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節課就這麽狠啊!” (10)
意外或是被人盯上而被替換。
經過數日的拷問确定這是尋派出的人,只有兩人,一人調查一人動手,是尋的副首領指派過來的,上次在寶兒身上查不出結果後,上面便放棄了寶兒,但副首領卻固執地認為是寶兒交待的內容不可信,那股強大的力量一定還在她體內,這才派了人來對寶兒下死手,想煉化了寶兒。
至于煉化寶兒做什麽,還不是想着若是當真沒有那股力量了,寶兒本身也會凝成一小股力量,到時候也不算空手而來。當然這只是衆人的猜測,于是便很有默契地沒有告訴寶兒,讓她就這麽無知而快樂地過着校園生活。
那兩人全是尋在學院埋藏極深的兩人,調查消息之人進了內門,死掉的黑衣人留在外門。
經過多人的散播,唐蕃來了外院,兩人也借機在外院彙合,每當寶兒離開唐蕃的秋寂寥時,他們便守在寶兒的必經之路上彈奏琵琶,只要幾日工夫寶兒就會受到控制,像傀儡一樣聽話,寶兒之所以會“夢游”,就是控制力度還不夠的現象。
針對此次查出的眼線問題,學院迅速進行了安全防範,除了增加探查與解除僞裝等陣法、符箓外,還對出校做任務的學生進行了保護,做出了一系列防禦措施,若有意外學院便會知曉,附近的同窗也會收到消息前去支援,很大程度上減少了被人調包、替換的可能,別人再想對學院的學生下手可就難了。
學院現在是真的很安全,寶兒身上也有了一件強大的防禦法器,危急之時可以用來拖延時間等待學院的救援,當然這只是以防萬一。
在見識到并且親身經歷過陣法的威力後,寶兒覺得陣法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東西了,遇到危險把陣法一丢就好,然後再上法術、符箓,這才是攻防一體。
論力量符箓比陣法弱,論效果符箓沒有陣法好,範圍也沒那麽大,所以,陣法要抓緊,然後再抓符箓。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還可以在自己的床鋪範圍刻畫陣法,一個個疊加起來,以後睡覺才會安心啊。
開學前一周,寶兒出院了,帶着一堆藥回去宿舍,以後每隔三天便要到醫院去做檢查,這回出院雖快,一是沒有再調養身體,二是加強了治療力度,接下來就是慢慢讓身體自然恢複,無法再依靠外力,只能用藥輔助。
衛子軒幫寶兒收拾行李,尤其是衆多的藥瓶,要分類放好。
“能讓我們單獨聊一會兒嗎?”白胡子郁長老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微笑着問。
“當、當然可以,我去找張大夫看還有沒有落下什麽藥。”衛子軒一下子跳了起來,三步兩步走了出去,然後又跑了回來不好意思地輕輕把門關上。
郁長老又看了看窗臺外的小黃鳥,寶兒努了努嘴,紅豆這才
“郁長老是有什麽事嗎?”寶兒恭敬地行禮,疑惑地問。
“是想聽你再說一遍那晚的陣法,還有後來出現的兇獸。”
“那天晚上……”寶兒又詳細述說了一遍,郁長老又反複問了一些細節,之後沉思了好半晌,這才重又看向寶兒,深邃的眼眸似能看到寶兒心裏。
“那個陣法沒有那麽簡單,他們可能沒有告訴你,但你親身經歷過,可能心裏也懷疑過,與其瞞着你,不如讓你清楚的知道。”
郁長老說的沒錯,她确實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們只說是逼問的手段。
“咱們可以進行大膽的猜測,當然以我的閱歷和學識也可以十分确定,那陣法應該就是獻祭類陣法,并且具有煉化的能力。很顯然,他們從你身上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而有些人,當然也可以說是那個副首領,不甘心放棄你條大魚,畢竟你是蠻人,沒人比你更合适了,于是想出把你獻祭,并且煉化,借以得出其他線索。”郁長老呷了口茶,又繼續說,“雖然這很不可理喻且沒有根據,但顯然他們并不在意犧牲一條無辜的生命。”
“可是陣法被打破了,那麽那個人還是會……”寶兒覺得如果事實如此,那麽對方沒有放棄的可能。
“雖然被打斷了,但在打斷之前并沒有任何力量出現,也沒有穿越的其他奇特現象出現,在我們抓到兩人之前,消息一定已經送了回去,那麽副首領不論多不甘心也不會再對你出手,何況又因為他的私自行動——哦,這一點很明顯,首領已經下令放棄了你,所以你被關在石屋多日無人問津,即便被人救出也沒再浪費人力物力來抓你回去——所以咱們可以肯定的猜測,是他的私人行為,最終導致尋損失了兩位将來可能會有大用處的釘子。首領知道後會處罰他這也是可以确定的。”
“那麽我以後,或者說将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是安全的?”
