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決裂躲避,小黑追妻
決裂躲避,小黑追妻
白骨踢開周子颢,紅淚落,終難持,就此倒下。
那些過往之事,在今天全部記起,滾滾雲嘯,碾壓過身。
往事烏蘭賀不知,他只知白骨疼,誰讓白骨疼,他就不放過誰。此處三人全部帶走。
白骨便是陳家第五女陳芍。
陳家有妾十二,十妾生女皆被棄。她是活下來的第一個女兒,因父親年事已高,需要一個孩子堵住他人嘴。
不過自生起,居閣樓,不允出閣,因母親的心思是有個兒子。養注定是別人家的東西,只需裹了腳便罷。可不知,就是這無人在意,叫她拆了裹腳布。
閣樓如牢,陳芍唯有一願,就是長大。她以為人高有力氣,就可以出去。未料長成時,不曾出現的母親出現了。
“終于有用了。”母親帶來嫁衣,要把她推入更深的牢籠。
願毀,不從。嫁衣強披,鞋履入,卻是七寸腳三寸履。
母親暴怒,把她按住,給她刺上鑰匙圖,“你要嫁給周公子做妾,我讓你活着,你該知道報答我。”
可陳芍不要這般人生,夜時她從閣樓爬出。高天鳥鳴待飛,窗前卻探出母親的手,把她拖回去,把她綁起來,再把她拖進密道。
暗無天日的日子裏,不見母親。只有一身白袍面具,擰着鑰匙操控牆,要她承擔起攀龍附鳳的責任,不承擔,就是錯。醒時是錯,睡時是錯,直至夜不能寐,七千七百八十八面牆,抓痕遍布。
聲嘶力竭,不吃不喝,以死相抗,人成瘋魔,抵不過簫聲。簫聲控她跳舞,控她穿上舞衣,控她在周子颢面前展袖如彩蝶。
當簫聲停時,她才發覺被送入周子颢房中。她以死相抗,周子颢揮拳打下。她發瘋割腕,詛咒自己将化厲鬼,攪得他不得安寧。
這就是陳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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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陳薔換來的人生。為了這樣的人生她給陳芍下藥,和她換臉。剝下她的皮後,為了永絕後患,把自己的臉燒掉,還燒掉陳芍。
那天是陳芍出密道後頭回入睡的一天,哪知熊熊大火毀她身軀。随後唢吶吹奏喜樂,将死之人被擡入花轎。方家見之,便把她丢到虎頭山。
換來了什麽?什麽都沒有。周子颢打她,就是看着這張臉打。曾以為這張臉是救贖,不知正是因為這張臉太過倔強,他才打她。
這些事白骨都記起來了,她躺在床上,夢裏皆是過往。一幕幕戳入骨,剜出肉,讓她碎裂瓦解,噩夢難休。
烏蘭賀還在為她療傷,可無論怎麽努力,白骨的發再沒有變黑。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入,白骨蘇醒,迎面只見憔悴容。烏蘭賀滿下巴的胡渣,撫着她發。
她低頭見紅衣之上垂白發,未來得及憂,只思夢裏過往事。那非噩夢,而是真實發生的,陳芍就是她的過去,碎成千片萬片游蕩在體內。
“白骨,沒關系的,我好好練功,一定可以治好你。”他依然如此執着。
敲門聲起,杜志惡來報,“那牢裏人都瘋了。陳薔把周子颢紮死,拖着他去丢屍。陳十一娘瘋得吹簫,叫她跑了。”
“她一定會去打開金庫,找大漂亮,帶人去陳家莊園。”白骨随即下床,烏蘭賀跟上,她一針紮上。
他不可思議望着她,“你要自己去?”
