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胸肌是軟的
第11章 胸肌是軟的
傅成淵手臂的抓傷已經結痂,留下幾道淺褐色的細長疤痕。
他心裏有鬼,不敢面對白亦然那張漂亮臉蛋,同時也擔心自己兇惡的外表會吓到膽小如鼠的白亦然。
于是側過身故作高冷,胡亂地拿毛巾擦拭額頭的汗水。
站在原地的白亦然本打算識趣走開的。
但他轉念一想,陸震那邊他都搞定了。而周易寒由于強烈的自尊心和驕傲,一直暗暗地嫉恨陸震。
或許今後他可以利用這一點矛盾,離間陸震和周易寒之間的信任。
目前只剩下這個性格孤傲自負、軟硬不吃的傅成淵,最讓他頭疼。
“傅先生。”白亦然決定主動出擊,跟男人拉近關系。
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健身室,笑容如同花兒一樣燦爛,“這麽早就起來健身,您很自律嘛。”
傅成淵握緊手裏的毛巾,敷衍回應,“習慣了。”
雖然這棟豪宅是隸屬于白亦然名下的,但他背着手小心翼翼靠近的慫樣,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初來乍到的客人。
旁邊有一張黑色的真皮沙發,白亦然邁開腿坐了上去。
他坐姿乖巧,笑道,“這間健身室是陸叔叔搬進白家以後重新改造的。他也有健身的習慣,只不過平常要忙着工作,還要分心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很少有屬于自己的時間。”
健身是傅成淵常年堅持的一個愛好。
他本人十分自律,肩背的骨骼肌肉鍛煉得恰到好處,優美而流暢,性張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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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倚着器材,傅成淵環抱手臂,悶不吭聲地看向白亦然。
少年眉目清秀,嗓音嬌弱,“說起來也挺遺憾的,我和陸叔叔認識了十年,最近才知道他有兩個感情這麽要好的兄弟。”
白亦然的語氣忽然落寞,“陸叔叔他……好像有很多秘密瞞着我。”
傅成淵随口問,“你跟陸哥不是兩情相悅麽?”
正是因為他們兩情相悅,傅成淵才會覺得自己對白亦然抱有好感是一種罪孽。
進而産生了負罪感,不敢跟他太過親近。
巧取豪奪的事兒他可以做,但他絕不會當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談起自己和陸震的感情,白亦然略有些失落,“我八歲那年父母意外去世,陸叔叔好心撫養我,照顧了我十年。我很感激他,也很依賴他。”
他低頭扳着手指,嘆息道,“其實我也不明白,這樣算不算是喜歡。陸叔叔這些年的确對我悉心照顧,可他又處處監視我、限制我,有時候說錯話惹他生氣了,我也會很害怕。”
事實上這也是白亦然的真心話。
以前他還不懂陸震為何總是喜怒無常,讓他又敬又怕。
直至如今才恍然大悟,他不過是陸震嬌養的一只寵物,一顆具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然而現在,他這顆大逆不道的棋子,要開始反抗了。
擡眸的時候白亦然眼眶發紅,抹去眼角的淚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也幸好有陸叔叔陪伴,我才能擁有美好的童年,還有幸認識了您和易寒哥哥兩個好朋友。傅先生,今後我們就好好相處吧。”
傅成淵定睛看着他,眉頭皺起。
波瀾不驚的眼神下,竟然生出了幾分憐憫。
可憐的家夥,年幼時失去父母,被心懷不軌惦記他財産的陌生男人撫養長大。
以為結識了新朋友,殊不知他們幾個皆是披着人皮的惡魔。不僅想霸占白家的資産,玩弄他的身體,甚至還想殺了他。
隐隐作痛的良心,讓傅成淵很不痛快。
真可笑,他究竟在感慨什麽呢?像他這種敗壞的人,什麽時候道德感如此高尚了?
白亦然是死是活,是開心還是痛苦,都跟他沒關系。
“我可不是你的朋友,白少爺,少自作多情。”傅成淵語氣不善,轉身走向另一臺運動器械。
男人背過身的一剎那,白亦然收起楚楚可憐的表情,目光沉了沉。
情真意切說了一大堆,這家夥居然不為所動。
呵,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白亦然仍不願放棄,整理好心情朝傅成淵走去。既然傅成淵喜歡健身,他就試圖找點話題吧。
“其實我也很想增強一下自己的體格呢,我都18歲了,身為男子漢,卻一點肌肉也沒有。”
他揚起笑臉,以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态問道,“傅先生可不可以抽空指導我一下,教我怎麽運動,才能鍛煉出您那麽棒的身材呀?”
傅成淵瞥他一眼,“你?先增肥吧。”
就白亦然那一身皮包骨頭,細腰長腿,他稍微用力都能捏斷了。
傅成淵現在渾身熱汗,粘膩又濕濡,他彎腰将幾個啞鈴放回原位,準備回卧室洗個澡。
身後的白亦然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男人走到哪兒,小家夥就跟到哪兒。
“你有空就教教我呗,我是真心向你求學的。”
白亦然滿門心思都放在傅成淵臉上,沒注意地上遺落的雜物,一不留神被絆住腳。
“這裏的器材很危險,別随便碰,免得誤傷你。”傅成淵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突兀的叫喚。
他一扭頭,白亦然雙腿的重心傾斜,張牙舞爪地往他懷裏撲。
事發突然,傅成淵沒站穩腳跟,兩個人一起栽倒,摔得很狼狽。
“……”
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傅成淵一吸氣,四肢頓時僵住了。
“對、對不起,我剛才好像絆到什麽東西了。”白亦然用手撐起上半身,掌心傳來溫軟的觸感,忍不住捏了一下。
他的小手緊貼着男人的胸肌。
因為是平躺放松的狀态,皮膚觸感是柔軟平滑的。
“咕咚”白亦然一愣,咽了下口水。
完蛋了,傅成淵不會生氣發火吧?現在情況這麽尴尬,他該說點什麽好?
“起開。”傅成淵冷冷地盯着他。
又驚又怕的白亦然當即抽身遠離,吓得根本不敢直視傅成淵的眼睛。
“那我不打擾你了,傅先生。那個,非常抱歉。”說罷,白亦然便撒開腿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坐在地上的傅成淵并沒有立刻站起來,随意撩一下劉海,慢半拍地紅了耳朵。
“哈啊……這該死的小兔崽子!”意外起了反應,傅成淵右手捂着臉咬牙切齒。
沉靜片刻他又氣笑了,頗為懊惱,“難得遇見一張心動的臉,可惜沒能在生日宴上睡到。”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和白氏集團本來就是屬于他們三方的獵物,是陸震犯規了。
更何況,白亦然對陸震更多的只是依賴,根本就沒有愛。
既然不是兩情相悅,他玩一玩有什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