。
衛子軒搭着寶兒的手也坐在赤霞背上,兩人再次回到了芊芊白鷺,何荷已經回了億萬白鷺,路過她的院子時,聽見後院有動靜,想來正在練習法術呢。
兩人坐在前院的蘑菇凳上,沏上一壺熱茶,擺上兩盤可口的點心,再給兩只妖扒開桫露皮,一切準備就緒。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寶兒喝了口茶水,笑眯眯道。
“在外院時,我喜歡過一個仙女,你知道的。”衛子軒捧着熱乎乎的茶杯緩緩述說道。
“超喜歡流水派系建在湖面上的水晶宮、超喜歡毛茸茸物品、超喜歡與自卑的人做朋友的那個冷豔高貴大小姐?”寶兒用涼飕飕地語氣說,“我一直搞不懂你怎麽就喜歡上她了,事情與她有關?”
“嗯,在外院時她一直不太搭理我,後來進了內院我也沒去找她,只聽說她在蒼松峰。”衛子軒垂着頭聲音低低地說。
“然後呢?”寶兒一點也沒有體諒他的意思,冷漠地問。
“最近她突然找上我,問一些丹藥上的事情,還請我幫她煉一些丹藥,我便同意了,于是來往便多了些。她對我也不像以前那樣了,總是對着我笑,還說我煉出的丹藥效果比其他人的都要好上一點,持續時間也長,她還……”
“別跟我說她如何如何好,誇了你什麽,替你做了什麽,直接說後面的。”寶兒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打斷道。
“昨天,她突然問我,認不認識佟師兄,說是他們同在蒼松峰,她功法上有些問題想請教他。前段時間佟師兄找我煉丹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之後人人都知道我們關系還不錯,她這麽問,根本就是目的不純,我才知道,她接近我也只是為了能跟佟師兄說上話罷了。”衛子軒用手捂住臉,聲音顫抖地輕輕說。
“所以,你得知了她的目的,難過了,傷心了。”寶兒暗嘆口氣,平靜地說道。
“自己喜歡的人多年後突然找上自己,結果卻是為了借機接近自己的師兄,她這是在踐踏你的自尊,侮辱你的感情。”何荷看着衛子軒難過到想哭的樣子,不禁冷笑着說,“果真是醜人多作怪。”
“你說的對,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她,當初就該聽你的話,離她遠點,也許今天我就不會這麽難受了。”衛子軒哽咽着說。
“現在知道也不晚,總比你被騙財、騙色、騙走一切要好。”寶兒安慰道。
“什麽騙色啊,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啊。”衛子軒破涕為笑,用袖子在臉上胡撸一把抱怨道。
“在中原什麽樣的騙子沒有,男的也會被人騙色的,懂不懂,吃一塹長一智,以後離她這樣的女仙遠些,免得再被人騙了。”
“不會了,我對她已經徹底失望了,現在一想到她就煩,這種類型的女仙我是敬謝不敏了。”
“就這點事兒,把你愁成這樣,說出去都丢田峰主的臉面,下次別來煩我,也別說咱倆認識啊。”寶兒一臉嫌棄地說。
“您呀教訓的是,小衛子全聽您的。”衛子軒喝光了杯中的熱茶,玩笑着道。
見他恢複正常,寶兒便開始趕人了。
“你今天不是還有課呢嗎,快滾回外院去吧,我今天還沒晨跑呢,全被你這家夥耽誤了。”寶兒不客氣的收走了點心、茶水,嫌棄地說。
“喂喂喂,你這也太翻臉無情了,哦,你聽完了人家的八卦,滿足了,便要趕人走了,太過份了,我生氣了,再也不理你了。”衛子軒輕哼了聲,高擡着下巴騰雲飛走了。
☆、中毒
“好好上你的課,不然別說咱們認識啊。”寶兒大聲喊道,“代我向胖胖問好,給他帶些靈果吃,說我有空就去看他。”
“知道了。”衛子軒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寶兒看時間來不及了,只得在後院跑了幾圈,練練手劄上的法術,便到時間該吃早飯了,雖然院子裏有廚房可以自己做,但她和何荷還是習慣去食堂吃,還能同夏雪蓮、梁爍爍聚聚。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不宜出門,寶兒站在億萬白鷺院門口時,突然感到頭痛欲裂,待何荷走到她身邊時,她已經渾身發冷,惡心欲吐。
“寶兒,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寶兒,寶兒……”在何荷的驚呼聲中,寶兒終于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這還真是久違了的感受呢,暈倒前寶兒這般想着。
