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時見微×嚴慎
時見微×嚴慎
時見微和嚴慎一前一後出了趟差回來, 駱成舟嚷嚷着要聚餐,直接把時見微拉進了他們三個人的群,打算深聊一下聚餐的事。不然他一邊給時見微發消息, 一邊給另外倆哥們兒發消息,暈頭轉向的。
群裏彈出消息提示,紀信見狀私信駱成舟。
紀信:你把妹妹拉進我們這個群幹什麽?
駱成舟:方便呗, 以後把你家屬也拉進來, 我再給我們仨單獨建個群不就行了
消息發出去的後一秒, 他就重新建了一個三人群。
紀信:換個群名, 發消息別發錯群
駱成舟:你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紀信:不是我們,是你
紀信:騷話連篇,注意點
駱成舟沒當回事, 他什麽時候騷話連篇了, 他只是有一顆不羁的靈魂而已。
聚餐的地點定在了嚴慎家裏,時見微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回桐江的路上, 她沒有意見,正好聚完餐她能倒頭就睡,對她來講非常方便。
落地機場後,她和曹叮當拎着行李箱直奔市局。彙報完工作,在下午五點提前下班。秦萱順路捎了她一段, 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
靠在電梯壁, 時見微雙手撐着行李箱,歪着身子, 神色倦怠。
入戶電梯直達目的樓層, 她打着哈欠走出去。無意間擡眼, 頓住,和門外走廊裏站着的陌生女人四目相對。
女人長發盤起, 插着發簪,一身裁剪精致完全貼合身形的墨綠色旗袍,身上的飾品并不繁雜,簡單卻點綴得恰到好處。哪怕只是站在那裏,氣質便由內向外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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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邊的哈欠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她淚眼婆娑,不确定地扭頭,看了眼樓層,又看了看門外走廊裏的布置。
沒錯,是這一層。
這個大平層是一梯一戶,這一層只有嚴慎家,所以眼前的陌生女人不可能是找別人的。
時見微原本在剎那間有一秒遲疑,但下一瞬,她看見女人懷裏抱着的已經熟睡的小狗,驀地明白眼前的人是誰。
嚴慎的媽媽。
她和嚴慎這幾天不在桐江,都有工作上的事需要出差。于是來福按照老規矩,放在了嚴慎媽媽那裏。
他們倆今天一前一後回了桐江,還沒有來得及去接來福,就被駱成舟安排了聚餐。她想回來先收拾一下,沒想到會在家門口碰見未曾謀面的、未來的婆婆。
還算寬敞的封閉空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而離她幾米遠的人正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她。
現在這個情形……她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救命啊。
時見微在心裏呼救,這也太讓她措手不及了吧。心跳怦怦,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眼前的人。
她現在退回電梯裏還來得及嗎?
雖然她一直是一個大大方方的人,幾乎百無禁忌,也從不害怕什麽,但畢竟是第一次見男朋友的媽媽,她沒有這方面經驗,有種見陌生且重要的長輩的緊張感。
“你是微微吧?”
嚴母抱着來福,偏過身子,很是熱情。眼底盛着欣喜的光,語調上揚,枝頭鳴啭的鳥也比不上這一份雀躍。
時見微啊了一聲,語速較緩:“我應該是吧,阿姨好。”
之前只看過關于她的照片,嚴母就覺得她漂亮可愛,今天見到真人,覺得她本人比網上那些照片和視頻還要好看。
眉眼溫和,她往前走了幾步,看到她手裏的行李箱:“剛出差回來嗎?”