“你一路追着我跑,已經太累了,”白骨将他放到床上,為他蓋上被子,“好好歇歇吧。”
她避開他的目光,以此掩蓋白發下的彷徨。
那牢裏頭,周子颢被拖出,陳薔邊行邊笑。
她一直嫉妒陳芍住在閣樓,不用下地走路。現在才知她比陳芍幸運,她母親可不像陳十一娘。裹腳是她母親唯一的低頭事,後來總制出些靈異事,說陳薔是神仙所賜,以此保她長大。最終在父親要求再生兒子時,積郁而終。
追求的夢全部落空,最後周子颢竟還朝她伸出手,“救我,我會讓你母憑子貴。”
僅僅這一句,周子颢得來死期。
陳薔拔了刀,紮入周子颢左眼,“你自己生吧!”
一刀刀紮着,直到把他紮得只剩半口氣。陳薔拖走他,他不僅瞎了,還被陳薔丢到虎頭山,像女人一樣被丢棄。
周圍都是猴子叫,瞎了的周子颢不管說什麽,都是說給猴子聽。豺狼虎豹會把他吞食,萬千冤魂會看他償命,他的殘骨會被猴子拖來拖去。
虎頭山溪流環繞,陳薔坐在溪邊看着自己的臉。
數縷金光浮過,蓋住水中倒影。陳芍識得,都是假黃金,是周子颢用來騙天下人的。
天地間有什麽是真的?女子千千萬,怎麽都如此相似。和她這張臉一樣,看起來好,生命破破爛爛。
可為了得到這張臉,她殺人放火,為了不讓秘密洩露,殺了看到她放火的父親。以為換得最好的人生,怎知是繼承悲慘。
刀刃抵額,汨汨鮮血滑落池中,水中之影再現,已是面目全非。無處可去的陳薔步入虎頭山,身影入深林,哪怕又狼嚎獸叫,亦不回頭。
牢中亂時,陳十一娘在吹簫,她想要離開,她接受不了白骨是她女兒。
希望她是女兒時,她不是。不希望她是女兒時,她偏偏是。
陳十一娘一路跑出,捂頭抓發。整個蜀陽布滿披甲上陣的女人,世間已經變了,可陳十一娘不想改變。她淚眼一動,想到一人,回了黑市。
黑市之下是和陳家差不多的密道,那裏還有一人,就是被割了腳趾的王上。能讓世間恢複原狀,就剩他了。
陳十一娘沖入,空空之地躺着一本小本子,如魔咒般催使陳十一娘走來。
是周子颢落下的秘籍。
“我女逆我,大錯特錯。”陳十一娘抓起秘籍。
數多兵馬圍在陳家莊園,白骨肩上有了鑰匙圖,大漂亮照着打出鑰匙,銅牆鐵壁的金庫正待打開。
白風襲入,金庫之上落一身白袍面具,手持長簫,“爾等叛賊,這金庫我将獻王上,他必将你們鏟除。”
簫聲起,穿耳膜,人人捂耳難持。不僅如此,飛沙走石随音動,卷成風沙吹倒人群。
視線昏暗難見,飛沙似刃刮面,白骨只聞扶郅道,“魔簫鳳仙恢複功力了。”
是的,魔簫鳳仙回來了,拿着周子颢遺下的秘籍恢複功力。但她回來,是為了幫助廢帝。
白骨将鑰匙扔給扶郅,遂起鞭,“你為何助這昏庸之帝。”
扶郅趁此逆風而行,前往金庫前。
冷鐵擦石,反卷成風打去。白袍以簫為劍散風,沖出飛沙直擊白骨咽喉,“他就算昏庸,我也沒錯,這世間必須恢複尋常。”
白骨以鞭相擋,“既不覺有錯,為何戴着面具。你脫下面具告訴我,這樣的人生你當真喜歡,甘之如醴。”
白袍低吼,沉悶的聲音在面具裏如泣,道不出一句,腳踹而過。
那個要把她拖入尋常人生的人,根本道不出對此人生的一句喜歡。
白骨摔地,唯見她去抓扶郅,從後翻來抓住她肩,“我知道你是誰,一直都知道。”
她是陳芍時就知道,密道裏帶面具穿白袍的人是母親。所以在失憶找娘親時,才以為那樣穿着的人是娘親。
眼看白骨白發在風中飛揚,陳十一娘依然未收手,“我魔簫鳳仙這一生,生子子死,生女女廢。”
陳十一娘飛腿橫掃白骨,扶郅劍揮而過。
兩面夾擊中,陳十一娘飛至金庫旁,以簫直擊金庫石壁三下,此處尚有機關,石壁放出箭來。白骨與扶郅閃身,白骨又扔針擊中機關,箭止而落,扶郅趁虛轉了鑰匙。
“轟!”金庫大門打開。
陳十一娘立地不動,“這怎麽可能!”
