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節課就這麽狠啊!” (15)
西歪,一個中型陣法突顯了出來。
束仙姐卻已經閃身沖進陣中,一眼便看到寶兒說的那個一人寬的地洞,時間已經過去三秒,最後一秒束仙姐跳進地洞中。
“進去了?”衛子軒緊張地問。
“好像是進去了。”寶兒不确定地說。
“放心,束仙姐跳進去了,接下來就等鈴響吧。”沈昱肯定道。
前面的草叢在四秒鐘之後又重新恢複了直立朝天的樣子,擋在衆人眼前,看不到陣法也看不到裏面的任何情況。
“嚴仙弟,你好好休息吧,行李我幫你背着。”唐鮮對嚴海晏說,手上一直不停地抖動着紅線。
“謝謝唐仙姐,我沒事,還是讓我自己背行李吧。”嚴海晏席地而坐,拒絕地說。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束仙姐回來我們可能馬上就要回去複命,你們幾個也休息一會兒,在任務提交之前都不會再休息了。”
幾人依言都坐下來靜靜等待着。
大約有一盞茶的工夫,唐鮮手中的紅線便響起了鈴聲,她眼睛一亮,忍不住用力一拽,身子因失衡踉跄着後退了幾步。
“都說輕輕一拉就可以了。”沈昱無奈地搖搖頭。
唆唆地聲音在前面的草叢中響起,唰地一聲,束仙姐破開草叢一個翻身平穩落地。
“束仙姐,怎麽樣,沒出什麽事吧?”唐鮮跑上前,焦急地問,眼睛在束仙姐身上來回地查看,确定沒有什麽傷口。
束仙姐衣着幹淨整齊與剛才沒什麽不同,完全不像寶兒出來時的狼狽模樣。
“那地洞确實有古怪,裏面有很強的禁制,除了法術,陣法、符箓都不能用,法器應該也只有威力小的使用,傳訊也被禁止,裏面有一條通道,我往裏面走了走,靈氣濃厚,應該是哪位前輩高人設下的禁制,可能是廢棄的洞府,也可能,是一個洞天福地。”束仙姐自己查到的結果告訴了大家。
“天吶,這可是大發現。”唐鮮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
其他幾人也是傻了眼,這地洞竟是個寶地,不論是高人的洞府還是福地,總之都會有點好東西,這裏的好東西不是指各種天材地寶,而是保護這塊土地的禁制。
小仙界的洞府除了禁制、陣法和各類機關,裏面最多的便是靈石,此外就是自然生長出的靈植。神仙的法器、法寶都随身攜帶,身死後便會四散各地,不會聚在一起。
“回去禀告給校長,我們算是利了大功,以後內院也會多一處試練洞府。”束仙姐嚴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
“那太好了,我還從沒進洞府裏試練呢。”何荷欣喜地說。
“什麽洞府試練?”寶兒不明所以。
“就是像這個地洞一樣的洞府,或是自然形成的洞天福地,學院會利用裏面原本的禁制,布置上更嚴密的禁制和陣法,讓學院裏的仙子仙女們進去試練,雖然會有危險,但是會在可控範圍內,比進山歷練安全一點,而且更有針對性。”沈昱解釋說。
“可我怎麽沒聽人說起過這件事。”
“咱們一年級新生要到下學期,才被允許進入洞府試練。除非你刻意去打聽,不然在新生中是聽不到這些的。”衛子軒說。
“此事關系重大,我們馬上傳送回去。”束仙姐不再耽誤,拿出了玉簡。
“等一下,我的角馬也要帶回去。”寶兒出聲打斷束仙姐的動作。
臨時的禦獸印只有三日的效果,一路上大家都是三天一貼,現在要回去了,即使不主動化去禦獸印,時間一到便會消失。
