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節課就這麽狠啊!” (14)
解饞呢。”何荷嘆息道,多日不吃飯,總是不習慣,感覺缺了什麽,所以一遇到靈果,幾人便忍不住多摘一些,可以邊走邊吃。這幾日總是遇見桃樹,一連幾日都是吃的桃子。
“能換個口味不吃桃子也挺好,在這裏山楂還是很少見的,是北都那邊的特産。”寶兒知足地說,歡歡樂樂地上去掐訣摘果,再過半個多月,山楂便成熟了,現在還生着,寶兒摘了一棵嘗了嘗,酸的牙齒都要掉了。
“嘔,太酸了。”她酸的打了個激靈,遭到白團無情的嘲笑。
“明知山楂酸,沒熟的居然也敢吃,酸的夠味嗎?”
“小心我打你屁股。”寶兒小聲威脅白團,手上動作卻不慢。
山楂也是一味藥材,摘了好多三人才收工回走。
休息時間,大家基本上都是呆在帳篷裏,很少有人會留在外面聊天,奔走了一整個白天,誰都會累的。
守夜的人會點亮兩盞氣死風燈,明亮的光線會警告周圍的兇獸們,讓他們不敢靠近。
“今晚值勤的是楊仙妹、沈仙弟,你們要提高警惕,困了就吃棵山楂吧。”束仙姐安排好守夜的工作,最後還開起了玩笑。
“這個主意好,絕對酸到你精神百倍。”唐鮮兩眼亮晶晶地看着寶兒。
“別這麽看着我,我是不會表演給你看的。”寶兒板着臉拒絕道,心裏卻認為這是個好意思,可以參考。
“你表演給沈仙弟看也行啊,明天我再問他你吃了之後什麽效果。”唐鮮壞笑着說。
寶兒不理會她,拿出氣死風燈,揮手點亮燈內的蠟燭,一時間白光大亮,寶兒反射性閉眼,适應了一會兒這才再次睜開眼睛。
“太亮了,一定是昨晚衛子軒調亮的,他膽子小的很。”寶兒邊嘟哝,邊調整光亮。
她擡頭往四周看了看,其他五人都進了帳篷,寶兒拿着兩盞燈,遞了一盞給沈昱。
“多謝。”他微笑道,拿過燈便繞着營地走圈圈。
寶兒撇撇嘴,挑了一棵四米高的小樹坐下,這裏視野不好,小樹左邊幾米外是山壁,其他三面全是一片巨樹,頭上的星空就這麽被遮住了。
如果不算花草的話,這棵樹是這裏唯一的一個矮小的植物了。
只能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看到被氣死風燈照亮的山壁。樹林裏黑洞洞的,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數數日子,應該是九月初了,九月初九重陽節,有登山活動,還有菊花酒、重陽糕,可能趕不回去了。”寶兒掐指一算,驚覺馬上就要過節了,又可惜地嘆了口氣。
“內院可以自己做飯吃,你要想吃重陽糕就自己做呗。”白團不解地說。
“不在重陽節當天吃,就沒意思了,要的就是那個氛圍,過節嘛,總是讓人愉快的。”寶兒又傻笑起來。
“要喝一口嗎,菊花酒。”沈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也坐在了樹下。
“不是窖藏幾年的陳釀吧,我可不能喝醉,還要守夜呢。”寶兒瞪着小酒壺說。
沈昱揪開木塞,一股淡淡的酒香擴散出來。
“為了重陽節,剛剛釀好的,只給你喝一口,想喝醉喝你自己的酒吧。”沈昱輕笑了一聲,拿出一個木制小酒杯,倒出清冽的菊花酒,自己幹了一杯,然後就要收起來。
“給我也倒一杯啊,就一小口,我嘗嘗味,聞起來好像挺香的。”寶兒伸鼻子使勁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菊花味,這酒釀的真不錯。