裏頭空空如也。
扶郅立刻醒悟,跨上戰馬,“我們走,金子早被轉移了,金庫是他們的謊言。”
“騙子,又是騙子。”陳十一娘跪在金庫門前,尚不能接受,費勁心力要得的,用盡機關守着的竟是空殼。
馬蹄陣陣踏在身後,成群異類,與世不容。陳十一娘驚惶躲入金庫,将小腳縮入裙下,在她們面前,她也是異類。
掩了腳,白骨紅衣白馬已在前,“魔簫鳳仙亦曾是江湖女子,為何永困高閣,世世代代裹這腳!”
一言刺心,白袍身蜷,僅露的兩雙眼怨氣沖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早點聽我的話就不會這樣。我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你,是你的錯。”
“我沒錯,是你認我生來是錯!”那紅衣如火灼燒,“我就像被你吃掉的小崽。在森林裏,只有認為幼崽活不下去,母獸才會這樣做。可沒有一個野獸,以雌雄決定幼崽存活。”
風沙吹地,朝陽覆紅衣,照一闕斜影落在門前。
那白袍傾斜了身,頭若木偶般昂起,“誰叫人間就如森林。我沒有丢掉你,算對你不錯了。逼你往上爬,你往上爬,成功了,我們都會不一樣。你怪我,是你沒用而已。”
“我沒有怪你,是森林有錯,使你與我生養之恩,卻隔着整片世間為敵。我去砍掉它。”白骨掉馬而去,紅衣已在兵甲之中。
陳十一娘撲向那片離去的影子,“那樣你會死的。”
戰馬馳騁,鐵鞭響徹,一去不回頭。
陳十一娘反複推敲往事,無一覺得有錯,最終認定,“是你找了個臭男人,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
白骨這一去,先帶扶郅去了虎頭山。
她來到師傅的冰棺前給她磕了頭,以前不懂事,以為放在冰棺裏,師傅就一直陪着她。現在什麽都想起來了,才知道要給師傅好好落葬。
白骨把師傅葬在盛華旁邊,救她之人就是她們。
“第一個發現我的就是盛華。”白骨告訴扶郅那過往事。
她在虎頭山還沒斷氣,因為沒有贏過命運,覺得天地好不公平,憋着那口氣不肯閉眼。
“你不想死,我不想活,那不如你活吧,不要嫌棄我這身皮。”盛華咬破指,寫下血書。
那封血書,就是扶郅燒掉的那封。扶郅至今還記得盛華寫了什麽。
吾妹扶郅
生時屈辱命難絕,夢裏王城仍歡笑。
赤日驕火如陰雨,魂醒身睡行屍矣。
未見山上有魔頭,只見天下人成魔。
我心已死她未死,割皮去肉斷來世。
吾妹扶郅,我将去矣。
為王之人縱欲貪婪,善人永為蝼蟻,聖人心死不平天下。他們無情卻求天道,我一死不來,孤魂野鬼也罷,寧化鬼劍斬他們無情道!
