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七年前?·釋義(1)
七年前?·釋義(1)
由于因果律之類上的原因,安室透三個人想聯系上伊達航和諸伏景光有點困難,、只是安室透知道地址,松田陣平租了一輛車,幾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發了。
不出意外的話就會出意外,到長野縣時,諸伏景光并不在,只有他的哥哥諸伏高明在家。
“Hiro不在啊。”聽到諸伏高明的話,萩原研二意外,回頭看向落在最後的白顏。
不是說會在這裏嗎?
察覺到視線的白顏眼神微移,那個轉交石頭給她的人是那麽說的,至于情報的真實性,誰知道呢,而且那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東西,誰知道他會跑到哪裏啊。
諸伏景光提過他的幾個好朋友,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一時見到,諸伏高明也沒有立刻認出來。
“不趕巧,他不在。諸位找景光有事?”諸伏高明面上看不出什麽,視線微微往站在不遠處帶着帽子的安室透身上飄。
諸伏景光警校時期的朋友沒見過,但從小一起長大的降谷零他是絕對有印象的。
“最近發生了挺多事情,加上大家暫時都賦閑在家,計劃着聚一聚。”萩原研二沒想到這麽不湊巧。
安室透在想如今諸伏景光出去能做什麽,松田陣平還在思考幼馴染死而複生一事的前因後果,白顏則站在不遠處,靜靜看着這出好戲。
諸伏高明的注意力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到了白顏身上:“這位是?”另外三個人逐漸對上身份,這位女性卻從沒聽過。
“……”被cue到的白顏只靜靜看着諸伏高明,不回話。
萩原研二看向依舊帶着帽子不說話的安室透,承擔起交流的重任:“這位是白顏小姐,也是她救了Hiro。”
聽聞此話,白顏立刻有了反應:“不敢邀功,救他的是你不是我。”
“可若是沒有白顏小姐,Hagi一個人也做不到救下Hiro。”安室透這時候走出來,擡起頭,帽檐下的臉整個露出在諸伏高明眼裏,他笑着:“高明哥,好久不見。”
Advertisement
諸伏高明并不意外看到熟悉的面容,對安室透點點頭:“零君,許久不見,諸位,先進來吧。”
“小陣平,我怎麽覺得我們兩個被排斥了。”萩原研二湊到松田陣平身邊小聲說。
分明只要安室透露出他的臉他們就能進去,卻非要他去交涉,不知道他更擅長跟女孩子交流嗎。
涼涼看了萩原研二一眼,松田陣平跟在安室透身後往屋裏走。
一句“只有你。”落到站在原地沒動的萩原研二耳朵裏。
嘿,他還就不信了,萩原研二走到還沒動的白顏身邊,虛心請教:“白顏小姐,難道我什麽時候得罪了Zero?”
“沒有吧。”白顏內心當然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去塗層的行為間接導致安室透吃了顆石頭,只是這種事情怎麽能透露給兩位受害者之一呢。
她搖搖頭,看上去什麽都不知道,也跟着往屋內走去,只留下疑惑不解的萩原研二思考了兩秒鐘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萩原研二當然想不到,如今他面前的不是單純的降谷零,而是降谷零腹黑進化體,嘛,也不怪他,誰讓中間隔了好幾年呢,也正常。
白顏目不斜視進門時,諸伏高明的視線一直若有若無落在她身上。
直到幾個人都進到屋裏,室內的另一扇門才咔嚓一下從內打開,諸伏景光從裏面出來。
是的,諸伏景光一直在家,諸伏高明的說辭只是為了掩蓋諸伏景光的痕跡。
經歷過警校組另外四人死亡的安室透與剛死裏逃生不久的諸伏景光對視,久久不言。
一直注意着她的諸伏高明走到正看好戲的白顏身邊:“白顏小姐?”
