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七年前?·齊聚(2)
七年前?·齊聚(2)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開車去接人,等伊達航和娜塔莉·來間趕過來,屋裏的人已經有了各有各的忙頭。
除了白顏,她坐在沙發上,頭仰着靠在靠背上,眼神虛浮精神已經不知道跑跑到哪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萩原研二他們開車時說了什麽,娜塔莉·來間一進屋就走過去坐到了白顏身邊。
“白顏小姐?”娜塔莉看着走神的白顏打招呼。
“嗯?”聽到自己名字的白顏本能朝聲音傳出的方向看過去,是陌生的味道:“你是?”
“這位是來間小姐,班長的女朋友。”萩原研二也坐了下來,跟在場的兩位女士搭話,場面十分和諧。
松田陣平任勞任怨在幫忙提着伊達航買的食材,眼神幽幽看着輕快的萩原研二。
“叫我娜塔莉就好。”娜塔莉溫和笑着,看上去一點脾氣都沒有。
“跟班長一樣,喊我Hagi就可以了。”萩原研二跟女孩子搭話完全沒有違和感。
兩個人說完,眼神都落到了白顏身上。
“……”白顏:“喊我白顏就行。”
話音剛落,氣氛流動起來。
娜塔莉:“感覺喊全名怪怪的,不如我叫阿顏好了。”
“都可以。”白顏不拒絕,名字也只是一個區別你我他的代號而已,怎麽喊都行。
“那我也可以喊阿顏了?”萩原研二舉手,怎麽辦,有點激動,不知道Zero聽到這個稱呼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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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怎麽回事,自來熟?話已經到這了,拒絕就不禮貌了,白顏點頭應下來:“可以。”
三個人正在彼此搭話,一個幽怨的聲音從萩原研二背後響起:“Hagi,跟女孩子聊天舒服嗎?”
“舒服啊。”萩原研二回答的輕快,說完反應過來,頭一寸寸轉過去看。
是黑着臉的松田陣平。
把菜提進廚房的伊達航也出來了,坐到娜塔莉身邊:“說起來,看到Hagi跟松田的時候真的吓了我一跳。”
差點就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了。
“這都要謝謝阿顏,要不是她,我和小陣平還有Hiro都沒機會好好坐在這裏了。”萩原研二那句阿顏喊的十分輕松。
所有人的視線都再一次落到了白顏身上,等着她說些什麽,松田陣平還趁機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該說不說不虧是Hagi,交際的能力絕了。
“……不用謝。”白顏只好憋出來一句幹巴巴的場面話。
伊達航也加入了恭維大軍:“我在路上就聽Hagi提起了,白顏小姐謙虛了。”
快要被架的下不來臺的白顏:“……”
“說起來,阿顏是做什麽工作的,跟航他們一樣都警察嗎?”娜塔莉好奇問。
“不是,我,應該算自由職業。”白顏卡;了一下,她原本想說自己是無業游民的。
“別聽她瞎說,她跟班長和我們不是一個體系的,是公安,當然也是警察。”松田陣平飛快拆臺。
“對,我記得說是顧問。”萩原研二也想起來當時白顏說的話了。
“很快就不是了。”白顏垂下眼簾低聲說,她方才就是在考慮這件事,她想辭職(雖然自打上任以來她也沒做過什麽)。
之前零組需要一個顧問是因為人手不足,現在不用考慮人手不足的原因了。
“阿顏你說什麽?”萩原研二沒聽清她剛才的話。
“沒什麽。”白顏擡頭,耳邊聽到伊達航他們已經換了話題,在打聽他們什麽時候見家長的事。
廚房裏的連個人在做飯,聽着外面熱鬧的場景,內心平和。
“Zero,是你拜托Hagi多跟白顏小姐搭話的吧?”諸伏景光注意到降谷零的注意力一直在往外飄。
“嗯。”安室透點頭承認,視線又往門外看了一次。
諸伏景光不解:“有什麽不對嗎?”之前諸伏高明和白顏談話聽到一半他就去給伊達航打電話了,沒有聽完。
自然也沒有聽到白顏有關她自己名字的話。
聽到那個問題,安室透切菜的手停了一下,看向身邊的幼馴染:“Hiro,她不太對勁。”
今天這其樂融融的畫面更加讓安室透內心不好的預感加強了,如果說之前是猜測,那現在安室透幾乎可以肯定白顏她的狀态不太正常。
諸伏景光也往外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在說話,只有白顏安靜坐在那,別人跟她說話她才回回一句,其餘時間都是靜靜看着。
“白顏小姐只是不擅長交際,沒什麽大問題吧?”諸伏景光不理解幼馴染的擔憂來自哪。
“Hiro,你不明白。”安室透手上切着菜,垂着頭:“白顏小姐她不是正常人,她是一個從實驗室逃出來的實驗體。”
實驗體?!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是組織?”