“是的。”郁長老肯定地點了點頭,嘴角也綻出笑紋,“尋你現在也知道一些了,他們從很久以前就在研究穿越之事,針對蠻人下手也不是頭一回了,雖然一直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但也不會動手殺人或是用蠻人進行獻祭實驗。據我所知,那個首領雖然已經幾近瘋狂,還尚有人性,每次出手也十分,嗯,我想想,十分規矩。”
寶兒沒聽人說過尋首領的事,只知道那是自己的敵人。若是郁長老有心介紹,她也用心地聽,知己知彼才能贏。
“年後的失蹤事件也是尋做的,他們那時已經知識你就在學院中,卻不知道哪個是你,于是才有了失蹤的學生,最後他們都平安回來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尋的首領還沒到殺人狂魔的地步,當然,你被抓後受了些苦,但張大夫也說了,手段很溫和,沒有傷到你的根本,更沒有動過你的靈魂,最後還任由你被人救走。”
“你是要為那個首領脫罪嗎?”寶兒聽着郁長老的話怎麽有點不對味呢,聲音略大地問。
“當然不是,我只是客觀地分析,你有權利認可我的觀點,也可以拒絕。”郁長老沒有被寶兒的語氣激怒,仍是笑着說,“我之所以說,這是副首領個人的行為,還因為這次的手法,略顯急躁了,這麽不在乎後果的行為與我所了解到的尋的首領完全不同,在行動人員有限的情況下,不惜挪用人才凋零的手下,這些足以說明動手之人勢力弱小,至少在尋的內部是不占優勢的。所以姑且不管他們內部的紛争,受到處置後,他們會元氣大傷,最後還是會選擇放棄你這條大魚,你可以安心的留在學院中。”
“這是自然的,不論對方怎麽想的,我自己在回去前還要待在小仙界不知多久呢,為了好好活下去,我也要留在學院啊。”
“既來之,則安之,人吶,做什麽事情總會有個理由,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且慢慢等待,該走時自是留你不得。”
郁長老站起身,向門口走了兩步,嘴裏卻輕快地向寶兒說道:
“唐蕃那個孩子啊,從小就走丢了,被他師傅撿到丢進工作間,一直靠吃丹藥長大的,後來被家我找到時,他已經變成跟他師傅一樣了,只是比他師傅還要奇怪,哦,女娲娘娘請原諒我這麽說吧,那孩子第一次見到我時,就剪光了我的胡子,之後我再也沒敢靠近那孩子,聽說他現在為人處事委婉了很多……”
“看來那個唐仙長在內院也是如此沉迷于實驗啊,對比起來自己也沒那麽可憐了。”寶兒失笑,目送郁長老離開。
二年級開學後,寶兒簡直忙飛了。
清晨早起練習體術,晨跑,與釣魚男聊上兩句,找胖胖對練。中午自學,晚上從書閣離開後,與衛子軒、唐鮮進行實戰練習,他們若不在,就與白團、胖胖對練。周末早飯後先去藥園,然後是果園,實戰練習、書閣、實戰練習、自學。
留在學院是寶兒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她也已經熟悉了這裏,再遇到危險也有人相救。
當然啦,最關鍵的一點,還是仙樹,那片黑森林與仙樹之間一定有着某種聯系,出院後寶兒第一時間就去了黑森林,可惜森林邊緣有結界,她無法靠近,也看不到森林裏的任何生物,只能瞧見黑森林特有的樹木,似乎這裏就只是一片普通的靜谧森林。
仙樹有了線索,有九成是穿越媒介的手鏈卻被尋奪走了,現在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慢慢來吧,她能穿越不可能的結界,來到小仙界,那麽自是有需要她來這裏的理由,時間到了,就算她不想回去,恐怕也會被送回去吧,自己何必愁眉苦臉呢。
自己且安心留在這裏,等這裏不在需要她時,就是她回家的時候了。