“她寫好遺書就出去了,師傅進來時,已拿着她一身皮。”白骨跪在兩墓之前,撫過墓上紅字。
白骨沒想過要盛華死換她活,但師傅還是用盛華的皮縫好了她。
師傅說,“世有萬般痛,盛華已不能承受。你若不能,我幫你忘了。”
師傅給她紮了針。第一針落,封百會,使她忘記前塵,第二針落,封腦戶,壓她痛覺,第三針落,封膳中,忘記心間萬般情。
“姐姐不想來世,因今生太痛。他們坐擁王城,縱欲填私,食盡蒼生。可悲的世人卻以為,成為他們一樣的人,才能在人世存活。我拿起劍,誓斷王城貪婪,”扶郅在深幽空谷長喊,“姐姐,你下輩子來看豔陽吧!”願此音直達天邊,盛華能聽到。
帶着盛華的那份,白骨穿上盔甲。這一去,再未回到玉和山莊,反叫人把狗帶走了。
面壁思過的熊孩兒不見狗來,滿莊亂找,才看到烏蘭賀躺在床上。
針被熊孩兒拔了,瘋的就是烏蘭賀了。
白骨讓他歇息,怎知一去不返。他當即到軍營找她。路上就與杜志惡反複确認,“她生我氣了?是不是還認為我只喜歡她的臉?”
“這很難說啊,大當家,你到底喜歡她什麽。”杜志惡啃啃雞腿,嘬嘬手。
“我……我承認我見色起意,但我也不是只喜歡她的臉。而且她更過分,總認胸肌不認臉。”見色起意這事,又不止他一人,白骨竟這麽氣,氣到不回來。
“這樣啊?那大當家你胸肌最近練得不太完美,她喜歡別的胸肌了。”
暮色來臨,夕陽西下。眼前就是個女将軍,抱狗烤火,和付譽丞坐在一起,挨得很近,在地上畫着什麽東西。
他們腦袋碰腦袋,烏蘭賀直接沖來,推開兩人,然地上是副路線圖。
路線?私奔?烏蘭賀滿腦子就是這回事,頓時兩眼淚濕,拉住白骨的手。
“你幹嘛?松手。”白骨拍着他的手。
看吧,連手都不讓拉了。
“你說好和我成親的!”他開始爆哭。
八尺男兒,拉着白骨手,蹲在地上,兩排白牙直露,眼淚嘩嘩淌入嘴。嘗了眼淚苦,叫他哭聲更凄慘,連阿黃都跟着他一起叫。
阿黃啊嗚啊嗚,烏蘭賀就嗚嗚嗚。
人和狗驚來許多人。
白骨緩緩轉頭,衆人圍成一圈,記憶恢複的她知道什麽叫尴尬。她拽起烏蘭賀,“起來。”
烏蘭賀更傷心了,傷心地淚眼變紅,撲在付譽丞身上,“你喜歡這張臉,我換上。”他像熊爬樹那樣,挂在付譽丞身上,呼呼吸着眼淚鼻涕,又吸不住,崩出不少。
付譽丞在他魔爪之下,不,是眼淚鼻涕之下,十分嫌棄,“烏莊主,你擦幹鼻涕好不好。”
“我要你的臉,撕掉撕掉!”烏蘭賀扒着他臉皮。
圍觀的衆人暗暗私語,“這是什麽?原配打外室?”
白骨臉很燙,已臨無處藏身之境,把他拉下來,“別鬧了。”
“你嫌我,”他猛地跳到她身上,紅色的眼珠在淚之下透着粉紅色,“當将軍了不起啊,轉頭就要甩人。”
更難堪了,白骨腳趾在鞋履裏曲了曲,“你下來。”
“我不,以前你這樣,我說什麽了。”他腿甩甩,朝她靠得更近。
對于以前的事,那個不懂事的白骨幹的,回憶起來,實在臉辣得很,簡直難以啓齒啊。
而他還在講,“你就是這樣,比我還狠。”
他腿纏上她後腰,鼻涕已經擋不住了,就要落到盔甲了,白骨一絹塞住他鼻孔。
衆人又私語,“原配放大招了?”