“你的話,還是換個再小點的杯子吧。”沈昱翻手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木杯。
“這也太小了吧,怎麽這麽摳啊,就喝你一口酒罷了,大不了還你一瓶果汁,怎麽樣?”寶兒氣急地說,剛才的猶豫勁全忘記了。
“你喝過多少酒,萬一醉了,我自己怎麽工作。”沈昱不為所動,倒出幾滴酒液進杯,伸手遞給寶兒。
“那,好吧。”寶兒妥協道,接過迷你小酒杯,不可避免的觸碰到對方的手,與自己冰冷的手不一樣,很溫暖。
寶兒的臉頓時如火燒似的紅了起來,心跳加速,快速接過酒杯,她不也擡頭讓對方見到自己的大紅臉蛋。
“真是在這裏呆久了,居然也這麽純情了,竟然臉紅了,真是見了鬼了,現在中原女孩都開放地要人命,自己怎麽越來越保守了。”寶兒心裏咆哮道,表面還維持着冷靜。
不好意思地昂頭喝了進去,吧唧吧唧嘴,也就嘗了嘗味道,這麽一小點還沒她嘴裏的口水多呢,咽都不用咽,就消失在唇齒之間。
“實在太少了,我就嘗了個味兒,都沒進胃裏,要不,”寶兒舔舔唇,吞吞吐吐地說,“要不,等回內院了,我拿一瓶果汁跟你換一壺菊花酒,怎麽樣?”
“好呀,不過,我要梨汁。”沈昱看笑着寶兒,又補充說,“我這菊花酒可是我親手釀的,你那梨汁,也要自己種出的梨榨出來的汁才好吧。”
忒壞了,實在忒壞了。
“就算是現種,也不可能馬上給你啊,就算我會生長術也不能拔苗助長吧,給你榨了一瓶果汁,那棵果樹不就完了嗎。”寶兒才不會說自己種的果樹裏正好有梨樹,還是西都特産的那種酥香梨。
“那就沒辦法了,你還是自己釀吧。”沈昱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菊花酒。
寶兒滿鼻子滿眼全是菊花酒的香味,她咽了咽口水,似乎還帶着那股子清甜的酒味,沈昱的釀酒技術真心不錯。
“行行行,我自己想辦法,咱們可說定了,一瓶梨汁換你一瓶菊花酒。”寶兒抵抗不住誘惑還是答應了,本來還想多賣些錢呢,這回來了幾個西院的學生,他們一定喜歡吃酥香梨。
“我要酥香梨的梨汁。”
“你還提要求?”
“菊花酒……”沈昱擡了擡手裏的酒杯。
“好。”寶兒咬牙切齒道。
一股輕風從山壁那邊吹來,寶兒兩人愣了愣,從他們進入這片樹林中後,就沒刮過風,現在居然有風。
兩人警惕地看向山壁,只有那幾只角馬,正呼呼地打着盹。
有東西撲嗽嗽地從上面落了下來,劈頭蓋臉淋了他倆一身都是。
細看竟是小樹的樹葉。樹葉此時正發出微弱的光芒,一片片随風飄風,不知打哪出現一群漂亮的螢火蝶,扇着發光的翅膀圍着大樹,在落葉間上下飛舞。
擡頭看去,整棵小樹的樹葉、樹身都在發光,就像一棵會發光的樹,十分夢幻。
小樹上的樹葉也就那麽點,很快便全部落了地,螢光消散,螢火蝶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是什麽情況?不會有毒粉什麽的吧,可我沒感覺到中毒啊。”寶兒奇怪地說,反複查看也不明白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總不會是敵襲吧。
“沒事,我去那邊看看。”沈昱突然站起來,低聲對寶兒說了一聲,便提着酒壺去了山壁那邊。
“喂,你可別喝太多酒。”寶兒不放心地叮囑道。
沈昱搖了搖手,酒壺便被他收了起來,飛在他身邊的氣死風燈被抓在了手裏。