期待着,也等待着,揭開真相的時刻。
一卷仙樹有靈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結束了,所以,多送了一些字數,這章很長、很多吧。
☆、三年變化
時光荏苒,歲月如流,三年時間緩慢劃過,今年夏天寶兒十年級畢業了。
三天後,其他仙童離開學院或是開始新的人生,或是繼續過着難得的暑假,寶兒與其他跳級生還要進行一場內院的入院考試。
當寶兒坐在考場中,看着其他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大的考生,緊張的心情放松不少,不是另類的感覺真好,這麽多年了,還是無法忘記一年級時受到的目光洗禮啊。
擡手整理好發髻,去年她十八歲了,因為家人長輩皆不在這裏,所以也沒辦及笄禮,收了衛子軒、唐鮮等人送的禮物,她才算正式成年,梳起了發髻。今天考試任何法器都不能帶,還好她自制的珍珠發釵只是個普通物品,不然今天就只能重紮總角了。
“我在這兒。”左前面與寶兒有三排之隔的位置赫然坐着衛子軒,他正小心地回過頭對寶兒擺擺手。
寶兒咧嘴笑笑,見門口走進來五位仙長,老實地坐正身子,跟大家一起行禮問安。
五位仙長皆是親傳弟子,衆從眼光熱烈地看着他們。
五人以臺上坐下,最左邊的那位仙長嚴肅道:
“凡是叫到名字的人走到臺上,由我五人進行考核、評分,結束後直接從旁邊的側門離開大殿。”
“是。”衆人答。
“丘采。”一個高大帥氣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上臺,神色輕松,臺上幾人有問有答,臺下衆人卻聽不到任何一絲聲響,第一排距離講臺只有四五米遠,也看不清幾人表情。
一盞茶後丘采從容地走下講臺,從側門離開。
大殿中的人陸陸續續從側門離開,考生有三百多名,分三個考場,寶兒在人數只剩一半時參加的考試,幾位仙長從十個科目中一項項進行提問,寶兒覺得自己回答的沒有問題,就是緊張,有些問題思考時間過長。
寶兒覺得自己得到了一個送分題,一位仙長問他天帝開創小仙界的原因,雖然是一年級的內容,但這一點她記得很清楚,天帝當時洞察天機,得知千年後中原植被遭受嚴重的污染,導致靈力大量流失,凡人走上了一條與修仙截然相反的路,于是才不惜犧牲自己開創了小仙界。
法術、陣法都小菜一碟,符箓就是筆跡不那麽漂亮,要知道她現在還在練習毛筆字呢。
現場煉制的是辟谷丹,六年級內容,平時衛子軒沒少煉這個,所以寶兒輕松煉出,只是質量不是那麽理想。
明明花費較長時間,出來後卻也只有一盞茶工夫,想來臺上臺下的時間流速是完全不同的。
“怎麽樣,考的怎麽樣?”等在外面的衛子軒看到寶兒出來,便緊張地詢問。
“唉,”寶兒低落地嘆口氣。
“不會吧,你平時成績不錯啊,緊張了?不能吧,你這麽心大……”
“你才心大,你從上到下都心大。我嘆氣是覺得感覺還不錯。”
“妄我等你這麽長時間,你也太沒良心了。”衛子軒抱怨道,“明天就出成績了,咱們沒問題的。”
“不要再想了,我現在只想吃飯,好餓啊,早上太緊張沒吃多少,在臺上又花了個把時辰,現在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這一點你就沒我聰明了吧,我早就在荷包裏裝了食物,出來就先吃,咳,那啥,我們去食堂吧,有點餓了。”衛子軒不小心說漏了嘴,趕緊補過。
“你小子,居然吃獨食。白團,咬他。”
“喵。”
兩人兩妖笑鬧着去了食堂。
第二日,寶兒晨跑時遇到了站在湖邊賞景的郁長老。
“郁長老早晨好。”
“早晨好,我是特地來恭喜你考入內院的。”郁長老眉眼含笑地說。
“真的,那我仙友衛子軒呢?”