寶兒要收了這匹紅角馬做坐騎,身上材料不足,無法畫出點化印,只得帶回去。
角馬們還在原地老實呆着,寶兒牽過自己那匹角馬,走到隊伍中,束仙姐這才啓動傳送陣法,七人一馬瞬間消失。
大家再次出現便是東射山的北山腳處,只要用上縮地成寸這類疾行步法,片刻工夫便會到達坐騎點。
到達坐騎點後,寶兒便把角馬暫放在這裏,貼上點化印之前,角馬還無法飛翔,現在時間急迫,只得先留在這裏。
束仙姐帶着六人一路飛到浩正峰,找到執事長說要求見王校長。
也是幾人運氣好,王校長此時就在浩正峰,便召見了幾人。
☆、百一
“事情就是這樣。”束仙姐把遇到地洞一事如實講出。
“看來,需要幾位長老去看看了。”王校長接過有地洞标識的玉簡,笑咪咪地說,“去博巧峰領七塊鍛造牌,這份獎勵足夠了吧。”
“謝謝王校長。”七人恭敬地行禮,退出了側殿。
“先去博巧峰領了鍛造牌,再去提交任務吧。”束仙姐看着飛在幾人前面的千紙鶴,提議說。
“看這傳音千紙鶴的樣子,不會跟着咱們走的,還是跟着它去領了牌子吧。”唐鮮攤攤手無奈地說。
七人又跟着千紙鶴轉站去了博巧峰,從葉峰主的親傳弟子張屹奪手上一人得了一塊銅牌。
“有了此牌,可以在博巧峰定制一件法器。若是不趕時間,現在便可以說明你們要鍛造的法器。”張仙長說。
“這就要看大家的意見了。”束仙姐轉頭看向其他人。
“今天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去提交任務吧,法器還是再說吧,總要回去好好想想。”唐鮮看了看手腕上的圭表說。
“我也贊同先交任務。”寶兒說。
其他人也都點點頭。
“我不缺法器用,什麽時候來都可以。”沈昱笑着說。
“那就改日你們想好了自己過來吧,麻煩張師弟了,今日我們還有事,便不多呆了。”束仙姐一錘定音,謝過了張仙長七人終于回到了聚珍殿。
由束仙姐帶頭,七人依次交還了任務書及任務物品,領到了團隊任務的豐厚報酬,然後把其他小任務也一一提交了。
寶兒三人此次收獲頗豐,笑的見牙不見眼。
“任務結束,以後有緣再同行吧。”束仙姐笑着告別道。
“謝謝束仙姐、唐仙姐一路多加照顧,有需要盡管來找我們吧。”衛子軒拍拍胸脯說。
“你還是好好練習你的體術吧,争取下次不需要別人保護也能逃脫魔爪。”唐鮮譏笑道。
“哼,下次一定讓你刮目相看。”衛子軒不服氣地說。
“再會。”沈昱也拱手告別。
“以後再見。”嚴海晏悶悶地說,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樣子。
“都在內院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可別再說了,拜拜各位。”寶兒拍拍嚴海晏的肩,笑着說。
七人就此分散開來,近一個月的時間讓幾人拉近了距離,此後卻又要分道揚镳,這樣的事情在聚珍殿已經見怪不怪了,分分合合,不管共同經歷了什麽,最後還是會回歸正軌,過上與平日沒有什麽不同,卻又不盡相同的生活。
闊別校園一個月,三人都格外想念這裏的一草一木。
去食堂吃過晚飯,與衛子軒分開,寶兒、何荷回到了五清院。
“仙女們,我們回來了,還不出來迎接一下。”何荷進了院子開心地大叫道。
“小荷、寶兒,你們終于回來了。”夏雪蓮撞開房門,撲到何荷懷裏。
梁爍爍聽到聲音也打開了房門,端了一盤紅豆糕放到竹桌上。