“嗯。”時見微點頭,連忙走到門前,指紋解鎖,拉開門讓嚴母先進。
嚴母笑着,擡手落在她的後背,輕輕推着她往裏走:“不用這麽拘謹,我不講究這些。”
她把來福放在沙發上,環顧一圈,這屋子裏沒有太多的變化,應該是幾天前打掃過。但她敏銳地察覺到,這裏除了嚴慎以外有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視線溜過一圈,最後穩穩地落在時見微的身上,嚴母笑着揶揄:“我就知道,這小子又換密碼了。”
時見微頭皮發麻,覺得阿姨多半猜到了,他倆住一塊兒這件事。
這種感覺不亞于早戀被抓。
她賣乖笑了笑,去開放式廚房拿杯子倒水,順便給嚴慎發了條求救的消息。估計他此刻在不知道哪家超市,和駱成舟一起采購晚上煮火鍋要吃的東西。
“阿姨,喝水。”
把杯子遞給嚴母,時見微在她身邊坐下。
手機裏的消息發出去兩分鐘,門外有了動靜。
“滴”一聲門鎖解開,嚴慎卷着一身室外的風塵,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撞上他視線的瞬間,時見微像是找到了支柱,懸着的心落地,又驚愕于他怎麽回來得這麽快?
二十分鐘前,嚴慎正和駱成舟在桐大附近的超市買食材。紀信說晚點直接去他家,沒和他們一起。
嚴慎問起紀信的事,駱成舟推着購物車,視線掃過冰櫃裏的凍貨,随口道:“追人去了。”
末了,他扭過頭,一臉八卦,“見過沒?高嶺之花親自追人。小說裏寫高嶺之花墜落神壇,不都是女追男,把人拉下神壇,然後再追妻火葬場嗎?他都沒那過程。”
嚴慎伸手拿了兩袋蝦滑:“他也算不上墜落,那姑娘挺好的。看不看得上他,難說。”
駱成舟點頭贊同:“也是,不是誰都像我一樣,英姿飒爽,一表人才。”
“……”嚴慎無語,跟他有什麽關系,非要誇自己這麽一句是吧。
手機響起,他掏出來一看,是母親的電話。以為是問他什麽時候去接來福,沒想到是問他家門密碼。
“要密碼幹什麽?”嚴慎問。
駱成舟聽見是姨奶的聲音,從冰櫃裏挑出一盒麻辣牛肉,在他眼前晃了晃,意思是問他要不要吃這個。
嚴慎點了下頭。
“我把來福給你送過來了。”嚴母在電話裏說,“我今晚的飛機出去旅游,沒時間等你來接它。”
迅速捕捉到關鍵信息,嚴慎凝眸問:“你到我家門口了?”
嚴母:“快了,剛進小區。”
嚴慎嗯了一聲,語氣不鹹不淡:“我現在回去,您等我會兒。”
見他挂了電話,駱成舟拿東西的手已經停下了,他們的對話他聽得挺清楚。
“所以咱們去你家聚餐這事兒……?”
黃了,對吧。
嚴慎越過他,從他身邊經過:“改天。”
尾音未落,長腿邁開,人已經走遠。
超市裏充斥着廣播的聲音,音樂聲中夾雜着今日特價折扣之類的宣傳。
駱成舟看了眼購物車裏的一堆東西,欲言又止,半晌,懊惱地咬了咬唇,用臉罵人。
實在是不好意思給工作人員添麻煩,增加工作量,他灰溜溜地推着購物車,挨個找冰櫃和貨架,把食材放回去。
煩死了,怎麽這種冤種角色每次都花落他家。
東西放到一半,他想起來,掏出手機給紀信打電話。嘟聲響了十幾秒,對面沒接。
他幹脆找到紀信的微信,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晚上不聚了,你追人去吧。”
-
嚴慎把車停在地下車庫的時候,收到了時見微的微信消息。路上給她發過消息,她沒回,多半是拎着行李箱沒空看手機。
果然,兩個人撞見了。
随手回複她的求救,嚴慎進了電梯後忍不住想笑。平時勇敢無畏的小時法醫,在見男朋友家長這件事上,慫了吧唧。
推開門便看見時見微拘謹地坐在自家媽媽身邊,模樣乖巧。他關上門,換鞋過去。
嚴母波瀾不驚地瞥他一眼,慢條斯理地繼續喝水:“這麽緊張啊?”