“看來你們還要繼續做同窗了。”
“謝謝郁長老。”寶兒頓時喜笑顏開,腳邊的白團也歡快地搖着尾巴。
“今天成績下來後,其他人也要離開學院了,內院沒有開學式,新生入內院分峰也要在暑假之後進行,所以我來是通知你,你可以先他人一步提前進入內院,畢竟你是蠻人,早點進入內院也能多一分安全,我們不能忽視這種萬分之一的危險。”
郁長老言詞懇切,寶兒當然更願意進內院過暑假了,可以先熟悉環境,帶白團嘗嘗內院的靈果。
“不知道我可以先挑選宿舍什麽的嗎?還是暫住在哪兒,開學時跟大家一起分派系什麽的?”
“內院與外院不同,你去了就知道了,如果你同意提前進入內院,明天就走過燕雀橋吧,後面會有人指點你的。”
“謝謝郁長老特意告知我此事,麻煩您了。”寶兒鞠躬道謝。
“去收拾行李吧。”郁長老這才騰雲駕霧飛身離開。
“嘿小衛子,一個好消息,一個更好的消息,你想先聽哪個?”寶兒狠拍了衛子軒肩膀兩下,吓得土豆一個蹦高,滾落到湯碗裏,滋溜一口就把湯喝進小肚子裏,一下見了底。
“你才剛吃完一碗果肉丁,早上不能再吃了土豆。”他轉過頭挑挑眉,“呦,您老今兒個心情大好啊,這笑眉笑眼的,不會是金榜題名之喜吧。”
“哈哈,同喜同喜呀!”寶兒抱拳道賀,把已經很有分量的白團放到桌子上,擺好飯菜,這才慢條斯理地解釋。
“早上郁長老告訴我這件事,還跟我說明天就進內院,你們啊,暑假之後吧。”
“真的,哈哈哈,我衛子軒天縱之才,怎麽可能考不進去呢。”衛子軒仰天大笑,還好外院現在人少,食堂也就小貓三兩只,坐的遠也聽不到這邊的動靜。
“你別太猖狂啊,猖狂遭人妒。”
“哦,我只是一時情緒上湧,現在好了。”衛子軒突然變臉般的面癱着臉說。
“我之後繞路跑去看了榜單,成績排在前面,五——十——以內,這次參加考試的人有三百多吧,合格的只有一百三十二名。”
“真是難以置信,咱們居然考上了,”衛子軒突然湊過來小聲說,“我都做好準備回家之後去找個大藥輔工作呢。”
寶兒斜眼瞅他,“你這麽看着我幹嘛,我吃到臉上了?”衛子軒二缺似的伸手摸臉。
“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自卑啊!姐姐心疼你一秒鐘。”
上午找到蔣系長,遞交書閣的離職申請,蔣系長笑言:“以後同是內院學生,叫我一聲仙姐吧。”同蔣仙姐告別後,去書閣站好最後一天班,下午陪胖胖玩耍,以後進了內院就不能常來看望它了,胖胖卻表示自己可以飛進內院找她,前提是要紅豆領路。晚飯後回宿舍的路上遇到讓寶兒出乎預料的人。
“老瘋子,你怎麽在這?你不是從不出藥園的嘛。”老瘋子就是長在藥園裏的怪老頭,這可是衆人皆知的事,難怪寶兒詫異。這大路上人來人往地,雖然現在沒什麽人,寶兒還是謹慎地叫他的外號。
“你這個小丫頭,考進內院了,也不來通知我,就沒想起我嗎?”拂煦老人難過的撅嘴質問。
“啊,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兒啊,想着以後進內院了說不定會碰到你呢。”寶兒心裏微窘,确實忘記同老人告別了,她不動聲色地委屈道。
拂煦老人從沒說過自己住哪裏,也不告訴她來自哪兒,寶兒憑他這身本領猜測可能是內院的誰吧。
“料你心裏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沒錯,我就是內院藥園裏的長工。”
“哦,原來如此,真是失敬失敬。”寶兒裝模作樣地拱手作揖,心裏哭笑不得,一個長工這麽值得驕傲嗎,不過,身為中都學院內院藥園的長工,聽起來名頭确實挺大。看來畢業後能留校工作也是個不錯的選項呢。蔣仙姐幾人就是內院畢業後選擇留校任職,才被收做記名弟子,着弟子服在外院做系長。
“行啦,廢話也不跟你多說了,藥園還等我回去查看呢。”拂煦老人心裏高興面上偏板着張臉,嫌棄地說,“這個送你,算是祝你考入內院的賀禮。”
一塊李子大小的镂空木牌被丢了過來,寶兒接住一看,上面寫前藥園,背面是數字二十五。
“有了這個牌子,你在內院藥園算是有了一塊土地,可以種藥材,每月上交所種靈植的百分之十就成,珍貴藥材可上交百分之一,或者按市場價同比交錢也成。現在那塊地裏種了你一年級會用到的幾種藥材,明天別忘記去藥園照料一下。”