“交過任務了?”梁爍爍關心地問。
“一起去交的任務,吃過飯才回來的。你們倆吃過了吧?”寶兒倒了杯茶喝,掏出一把荔枝放到桌上。
夏雪蓮光顧着吃,梁爍爍沖寶兒點點頭。
“收獲不錯,快來嘗嘗。你們倆呢?什麽時候回來的?”何荷也拿出幾樣靈果出來,看着夏雪蓮和梁爍爍。
“早回來了,沒有你們倆,上課都提不起力氣了。”夏雪蓮嘴裏塞了滿了葡萄,含糊地說。
“我們那個任務特別簡單,就是去找一種兇獸,叫河馬,長的好大一只,樣子特別兇,是不是爍爍?要不是被郝仙長困住不能動,我們也完不成任務。”
“嗯,還好,就是給河馬磨磨牙,磨下來的粉末就是我們的任務物品。”梁爍爍舉止優雅地剝開荔枝殼,小口地吃到嘴裏,咽下去之後才輕聲應道。
“我們這次有驚無險,回來後還發現了一個洞府。”寶兒說到這,又把經過述說了一遍。
“真有意思,下次我也要接這種多人團隊任務。”夏雪蓮雙眼亮晶晶地說,嘴巴不停地吃着桌上的各類水果。
幾人把各自的歷險過程分享了一遍,這才意猶未盡地準備回屋休息了。
“馬上就要到四年一次的運動賽了,你們準備了嗎?”梁爍爍突然說道。
“啊?”寶兒沒明白。
“我都忘記了,今年有運動賽。離十月還有十來天,完了,來不及準備了。”何荷掐指算了算,氣餒地說。
“要準備什麽?內院與外院不一樣嗎?”寶兒有種不妙的預感。
“看你這樣子,是完全忘記運動賽的事了吧。那你可慘喽,小爺乏了,先去睡了。”白團嘲笑道,跳下寶兒的肩膀,尾巴一搖一擺地進屋睡覺去了。
“當然不一樣了,全部項目都要參加。”何荷殘酷地向寶兒宣告了這一事實,“而且不、分、年、級。”
“那,一共有多少項呢?”寶兒假笑着問。
“二十一項。”梁爍爍說。
“內院不是不計學分了嗎,只要期末考合格就能繼續上學。”
“可是,運動賽可以展示自己,争取被峰主收為親傳,而且就算沒被收徒,也有獎勵可拿,何樂而不為之。”夏雪蓮晃了晃她圓珠墜頂的腦袋。
“這不失為一次考驗,檢驗自己的實力,還能向其他仙長姐學習,對自己目前的困境也可以參考哪位仙長姐,尋找突破的方向。”梁爍爍一個個列舉着參賽的好處。
“你們都準備好了?”寶兒自從在外院一年級錯過了比賽後就完全忘記這件事了,沒想到剛進入內院就又要參加了。
“也許我該找洞天峰的仙長姐們幫我算上一卦,是不是一這個數與我犯沖。”寶兒低落地說。
“沒什麽大不了的,只要有一項拿得出手就好啦,咱們白鷺峰的地仙們,最不怕的就是幻球賽了。”夏雪蓮伸出濕漉漉的手拍拍寶兒。
“被你這麽一拍,我也覺得那都是小事了,天色晚了,明天還要上課,先去睡了啊。”寶兒僵硬地笑了笑,快步回了房。
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在窗戶右下角的木條上一點,透明的冰窗變成了雪白的窗子,隔絕了裏外的視線。
“顧夫子我平安回來了,謝謝你的保佑。”寶兒拿起顧夫子的照片,輕聲說道。
把照片小心收到發夾裏,這才上床睡覺。
紅豆也飛回了它的鳥窩,隔着窗戶叽叽地向屋裏的一人一妖晚完,白團聽到動靜在對着紅豆的窗子上印了個梅花印,這才安心地打起小呼。
寶兒很快變恢複了常态,晨起鍛煉,上課,讀書、練習。在回來的第二日她便抽空去了趟博巧峰,使用了鍛造牌,她需要一把武器,比現在手裏的這把刀要好上一些的法器。
寶兒的要求就是臂長、細、直、輕,雙手握,外形簡單不花哨就好。
