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融哥
金融哥
周年慶的結案差不多了，因為活動數據不歸她們負責，所以做起來要輕松一些。
這幾天她狀态不好，顏嘉恒主動承擔了大部分工作，把商務給到的藝人彙總和財務的各種發票、對賬單整理到了附件裏。霍思年接替她做了文字內容的整理，空出了活動數據留給蘭卡斯特品牌部去增添。
周一、周二兩天，她一共吃了三顆止疼藥，每天除了上班、吃飯，其他時間幾乎都在家裏睡覺，連晚飯都懶得吃。
她睡得天昏地暗，似乎是要把這幾個月來少掉的睡眠都補回來一樣。
直到周三早起，她才覺得身輕如燕、精神恢複如初，神采奕奕去洗了這周的第一個澡。
周四交完結案，顏嘉恒已經徹底歇了，在辦公室看韓國最近的活動安排。
她在首爾大學讀過兩年語言班和一年藝術研究生，韓語說得像母語，尤其對學校附近的美食、美容室、桑拿房簡直如數家珍。
“我帶你去我上學時候常去的那個tony店裏做頭發，給你打造一個蓬松溫柔姐姐頭，到上海那麽多富二代小開，你得準備準備。”顏嘉恒嚴肅地盤算，“然後我們再去買衣服，韓國女裝設計真的用心，我永遠愛我的祖國，希望祖國的設計師們也能好好對待我的身體。”
“然後咱倆再去做個皮膚管理，我跟你講真的超級有用，你這沙漠大幹皮應該每周去一次，昨晚絕對你就離不開了。第三天你得單獨出去，我跟幾個追星的朋友去老公家店裏打卡，晚上再去看表演，你看看你去做點什麽……參觀電視臺？看藝術展？建國大學、首爾大學都能進校園……”
“大學算了。”曲銀燈冷不丁來一句。
“那就去別地兒，然後後三天我們去釜山，在首爾我定的酒店，釜山咱們住民宿，到了之後在海邊吃點小海鮮、喝點小酒……”顏嘉恒感慨，“自己賺錢的感覺真好，這要是還在上學，我姐又得批評我亂花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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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嘉恒家是是姐妹倆，姐姐比她大六歲，出生的時候家裏還比較艱苦，生活上一直很節儉。到她出生，她爸已經從五金店開成了手機店，家裏生活逐漸富裕，所以她從小沒吃過什麽苦，向來也是大手大腳的。
曲銀燈表示贊同。她從畢業那年就沒跟家裏要過錢，雖然剛開始那兩年賺得少、平時花錢也多，但到今年，手裏也攢了快50w了。
她是跟着陳也理財的，一小部分錢買基金，剩下的在銀行分別存定期和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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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李婷勸她們買點股票，說她朋友炒股賺了80多萬，當時她有點心癢，就跑去問陳也。
陳也也不懂這個，又跑去問她媽，結果陳媽直接給她轉了10萬，還說：“存個定期得了，別想着去玩股票了，小心股票把你玩沒了。”
于是她高高興興給自己買了一只翡翠手镯，用商場的“積分換購”給曲銀燈買了條1000出頭的金手鏈，曲銀燈又回請她吃日料，倆人傻兮兮樂呵了一整天。
曲銀燈心裏明白，陳也并不是沒心眼。
她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爸爸跟死了一樣、媽媽在外忙生意，才幾歲就見識了人情冷暖，所以其實比她別人都早熟，也很早就明白了努力的意義。不像她，直到畢業後，才開始懂得自己應該做什麽，偶爾還會後悔讀書時沒能夠全力以赴。
她從陳也身上學到了很多，被陳也的聰明和自律吸引，陳也同樣喜歡她的真誠的善良，因而兩個人在各方面背景差異很大的情況下，還能繼續做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周五約的是晚上七點在劇院門口見面，曲銀燈跟顏嘉恒說了一聲：“我有點事先走了。”
顏嘉恒點頭：“回去別忘了申請忘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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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過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
曲銀燈穿上了單衣，帆布包裏裝了條圍巾，踩着平底鞋，趕在晚高峰之前坐地鐵到了劇場門外。