“謝謝。”寶兒誠心實意地道謝,去年她梳起發髻後,拂煦老人補送了她一份及笄禮,是一個可以收納物品的擁有百畝地的花盆。
“老瘋子我事忙,就不耽誤你收拾行李了,咱們藥園見。”說完便風風火火地一溜煙飛走了。
☆、五清院
早上照常做晨跑,釣魚少年已經有兩年沒見到了,也不知道是畢業了還是考進了內院。
同衛子軒一起吃過早飯,兩人坐着雲車來到了燕雀廣場。
廣場後面就是燕子橋了。
衛子軒把寶兒送到燕子橋前,看着面前這座只遠遠望見過的橋,兩人的心情都非常激動。
衛子軒深吸口氣,神采奕奕地說:“你和白團先去內院認認路,兩個月後我和土豆就來與你們彙合。到時咱們再打下一片山頭吃果子。”
“好。”寶兒也回以微笑。
燕子橋據傳是由燕子建造的,兩端的橋頭是用白色石塊堆砌,整個橋梁則用的是五光十色的樹枝搭建而成。
寶兒揮別衛子軒,抱起白團走在這座特別的燕子橋上,時不時的還能看見燕子們在橋梁間飛進飛出,一聲聲燕鳴從橋身各處傳出,讓走在橋上的人也心情暢快開來。
燕子橋長約百米,橋上的人看橋下風景如畫,橋下的人卻看不清橋上風景。衛子軒眼見着寶兒走上燕子橋不過十來米,星馳電走間就消失在突兀出現的迷霧之中,片刻後迷霧便散去,橋上仍沒見到寶兒的身影。
“不用着急,不急,兩個月後咱們也會走過這座橋。”他輕輕撫摸着土豆光禿禿的腦袋,安撫着內心的急切,轉身不再留戀地回去了。
下了橋,是一個巨大的拱門,兩側的高聳的石牆延伸進兩側的山壁中,兩扇巨大的雕花木門大開着,寶兒不疾不徐地邁入門內,繞過刻着校徽的遮擋壁牆入了內院。
呈現在寶兒、白團眼前的是數座懸空的山脈影象,景象之外一片藍天白雲,草木蔥茏,空曠宏大。低頭看眼腳下,踩着雪白的雲朵,如正常泥土般生長着花草,美不勝收。
放眼望去,天上飄浮的景象雲霧缭繞,彩霞披散,靈氣充沛,顯然是仙山寶地。
從左至右有十條通往影象的石階山路,石階下方伫立的巨石上寫着山脈所屬峰頭,離的遠字又小,一時看不清。
在寶兒正前方幾米之外,正站着一位仙姐。
“你可終于來了。等你好半天呢,別傻愣着了,快來選擇課業吧。”唐鮮神色怡然地說。
“呼,原來是你指點我啊,我還以為會是個陌生的仙長、仙姐呢。”寶兒自在地走到近前。
“咱倆關系這麽好,不是我還能有誰?這是九峰的主講科目,你的法術、陣法、禦獸三科成績是優秀,其他科都是良好,成績不錯呀,我歷史、植物、蔔卦都是及格。”唐鮮看着手裏的布帛,上面記着寶兒的考試成績。
“你可以從法術、陣法、禦獸這三科中選出一個主修課,其他科你只能做選修課了,按各峰開出的條件,若是成績只是及格,那麽這科連選修課也不能報。建議你選修課也別全部都選了,你沒有那麽多精力去兼顧的,而且一周七天,課表也排不過來,總會有那麽一兩個時間相沖。”唐鮮暖心地建議。
“我早就已經想好了,小衛子也贊同我主修法術,這科我還算頗有天賦。”寶兒自信地說。
“确實,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用拂塵施法了。”
“選修的話,體術是必須的,還有陣法、禦獸、植物、符箓。法器和丹藥我懂個皮毛就成,小東西我自己也能做,再說還有小衛子這個後盾呢,是吧。”
“哈,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就想着有我弟呢,他若忙也還有一個小衛子呢。”唐鮮與寶兒擊掌大笑,兩人都很相信衛子軒的能力。
“我主修的體術,我師父的山頭是那座蒼松峰,山中最多的便是松樹了,我們山上的人身上走哪兒,哪兒就一股子松香。”
“挺好啊,自帶體香了。”寶兒笑哈哈地說。“就是不分男女有點小瑕疵。”
“你還說呢,出山林中出任務時就有點麻煩了,不貼身帶着消除氣味符是會被獸類嗅到的。”唐鮮聳聳肩,一臉你沒經歷過不知道的樣子,嘆息着說,“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專攻法器的博巧峰峰主——葉容,長得跟蘿莉一樣,其實年紀很大了,聽說是功法特殊,所以才會一直保持着蘿莉樣子,好多仙女都是沖着葉峰主來的,畢竟哪個女子不想青春永駐呢!”
