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時見微×嚴慎
時見微×嚴慎
“我就知道, 這狗東西沒安好心!”
坐在奶茶店,時見微利落地插上吸管,往後一靠, 翹起二郎腿喝葡萄凍凍。
溫初吟沉吟片刻:“也不能這麽說吧……”
“你還幫他說話?”時見微撇了下嘴角,不滿,“他那個狗脾氣, 我以前就受不了。”
周末, 奶茶店裏客流量大, 人來人往。訂單打成長條, 外賣提醒一個接着一個,操作間裏的員工在有限的空間裏忙忙碌碌。
空調開着,冷風充斥在店內。她們倆坐在風口的斜下方, 店裏正播放着當下的流行音樂。
溫初吟把自己的奶茶遞出去, 和學生時代一樣,總要交換吃的喝的嘗嘗。
時見微喝了一口她的, 評價道:“好甜,但是好喝,你的口味果然沒有變。”
溫初吟不置可否,回到上一個話題:“我和他不會有太多接觸的,火災那晚, 是個意外。”
誰能想到樓下的樓下會着火, 誰又能想到偏偏帶隊出警的人是賀知欲。但話說回來,她住的地方, 很不巧在他們特勤站的管控範圍之內。所以那天晚上燒那麽大的火, 他會帶隊出現, 也很正常。
只不過在那之前,她不知道他的單位在她家附近, 他也不知道她住那裏。
時見微撐着下巴看她,眯了眯眼:“那醫院那次呢?”
溫初吟面不改色:“他們特勤站離我們醫院也很近,救了小貓小狗什麽的,送過來就碰見了。有時候我不在,可能會避免碰見。”
時見微:“他經常去?”
“我不清楚。”溫初吟說,“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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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時見微凝眸看她,審視一般,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破綻,但無果。她看起來沒有口是心非,好像是真的不在意,不在意賀知欲是不是經常去她那家寵物醫院。
咬着吸管慢悠悠地喝果茶,冰涼入喉,葡萄味濃郁。時見微思來想去,覺得不對,眉間輕蹙,猜測道:“他不會是想找你複合吧?”
“咳——咳咳——”
猝不及防被一口奶茶嗆到,溫初吟立馬起身去取餐臺前拿了張印着奶茶店logo的紙巾,擦了擦嘴角,“開什麽玩笑啊。我提的分手,他骨頭那麽硬一個人,恨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低三下四找我複合,真的有點國際玩笑了。”
“那他是想報複你?”時見微搖搖頭,“多大的人了,這麽幼稚,好聚好散不行嗎?”
溫初吟輕嘆一口氣:“問題是,我們當初不是和平分手,更沒有好聚好散這種說法。”
想了想,時見微點點頭:“嗯……他脊梁骨那麽硬,當時肯定很挫敗吧,是不是罵你了?”
對于賀知欲這個人,她不好評價,勉強算一個不常聯系的朋友。他給她的感覺,亦正亦邪。
小時候在電視和社會新聞上見過他的父母,高中的時候也見過一兩次。他完美地繼承了兩位的顏值和脾氣,整個人渾身散發的氣息總是很淩厲。
“那倒沒有,但有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溫初吟壓了壓嗓音,一字不差地複述賀知欲當初的話,“‘我他媽再跟你低頭我是狗’。”
時見微愣了下,實在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認識她這麽多年,她幾乎不說髒話,也沒怎麽聽過。此刻她一臉認真,像小學生讀課文一樣字正腔圓地說那三個字,聽起來怪別扭的。
溫初吟知道她在笑什麽,疑惑:“真的很好笑嗎?”
“嗯。”時見微聲音顫抖,笑盈盈地說,“每當這種時候我就特別好奇,你以前是怎麽做到沒有被賀知欲同化的。”
倒也不是說賀知欲經常說髒話什麽的,只是他言行不羁,随心所欲,脾氣還不怎麽樣,居然沒有把她的寶貝帶壞。
溫初吟垂眼,咬着奶茶裏的珍珠:“都過去了,我不是很想回憶以前的事。”
末了,怕她誤會,她又說,“不是逃避,只是覺得反正都已經是往事了,再提也沒有必要了。我想像你一樣,活在當下。”
她不願意深聊太多和賀知欲有關的過往,時見微也不追問。贊同地點點頭,她看了眼時間:“那走吧,活在當下,先去看電影。”
兩個人本來就是約出來看電影的,順便逛逛商場。來的路上看見了消防車,才順勢提起了賀知欲。
但這不重要,不影響她們今天的約會。
兩個小時後,時見微和溫初吟從商場頂樓的影城出來,邊讨論電影情節,邊随心所欲地逛商場。
接到嚴慎的電話,要來接她們。時見微去DQ買了冰淇淋,和溫初吟坐在商場一樓的不規則長凳上,悠閑地晃着腿,等嚴慎來接。
因為前幾天她和嚴慎說好了,也問過了溫初吟的意見,要請溫初吟吃飯。三個人沒有一起吃過飯,也沒有讓他們倆好好認識一下。之前幾次見面都有一些緣由,也很倉促。
最後決定在家裏吃,嚴慎親自下廚。
“我跟你說,他做飯真的超級好吃,比下館子好吃千倍萬倍。”
二十分鐘後,到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時見微挽着溫初吟走在前面,率先進電梯,興致勃勃地同她說話。
溫初吟被她的情緒調動,也略揚聲:“真的嗎?這麽厲害?”
