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目的
初目的
家裏的洗發露、沐浴露、身體乳,都是曲銀燈出差時從酒店拿回來的。
她們部門一般都是甲方出差旅,從小賓館到五星級酒店都住過,有好用的洗漱品,她就會搜羅回來。剛開始顏嘉恒讓她拿,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看到玉姐在希爾頓也拿,才知道之前她是嫌別的地方的不好,所以沒有拿過。
今天她用的是一款桃子味的沐浴露,兩個人的用量,讓屋子裏彌漫着淡淡的桃子香氣。
方亞一眼瞥見了床上扔着的三個避孕套,咽了咽口水,身體朝她貼上來,隔着衣服扶住了她的腰。曲銀燈僵硬地伸出雙手,從下往上勾住了他的肩——他肩背練得很好,她沒忍住捏了捏。
他順理成章抓着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腰後,什麽話都沒說,又一次低頭親了上去。
“緊張嗎?”她低聲問。
“嗯。”他的緊張溢于言表,雙手再次不受控制地顫動起來,不過身子沒再跟着一起抖了。
兩人緊緊擁住了,曲銀燈拉着他倒在床上,雙腿纏住了他的腰。她滿腦子都是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一時之間有些心潮澎湃。
他似乎掌握了一些親吻技巧,正在耐心付諸實踐,一只手捧着曲銀燈的臉,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後頸,唇舌纏繞,粘膩卻帶着無法言明的舒服的感覺,讓他舍不得停止動作。
“唔……”曲銀燈忍不住發出幾聲喟嘆。
兩人的親吻愈發激烈,她的大腦有點開始發漲了。
“可以嗎……”方亞壓低了聲音問。
“嗯……”她張嘴,輕輕咬住了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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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銀燈睡覺很淺,方亞的手機鬧鐘在書桌上響起第一聲的時候,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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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亞瞬間睜開眼,側身轉過去循着光亮夠到手機關了鬧鐘,順手開了手電筒。他回過身來,小心翼翼從曲銀燈腦袋下面把手抽出來。
她閉着眼睛坐起來,一只眼睛睜開一點縫隙。
“沒想吵醒你的,今早有課,我得去趕地鐵。”方亞小聲說着,背過身下床去穿褲子。
“水給我下……”曲銀燈伸手。
他把桌角的熱水壺拿過來,幫她兌了一杯熱水。她一口氣喝光,又把杯子還給他,迷瞪了幾秒鐘,倒回了床上。
“幫我扔下垃圾……”她氣若游絲,
“好。”
方亞又倒了半杯水,從陽臺上拿了上衣穿好,捏了幾張紙巾撿起地上用過的三只避孕套和塑料袋,去廚房和衛生間收拾了垃圾放在門口。
他快速刷牙洗臉,回到卧室把水喝掉,随後拿起手機,看着床上鼓囊囊的一團:“我走了。”
曲銀燈不知是睡着了還是不想理他,壓根沒有出聲。
直到聽到關門的輕響聲傳來,她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床上又躺了好一會兒,她才撐着胳膊坐起來。下床時的感覺,像是在健身房不間斷練了2小時無氧——兩條腿有點僵硬、後背和前胸都有點疼,腦袋似乎也有點發懵。
她扶着冰箱彎下腰,從冷凍層拿出冰袋裹好毛巾,又躺回床上,把冰袋敷在了眼睛上。
“我靠……”她仰面朝天,低聲罵了句,“好疼……”
睡着之後再一睜眼,已經10點35了。
曲銀燈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只感覺身上比早上醒的那會兒更疼了。她強行站起來活動了活動,5分鐘洗臉、刷牙、塗面霜,随便穿了件衣服、戴了頂帽子就出了門。
今天要開始忙周年慶結案的事,她在樓下買了早餐,結果剛到工位就被玉姐叫到辦公室去開部門會,于是只拿了一杯水進去。
“這幾個月大家辛苦了,從春節前到現在,我知道大家基本上都還沒休息過。”玉姐翻看着手裏的日歷,“小顏和曲曲這邊,周年慶的結案這周做完,我給你們申請到了5天調休,五一假期你們也都沒有休息,下周給你們整周的假,你倆不用錯開了,一起休吧。”
“回來之後,你們就準備去上海,設計部已經着手展覽的主視覺了,我們得開始介入,你們兩個人去一周或兩周,前期準備完成之後就等八月正式進入布展期再去。小霍是3天調休,你暫時不去上海,可以之後休。”
“皮皮、小棟、山貓,你們這邊應該接到了通知吧?從6月到8月會有一個長期的戰略合作,是一家線下騎行俱樂部,每個月舉行一次夏季交友會,通俗點講就是幾個俱樂部的大型相親會。這是老板朋友的項目,要上點心。可能除了騎行,還要搞搞別的小資活動,什麽品酒、舞會之類的……這個事下周開始跟進,一會兒我給你們拉進群。”
山貓是個留着絡腮胡的熊gay,笑着問:“姐,公司是不是得給配騎行車?”