寶兒重新坐下,一股酒香幽幽地傳來,寶兒嗅着味道低頭一看,剛才沈昱坐着的位置上,放着那杯裝滿了菊花酒的木杯。酒液上浮着一片小小的橢圓形的葉子,是剛才的落葉飄進了酒杯吧。
☆、任務進行中
白團從寶兒懷裏跳下去,聞了聞那杯酒,喵了聲。
“有點剌鼻,你們怎麽會覺得好喝?”白團不理解地反問。
“這就是妖與人的區別之一,人喜歡酒,妖,看起來不喜歡。”寶兒拿起酒杯将酒液與樹葉一起倒進一個透明的小冰晶瓶中,封好木塞,晃了晃,很漂亮,她笑了笑收進發夾中。
之後一夜無話,平安到天亮。
寶兒食之無味的吃了一口山楂,不知道這是她吃的第幾棵,酸酸地确實有一點提神的功效。
“你怎麽一臉表情也沒有啊,不酸嗎?”唐鮮好奇地問,從寶兒手裏拿過剩下的半棵山楂咬了一口。
“嘔,好酸啊,你味覺失靈了嗎,居然沒反應。”唐鮮強咽下嘴裏的果肉,難過地說,一個歸源術把手裏剩下的山楂解決掉。
“哦,我這是酸到麻木了。”雖然這麽說,寶兒還是拿出一顆提神丹吃了,整個人馬上重新精神起來,困頓煙消火滅。
“哈哈,你吃了不少吧,居然……”
“你昨晚對這棵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何荷指着寶兒身後的小樹責怪地問。
“我沒做什麽,昨晚一小股風把樹葉吹掉了。天亮了,我才發現,樹葉竟是被風全吹掉了。”寶兒無奈地解釋,小樹現在看上去特別可憐,光杆司令一樣,好像死掉了。
“吹掉了?”唐鮮和何荷兩人不敢置信。
“是螢風樹。一種奇特的樹,只生長在幾乎密閉無風的地方,只要有風吹起,樹葉便會發出螢光,随之掉落,春天重新長出新的嫩芽,等待下一次的風吹。只是它們生長在風很難吹到的地方,所以發出螢光的螢風樹十分罕見。”束仙姐彎腰撿起一片樹葉,解說道。
“是那棵月老樹。”唐鮮、何荷都想起了什麽。
“什麽月老樹,不是螢風樹嗎?樹葉确實發光了,一片片落下來,好漂亮的,還有熒火蝶飛來。”寶兒簡單地說道。
“你沒聽過那個傳說嗎?相傳能看見螢光的一對男女将來會成為幸福的一對夫妻。”何荷大為可惜地對寶兒說,“你和沈仙長該不會……”
“啊?應該是相愛的一對男女吧,要是看見的是陌生人,那可就尴尬了。”寶兒幹笑着。
“這是什麽傳說啊,一點都不美,沒頭沒尾的,算是傳說嗎?”寶兒腹诽道。
“唉,居然讓你們看到了,即使身邊沒有相愛的人,但能看一眼也好啊,昨晚居然沒注意到這裏的特別,真是太失策了。”唐鮮遺憾地說。
“不過,既然我們知道了這裏有一棵螢風樹,還有吹風的可能,那麽,以後可以帶着自己心愛的人來這裏,碰碰運氣。”束仙姐想了想笑着提議道。
“這個好,我得把這裏的位置畫下來。”唐鮮點頭贊同,說畫便畫,掏出毛筆玉簡蹲下便畫,束仙姐也在一旁指點着,何荷也拿出木簡,在一旁描畫。
“要是沒遇到風,也可以人工吹風吧,不然不就白來一趟了。”寶兒也蹲下來,建議地說。
“你個傻孩子,若是人為的風能吹落螢風樹葉,那麽也就沒有傳說了。”何荷憐惜地說,搖搖頭,又低頭畫了起來。
“這只是咱們女仙的一種祈願,對兩人戀情的一種祝福。遇不到也不代表兩個人就不能成為幸福的夫妻,只是都想好上加好罷了。”束仙姐揉了揉寶兒的軟軟的頭發,細聲說。
“哦。”寶兒乖乖地蹲在一邊,看她們細心地描繪着那份代表着對美好愛情祝福的地圖,不禁想到了昨晚的情景。