嚴慎停好車,不疾不徐地跟在她們身後,看着時見微腦袋後面微微晃動的高馬尾。她和身邊的人說話,側臉明媚,嘴角的梨渦盛開,笑盈盈的雙眸閃爍着光芒,似和煦春日。
每次看向她,他的目光便不自覺的柔和下來,缱绻含笑。
溫初吟剛進她家,趴在狗窩裏的來福立馬伸長脖子,朝她飛奔而來,拼命晃着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腳邊打着圈蹦蹦跳跳。
來福仰着腦袋,眼巴巴地望着她,嘴角上揚,吐着舌頭,很是熱情。她彎腰,把它抱起來。
時見微這個家,她是第一次來,卻莫名有種來過的熟悉感。可能是因為這裏到處是她的味道,留着她生活的痕跡。
溫初吟和時見微的口味差不多,也沒什麽忌口的。嚴慎洗了手,在廚房裏備菜。時見微過來給他打下手,他推她出去:“好好陪你朋友。”
将她拒之門外。
時見微癟癟嘴,好吧,都不給她發揮的餘地。雖然在做飯這件事上,她起不到什麽作用,可能就起一個裝飾的作用吧。
回到客廳,她坐在沙發上,盤起一條腿,拿投影儀的遙控器,連網随便點開一檔熱播綜藝,看最新一期。
免得屋子裏太安靜,有點聲音顯得熱鬧點。
看到相處融洽的一人一狗,她放下遙控器,往沙發上靠:“不愧是救命恩人,來福好喜歡你。”
來福躺在地上,朝溫初吟露出肚皮,翻滾着。她笑笑,雙手揉着來福:“你們把它養得真好。”
時見微略微側身,手肘支在沙發上,撐着腦袋:“嚴老師很會養小狗。”
有愛又用心,吃的穿的用的,全都給它最好的,東西也準備齊全。
現在的來福,哪裏還有那個夜晚凄慘可憐的樣子,對比照放出來都驚為天人。
那時候渾身是血,腿骨折,毛發打成绺,粗糙糟糕,營養不良。現在幹幹淨淨,毛發蓬松白得發光,健康又活潑,像一個雪團子。簡直判若兩狗。
在它的身上,她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愛讓血肉瘋長。
她總在許多時刻覺得,嚴慎很會愛人,也很會愛世間萬物。
念及此,時見微偏頭,視線從來福身上移走,定格在廚房裏的人身上。
橙色光襯着某種氛圍,他身姿挺拔,低垂着眼眸,洗菜、切菜、下鍋,油煙間對于火候地調整和把握很熟稔,舉手投足間游刃有餘。
眼底不自覺升起笑意,她歪着腦袋,目不轉睛地欣賞起來。
-
說好了今晚溫初吟留下來跟她一起睡,嚴慎不打擾她們。吃過晚飯,他收拾好碗筷就要走。
時見微放下手機,跟着他往外走:“這就走了?”
怎麽搞的他像是她請來特地給她們做飯的,還是沒有工資白嫖的那種。
“給你們留空間,我功成身退。”嚴慎順勢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雙手背在身後,她等他換鞋,然後和他一起出門:“我送你。”
夏日的白晝總是漫長,吃完飯,窗外的天色仍是将歇未歇,朦朦胧胧。街道上尚未亮起燈盞,叫人看的不清晰。
但走廊裏冷色調的燈火通明,電梯還沒運行上來,時見微站在嚴慎身邊,偏頭,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嚴慎一手牽着她,一手捏着手機,回複駱成舟的連環消息。餘光瞥見她的視線,他收起手機,擡眼:“看什麽?”
“看你有沒有不開心。”她如實回答。
嚴慎順着她的話問:“我為什麽會不開心?”