醒來時不過剛過一個多時辰,看着簾頂,寶兒知道這裏是自己的卧室。
“你醒啦?唉,你可真是麻煩,居然食物中毒了。”白團趴在床裏面,感覺到寶兒動了,一下子跳了起來,爬到枕頭邊眼裏明明很關心,嘴上卻說着難聽地話。
“呀,你醒啦!”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寶兒轉頭一看,是個可愛的小女娃,七、八歲的模樣,兩個羊角辮上紮着鈴铛,随着她的跑動,叮當作響。
“想問我是誰?我是你小師妹,準确地說,你師父是我爹,你師娘是我娘,所以我是你小師妹。”女娃聲音清脆地說。
“你是不是還想問問,你這是怎麽了?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是中毒了,雖然表面看起來是食物中毒,但你早上只喝了茶,還沒吃過東西,昨晚吃的又是食堂的東西,就算被人動了手腳,也不可能現在才毒發,所以,你這是中毒了,被人僞裝成食物中毒的樣子,劑量太大,你受不了暈了,我爹已經找了田叔叔給你解毒了,但身體恢複正常還需要一兩個時辰。”
女娃想搬椅子過來,沒搬動,最後幹脆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木馬丢在床邊,小身子笨拙地爬上去坐好,又拿出一個棒棒糖吃,還給寶兒嘴裏塞了一個,嗯,是西瓜味的。
“你肯定想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花韶女,今年七歲啦。早上剛剛同我娘回來,然後就聽說你出事了,你看着這麽面善,居然還有人想害你,真是可憐,放心我爹會幫你找出兇手的。”女娃舔舔棒棒糖,小大人似地說。
寶兒笑了笑,想說話,卻又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師妹搶了先。
“你是不是還想問今天的比賽怎麽辦?放心吧,我爹已經幫你棄權了,不過下午的比賽你還是要參加的,反正那個時候你也差不多好了,身為我爹的弟子,你可不能太軟弱了。”小師妹探身過來拍了拍寶兒的頭,嘴裏含着糖口齒不清地說。
“花花,是不是寶兒師姐醒了?”一個素衣婦人推門,從屏風後繞了過來。
“娘,寶兒師姐醒了,我已經和她解釋過了。”小師妹揚着小臉求表揚道。
“花花真懂事,真是給娘幫了大忙。”婦人抱起女娃親了親,這才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我是你師娘,石早,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師娘摸了摸寶兒的頭,關心地道。
“好多了,就是沒有力氣。”寶兒聲音沙啞地說。
“喝點水,潤潤嗓子。”
“我來,我來。”小師妹要求道,積極地從師娘身上跳下來,将桌子上的茶壺召到手裏,又召來茶杯,倒了滿滿一杯清水,小心地遞給了師娘。
寶兒被師娘扶起來,一股腦喝了兩杯水。
“謝謝師娘,真是麻煩您了。”寶兒感謝道。
“客氣什麽,我是你師娘,也是你半個娘,你一個人在小仙界生活了這麽多年,肯定想你父母吧,以後,就把我們當做你爹娘,開開心心地,你父母知道了,也會放心了。”師娘摸着寶兒的手,誠懇地說。
“嗯。”寶兒心裏很感動,忍不住眼泛眼花。
“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你師父差不多也猜出來是因為什麽,他會處理好的,你就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下午去比賽。”
“好,請師娘放心。”
都說生病的人最是脆弱,果然如此,看着師娘和小師妹,寶兒想到了自己的爸媽。
那年在寶兒帶着一堆花盆搬到二樓的第二天,就有一盆花枯黃了,明明前一天還綠油油的樣子,寶兒當時害怕被爸媽罵,偷偷把花盆藏到了床下,然後去花市找相同的花,結果當然是沒有找到。
晚上回去寶兒還是告訴了爸媽。他們誰也沒有責怪她,明明把它們看的那麽重。楊爸去樓上找花,楊媽則安慰寶兒,說是換了新環境,那花一時不适應才會枯黃,不是寶兒沒有照顧好。
等楊爸抱着花盆回來時,那盆花依舊是綠油油生機盎然的樣子,一點沒有早上枯黃的要死樣子。
寶兒當然驚奇壞了,還以為是自己早上看錯了,不過後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她也就見怪不怪了。
有一年冬天小寶兒感冒發高燒,因為連日的大雪道路被封,夜裏根本找不到車去醫院。