執事記下了寶兒的法器要求後,記錄在鍛造牌上,還給了她,又取了寶兒一小瓶血,這才告訴她五天之後便可以取了。
焦急地等待了五天,期間她還記得把那匹可愛的紅色角馬收為坐騎,平時就養在院子裏,讓他在白鷺峰範圍內閑逛,也不召他馱着,就是去寒風崖時才讓帶上他,起名為赤霞。
五天後寶兒終于用那塊被她捂熱了的鍛造牌,換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刀。
刀身輕便,線條流暢,暗藏的後招也符合她的心意,因為那小瓶血,刀一入手便與她契合,對此法寶她滿意的不得了。
平時化成一個小巧簡潔的拂塵握在手裏,有空了就變成刀練習。
唐鮮是個使刀的好手,寶兒便時常跑去請教,衛子軒近期也在埋頭煉丹,根本沒留意到寶兒已經多日沒來找他。
這天早晨,寶兒跑步時,只要沒人便會拿出自己的愛刀百一,她起的名字。
“刀為‘百兵之膽’,你又是百裏挑一的寶刀,自是該叫百一才好。”寶兒對着愛刀解釋着名字的含義,白團對此只是冷哼一聲。
“百裏挑一,那我是什麽,白毛一團嗎?哼,小爺才不吃醋呢,小爺的名字更有個性。”
“走,去給釣魚少年看看我的百一。”寶兒揪起白團丢以肩上,興沖沖跑去河邊。
釣魚少年果然還在釣魚,身邊的地上依然圍着好些小鳥,叽叽喳喳蹦來蹦去。雖然對方已然長成了青年,但寶兒還是習慣偷偷叫他釣魚少年。
“早啊,看我這次得到的獎勵。”寶兒拿出百一,雙眼期待地看着青年,小鳥們看到寶兒,便飛過來圍着她轉。
對方笑着搖了搖頭,只拿眼細細打量着,寶兒見狀抽出刀身。
“是吧好刀,既然你這般喜愛,就不該随意拿給他人。”青年揚着笑說。
“說的也是,就是剛得到太高興了,就想跟人分享。”寶兒抱着百一笑看着青年。
☆、路見不平
“若是不介意,可否讓我看看你的刀法。”青年放下釣杆,對寶兒說。
“當然可以了,只是我刀法一般,你看了莫笑話。”寶兒紅了紅臉,暗惱自己太笨,平時的練習量還是不夠,默默多加了一個時辰。
“怎會笑話,你一直這麽努力,我都看在眼裏。”寶兒聽着青年溫暖的聲音,開心地笑了笑。
寶兒把煙雲刀法從頭至尾練習了一遍,驚地鳥兒們飛回了青年身邊,傻乎乎地看着寶兒舞刀。
寶兒結束刀法,收起刀緊張地看着青年。
“整套刀法你運用的行雲流水,如臂使指,已是小成。”青年毫不吝惜地誇獎道。
“謝謝。”寶兒直顧着傻樂道謝,其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若是你能在這招煙飛星散,轉彎時收回手腕,橫削時加上一點力度,便會這樣。”青年随手撿起一個樹枝,在手上施展開來,在寶兒手中綿柔如柳葉的刀法剎時靈活犀利,宛如另一套刀法,威力增加數倍。
落在他身邊的小鳥們都被吓的飛走了。
“啊。”寶兒意外地看着他,沒想到釣魚少年也是個使刀的高手。
“你再做一遍,我仔細看看。”寶兒這下認真起來,什麽都比不上刀法來有更有吸引力。
“還算沒被男色沖暈頭腦。”白團趴在樹枝上對紅豆說。
“叽叽叽。”紅豆歪歪頭。
“連姓名都沒互通過,算什麽朋友啊,難道要保持神秘感,哼。”白團不屑地哼了聲,重又趴回去。
“叽。”紅豆看看白團,又轉過頭看看寶兒,撲棱棱飛走了。
此後,每天早上寶兒便要向釣魚少年學習改變後的煙雲刀法。
十月初一轉眼便到,中都學院四年一次的運動賽又轟轟烈烈地開始了。
龍門廣場上烏壓壓全是人,基本上內院的所有人都來了,運動賽除了各峰主的親傳弟子可以有選擇的參賽外,所有普通學子們每一項都要參與。