時見微:“之前開玩笑說讓你回自己家,這下真的讓你回自己家了。”
說着,她拿捏着腔調,吸吸鼻子,攢眉蹙額,裝起來了,“嚴老師獨守空房也太孤獨了吧,今晚不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吧。”
嚴慎輕笑:“你把我一個人丢在家裏的時間還少?”
時見微的瞳孔肉眼可見地震動幾下,慌亂之餘感到驚愕,有種被碰瓷的訛上了的感覺:“那怎麽能是丢呢?那明明是不可抗力。”
上次去魏語晴家裏過夜,也是因為工作啊,這種不可抗力怎麽能賴在她這裏。
清楚地看見她臉上幾秒之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慌亂表情,嚴慎低聲笑了下,大掌撫在她的腦後,指腹輕輕捏着她的後頸。
電梯“叮”了一聲,門緩緩打開。
“回去吧。”他收手。
在他一只腳踏進電梯的瞬間,時見微伸手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擋住電梯門,水靈靈的雙眸望着他:“要不我把你送上車吧。”
嚴慎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微微,再這樣下去,我走不了了。溫初吟還在等你。”
瞧他這副模樣,時見微敏感地蹙起眉心,稍微歪頭思忖幾秒。
“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她說,“好像電視劇裏的替身文學。白月光回國了,在家裏等我,我得陪她。所以只能讓你飽含失望地離開,還要故作堅強,表現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聽她這個比方,嚴慎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的小姑娘果然如此,總有着天馬行空的想法。即便是清醒的現實主義者,也不妨礙她的思維如同曠野般遼闊。想法很多,接受度很高,腦洞有趣,她的世界依然生動可愛。
嚴慎嗯了一聲,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聲音裏含混着明顯的笑意:“那微微要雨露均沾。”
送嚴慎走了之後,時見微回到家裏,關上門,趿拉着拖鞋從玄關入戶,就看見溫初吟坐在沙發上。她抱着來福,吃着櫻桃,含笑看她。
一人一狗,直勾勾地盯着她。
時見微垂着雙手,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溫初吟笑道:“好甜啊。”
時見微不好意思搓搓眉骨,嘴角壓不下去。她清了下嗓子,一副穩重的樣子:“還好吧。”
溫初吟:“我說櫻桃。”
她擡了下手,問她,“吃嗎?”
“……”
時見微看了看她手裏的櫻桃,又看向她,繃起嘴角笑意淡去。
她怎麽也學會了這一套。
站在原地,時見微沒動,打直胳膊朝她伸手,“那我要吃。”
溫初吟抓了一把碗裏的櫻桃,起身過來放在她的手裏,見她一副勉為其難接受的模樣,她笑了笑,說道:“微微,說實話,我其實很羨慕你。”
時見微張口就來:“羨慕我什麽,美貌嗎?”
“羨慕你的成長環境。”溫初吟說,“但我也很慶幸,能認識你。這是我整個人生裏最好的禮物。”
時見微擡手,在她嘴裏塞了一顆櫻桃:“你別走這種煽情路線,你知道我淚點低。惹哭了你回頭還得哄,多麻煩啊。再說了,我本來就是你的家人。”
嘴裏的櫻桃很甜,但不及她半分。
溫初吟應了聲好,溫溫柔柔的:“那不說了,我去洗澡。”
時見微連忙跟上去:“一起洗吧。”
溫初吟腳下的步子沒停:“真要一起洗?”
“不好意思什麽,你哪裏我沒有見過啊。”時見微鑽進卧室,翻箱倒櫃,給她找了件睡衣,推着她一起進浴室。
睡前,溫初吟問起她和嚴慎的事。想來,從重逢到現在,她們的确沒有聊過這件事。她想聽,時見微也樂意分享。
兩個人側躺在床上,面對面。
昏暗的房間裏模糊不清,只有室外的微光透進來一些,隐約勾勒出朦胧的輪廓。
故事中最開始的誤會說起,時見微講着講着覺得好笑的地方會停下來笑夠了再接着講。
“你沒見到,他當時穿得真的像新郎一樣。”她說,“我那個時候還覺得好可惜啊,新娘那麽漂亮。”
溫初吟微微撐着腦袋問:“婚禮現場沒有新郎新娘的迎賓展板嗎?”
時見微掖了掖被子:“有啊,但當時場面特別混亂,那個展板都折斷了,我也沒有特別關注新郎是誰。他一身西裝,坐在婚宴廳的紅毯臺子上,還長那麽好看,我會誤會也只情理之中嘛。”
擡眸,撞上溫初吟的眼睛,她問,“你笑什麽?”