回來得真是快,她都沒和未來兒媳說上幾句話。
“嗯,怕您把她吃了。”嚴慎坦然自如地接下她的話,看了眼窩在沙發上的來福,“您晚上不是要趕飛機?”
話裏話外的逐客令太明顯了,明擺着說她把來福送過來了,晚上還有事,就可以先走了。
嚴母聽這話不樂意了,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端着姿态,故意作出一副十分生氣的誇張表情:“嚴慎,你什麽意思啊?”
嚴慎正要開口,她繼續說,“這麽藏着掖着不讓我接觸,是覺得微微拿不出手嗎?”
嚴慎:?
哪裏來的一頂大鍋從天而降,給他扣在腦袋上了。
他明明是怕她太過熱情,把人給吓着了。
時見微一直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說話。聽見嚴母這麽說,她才開口:“阿姨,是我沒有做好見您的準備,跟他沒有關系。”
嚴母當然知道他只是護着她,沒有她說的這些意思,所以她才故意這麽說,但她沒想到時見微會維護他。
雙向奔赴了不是?
心裏偷笑,嚴母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握住時見微的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笑眯眯的說:“微微,別幫這小子說話,我還不知道他嗎?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時見微點點頭。
嚴慎瞥見她的動作,樂了:“還點頭啊?”
嚴母瞪他一眼:“你看看你,微微都覺得你不是好東西。”
看樣子,短短幾分鐘,風向完全變了,他的出現反而促成了她們倆之間的聯盟。
嚴慎走到島臺跟前,拎着玻璃杯接水,随意地靠在那裏:“是是是,再多說點兒把她吓跑了。”
“……”
嚴母語塞一瞬,意識到好像真是這樣,她可不能把她盼了這麽多年才盼來的兒媳給吓跑了。
儀态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她忽而揚唇,笑容更加溫暖明媚,話鋒一轉,改口改得很快,“但是我相信,不同的人相處方式不同,你對他的感受肯定和我們其他人不一樣。”
嚴慎扯了扯嘴角。
到底是誰愛演,變臉變得這麽快,奧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聊開了之後,時見微也沒那麽緊張了,而且他的媽媽沒有看起來那麽不好接觸,人非常随和,也非常熱情。
話題一個接着一個,氛圍逐漸轉好。
嚴母和時見微有不少共同話題,聊得很開心,最後都不想走了,拉着時見微的手,依依不舍。
“乖寶,有空來家裏,我給你做好吃的。”她站在電梯門前,慈眉善目地看着她,晃了晃她的手。直到電梯上來了,仍舍不得松開手。
聊了這麽一會兒,她越看越喜歡時見微,已經迫不及待約她到家裏玩了。
“要不我不去旅游了,今晚留下和你聊聊天。”
嚴母說着就要折身回去,嚴慎攔住她:“媽,她出差剛回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哦對,瞧我,太高興了。”嚴母拍拍時見微的手,“那我旅游回來,我們再一起聚。”
時見微笑着點頭,應了聲好。
短暫倉促的見面結束後,時見微歪在沙發角落,雙腿微屈,胳膊随意搭着。半張臉壓在沙發扶手,她看了眼時間,視線向上:“今晚還聚餐嗎?”