“若是把沈昱換個人的話……”寶兒臉上火辣辣的,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自己在亂想什麽呢!自己要努力學習然後完成使命回家,可不是來這裏談戀愛的,我要拒絕早戀。”
再次上路,寶兒都不敢再看向沈昱,昨晚沈昱走開是因為他想到了月老樹這個傳說吧。
寶兒哼了哼,自己還沒嫌棄他呢,他居然就開始避嫌了。
一路上寶兒各種腦補,也沒注意到白團說了什麽,只知道避開危險地區。
“哦,”寶兒咽下即将喊出口的一聲輕呼,白團剛才咬了她一口。
“咱們已經進入了白猞猁的領地,接下來要小心行事。白團見寶兒回神了,提醒道。
“知道了。”寶兒這才反應過來,到了最終目的地。
“束仙姐,咱們已經進入白猞猁的領地了,就這麽走進去嗎?”寶兒禦使角馬向前,同束仙姐說明情況。
“到了?”束仙姐一驚,馬上停下了角馬的步伐。
“大家都下馬,這裏已經是白猞猁的地盤,為了表示友善,咱們接下來都要慢慢步行過去,路上不能摘取任何靈果、藥村,這些行為會被認為是一種挑釁,明白了嗎?”束仙姐嚴肅交待道。
“明白。”大家應聲下馬,收好身上的攻擊性武器,一步步邁過半米高的草叢。
一路上,追蹤着白猞猁的糞便,靠着紅豆的指路,大家走了兩、三天才找到白猞猁現居的山洞。
“大家先在這裏等待片刻,我去獻上禮物。”束仙姐把她的角馬交給唐鮮,揮手召出好些包裹在水泡中肥美的活魚,還有一籃子各類靈果。
“中都學院內院長墨峰親傳弟子束祉,帶領六位同伴,前來拜見白猞猁前輩。”束仙姐恭敬地拱手施禮道。
山洞內白光一閃便在洞口出現一只龐大的身軀。
是白猞猁。
通體雪白,帶着黑色的斑紋。犀利的眼瞳将衆人一一掃過,這才轉頭看向束仙姐身前的禮物。
“說吧,什麽事。”白猞猁發出蒼老的女聲,耳尖一動便收了獻上的禮物。
“不知您是否需要我們的服侍,順便讓我們取得您的涎水、趾甲、毛發,還有洞口的幾株八仙草。”
“哦,又是來找老身讨要煉器材料的,罷了罷了,都是一群小仔子,也不難為你們了。”白猞猁踱出洞口,走到草地上曬起了太陽。
“手上輕着點,若是弄疼了老身,你們便滾蛋吧。”
“多謝白猞猁前輩。”束仙姐道謝,後退幾步這才站直了身子回到衆人身邊。
“運氣不錯,到現在任務算是完成八成了。這些任務物品不可能一天就取得完,大家手上都小心着點,輕手輕腳,不要做多餘的事情。”束仙姐警告道。
“是。”大家應道。
“沈仙弟負責取涎水,唐師妹負責八仙草,楊仙妹、衛仙弟負責趾甲,沈仙弟結束後也去趾甲組,我、何仙妹、嚴仙弟負責毛發,唐師妹結束後來毛發組。”
“是。”衆人按分組分開來工作。
小心地接近了白猞猁,站在他身邊才會知道他到底有多麽巨大。
寶兒伸手比了比,白猞猁的一只爪子就能按死自己,不用按,光用腿壓也能把她壓死。看看沈昱,他在給白猞猁刷牙,現在已經把半個身子鑽進白猞猁的嘴巴裏了,這畫面不要太恐怖,寶兒打了個哆嗦,低頭開始磨這輩子修剪的最大的趾甲。
幾人分工合作,動作還算快速。由于是下午才走到這裏,日落時分,白猞猁便起了身要回洞裏休息了。
“他難道不是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嗎?自己這邊汗水都快流成溪水了,你居然還累了去休息。”寶兒扇着風,心裏郁悶地想。