衆人都笑起來。
“配,一人一輛庫裏南。”玉姐瞪他一眼,“還有個比較重要的是成都9月份的電音節活動,可能會拿到一部分外包,到時候就需要我們整個部門all in。目前還在初步商議階段,我提前給你們打個招呼。如果9月時間岔不開,我會給你們幾個做調配,人手不夠的話及時反應,讓行政部去招人。”
她站起來拍了拍手:“今年将會是非常忙碌的一年,大家抓緊時間繼續忙起來吧——曲曲……”
曲銀燈捂着肚子回過頭去。
“你怎麽了?”玉姐看了看她,“臉色這麽不好?”
“沒吃早飯……”
“那趕快去吧,別餓着了。”玉姐也沒多問,拍了拍她的肩膀。
曲銀燈回到工位把豆漿、包子一口氣吃完,總算感覺舒服了幾分。
上午她跟顏嘉恒帶着霍思年在會議室整理結案報告,霍思年上手非常快,顏嘉恒看得樂呵:“小曲,ppt後繼有人了,你準備好退位讓賢吧。”
“把朕直接埋進皇陵,天下交予霍卿……”曲銀燈癱軟無力,一直靠在會議室的小沙發上動都沒動,只盯着投影給霍思年指點問題。
一上午過去,身上的酸疼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早上起來只是幾個部位疼,現在成了全身一陣陣抽搐的疼,似乎還有加重的趨勢。
她實在忍不住了,拿出手機給沈萊發消息:“你在公司放止疼藥了嗎?”
沈萊痛經很嚴重,幾乎每次經期前兩天都要吃止疼藥,曲銀燈幫她買過好幾次,所以知道。
她很快就回:“右手邊第二個抽屜,應該還有挺多。你來了?我記得你上次不是月底麽?”
“病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到設計部,在沈萊工位上找到了布洛芬,直接剪走了四顆,沒有猶豫就吞了一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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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整天,方亞共給曲銀燈發了三條消息——早上說“到學校了”、下午問“下班了嗎”、晚上說“外面下雨了”。
曲銀燈心情煩躁極了,一條都沒回。
晚上回家,她站在陽臺上看着夜空嘆了口氣,再次把方亞設置成了免打擾。那三條消息被無數群聊頂到了看不見的地方,她不想看,後面兩條也壓根沒點開過。
陳也還隔三岔五問她和方亞咋樣了,她并沒說出實情,只簡單用一句“最近沒怎麽聯系”搪塞了過去——起碼到現在為止,她并不打算讓陳也知道這件事。
只是在工作間隙,她總是忍不住會去回想當晚與方亞的全過程,在回憶的同時,身體還會不受控控制地給出反應。
方亞在做的時候很少說話,如同他口中所說他在學習和科研時候的印象——沉默而又專注。并且他确實沒有什麽經驗,很多時候,都需要曲銀燈來指導。
然而曲銀燈雖然交往過幾任男友,但在這方面,其實也是非常害羞且經驗匮乏的一個人。如果非要說經驗,她可能只比方亞多了解一些真實的人體結構而已。
“老天……”她捏着自己眉心,再次确認,“我真的是瘋了……絕對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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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邊出了事故,金融哥跟陳也倒是進展順利。
兩人已經見了第四次面,還約好了周五晚上一起去看話劇團演出。金融個說是自己朋友導的小劇場,告訴陳也可以帶朋友。
“寶貝,周五有空沒?”陳也給曲銀燈打電話。她朋友很多,但這種事情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曲銀燈,“他朋友去,我不能輸人,你就正常發揮就行,別太美了,讓我相形見绌。”
“瞎說什麽呢……在哪兒看?”
“西城。”
“可以。”曲銀燈扒拉了下自己的待辦,“周五晚上ok。我下周休假,周日跟小顏飛首爾,她去看演唱會,我正好出去玩幾天散散心,回來給你帶東西。你有想要的嗎?”
“你安全回來就是我想要的,愛你!”陳也歡呼,“等我暑假有時間,咱倆也出去玩一趟,直接去迪拜吧!跟土豪來一場浪漫邂逅,最好是那種揮霍無度的,什麽都不會、就會給我花錢……”
“去不起。”曲銀燈無情地打消了她的幻想,“那我們周五晚上見,時間地點別忘了發給我啊。”
挂斷電話,她長舒一口氣,在被窩裏翻了個身,拿起水杯喝了幾口,又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