“今天這是我來小仙界見到的人數最多的一天。”寶兒大聲對衛子軒和何荷道。
“你肯定沒看過小仙界運動賽,那才叫人山人海,看的不是比賽,是人海。”何荷吼道。
“這麽多人怎麽比賽啊?”寶兒不解地問。
“下面的場地用了壓縮陣法,裏面的空間足夠比賽了。”何荷大聲解釋。
“一會兒跟着我走,進了門便會随機傳送進比賽場地,千萬別分散開了,不然說不定第一場我們就會碰見了。”衛子軒對兩人喊道,轉身跟着人流向最近的一扇石拱門擠去。
白團和土豆進去也做不了什麽,就留在了看臺上。
三人手牽着手走進了拱門,一瞬間便旋轉起來,當寶兒被轉地暈頭暈腦時,緊抓着的兩只手不見了,她的雙腳也踩到了結實的地面。
寶兒擡頭一看,周圍是一片四方賽場,遍布前後左右。若是從高空俯視,龍門廣場中間宛如一張大網,被二十四扇石拱門牢牢固定住。
鑼聲響了三下,表示比賽即将開始。寶兒收斂心神,專心看着對面的那個陌生青年。
格鬥賽,拼的就是身體實力,寶兒雖然刻苦努力,卻比不過別人日積月累,所以她才練習了柳葉飛刀,只是格鬥賽上不準使用武器,只靠身體搏鬥。
寶兒在鑼聲再次響起時,率先沖了上去,寶兒拳腳工夫雖然不如對方,卻勝在靈巧,躲閃間偷襲出手,也與對方纏鬥了一柱香時間,最後體力消耗太大,擡腿躲避時有瞬間的遲鈍,被對方手刀切近脖子。
感受到脖子處仿若真刀的氣勢,寶兒敗的心服口服。
兩人後退幾步,拱手施禮。對方所處的半邊賽場光亮一片,自己這邊剛暗淡下來,下一秒寶兒又陷入了旋轉中,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摳門之外了。
與寶兒同樣傳出來的人不在少數,大家都走到看臺上觀看起後面的比賽。
寶兒聯系衛子軒、何荷都沒有回應,想來還在賽場上。白團在寶兒出了拱門後便知道了,叼着土豆先找到了她,一人兩妖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向賽場。
只要眼睛專注在哪個賽場三秒以上,那處賽場的畫面便會放大到眼前,寶兒一個一個找了半天,還沒等找到人,接二連三的有人被送出。
“你已經出來啦?”衛子軒一出來便聯系了寶兒。
“是啊,沒想到你居然堅持到了第二場。”寶兒憋悶地說,“你不是體術比我還差嗎?”
“可是我運氣比你好啊,對方竟然比我還弱,哈哈哈。”衛子軒邊走邊大笑着。
“我們在西面的看臺上,你在哪兒呢?”寶兒轉移話題,不再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我在,咦東面,你過來找我吧,反正你跑的那麽快。”衛子軒疲軟地攤坐在一個座位上,耍無賴地說。
“好吧,看在你這麽受受的份上。”寶兒壞笑着說,起身向對面看臺跑。
“什麽意思?我很瘦嗎?”衛子軒傻傻地問,挺了挺胸膛表示不服。
“哼,字面意思呗。”寶兒得意地笑道,果斷挂了通訊,生怕衛子軒追問下去。中原上的耽美文化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
不得不說內院的運動賽比外院要兇殘的多了,才一個上午的時間便決出了格鬥賽的前三名,看着龍門廣場上空的比賽大榜單,寶兒默默無言。
佟滄、唐鮮、冼嘉賦。
沒錯第一是佟仙長,這沒什麽好意外的,畢竟內院第一戰鬥首席現在還是佟仙長,但唐鮮是怎麽回事啊!