“可是,蘿莉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博巧峰的師姐、師妹們是咱們內院美仙最多的,以後看見她們一定要繞道走,她們啊,脾氣怪得很。”
看着她心有餘悸的樣子,寶兒也乖覺地點頭應和。
“那法術科的峰頭是哪個?”
“是白鷺峰,山上全是白鷺。”唐鮮興沖沖是說。
“那我們快去吧。”寶兒也興奮了,自己可以近距離摸摸白鷺吧,這可比動物園好多了,就是不知道小仙界的白鷺會不會有什麽不一樣,通人性這點她是知道的。
“左數第五個就是白鷺峰,你仔細看就會看到很多白鷺。右數第二個就是蒼松峰,有空可以去找我哦。”
唐鮮帶寶兒走到白鷺峰的影象下,看到巨石上寫着白鷺峰三個大字,勁骨豐肌,豪放不羁。
唐鮮帶着寶兒向着那雲霧中的影象邁前一步,神思恍惚間兩人的腳便踏在了白鷺峰石階之上。
唐鮮拉着寶兒穿過一只只白鷺,來到位于主峰右側的一座小山嶺上。這裏屋舍聚集,正是白鷺峰的宿舍區。山腳下一左一右兩條路,寶兒兩人自是要走右側的女生宿舍區。
“現在的空置院落特別多,有好些人申請畢業離開了,大多數都出任務去了,要等兩個月開學後,才會看到他們。你看,”唐鮮指着左邊的小路盡頭,那裏有一座小木屋,院門上挂着匾額,上書:齊瑞院,“這種挂上匾額的院子都是有人的,所以我們要找那些沒有匾額的院子。”
“難道是一人一個院子嗎?”寶兒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
“當然不是啦,一個院子特別大,能住四個人,不過先到的可以先選屋子,每人一屋,比外院好太多了吧,等你被收為親傳弟子,就會搬到主峰上去住,那時就會你一個人住一整個院子了。”
“一人一屋我便滿足了,我這人多知足常樂呀。”
又找了一柱香的時間,寶兒才選中了一間種有松竹梅的五清院。
雖是叫五清院,卻是立在院內牆邊的匾額上寫明的。
“等你們院子裏的人都住滿了,就可以正式挂上匾額慶祝啦。”唐鮮滿意地把院子看過一遍,才又說,“快去挑個屋子,把屋裏的小木牌挂在牆上,寫上你的名字,這樣別人就知道這裏有人住了,屋子的陣法也會啓動。”
寶兒先去了正中央的兩個屋子,又去了兩邊看了下。
“我住這間怎麽樣,四間屋子光線都很好,只有這間屋子能照進最多的晨光,西邊的那間會照進大部分的暮光,但我喜歡晨光,而且這裏的三扇窗口景色都很漂亮,朝東的窗子打開就能看到從隔壁流出來的溪水小瀑布,有常青松還有梅花,前院的竹子也能看到一點邊緣。”
寶兒打開朝向後院的窗子探出頭去,看到溪水繞屋而過,最後飛躍牆體翻流到另一邊,那邊的院落傳出隐約的轟隆聲響,比自己這邊的小瀑布動靜大太多了,那得多吵啊。
屋裏仍是垂簾木床,一組櫃子,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中央的地面上是一個圓形地毯,外邊圍着一圈小小的圓形地毯。
“櫃子最裏面的那扇門,打開以後是洗浴間,別看它外表小,裏面是壓縮的空間,大着呢。”唐鮮在窗外喊道。
寶兒驚奇地打開看了看,明明就是一扇普通的櫃門,打開以後,竟像是走進了另一個隐蔽空間一樣玄幻,旁邊的窗戶外明明就沒有額外的空間了,隔壁剛才也沒看見這個位置有突出的地方,與自己這間就差一扇大窗而已。
“這是圓桌、圓凳,屋裏來了客人,便會拔地而起。”唐鮮也走了進來,看到寶兒好奇地毯,便随口解釋道。