擡頭看看上方的紅色油紙傘,果然還是沒有書閣裏的好用,居然沒有小風吹,白猞猁的體溫加上天氣的熱度,光遮住光線也不太管用。回頭自己改良一下吧。寶兒如此想着,腳下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到離山洞不遠的樹林邊上,紮起帳篷。
“有白猞猁的洞穴在,這裏不會有危險,值勤就取消了,但防禦措施還是要有的,這次駐紮時間會久一點,法術的威力也要加大。”束仙姐仔細地安排着,最後對唐鮮說,兩人仍然負責布置營地外的防禦網。
一連四五日,大家都是從上午白猞猁出來曬太陽時開始工作,太陽還未落山,森林裏的光線便暗淡下來了,白猞猁起身回洞中,大家這才結束工作,可以做些別的事情。
比如,在洞口右側的果林裏摘些靈果吃。寶兒看到那片荔枝林時,便口水直流,小心地問過白猞猁後,便得到了允許,寶兒幾人閑下來就去果林摘果了。走進果林,裏面還有龍眼、木瓜、香蕉。
第六日中午,終于采集夠了數量,以防萬一還多收取了一點,寶兒最後偷偷給白猞猁的脖子旁邊紮了個麻花辮,留作紀念。何荷不贊同的瞪了寶兒一眼,寶兒只笑了笑,只要他淋個雨或是去河裏洗個澡,辮子就會開了,而且刮大風也能把辮子吹散,自己紮的特別松。
七人帶着角馬們又一步步走出了白猞猁的領地。回去的路上可能是心情愉悅,速度快了不少,兩日工夫便走了出來。
☆、地洞
“只要出了白猞猁的領地,我們便可以用傳送法訣回到東射山北山,那裏是內院反傳送陣法的邊緣地帶。有不會傳送訣的嗎?”束仙姐微笑着問,臉上神态比來時放松不少,離完成任務只差一步了。
“可是你們的兩個兇獸蛋殼任務還沒完成啊。”寶兒還記得她們的任務呢,一直好奇是什麽蛋殼。
“那有一點危險,現在任務完成,我們可以先傳送回去,等你們到了坐騎站點,我和唐師妹再出發去尋那兩枚蛋殼,時間上來得及,你們也不用再冒險。”束仙姐早就與唐鮮商量過了,還是以大家的安全為重。
“那樣你們還要再動身跑過去吧,我記得你們說過那兇獸的位置在我們經過的路線上?”何荷也明白了她們的心意,不贊同的反問。
“放心,我們不會拖你們後腿,躲在安全地方,你們認為呢?”寶兒也贊同大家一起行動,便問沒出聲的另外三個男生。
“我也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兇獸的蛋殼?”沈昱手裏靈活地把玩着一片細長的薄木片,笑着說。
“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你們去哪兒,我也去哪兒。”嚴海晏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小聲地說。
“好吧,如果這是你們的決定,那麽,大家一起行動吧。”束仙姐開心地笑了笑,頗為無奈地說。
“我們先按原路返回,走上三天就會到達這裏,”唐鮮在地上畫出路線圖,指着三處地方對衆人說,“來時楊仙妹說過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是兇獸的地盤,而我們要找的兇獸就在這一片地區,所以在這三處的可能性極其大。”
“那種兇獸是鴕鳥,楊仙妹能偵查出這三處地盤上的兇獸種類嗎?”束仙姐問。
“應該可以,他們連藥材、靈果都認識,兇獸也應該會認得吧。”寶兒不确定地說。
“我們先到那裏再說吧。”束仙姐一聲令下,七人騎上角馬開始回返。
比來時要快許多的速度,三天後到達了目的地。
“紅豆說了,東北區域裏的兇獸是鴕鳥,有好多蛋殼,還有好多沒孵化出來的蛋。”白團轉述紅豆的話。