時間尚早,但剛好是飯點,煮火鍋的話很快。就算現在把駱成舟和紀信叫來家裏,也不會耽誤什麽時間,完全可以好好聚個餐。
嚴慎垂眼看着她,在她身前蹲下,擡手,指腹滑過她的臉頰,輕輕把頭發撫到她的耳後。
出差四天,一落地就直奔市局彙報工作,再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她的眉宇間卷着濃郁的倦意,眼睛裏有紅血絲,有氣無力地搭靠在那裏,渾身的疲憊從內到外透出來。
眸光微閃,他的眼底滲出心疼的情緒:“不聚了,你先好好休息,下次再聚。”
時見微阖上雙眼,臉頰緊貼着他的掌心,像慵懶的小貓一樣主動蹭了蹭。
嚴慎失笑,聲音放輕:“乖乖,去床上睡。”
時見微睜眼,朝他伸手:“抱。”
“好。”拖着嗓音應了一聲,嚴慎彎腰,手穿過她的膝窩,抱她去卧室睡。
他一伸手,她就順勢把胳膊挂在他的身上,緊緊貼着他,臉埋在他的頸窩,鼻尖蹭着他的脖子,呼吸在這一處循環。
迷蒙間有意無意地吻了吻他的頸窩,時見微呢喃道:“一起睡吧。”
頸窩傳來癢意,熱熱的,軟軟的。
喉結滾動一下,嚴慎沉聲:“困成這樣,就別招我了。”
裹進被子裏,時見微閉着眼睛笑:“嚴老師還真是把持不住。”
嚴慎給她拉被子,聲音平穩:“嗯,我承認。”
吻落在她的臉頰和肩頸,“面對你,我無法自控。”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道車水馬龍,人潮洶湧,獨屬于夜晚的熱鬧和煙火氣再次充斥在這座城市。
睜眼時,不透光的房間裏昏暗沉悶,時見微有些恍惚,一時間分辨不清自己在哪裏。
盯着天花板緩了一會兒,她起身,鑽進浴室洗漱一番,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從陰暗的環境走進明亮的環境,眼睛沒有适應亮度變化,視線接觸到光線,有些刺眼,時見微眯了眯眼。
嚴慎坐在島臺前,看見她,放下杯子:“睡好了?”
時見微嗯了一聲。
嚴慎:“想吃什麽?”
“想吃……”太久沒有說話,嗓子有些黏黏糊糊的。她清了清嗓子,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想吃抄手,紅油抄手。”
嚴慎應了聲好:“但家裏沒有,這會兒包抄手沒有食材來不及,只能點外賣。”
時見微雙手托腮,點點頭:“那就點外賣。”
看了眼手機裏堆積的消息,她決定,接下來兩天休息日,她哪裏都不想去,就呆在家裏。
把這個想法跟嚴慎說了,他沒有異議,照舊只說了一個“好”。
于是,接下來的兩天,嚴慎在書房寫論文的時候,時見微就抱着電腦坐他對面,探索專業領域,補給知識。
聶宜川說下個月有一個課題要帶她一起做,二作挂她的名字,她想多看看這方面的文獻。
手邊的杯子見底,嚴慎去廚房倒水,順手拿走她喝了一半水的杯子,給她添滿。
他端着杯子再進書房,瞄見時見微直勾勾的視線。他放下杯子,雙手順勢撐着桌沿,微微俯身,迎上她的視線。
“小時法醫又在觀察什麽?”他問。
時見微單手撐着下巴,視線筆直,注視着他。眸子裏的笑意宛如一汪春池,水波蕩漾:“嚴老師,好厲害啊。”
這句誇獎來得莫名其妙,嚴慎有些疑惑。
時見微:“我在知網看了你的論文,不愧是三十歲就評上教授的男人。”
說着,她的視線從他的眉眼間仔細描摹刻畫,“漂亮的頭骨,性感的大腦。啧啧,迷死我了。”
嚴慎低眉一笑:“身體呢?不喜歡?”