“原來唐仙姐這麽,強悍。”何荷昂着頭,咽了口口水,艱難地說。
“我也才知道,原來唐鮮這麽,這麽,強悍。”寶兒表示她大腦缺氧想不到其他詞彙了。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在外院時她就靠着一雙鐵臂銅腿打進內院的。”衛子軒手上不停的唰唰寫着什麽。
“你這描述,神了。”何荷贊道。
“比賽結束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咱們去吃飯吧。”寶兒揉揉白團的小肚子,無力地說,雖然只是坐着看了一上午,但時刻關注着緊張刺激的賽事也很耗費體力。
“看的肚子餓了都不知道,快走吧,下午還有比賽呢。”何荷催促着道。
“好好。”衛子軒嘴上應着,手上還在寫。
“好了沒呀?”寶兒伸手欲抓毛筆,衛子軒這才利索地收起紙筆,跟着兩人走向站點。
路上拐過一片寂靜的小路時,三人聽到花牆的另一邊有痛呼聲。
“都說了老實點、老實點,你怎麽就學不會呢?”一個跋扈地男聲說,伴随着拍打肌膚的啪啪聲。
“不是挺會裝柔弱博同情嗎,怎麽現在不裝了?”另一個男聲不屑地說。
“叫聲祖宗來聽聽,興許我們就放過你這回了,只是記得下次帶夠錢,免得遭罪。”第一個男聲說。
“換你們吧,我打的手疼。”第三個男聲悶聲悶氣地說。
“什麽人?竟敢在這裏鬧事?”何荷大膽地厲喝出聲。
三人腳步一擡翻身越過花牆,落在另一面的三人面前。
這裏有三個身着中都學院內院藍色校服的男子,面色不善地看着從天而降的寶兒三人。
“沒事管什麽閑事,一邊呆着去。”一個頭戴金冠的男子語氣涼涼地說,聽聲音是第一個人。
“嚴仙弟?怎麽是你?你怎麽樣了?”寶兒回身去扶被打倒在地的人,這一看竟是熟識的人。
“我們認識,這可不是閑事,怎麽要動手嗎?”何荷冷笑道,伸手就要掐訣,看那樣子便是個厲害的法術。
“他破壞規矩,我們自然要罰他一罰,蠻不講理,你們想以多欺少嗎?”第三個聲音的主人是個矮小精悍的粗漢子,見到幾人要出手相助,先聲奪人道。
“喲,竟是個牙尖嘴利的主,除了校規居然還有你們設立的規矩?真是人不可貌相,豬不可茍同。”衛子軒壞笑着說。
“什麽鬼!”寶兒翻了個白眼,扶起了嚴海晏,見地上有幾塊刻畫了陣法的長方型石片,似乎在哪裏見過類似的東西,寶兒沒多看便撿起來遞給了他,丢了幾個治療術,他的臉色才好看了些,只是臉上的血痕說明了他剛剛遭受了什麽。
“你們說話放幹淨點。”金冠男子氣急敗壞地說。
“你們怎麽就确定是我們欺負人?”一直沒說話的第三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
“就憑我們認識,我們知道他是個害羞內向的人,而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們可全聽到了,什麽叫祖宗啊,什麽帶錢啦,這可不是受害者會說出的話。”寶兒無奈地說,自己這邊看起來就那麽像弱智嗎?