“東北區裏的兇獸正是鴕鳥,有不少蛋殼,還有未孵化出來的鴕鳥蛋。”寶兒立馬告訴衆人。
“看來,有鴕鳥在窩裏孵蛋,引開他們是不可行了。”束仙姐皺眉思索道。
“我去吸引鴕鳥的注意力,束師姐就把蛋殼召喚過來吧。若是瞬間傳送過去,會留下氣息,即使是蛋殼被拿走,他們也會追殺上來的。”唐鮮謀劃道。
“這樣吧,一會兒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會把傳送陣法丢到蛋殼那裏,把蛋殼傳送到我身前,然後馬上收進收納袋,只要距離夠遠,他們也不會再乎那幾個蛋殼,你的動靜要弄的大點,威力吓人,他們膽子小,被這麽一吓更不會為了幾個蛋殼追殺咱們。”束仙姐把唐鮮的計劃修改補充後,兩人便要開始行動。
“我們就留在這裏等你們嗎?”沈昱問。
“這裏比較安全,在三個兇獸領地之外,任何一個兇獸都不會輕易追到外面,以防自己的地盤被其他兇獸占領。你們就留在這裏,我們很快便回來。”
束仙姐交待好後,又給他們四周布置下防禦網,這才帶着唐鮮繞了一個大圈進入鴕鳥的領地。
寶兒五人安心地等在原地,一點也不擔心她們的安危,鴕鳥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對付的,攻擊力相對來說較弱,速度才是他們的長項,被驚吓到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把頭埋進土裏,感覺自己安全了,或者對方沒自己強才會考慮進攻。
“束仙姐她們繞大圈進去的,出來時可能也要繞路出來,花費的時間會久一點吧。”衛子軒猜測地說。
“可能吧,若是他們傳送過來,就會快一些了。”寶兒無所謂地說。
窸窸窣窣地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五人都扭頭看向左側草叢,一只白兔的耳朵露了出來,然後好幾只小兔子跳了出來,看了看他們又快速跑開了。
“喵。”白團一聲大叫,從寶兒肩上飛撲出去,追兔子們了。
寶兒張張嘴到底沒喊出聲,苦惱地抓抓頭發,看了衛子軒一眼。
“要不,你那啥。”衛子軒意有所指地悄聲說,用口型告訴她後面的話“三急”。
“我,方便一下。”寶兒拍了下大腿,尴尬地大聲說。幾步便跑了出去。
“注意安全,別亂跑。”何荷提醒道,寶兒卻已經消失在樹叢中。
不一會兒寶兒還未回來,何荷擔心地頻頻看向寶兒消失的方向。
“她不會掉茅坑裏了吧。”何荷嘀咕着。
在何荷的注視下寶兒終于回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還以為你和哪個兇獸私奔了。”何荷抱怨道。
“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沈昱看到寶兒渾身髒亂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站起來問道,伸出手想扶她,卻被衛子軒搶先了一步,他挑挑眉收回了手,重新坐了下來,雙眼看着寶兒他們這邊。
“剛才不小心掉進一個地洞裏了,把腳給崴了。法術又突然失靈了,只能吃丹藥止痛。好不容易爬上來了,又迷了路,最後也不知怎麽就走回來了。”寶兒頭暈腦漲地說。