就因這句話,烏蘭賀仿若受到提醒,腿勾緊,抱住白骨不撒手。他的大招就是胡攪蠻纏。
白骨只想找地洞鑽,可沒法子,為了躲開灼灼如火的圍觀,只能抱着他回營帳。
關起帳門,白骨托他腿的手一巅,“下來。”
他鼻涕一擦,扔了白絹,還是不松。
白骨想解開她後腰的腿,他纏得更緊。
這下貼在他身上,沒個空隙,扯也不開。
“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都是飛在天上的鳥,我總是追着你跑。”烏蘭賀熊抱住她,盔甲是冷鐵,貼着都泛了溫。
“是啊,追累了,停下吧。”白骨還在盡力扯開他腿,她越急他纏得越緊,她就像被蛇纏住了。
“不要,不要。你飛多遠多高,我都會追着你跑。”
他摟住她,胸口緊貼上去,這可是以前白骨最喜歡的。當然現在她也不是很能拒絕,雙手漸漸滑了上來。
正當他竊喜時,她一手糊了他臉,終是從他胸口掙出,擡了頭,“你是個好人。”
烏蘭賀臉若冰霜凍住,這話就不是好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那我換臉去,你喜歡哪張臉我換哪張。”他已多少有點毛病,只要她開心,怎樣都好。
可她竟眼神閃躲而開,“不是這個問題。”
“那我哪裏做的不好?我已經認定就是你了,你答應和我成親,怎會反悔了。”他臉貼上來。
她手指抵住他唇,“就是這個問題。”
“什麽?”
“我是不會成親的。”
天打五雷轟,烏蘭賀嘴曲得厲害,“你不想和我成親了?你不喜歡我了。”
都是他一廂情願,恢複記憶後,她徹底變心了。
“嗚!”他剛哭一聲,她的臉就貼近了些。
“我沒辦法成親。”她定定望着,眸裏閃動若淚光般的漣漪。
烏蘭賀凍住了,“沒辦法成親,難道……你身體有病?你有什麽病,我給你治。”
對視些許,沉默片刻。
她道,“我不會笑。”
“什麽?”烏蘭賀一時難以有個反應,白骨不是經常笑嗎?他甚至想了半會兒才憶起,白骨以前是被針紮着,所以只會笑。
那現在……
“以前的白骨什麽也不懂,可以陪你傻笑。可我不會,你想清楚,這樣的我是否喜歡。”
這樣的她很是陌生,烏蘭賀跳了下來。好好看了看她,确實白骨已非白骨,她不再蹦蹦跳跳,多了愁容。
原來忘記是一件好事,人傻傻的,什麽都不懂,笑呵呵的。可一旦記起,成了完完整整的人,竟也會面目全非。
她與他背對背,就此相隔一步之遙。
“白骨,如果是現在的你,你還會抓我當小妾嗎?”
夕陽通紅,正若虎頭山初見時,那時白骨抓了他當小妾。那是烏蘭賀人生改變的一天,他永遠銘記在心。
“不會。”她答。
她絕對不會抓他做小妾的,這就是差別。
沉默如巨響,轟得人心如止水。
營外卻是哭天搶地,“大當家你太慘了,三十九次拔針,都追不到二當家。”
“啊嗚!”阿黃也在悲叫,可時不時傳出啃骨頭的“呀咪呀咪”聲。
杜志惡在搞什麽啊?這種時候他用此等悲情之戲,只讓氣氛更加尴尬不堪。烏蘭賀和白骨都沒說話,甚至眉頭皺緊。
可杜志惡哪裏知道,他看沒動靜,覺得這個家得散,所以用骨頭買通阿黃一起哭。
“太慘啦!”
“啊嗚!” “呀咪呀咪!” “啊嗚!”
人哭狗叫,仿佛烏蘭賀都要駕鶴西去。用這種事讨人可憐,烏蘭賀還做不出。
“你說得對,我是該想清楚。我與白骨總嘻嘻哈哈,因為她就算難過也會被針紮回去,你已不同,不會做她那些出格事。”
忍着心酸,烏蘭賀掀簾出去。行不到一步,腰間頓緊,竟是九節鞭纏住。
不是說好不會嗎?
熟悉的滋味已經湧上來了,他翻身在空,朝後一摔,直接被甩床上。
“哎,你怎麽玩得比以前還出格。”
她說不會抓他當小妾,可怎麽過來脫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