陳也還沒到，她從學校過來必須打車，這會兒進二環的路已經堵上了。盡管她出門算早的，這會兒還得要十多分鐘。
曲銀燈閑來無事，随手拿了一張傳單翻看。
今晚是一場沉浸式小劇場，觀衆席和舞臺不作區分，演員随時可能出現在某個觀衆身邊表演。
她看了看大致劇情——根據導演和編劇自述，這是一部“史無前例”、“國內首部”、“理念先進”的沉浸式劇場——忽然就讓人沒那麽期待了。
陳也總算到了，她今天特意打扮過，穿着高跟鞋和長裙，脖子上戴着一串光澤瑩潤的海水珍珠項鏈，還抱着一捧鮮花。
“哇！”曲銀燈迎上去，“你今天好漂亮啊！”
“謝謝。”陳也提着裙擺微微屈膝，“讓你久等了。”
“我不用準備禮物吧？”曲銀燈問。
“不用，他請我、我請你，我禮數周到就行了。”她給金融哥打電話，他正在裏面跟朋友講話，說馬上出來接。
姐妹倆拉着手說悄悄話，剛說了兩句，陳也忽然想起什麽：“我剛出來看見方亞了，他又跟李霖在一塊兒不知道幹嘛去。你倆……”她眼珠子轉了轉，“沒了？”
“差不多吧。”曲銀燈點頭。
在她的概念裏，肉/體關系就該是一次性的。那天之後，他們就不該再有任何聯系了。雖然方亞發了消息，但她沒有回複，這樣下去總有一天都會忘記的，到那時一切就相當于“沒了”。
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把一切都盡量往最簡單去想。
陳也有點懷疑，還想問什麽，正好金融哥帶着朋友一起出來打招呼，這麽一打岔，就把這事給忘了。
金融哥并不是曲銀燈想象中那種一看就是上流高端人士的樣子，他穿着潮牌T恤、褲子和4000塊的運動鞋，個子不是很高，大概剛過175，站在她旁邊看着差不了多少。
金融哥兩邊介紹了一下：“這是陳也——葉子，這是她的朋友……”
“曲曲。”曲銀燈跟他們握手。
“這是今晚的導演斌子。”
陳也把帶的花交給導演：“祝賀演出順利。”
“感謝、感謝。”導演雙手合十接過花。
金融哥又說：“這是我的另一位朋友芮總。”
“別、別，芮楠，草頭芮，木字旁楠木的楠。我算是子康的工作夥伴，今天下午正好聊到，就一起過來了。”他笑着對陳也和曲銀燈點頭。
曲銀燈這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金融哥叫什麽，趕緊悄悄問陳也。
“何子康。”陳也在手機上給她打。
劇情果然不出曲銀燈所料，雲裏霧裏看不明白，演到40分鐘，她就已經如坐針氈、如芒在背了。陳也跟何子康緊挨着坐着，倆人一直在認真品評劇情，芮楠偶爾随聲附和，三個人倒是能聊到一起。
她實在看不下去，便借口要去廁所，到大廳水吧去要了一杯冰奶昔。
在劇場裏手機要開靜音，她坐在吧臺才掏出手機翻看。
顏嘉恒發了下周首爾的天氣，讓她至少帶一件外套，說下雨的話晚上可能會有點冷。
“知道啦，我明天收拾完拍視頻給你，你再幫我确認。明天晚上我幾點到你家合适？八點？”
她們從首都機場坐飛機出發，顏嘉恒家住東壩，距離機場比較近。明晚她會帶着行李去她家過夜，第二天一早一起去機場。
芮楠不知什麽時候也出來了，先去門口抽了支煙，看見曲銀燈還坐在吧臺，于是上前去打招呼。
“你好。”他笑了笑，坐在她旁邊，要了杯冰美式，“感覺怎麽樣？”
“啊？”曲銀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在跟她說話，“啊……表演得還不錯。”
“我說的是子康，你應該是替小陳來把關的吧，感覺他怎麽樣？”
曲銀燈想了想，禮貌回複：“那芮總你呢，是替小何來套我話的嗎？”
“哈哈。”芮楠大笑幾聲，擺了擺手，“抱歉，是我措辭不當了，我為我的失誤向兩位女士說聲對不起。”他舉起自己的咖啡杯。
“下次注意。”她不喜歡上來就把自己位置擺很高的人，不想多說。
偏偏芮楠又問：“那話劇呢，感覺怎麽樣？”
曲銀燈有點煩他，喝了一口奶昔後說：“不如奶昔。”
他又是一陣爽朗大笑，曲銀燈總算被他感染地也跟着笑起來。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也是金融嗎？”她問。
“我是做資質認證的。”
“嗯？”她搖頭，“沒接觸過。”
他解釋道：“一些企業在招标、投标過程中，會需要涉及到資質認證。其他行業可能确實比較少接觸，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哦。”曲銀燈假裝聽懂了，“那挺厲害的。”
“你呢？”他問。
“公關公司，做線下活動的。”
“那你們的工作蠻有意思的吧？”
“還可以，比起傳統行業應該會有意思一些。”曲銀燈笑笑，“葉子是在京光大學當老師的，老師這個工作倒是我一直向往的。”
“确實，離開校園之後，就會時常懷念校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