楊爸、楊媽便用白酒一遍遍地給她擦身子,那時她還小,只記得鼻子裏全是嗆人的酒味,眼前是一片綠,那是楊爸、楊媽把所有花盆都搬到了她的床前圍着她,結果第二天小寶兒燒退了,感冒也好了,藥沒吃、針沒打病便好了,小寶兒開心極了,根本沒注意到家裏有一盆花蔫了葉子、枯了花苞。
現在想想,這麽多地方都說明了楊爸、楊媽的反常,寶兒當初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奇怪,穿越之初,也沒想到他們身上,這回這麽一病,反倒想起好些從前的奇怪之處。
若說楊爸、楊媽,他們來自小仙界身上有點什麽都很正常,倒是家裏養的那些植物有些古怪,該不會裏面暗藏了什麽玄機吧。
“寶兒師姐,你怎麽啦,是不是又難受了?為什麽我問你話,你都不回應我呢?”可愛的童音叫醒了還在回憶的寶兒。
“什麽?師娘呢?”寶兒這時才發覺師娘不知何時走了,自己剛才真是太沒禮貌了,居然走神。
“我娘讓你好好休息,你若睡不着,我又正好有空閑,不若陪你聊回天吧。馬上就要到中午了,你下午還要比賽,現在就算你睡着了,也睡不了多久的,所以,咱倆聊天吧。”小師妹又拿出一個棒棒糖伸到寶兒嘴前。
“謝謝。”寶兒接過來笑着說,左手小心地把白團的狗臉扭到裏面去,怕小師妹看到一個棒棒糖的小棍子在動。
“聽說你是蠻人,外面與小仙界有什麽不一樣嗎?聽說你們都赤身祼體的,還砍樹挖地的,自然都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你們怎麽生活啊?”小師妹苦着臉問。
“這可真是一個深奧的問題啊!外界的人就是,嗯,穿得少,并不是不穿,還有,嗯,他們通過破壞自然,然後創造新的東西,這樣生活的,然後自然破壞造成其他災難,再創造新東西進行補救,這樣,你,聽明白了嗎。”寶兒想來想去,磕磕巴巴地說。
“補救有用嗎?他們為什麽非要去破壞呢?而且我聽說他們不論男女都喜歡耍流氓,是真的嗎?”小師妹費解地問
寶兒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想到小師妹竟有十萬個為什麽在等着她,話說她也只是念到初中就來了小仙界,好多事情她也不清楚啊,而且為什麽要去破壞這個問題,她也無法說清楚,話說耍流氓這又該讓她從哪裏說起呢。
“聽說在外面,飛機、汽車這些法器都不用刻畫陣法,那是怎麽動起來的?”小師妹又好奇地問。
“呃,這個,是靠一個叫科學的原理制造出的機器,不是法器,是一種人類的發明。”
“外面的人都住在鐵樓中,那是什麽感覺?”
“不是鐵樓,是用鋼筋、水泥等等材料建的樓房,感覺還可以,就是上下樓不是很方便。”
“對了,我聽爹爹說,外面有好多人都喜歡吸毒,你也吸毒嗎?”小師妹突然關心地看着寶兒問。
“吸毒?什麽吸毒?”寶兒可不認為小師妹指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憑她能說出鐵樓,這兩個詞就有很大可能是誤解。
“就是那種比手指還細,拿在手裏,放在嘴裏吸的那種□□啊。”小師妹想了想伸手比劃着說。
“你是說——煙?”
“對對對,就是這個毒,你也吸了嗎?”
“那不是毒,是,”寶兒想了想,吸煙有害健康,在他們看來這确實算是一種□□了,“一種會讓人有點上瘾的□□,但毒性不是很大,毒發時也只會讓人‘病逝’,放心我可沒吸過。”
寶兒心想,二手煙應該不算吧,看來得給自己來幾個治療術消消毒了。
寶兒在小師妹的十萬個為什麽之中,逐漸走出了傷感。吃過師娘親手做的茴香馄饨,她徹夜恢複了。
☆、救人
飯後帶着白團坐着赤霞直接飛去了藥園,這陣子太忙,很少來藥園,做任務前她買了個專門照顧藥園的圓盤法器,設定好時間,就會定時定量地進行灑水、日照,或是其他工作,若是遇到雨天還會展開保護罩遮住喜旱藥植,是非常便利、實用的法器。
這陣子也是靠的這個法器,不過,法器再好用,還是不如人照顧的好,胡峰主就說過“植物也是有意識的,你每天圍着它忙裏忙外,腳步聲就會傳給它一種信息,讓它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知道自己被你這樣關心着,就會感到心情愉悅,生長的也更加健康”。
下午有騎跑比賽,寶兒想摘株奇香草,靈獸都很喜歡聞奇香草的味道,吃到嘴裏也會有他們喜歡的食物的味道。若是一不小心遇到了像胖胖一樣傲嬌的靈獸,有了這奇香草就不用擔心了。
寶兒到了自己的那片藥田前,各個區域都看了看,用聚靈術給藥植們補充一下營養,這才走到種奇香草的地方。