剛才去追白團,然後不小心掉到地洞裏,白團看見便回身要救她,結果被吸到了洞裏,一人一妖都用不出任何法術,最後還是靠寶兒爬上來的。
“真掉茅坑裏了?”何荷窘然地問。
“才不是!那個地洞好奇怪,等束仙姐她們回來,去看一下吧。”寶兒緩了口氣說,何荷小心地幫她治療了腳腕,身上的擦傷早就被丹藥治好了,只有腳上的傷需要外力治療,被何荷這麽一治,她這才好多了。
“你試一下現在還能不能用法術。”何荷說。
“好。”寶兒伸手掐了個潔淨術,身上瞬間幹淨如新。
“好了!何仙妹你的醫術果然高超。”寶兒誇贊道。
“也許不是你用不了法術,而是那個地洞有禁制。”沈昱沉聲說。
五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下來。
就在氣氛靜谧到讓人壓抑不住時,束仙姐與唐鮮從他們回來的方向上出現。
“任務完成。”唐鮮咧嘴大笑,拿出一堆碎蛋殼,比較完好的一塊可以看出蛋殼原本有多大。
“收拾一下,我們用傳送陣法回去。”束仙姐也面帶微笑地說。
“束仙姐,其實剛才我意外掉到一個地洞裏,那裏有些奇怪,似乎,有什麽禁制存在,用不了法術。”寶兒緊張地解釋,當時沒想那麽多,光顧着爬上去了,也沒仔細看看洞裏面的樣子。
“地洞?發生什麽了,你慢慢說。”束仙姐拿出玉簡的手頓住,直直地看着寶兒說。
寶兒将過程詳細說了一遍,也解釋自己當時并未細看。
“這樣,我們一起過去看一下,到了那裏都不要亂動,先在遠處探查一番,若是沒有危險我一個人下去看看,你們留在上面接應我。”束仙姐思索良久,決定道。
“好,楊仙妹,你想想那個地洞在哪,帶我們過去吧。”唐鮮也正了正神色,嚴肅道。
寶兒只有個大概印象,但白團的鼻子很靈敏,在地上嗅了幾下,便找到方向,在前面帶路。
七人騎着角馬彎彎繞繞走到一片常年背光的山陰面,雜草叢生,地洞就在這片人近人高的草叢中。
“就在這前面了,因為草太高根本沒注意到腳下,然後就掉下去了。”寶兒停下了,指着前面說。
白團三兩步爬回寶兒肩上,像個毛皮圍脖一樣,耷拉在兩肩上。
“再往前就會進入迷陣,然後就會繞過地洞走出去了,也不知道你是什麽運氣,竟然能正好掉到洞裏去。”白團在她耳邊小聲說。
“地洞周圍可能有迷陣吧,不然我出來時也不會迷路,莫名其妙就走了出來。”寶兒擋在衆人前面,怕他們走進那片迷陣,這麽高的草,根本看不到迷陣的邊在哪裏。若是在高空俯視不知道能不能發現什麽端倪。
“我上去看看。”唐鮮主動請纓道。
束仙姐點了點頭,唐鮮縱身一跳騰雲而上,在上方轉來轉去看了好半天,才飛了下來。
“在上面看不到什麽問題,只是,”唐鮮頓了頓,看着寶兒繼續說道,“只是楊仙妹的身影忽隐忽現,讓我看不真切。”
六人的眼光齊刷刷地看着寶兒,讓她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會不會是因為我正好踩在陣法邊緣?”寶兒趕忙擺了擺手,猜測道。
“你站到我們身邊,唐師妹,你再上去看看。”束仙姐說。
☆、洞天福地
寶兒幾步走到衆人身邊,緊靠着束仙姐站着。唐鮮再次飛上高空這回很快便飛了下來。
“這回看的很清楚,想來應該是陣法沒錯了。”
“若只是迷陣,地洞中也僅是不能使用法術,不深入進去那麽危險應該不大,我進去看看。”束仙姐決定道。
“若是你沒有走進地洞,也沒辦法查看。”沈昱插話道。
“沒錯,目前就楊仙姐一人進去過。”何荷贊同地說。
“要不,讓束仙姐帶着楊仙妹一起進去看看?”衛子軒提議道。