安室透搖頭:“我不清楚,她沒說,不過那個實驗室的成員如今确實有一個在組織,代號德萊。”
“……琴酒?”諸伏景光的瞳孔縮了一下,想起來那個留着銀色長發的男人,又出現了一個琴酒系列的代號成員?
“對。德萊的情報保護的非常好,他開始在日本活動的消息是我從貝爾摩德嘴裏确認的。”安室透從柯南那裏拿到那個代號後,就去找了貝爾摩德,貝爾摩德親口承認日本境內多了一個新的代號成員,名為德萊。
又往外看了一眼白顏的狀态,諸伏景光內心這才升起幾縷擔憂。
實驗體,這類存在即便活下來也多多少少都會有心理疾病,如今看來,她的不合群也許不僅僅是不擅長交際了。
當初風見裕也交上來的白顏的心理評估報告,安室透開始後悔自己沒看了。
“那種奇怪的穿梭能力?”諸伏景光再次出聲,難不成就是實驗的結果?
“不。”安室透回答:“跟實驗無關,是組織,他們在研究一種新的東西,時光穿梭機,這個消息是白顏小姐說的,我還沒有上報。”
“……時光穿梭機?”諸伏景光聽到這個名詞,瞳孔放大了一瞬,他只是早離開了兩三年,後面的時間世界就發展那麽快了嗎?
“那個機器是德萊在研究,他能定位到白顏小姐的DNA,以及白顏小姐有認知障礙,會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她會覺得她已經死了,也會覺得世界是假的。”安室透淡淡說到,其實這個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但她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人覺得她一切都好。
諸伏景光的眉頭皺了起來:“有痊愈的療法嗎?”
“我不清楚,”安室透回想:“沒見她吃藥。”也不知道是不是消極治療,回去就得看一下她的病情報告。
“對了,高明哥呢?怎麽沒見他了?”安室透發現有好一陣子沒看到諸伏高明的身影了。
“他說讓我們好好聚聚,去找同事了,好像是叫,大和?”諸伏景光回想他哥跟他說的那個名字。
“……Hiro,”沉默了一會兒,安室透再次開口:“班長會在7日那天出車禍,淩晨的十二點到一點,有個貨車司機酒駕,撞到了下班回家的班長……”
“什麽?”諸伏景光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最初,白顏小姐把一個項鏈交給我,讓我幫忙保管,之後發生了時間穿梭,拿着那個項鏈的我也跟着一起穿梭了,我最開始想能利用那個收集組織的情報,沒聽她的話把項鏈放起來,再之後我們去了我們那個時間線的三年前,救下了松田,我又開始想能利用那個救你們,更加不願意放手。”切好最後一塊肉,安室透打開水龍頭沖洗菜刀。
水嘩嘩的流,雜音蓋住了安室透的聲音,距離很近的諸伏景光卻聽了個一清二楚。
菜刀被放回去,安室透站在那:“可我不知道,白顏小姐她有認知障礙,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折磨,會讓她更加分不清楚自我和真假,我……”他欲言又止,聲音梗在喉嚨裏。
安靜傾聽的諸伏景光知道,卧底生活不只是對他造成了影響,對好友也是。最初白顏出現,和零還是陌生人,他不在意,所以可以随意利用,能用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勸服自己。
可現在不一樣了,随着交往加深,了解到有關她的過往,無論是實驗體還是病情,都讓那個理由站不住腳,讓安室透的良心遭受拷打。
也會讓他意識到,他們無法變成最初的自己了,卧底的生活已經徹底給他們染上了一些顏色。
這使得安室透更加愧疚,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在意的前提上。
“Zero,去補償她吧。”諸伏景光輕聲說。
“……”安室透當然想過這樣,問題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補償她,她看上去什麽都不在意。”既沒有特別的偏好也沒有在意的東西。
根本就,無從下手。
聽到這的諸伏景光思考……
兩個人做了一桌,招呼那邊那幾個玩鬧的落座。
“好像忘記買酒了。”萩原研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連啤酒都沒有,這叫什麽聚會?