時見微嘴角的梨渦好似盛着清甜醇香的桃花酒,她擡手,指腹摩挲過他的下巴:“那當然是錦上添花。”
話落,往前湊了點,雙唇相貼。
輕輕咬了他一下,不等他做出任何回吻的反應、奪回主動權,她先一步退開。
擡手把電腦合上,她拿起自己的杯子起身,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要休息了,我去看上次沒有看完的電影。”
話音未落,她轉身走出書房。
嚴慎撐着桌沿的手指微屈一下,低頭悶笑,頗為無奈。
真能釣他,惹得他心癢難耐。
時見微坐在下沉式客廳的地板,抱着來福,一塊兒看電影。
一部溫情向的家庭片,她已經做好了可能被煽情然後掉小珍珠的準備,但沒想到,準備不夠充分,她還是看哭了。
嚴慎寫完今天的論文部分,從書房出來,發現客廳的窗簾全部被拉上了,明媚的陽光被無情地隔絕在外。
他一眼就注意到,靠着沙發坐在地上的人,在默默掉小珍珠。
視線往上,他看了眼投影幕布呈現的電影,扯了兩張紙巾,挨着她,在沙發上坐下。
他伸手,把紙巾遞給她。
時見微看得出神,眼睛沒有從幕布上移開,只是把手伸出去,接下他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巴。
她剛剛吃了枇杷,嘴角沾了粘膩的鮮果汁水。
嚴慎見狀樂了,無奈地笑起來:“乖乖。”
“嗯?”時見微勉強把注意力從電影裏抽離,看向他。她的表情很懵,雙眼被淚水浸濕,眼尾和鼻尖泛着紅,長睫如同蝴蝶翅膀,輕輕扇動着。
嚴慎看了眼她手裏的紙巾:“拿給你擦眼淚的,不是擦嘴的。”
時見微跟着低頭看了眼:“哦……”
他遞紙巾過來,她以為是要給她擦嘴巴,下意識接過就擦了嘴巴。
嚴慎伸手,雙手捧着她的臉,指腹壓在她的眼下,輕輕撫過,抹掉她懸在眼睑處的淚珠。
她雙眸蓄着淚水,眸光忽閃間仿佛蕩漾的碧波,眼尾緋色,印在白皙肌膚上格外惹眼,如同被雨水打濕的桃花。
這雙漂亮靈動的眼眸,染上一層我見猶憐,眼巴巴地看着他。
“微微,別這麽看着我。”
“你又忍不住了?”
笑着嗯了一聲,嚴慎撫過她的臉頰:“你哭得這麽傷心,我還想親你,很趁人之危。”
時見微吸吸鼻尖:“你知道就好。”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振動,她拿過來看了眼,駱成舟在群裏發了幾條消息。
駱成舟:[圖片]
駱成舟:小叔,不愧是你,站那兒就招蜂引蝶,你上輩子是香妃嗎?
時見微點開圖片看了眼,是學校活動的時候,嚴慎站在操場旁邊綠蔭之下的一張照片,旁邊不少被他吸引的目光。
有些模糊,像是從學校公衆號裏截圖出來的。
她轉過手機,給嚴慎看,借用駱成舟的話,有學有樣:“你是香妃嗎?”
“什麽?”嚴慎看了看她手機裏的照片。
時見微擡手,捧住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長得真好看,難怪招人喜歡。”
手機又振動兩下。
駱成舟:[小嬸嬸,那不是我小叔,我看錯了]
他順帶把群裏那兩條消息撤回了。
時見微在嚴慎的眼皮子底下回複他:[什麽啊?]
駱成舟:[沒事,沒什麽沒什麽]
那頭以為她沒有看見消息,劫後餘生。這頭時見微放下手機,臉上還留有哭過的痕跡,鼻尖和眼眶的緋色尚未淡去。
她抱着胳膊,靠着身後的沙發,輕哼一聲,泛着濃烈的鼻音:“他還想蒙我,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嚴慎含笑看她:“這麽熟悉我?”
時見微驕傲地擡起下巴,重重嗯了一聲:“我可是法醫,你身上裏裏外外每一寸,我都非常熟悉。”
視線在她的臉上流轉,從眉眼到唇瓣,嚴慎勾唇,柔聲問:“電影看完了?”
時見微随口嗯了一聲,撞上他的視線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沒有看完。”
嚴慎瞥了眼進度條:“你看完了。”
“我還有一個彩蛋!”她企圖從旁邊逃走,沒來得及,被他勾着腰撈回去。
“晚點看,乖。”
誘哄的聲音鑽進耳朵,耳蝸酥麻。
時見微舉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