“小心被執事抓到,你們欺壓其他仙友是要受罰的。”衛子軒吓唬他們道。
“在內院被執事抓到打架鬥歐,嚴重的會直接開除學院,如果你們想的話,我不介意做個證人,送你們一程。”何荷接着衛子軒的話,悠閑地說,臉上的笑怎麽看怎麽像幸災樂禍。
“算你好運,下次記得老實點。”金冠男子惡狠狠地對嚴海晏說,轉身便與另兩個人飛走了。
“您吶,注意腳下,別摔着,不然醜上加醜,您父母都認不出誰是誰孩子啦!”何荷嘲諷地沖他們的背景喊道,見有人踉跄一下差點真摔下來,她才冷笑着收回視線。
☆、玉筍
“到底是什麽人啊,這麽嚣張。”衛子軒看着那三人離去的方向,無法判斷是哪個峰頭的人。
“不是白鷺峰,也不是百靈峰,咱們幾個都不認識,該不會是九九峰吧,可是我去上課時也沒遇見過他們。”寶兒分析道。
“你上的是選修課,若他們真是九九峰的人,上的是必修課,你們肯定碰不到。”何荷攤手道。
“嚴仙弟,發生什麽事了,可以告訴我們嗎?”寶兒小心地問。
“沒事,”嚴海晏沙啞着聲音說,看着三人,他苦笑一聲,“真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從外院開始就有人經常找我麻煩,我算過了,自己就是個麻煩體質,小災小難不斷,大災大難沒有。”
“不會吧,真有這種事?”寶兒還是難以相信,這聽起來很不科學,雖然小仙界本身就不是科學的存在。
“你沒算算怎麽改改運數嗎?若是小災小難,可以避免的。”何荷不解地說。
“試過,沒成功,不過之前意外買到一個洞天峰姜峰主弟子的平安符,過了一陣平靜日子,只是平安符現在失效了,所以。”嚴海晏解釋道。
“你說的平靜日子不會是指,咱們一起出任務的那段時間吧。”寶兒猶疑地說。
嚴海晏像犯了錯事的孩子般,低着頭掰着手指,默認了寶兒說的話。
“你對我們也太好了,居然用在任務上,要知道就算你不戴那個平安符也不會出什麽事的,有束仙姐和唐仙姐在呢,今天的格鬥比賽你沒看嗎,唐仙姐居然位列第三,厲害吧。”寶兒與有榮焉地說。
“用不用我們幫你再去弄一個來,還有賣的嗎?”衛子軒道。
“不用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今天謝謝你們了。”嚴海晏揚起了笑臉。
“就該這樣多笑笑嘛,看起來正常多了。”何荷安慰道。
“你們是要去食堂吧,下午還有比賽,你們快去吧,我還要去北海北逛逛,也許還能淘到更好的東西呢。”嚴海晏樂觀地說。
“那你小心點,若是需要幫忙,就來白鷺峰找我們,對了你有通訊器嗎,留個氣息吧。”寶兒突然想到。
嚴海晏抓着石片的雙手已然泛白,低着頭輕輕地搖了搖。
寶兒自知說錯了話,急忙補救道:
“那你可以到白鷺峰來找我們,或者去百靈峰找衛子軒。”
“好。”嚴海晏悶聲道,擡頭看了看他們三人,羨慕地說,“你們關系真好。”
“是咱們關系真好。”衛子軒摟住嚴海晏瘦弱的肩膀笑着說。
“跟我們一起去食堂吧,然後我們陪你一起去北海北找平安符。”寶兒建議道。
“你們快去吃飯吧,我吃過辟谷丹了,別再耽誤時間了,你們快去吧。”嚴海晏推推衛子軒。
“好吧,那你記得去找我們。”衛子軒放開他,叮囑道,三人便離開了。
嚴海晏見三人離開,收起那幾塊石片匆匆拐到另一條路上。
接連兩天都是兩兩對抗賽,寶兒無一例外在第一場便敗下陣來,直到第三天上午,是個雕冰比賽,仍是兩人對戰,先是把自己面前的冰塊雕成一個圖案,然後以此冰雕來攻擊對手。