聽到這話的安室透露出一個尴尬不失禮貌的笑,罪魁禍首就是他,他讓諸伏高明購物時別帶酒。
“有果汁。”諸伏景光在購物袋裏确實沒找到酒,但找到了果汁。
“要不現在去買?”娜塔莉站起來說,她和伊達航不太需要注意漏不漏面,所以也無所謂。
“沒關系。”注意到安室透剛才表情的萩原研二連忙喊住要離開的娜塔莉:“果汁也行,別麻煩了。”
果汁被萩原研二打開,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松田陣平驚奇看着酒杯裏的果汁。
“這樣沒意思,我們來玩個游戲吧。”諸伏景光提議。
“什麽游戲?”松田陣平看過去。
“我和Zero在做飯時每樣都準備了五款,分別是原味,普通,微辣,中辣和特辣,大家用抽盲盒的方式來決定從誰開始,抽到特辣的人如果能吃完,就可以問其他人中任意一個人一個問題,注意,只能一個。”諸伏景光笑的雖然溫和,但卻給人一種要坑人的感覺。
“可以!”松田陣平第一個答應下來,不就特辣嗎,怎麽可能吃不下。
萩原研二看看桌子上,發現确實所有的飯菜都被蓋着看不出來,擡頭再看看諸伏景光和安室透,餘光又注意了一下白顏:“我也同意。”
“可以。”娜塔莉也很期待。
“我都行。”伊達航婦唱夫随。
安室透也點頭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白顏身上。
再次成為視線中心,白顏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我都行,不用特意問我。”她明明是想過來拆局的,怎麽這展開看起來不太對勁的樣子啊。
“好,那就全票通過,大家來選吧。”諸伏景光面前每樣都放了七份,但其中特辣的每一款都只有一份。
一番選擇過後,大家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首先是第一樣,所有人都嚴肅以待,打開蓋子後所有的看起來都一樣,也就是只有吃了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一份特辣。
萩原研二看看身邊松田陣平的,再看看自己的,果然從狀态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除了白顏外,其他人異口同聲說了句‘我開動了’,就吃起來,白顏慢一拍才往嘴裏送,然而,無論她怎麽嚼,都只能吃到食材本身的味道,調味是一點沒有。
她呆滞了,原來說的原味,是這個原味嗎?你是一點調料也不加啊。
注意到白顏神色的萩原研二趕忙問:“是阿顏吃到了?”
阿顏?諸伏景光看了萩原研二一眼。
“不。”白顏搖頭:“這個是原味的,一點調料都沒加。”說着她又往嘴裏送了一口。
“是我!”說完的松田陣平已經端起果汁喝起來了,他面前的食物已經幹幹淨淨,嘴邊紅的不像話,看上去真的很辣。
雖然已經看透諸伏景光和安室透是有安排,而且是有跟白顏有關的安排,但這一場被松田陣平吃到了,第一場計劃破滅,萩原研二還是蠻替好朋友高興的。
“好,你要問誰?”萩原研二看上去很沉浸,比所有人都要期待。
左右看了一圈,松田陣平的視線落到了白顏身上,他問:“你是誰?”
這個問題,該怎麽說呢,很難評。
從其他人反應裏察覺到被問的人選是自己,白顏眨眨眼回答:“白顏。”
聽到這個回答,萩原研二頓時笑出聲:“小陣平,你為什麽要問這樣一個問題?”
被白顏的回答驚到的松田陣平豆豆眼,他的意思是白顏的身份是什麽,但這個回答,也完全沒有問題,你是誰,我是白顏,一問一答,完全沒有問題。
這個問題本是有點觸及到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卧底神經的,但白顏的回答也讓兩個人失笑一陣,
“松田,這個問題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萩原研二下定論,雖然過去幾年松田陣平穩重了許多,但有時候還是意外的憨憨的。
看上去有點不爽的松田陣平狠狠瞪了安室透一眼,沒由來的把氣撒過去。
安室透回了一個微笑,感覺大家都安全之後,松田的心态又回到了當初跟他劍拔弩張的時候。
下一局很快開始,白顏吃了一口神色再度古怪。
“難不成又是原味嗎?”安室透注意到了白顏的神色,跟上一次一樣。
“對。”白顏點頭,她的神情只波動了一瞬間,就又如常吃起來。
“這次是我。”諸伏景光慢條斯理吃掉了面前所有的食物:“我也想問白顏小姐,你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特別喜歡?”這個問題讓白顏愣了一下,她搖搖頭:“以前倒是有個特別喜歡的人,其它就沒有了。”
特別喜歡的人?這個回答讓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都側目,安室透的視線也若有似無飄過去。
收回視線時,萩原研二注意到諸伏景光跟他一樣在注意着白顏,兩個人一陣眼神交流,都很驚訝。
這一番視線交流,看的松田陣平有點懵,他怎麽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面了,轉頭看看伊達航在給娜塔莉分享食物,安室透不知道在想什麽,怎麽就他一個人沒事幹?