“你先把木牌寫上名字然後挂上,啓動陣法,地毯馬上就會做出反應了。”她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個雕刻樸素的木牌遞給寶兒。
寶兒掏出一支毛筆大手一揮,楊寶兒三個字十分工整。
“看來還要多加練習。”寶兒不滿意地皺皺眉。
“你看着啊,我去門口挂上,再進來。”唐鮮拎着木牌出去,挂在牆上後,進了屋,寶兒眼也不眨地盯着地毯。
中間的大圓地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起,然後長高變成一張鋪着桌布的桌子,一個小圓地毯也跟着長起變成圓凳。
“這可真不錯,”寶兒走到桌前,又一個圓凳升了起來。她坐下去,感覺軟軟的,有一層坐墊在凳子上面,“太方便了。”
☆、花夫子
白團這時已經爬到後面的窗臺上朝外看,顯然也對那個小瀑布感興趣。
“現在你已經被記在白鷺峰下了,七月三十辰時在龍門廣場,進行新生選課、分峰,你若是想看其他同窗的情況,就辰時之後去,那時差不多人也來齊了。”唐鮮看到寶兒身上還穿着外院的校服,才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說,“你的內院校服應該是開學時跟大家一起發放,不同主峰上面的繡樣是不同的,課表一類用具也要那個時候才會發,不過我這裏還有一年級的地圖,你拿去用吧,我也用不上了。”
唐鮮拿出一張地圖交給寶兒,比外院地圖大了十幾倍。
“可以放大縮小的,像這樣。”唐鮮比劃了一下,寶兒就明白了。
之後唐鮮又帶寶兒去看了她在蒼松峰的住處。
第二日寶兒依然早早起床,紅豆現在已經搬家到五清院東面的一棵松樹上了,離寶兒他們特別近。
借着晨跑的機會寶兒在白鷺峰上熟悉地形,白鷺峰地勢平緩,多河流、湖泊,在白鷺峰後面有一大片湖水,被整片白鷺山脈所圍,氣候溫暖怡人。宿舍區的小山嶺上,也四布溪流,越發山清水秀。
雖然現在是內院的學生了,但寶兒身上還是穿着外院的校服,除此之外也不能穿校外的衣服。
下了白鷺峰便有一條寬闊大道,順着大路走便會走出白鷺峰的範圍,按照地圖,這裏會有坐騎站點,沒有坐騎的人可以在這裏乘着公共坐騎去學院內院其他地方。
寶兒很快便找到一群膘肥體胖的白鷺和其他靈獸聚集的地方,有幾位仙長仙姐在照料這些靈獸,給他們送食物、梳洗身體。
寶兒找了一只主動靠近自己的白鷺坐上去,一字地頓地對白鷺說:“去浩正峰的食堂。”
白鷺聽罷,展翅飛起,一路平穩地把寶兒送到食堂一側的平地上,時不時有人乘着坐騎落在這裏,都是去食堂吃飯的仙長仙姐們。
路過的人都會瞅寶兒一眼,外院的黃色校服在一片藍色中還是很紮眼的。衆人也僅僅是好奇的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內院的食堂很普通,古色古香的建築,一屢屢飯菜的香氣順着門窗飄了出來。
裏面與外院布置差不多,寶兒一下子就有了熟悉感,也許就是故意弄成一樣的,這樣新入內院的人也不會因為陌生而食不知味,白白浪費了。
飯後寶兒便去了藥園,找到拂煦老人送給自己的那塊地,大部分都種上了藥材,空餘的土地她暫時沒動,留做以後再用。
之後的每一天,寶兒都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