寶兒用上自己的百一先于對手雕好了一只大胖雞,将對方的半成品打碎,贏得了第一次的小勝利。
第二場一直到第五場,寶兒都保持着強勁的勢頭,贏得戰局。
第六場時,寶兒遇到了強敵,對方與她速度持平,幾乎同時完成了冰雕,一只角馬對戰一只雄鷹。
寶兒站在冰角馬身後,指揮着自己的百一飛上去擾亂冰鷹的攻擊節奏,對手見狀也甩出一只□□與百一纏鬥。
寶兒注視着天上的百一,心裏卻一直有些分神,總覺得右側的賽場上有什麽吸引着她,胸口處的項鏈墜也一直在燃燒着她的皮膚。
寶兒用手按壓住項鏈,卻被掙脫掉,玉墜子就沿着繩鏈前後亂竄,讓她無法專心對戰。
一個分心,百一被打飛出去,對方的□□向着自己的冰角馬刺來,寶兒強忍不适,手腕一轉,召回百一,輕扣雙手柄的某處暗門,刀柄瞬間縮短并彈出一截刀身,她單手持住長刀,一個斜挑,将對方的□□打偏,雖然取得片刻的喘息時間,但對方的冰鷹緊随□□之後,在寶兒舊招結束新招未出之際,打中了冰角馬的脖子,冰角馬一聲長嘶,斷了頭。
最後還是敗了。
寶兒搖搖頭,與對方友好的互相行禮,便被傳送出去。卻不知看臺上有一人緊盯着她手中的百一,皺着眉毛,眼光不善,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刀,看外形竟與百一變長後的樣子十分相似。
出了賽場寶兒并沒坐下觀看比賽,彙合了白團便匆匆離開了龍門廣場,回到了宿舍。
寶兒拿下項鏈,上面卻光禿禿的,玉墜子不見了。比賽結束後那玉墜子便不再燒灼着她,當時松了口氣,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回來,卻發生了這種事。
“白團,你在場外注意到我旁邊的賽場了嗎?”
“旁邊?沒留意啊,怎麽了?”白團不明所以地問。
“沒什麽,就是比賽時,我的項鏈墜一直在發熱,後來在到處亂竄,比賽一結束就平靜了,沒想到居然消失了。”寶兒不安地說,項鏈上的玉墜子是一個竹筍的樣子,非常可愛,聽爸爸說是奶奶特意尋來送給自己的滿月禮物。戴了十九年從沒摘下來過,除了被尋拿走那回。
“我看看。”白團跳到桌子上,看了眼寶兒手裏的項鏈,“哦,就是你那個玉筍墜子啊,消失了?看來不是個凡品啊,你居然一直沒發現。”
“那是我奶奶送我的滿月禮,從小戴到大,是凡間之物,我怎麽可能懷疑它呢,再說了,尋的人也沒發現玉筍有問題啊,還有我那生日手鏈,都沒檢查出問題還拿去研究,不然恩人就能幫我弄回來了。”
“你還記恨着那件事吶,以後等我變強了,幫你搶回來就是了。”白團舔舔自己的爪子,不在意地說,“不過話說回來,你什麽時候偷吃好東西了吧,一身的竹香。”
“哪有,你一直跟着我,我什麽時候背着你吃過東西啊。”寶兒抗議道,左右聞聞确實有竹香,“院子裏全是竹子,沾上一點很正常啊,你身上也有。”
白團又湊近寶兒聞了聞,不确定地說:“難道是我聞錯了,感覺沒有剛才那麽香了,好像,真是院子裏的竹子味。”
“你再聞聞,說不定一會兒你就聞出松香了,紅豆身上應該全是松香吧。”寶兒調侃地說。
“哼,它身上一股子鳥屎味。”白團晃了晃頭嫌棄地說。
“沒有玉筍真不習慣。”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