第三局,白顏剛選定自己的那一份要端回去,就被安室透截胡了。
“白顏小姐,我們交換一下吧。”安室透端走了白顏手裏的那份,把自己的遞過去。
這一番動作,自然逃不過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的法眼,兩個人都是了然的神色,并且互相看了一眼。
很好,看起來答案很确定了。
注意着他們兩個人的松田陣平搗了身邊的萩原研二一下,加入了群聊。
松田陣平:你們在做什麽?
萩原研二&諸伏景光:你看那邊,看那邊啊。
那邊,白顏接過安室透遞給自己的盤子,安室透則端着白顏的盤子。
松田陣平驟然恍然大悟:難道?
萩原研二&諸伏景光:沒錯!
松田陣平:!但是不對啊,他之前就覺得了,白顏對黑羽快鬥那小子不對勁。
看看安室透,再想想黑羽快鬥,這根本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Zero有希望嗎?
安室透掀開蓋子吃了一口,沒有味道,神色古怪起來,白顏小姐的運氣,似乎有點太差了。
旁邊的白顏,剛嚼了一下就察覺到不對勁了,火燒一樣的同感在味蕾上跳,她連忙灌了幾口果汁。
“哦,這次是阿顏了。”萩原研二鼓掌:“你想問誰?”
“我放棄。”白顏艱難出聲,這個有點太辣了,她吃不下,還不如原味那個無味呢。
“放棄的話就要被吃到無味的問問題哦。”諸伏景光默默補充,他笑着,已經知道是誰吃到那盤無味的了。
是安室透,安室透看看自己的,再看看白顏的,原本不信玄學的他都有點迷糊了,白顏小姐的運氣,真的這麽差?
思考了一下,安室透果斷問出了那個問題:“白顏小姐剛才說的喜歡的人,是誰?”
已經接頭的三人,壓制住激動吸了一口涼氣,果然,他在意!
“……”這個問題,白顏沉默了一下還是回答:“林安。”
“林安?”安室透懷疑自己聽錯了。
林安?那是誰啊,松田陣平還以為能聽到黑羽快鬥的名字,誰知道是個陌生人。
三人小組你對我我對你,三臉茫然,這個名字,沒聽過。
飯桌上的風起雲湧,被娜塔莉看了個透徹,她掩嘴笑了一下,伊達航看過來時又說什麽。
自此之後,安室透的眉心緊鎖。
游戲玩到這裏,玩了三盤,每個人問的都是白顏。
下一局是萩原研二,他想了一下,沒繼續問白顏,而是轉向了伊達航:“班長,你跟娜塔莉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
“快了,我們已經決定要見家長了。”伊達航半點不為難回答,十分坦蕩。
娜塔莉也點頭:“嗯,我們準備過幾天兩家一起在北海道吃個飯,把事情定下來。”
說起這個,諸伏景光眼神裏劃過一絲擔憂,被對面的松田陣平看了個真切。
“為什麽是過幾天?反正現在有空,為什麽不趁早?”白顏接話,她剛才聽到萩原研二說了一局無心之語。
萩原研二說,白顏跟他們三個不是一個體系,也就是說伊達航也是警視廳那邊的,結合07說的情報,白顏有理由懷疑這很接近伊達航死亡的時間。
反正不管怎麽樣,打亂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不會出錯的,反正見家長也是好事。
“對啊。”諸伏景光跟着出聲附和,他也是那麽想的,打亂他們原本的計劃肯定沒錯,最好能在北海道多呆幾天。
“對啊,趁着假期,等上班又要忙起來了。”松田陣平也跟着懶洋洋附和一嘴。
“小陣平說的對。”萩原研二這波站松田。
這麽一說,還真是,伊達航思考起可行性:“那我們問問這兩天家長都有空沒吧。”
好,這一啪過去。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下一局吃到特辣的還是萩原研二,這一次他問了白顏,但他沒問林安是誰,而是問:“阿顏,你之前說曾經有個很喜歡的人,是說現在不喜歡了嗎?”
半點沒有猶豫,白顏點頭:“嗯。”
一旁聽着的安室透神色複雜,眼裏閃着不解的光。
林安也就是德萊,他們不是仇人嗎?為什麽又說曾經喜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