溫初吟笑着搖搖頭:“看到你這麽開心,我也很開心。他對你好,我就放心了。希望我們微微,遇到的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你才是。”時見微唰的一下坐了起來,往她那裏挪了挪,抱住她,“過去的全都過去了,剩下的就都是好日子。”
溫初吟笑着點頭。
“早點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時見微阖上雙眸,側臉壓在她的肩膀,聲音很輕,有些即将入睡的倦意,“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早點告訴我,不然事後知道我會更加難過的。”
比如,她不辭而別的這三年。
溫初吟看着天花板,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感受到她細弱的呼吸溫溫熱熱地落在她的頸窩。
萬籁俱寂,無法打破這一片寧靜。
良久,她聲音輕柔,應了聲好。
-
嚴慎沒回自己家,回了父母家。在玄關換好鞋,剛往裏走了一步,視野內飛過來一卷畫卷,他條件反射側身,往旁邊撤開。
視線聚焦,落在地上那幅畫卷上。八寶帶散開,畫卷往外滾了半尺。
他擡頭,往客廳看去。氣定神閑坐在沙發上的爸,和吵着要離家出走的媽。
“這個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好诙諧的畫面,像一場舞臺劇。
見他回來,嚴母頗為意外,她這個常年見不着頭也見不着尾的兒子,居然主動回來。
意外之餘,覺得蹊跷,頓時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兒。她把手裏的東西往茶幾上一擱,快步走過來,魚尾裙在她的小腿搖曳。
她拽住嚴慎的袖子:“你上次給我發的那個消息,什麽意思?”
嚴慎往裏走:“哪個消息?”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他是真不清楚。
嚴母:“你說有人生病你去照顧了。”
這事兒啊……
走到島臺前倒了杯水,嚴慎仰頭喝了一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記得這麽清。”
“還不是因為逮不到你小子。”嚴母靠在島臺邊,盯着他,“你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我可是心裏有個本子記着呢啊,別想蒙我。”
她轉過身,撐着島臺,問他,“是不是那個姓時的小姑娘。”
嚴慎挑了下眉,有些意外:“您現在連人家姓什麽都知道了?”
嚴母抱起雙臂,不屑的切了一聲:“當我不看社會新聞啊?”
“時見微,對吧?我知道。”提起時見微,她慈眉善目,“這名兒取得真好。”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嚴父,面前擺着一盞茶,拿着報紙,裝模作樣地看着。眼睛盯着報紙,耳朵早就豎了起來,認真聽着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抖了抖報紙,往沙發旁邊挪了點,離他們稍微近一點,狀似不經意的問:“什麽小姑娘。”
嚴母瞥他一眼,沒有說話。她背過身去,把嚴慎拉到一邊,說悄悄話,孤立他。
嚴父:“……”
“你帶她來家裏玩啊。”嚴母說,“我看那些照片和視頻,小姑娘挺可愛的,我一定會很喜歡。”
嚴慎随便找了個借口:“她膽子小。”
嚴母擰眉,所有懷疑:“是嗎?我看她膽子挺大啊。她可是法醫,那麽勇敢,這個世界上還有她害怕的東西嗎?”
嚴慎笑着搖搖頭:“媽,法醫也是人啊。”
倒不是時見微膽子真的小,這事兒他們彼此之間從沒有正兒八經地提起過,只有過年那會兒,她開着玩笑說在家官宣給了他名分的事。
他放下水杯,語氣認真,“您要是想見她,我得先問問她。”
嚴母點頭:“那當然,她的想法很重要。”
坐在沙發上的嚴父,姿勢都沒有換一下,瞄了他們一眼,再次抖了抖報紙,清清嗓子,拖着音調,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
嚴母啧了一聲,不耐煩地看向他:“你嗓子卡痰?”
嚴父剛要張嘴說話,她立馬轉身上樓,收斂了方才鬧離家出走的氣焰,恢複端莊的姿态,去做自己的事。
剩下嚴慎和嚴父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嚴父放下報紙:“你談戀愛了?”
“嗯。”嚴慎喝完杯子裏的水,“改天帶她來家裏,您見見。”
嚴父哼了一聲,喝了一口茶,有點燙。控制住表情繃着臉放下杯盞,他重新拿起報紙:“你不如等到結婚的時候再通知我。”
有沒有天理了,這件事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嚴慎散漫地點點頭:“您要是這麽忙,也行。”
“啧。”嚴父吹胡子瞪眼,營造出來的沉穩人設瞬間崩塌,“你氣死我算了。”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打量嚴慎一番,“你既然談戀愛了,這麽早回來,還回的不是你自己那個家?”
嚴慎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嚴父哈哈笑了幾聲:“被趕出來了,你女朋友不要你了?”
嚴慎:“……”
看見他無語的表情,嚴父“啪”的一聲合上報紙,搖搖頭啧啧幾聲,神清氣爽,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