“不行。”沈昱立馬反對道。
寶兒幾人看着他,只是去看看地洞的位置,又不往地洞裏面走,不會有什麽危險,一個人、兩個人有什麽區別。
“若是兩個人進去,被迷陣分開了,那麽結果還是一樣,束仙姐要麽能找到地洞,要麽獨自走出來,而楊仙妹若是仍然掉進了地洞,還要花費大量時間爬上來,然後迷路再走出來,到時我們還要去找她。”沈昱條分縷析地說。
“有道理。”衛子軒點點頭。
“不若讓我試試,若是能暫時讓迷陣停上那麽幾秒鐘,你們能找到地洞嗎?”嚴海晏突然說道。
“你能破解這個迷陣?”束仙姐驚訝地問。
“不,不知道,應該是不能,但我可以試試,讓它停止運轉那麽幾秒鐘。”嚴海晏被幾人看的不好意思,摳着手指小聲說。
“你小子怎麽不早說啊,我都想自己上去試陣了。”寶兒打趣地說。
“那好,嚴仙弟你便試試吧,我們等你的好消息。”束仙姐也鼓勵道。
“剛才我看過了,可能要花費一兩刻鐘,一會兒要解開時我會提醒你們,你們也做好準備。”
嚴海晏說完,拿着一些畫陣工具便往前走了幾步,寶兒仔細看着他的舉動,一會兒他看看羅盤,一會兒在本子上寫寫劃劃。
幾人先把角馬身上的物品都拿了下來,雖然不能裝進收納空間中,但是可以封存在玉簡之中,六人快速封存好行李,也不過花了一柱香時間。
“一會兒陣法一停,我就沖過去,若是能進到地洞裏,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我便能爬上來,你們留在外面,不能進去,讓嚴仙弟好好休息。若是我出來不是在這裏,會傳訊給唐師妹,然後再彙合。”束仙姐交待道。
“束仙姐不若帶上這個吧。”沈昱伸出手,掌心上放着一卷紅色的粗線。
“這是牽引索,專門為迷路準備的。”沈昱笑笑,把紅線交給唐鮮。
“怎麽用?”唐鮮不客氣地問。
“一會兒,将牽引索有鈴铛的一端系在束仙姐身上,另一端唐仙姐握着,你這邊一直顫動,牽引索便會伸長,只要束仙姐檢查完地洞要回來時,輕彈銅鈴,鈴聲便會傳回這邊,只要輕輕一拽,束仙姐便會被扯出來,不用費力爬上來,也不用擔心迷路。”
“這麽好用的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唐鮮抱怨道,把紅線的一端纏到束仙姐的腰上。
“進去找到地洞,我目前是沒辦法,但出來之後我沒說不能幫忙啊。”沈昱挑挑眉笑說。
“你這邊可拉住了,若是脫了手,束仙姐就得自己辛苦爬出來了,而且,若是不小心勾到草枝上,束仙姐除非解下牽引索,不然就會被一直拉回迷陣之中。”沈昱提醒道。
“我們試一試。”束仙姐對唐鮮說,走開了幾步,唐鮮這邊沒有動作,束仙姐一下子便被拉回了原位。
“效果不錯。”束仙姐贊嘆地看了沈昱一眼。
“多謝束仙姐誇獎,不過是小玩意罷了。”沈昱拱了拱手道。
“實用最重要,你手上還有什麽有意思的小玩意嗎,說說看。”衛子軒頗感興趣地說。
這邊幾人對沈昱的法器興趣大增,那邊嚴海晏已經拿出兩塊石頭、一塊木片、一杯水還有三塊小靈石,小心地繞着迷陣擺放這些東西。
“我馬上要動手了,你們準備好,只有四秒鐘時間。”嚴海晏手上握着一塊靈石,只要掐一個法訣便會停止迷陣的運轉。
“我們準備好了,你動手吧。”束仙姐走到他身邊,雙眼緊緊盯着前方說。
嚴海晏右手緩慢掐了個訣,大家眼前的草叢突然便被一股風刮的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