寶兒正剪着多出的草葉,白團卻突然豎起了耳朵。
“有人,好像在喊救命。”白團從荷包裏蹦出來,仔細聽過之後對寶兒喊道。
“救命?在哪兒?快帶我去。”寶兒一驚,收好手裏的剪刀、草葉,拿出百一化成刀,跟在白團後面向着東南方向的小山澗跑去。
一人一妖小心地繞過別人的藥田,七扭八拐地跑出藥園,這時寶兒也聽到了隐約的人聲。
“好像是束師姐。”寶兒驚訝道,腳上速度回快,翻過一個山坡便看見了兇險地一幕。
束仙姐背對着她,被一只四米長的老虎咬住了後背,衣服已經被虎爪抓破,露出大片流着血的白晰肌膚。束師姐也不知怎麽了,除了斷斷續續地喊着救命,并沒有任何動作。
“束師姐,我來了。”寶兒大聲喊叫着,縱身而上,突然從寶兒身後沖出來一個紅色的身影,一腳踢到了老虎身上。
“赤霞?”寶兒驚呼出聲,現在也來不及思索赤霞怎麽會突然出現,一招雲奔潮湧順着赤霞踢出的力道,将老虎掃開。
白團大嘴一張,無形的攻擊正中老虎後腿,老虎被打倒在一旁,後腿頓時冒出鮮血,他爬起來前爪向前一抓,寶兒便感到有三道鋒利的氣流向自己攻來,丢出百一淩空一擋,赤霞再次踢了上去,正好踢中老虎下巴,一聲悲鳴,老虎瘸着腿蹦跳着三兩步便消失了。
“這就跑了?”寶兒以為自己眼花,不敢置信地問。
“快去看看束師姐吧。”白團吐出一口氣追蹤老虎去了,遠遠地又聽到了老虎痛叫聲,這才搖了搖尾巴,提醒寶兒去看傷員。
“束師姐,你有沒有事?”寶兒也回過神,跑過去小心地扶起了束師姐。
束師姐雙眼緊閉,手腳俱不能動,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痕,腿上一道野獸嘶咬的傷口最嚴重,□□的後背上雖然有可怕的抓傷,傷口淺未傷及骨頭,被老虎咬傷的地方也只有淡淡的口子,可能是剛咬上就被寶兒他們發現打飛了。
“我先給你止血治傷,馬上就送你去醫院。”寶兒抖着手拿出各類丹藥喂給束師姐。
“別緊張,這些傷口看着吓人,你現在救她還有時間,若是送到醫院給其他人救,恐怕那時傷勢加重,就算救回來了,也要吃上不少苦,躺上好幾個月。”白團看寶兒過于驚慌,手指僵硬根本用不出法術,出言安慰道。
“我知道,現在只有靠我了。”寶兒閉上眼睛,緩緩吸了幾口氣,這才平複下急躁的心情,有條不紊地一步步進行治療,把骨折的右手夾上木板,包紮好,很快便能恢複了,腿上也裹上石膏。
“好了吧,你幫我看看,還有哪裏被我忘了。”寶兒癱坐在地上,汗流浃背。
“你表現很好,她的樣子好多了,給她裹層衣服吧。”白團把束師姐上上下下掃視一遍表揚寶兒道。
“誰?”寶兒聽到後面忽然響了一下,立馬轉頭喝道,手指一動百一迅速飛了過去。
“吓!”樹後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小娃娃。
兩三歲的模樣,穿着明黃色上衣、嫩綠色褲子,腰上纏着一圈小紅果,腦袋上梳着沖天辮,左手握着一個風車,眨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好奇地看着寶兒他們。
“他好像看到我了。”白團不确定地說,戒備地看着小娃娃。
寶兒看見是個小孩子,忙把百一召回,還好剛才那一下被躲開了。
“嘎唧。”小娃娃小聲說,然後踉踉跄跄樣子笨拙,卻奇快無比地消失在樹林中。
“這裏怎麽會有小孩子,誰家的?”寶兒奇怪地問。
“不管是誰家的,你都打不過。”白團放松下來,警告地說,“趕快帶束師姐離開吧,這裏一股子血腥味,還會引來其他兇獸。”
“赤霞,過來。”寶兒把束仙姐放到雲上,自己則騎着赤霞急忙向百靈峰上的醫藥院飛去。
到了地方,收到寶兒通訊的唐鮮已經等在了醫藥院門口。
“束師姐怎麽樣了?”她焦急地問
“情況應該還好,我給她做過急救了,只是她一直都沒醒,手腳仍舊不能動,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麽,我是在藥園的東南面救到她的,當時她被一只老虎咬住後背,我也是聽到了束師姐的聲音才知道是她。”寶兒簡單地說道,通訊時只說了束師姐受傷,她們正趕往醫藥院。
寶兒剛說完,便看到一旁還站着佟師兄。
“先送進去讓井師姐看看,其他事情之後再說。”佟師兄突然道,拂塵一擺,載着束師姐的白雲便快速飛進了醫藥院。
他們等在外面時,寶兒将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唐鮮也只知道束師姐前兩天接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