嗯?聽到自己名字的白顏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帶着微許的茫然。
“在下高明,舍弟景光之事多謝小姐伸出援手。”諸伏高明面上依舊是一片沉着。
“……”白顏收回視線,內心複雜,這文绉绉的說詞,半晌她開口:“沒事,也不能算我救的他,真要論起來,你們應該感謝的是萩原研二。”
她只是一個任由事态發展的局外人,算不上真的伸出了援手。
“古語有言‘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少完人’,白顏小姐之舉應備禮謝之,高明此前并未認出恩客實屬慚愧。”諸伏高明面上真浮現出些愧疚之色。
“……”白顏露出尴尬不失禮貌的笑:“是嗎。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實在是不必如此。”
未免諸伏高明再拽出些文绉绉的說辭,白顏忙扯了一個話題:“高明先生對華國古籍有研究?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論跡不論心’一故出自王永彬的《圍爐夜話》。”
諸伏高明沒想到白顏能準确說出那句話的出處,內心不免驚喜:“正是,‘高明’之名因與孔明之音相似,自幼便喜華文古典。”
“這樣啊,華國的古典繁多冗雜,很多年輕人都不愛看,除去那些語文科目必背的古詩詞,和一些課外拓展的知名文章外,大多數人還是不喜歡看文绉绉的古典文章,高明先生此舉倒是比絕大多數的華國人都要令人敬佩的多。”白顏的表情淡淡的。
“古典中的知識令人倍感傾服,也令高明日日自省,學海無涯。”諸伏高明倒是意外白顏會知曉那麽多,他觀白顏的樣子與話裏的傾向:“白顏小姐,是華國人?”
“嗯,算是吧。”白顏颔首,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思考過後的諸伏高明問:“白顏小姐之名,可是華文姓氏?不知能否一觀恩客文書?”
話題又飄到了白顏不太情願的方向,她的字應當算不得好,只能說普普通通,不過她有看過草書。
諸伏高明領着白顏去書房的動靜才打斷了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對視,兩個人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右手成拳對上幼馴染的手,眼中是同樣的情緒,嘴角的笑是熟悉的樣子。
被意外的動靜打斷後,萩原研二走到安室透身邊,在他身邊張望着:“我看白顏小姐跟Hiro的哥哥相處的倒是很好,比跟我們幾個人加在一起都要好。”
聽到這話,諸伏景光跟安室透對視一眼,幾個人跟了上去,被忽視的松田陣平煩躁啧了一聲,也跟着去了書房。
其實白顏沒用毛筆寫過字,而且她眼睛看不太清楚不太适合練字,只是她對自我的控制能力太強,寫出來的東西倒也像模像樣。
“這是,草書?”諸伏高明一眼就認出來了。
白顏點頭:“嗯,之前有看過網上的草書字帖,只是一直沒時間跟着練,見笑了。”
“不,恩客此字已見風骨,不知高明可能留存?”諸伏高明倒是給出了與白顏相反的評價。
“自無不可。”白顏放下筆,兩個字而已,有什麽可不可以的。
警校組的幾個人湊到一起,快把那張紙上的東西盯爛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可有釋義?”諸伏高明問的是白顏的名字。
聽到這個話,白顏愣了一下,随後露出一抹笑,一副很是溫和的笑,像是想到了什麽很好的事情。
“白顏二字是我為自己取的,但其實它最初并非是白顏,而是白言。白在華文中有多種釋義,我取的是‘空無’,言之一字名為‘語言’,引申出來就是‘空無的語言’,也就是廢話。”那才是白顏最初的名字,也是她對自己的定義,實為世界上多她不多少她不少之義,是名副其實的詛咒,并且是她給自己的詛咒。
頹廢陰郁之性格,以其名已初見端倪。
聽到此的諸伏高明皺起眉頭,那個名字的釋義實在是不好,他看着白顏,知道她的話還沒說完。
“可是後來我遇到一個人,他聽了我的名字,說它不好,就給我換了一個字,從言變顏,那兩個字同音。白顏,都是顏色的意思,意為純白。”整個名字的含義頓時變了,從詛咒變為祝願,白顏溫柔笑着。
“是個好字。”諸伏高明頻頻點頭,動一字而變其意,實為華文的魅力:“此人定極為看中恩客。”
只有父母親人才會如此真心實意。
“不。”白顏搖頭否認了諸伏高明的猜測:“其實我與他素昧平生,甚至算不上認識,一生之中也只見了那一面,我甚至根本不記得他的樣子、”
這下換諸伏高明意外了。
“人類總是把白色視為光明純潔的意向,那個名字既包含了希望我的未來光明璀璨又祝願了我的心靈如白色般無暇。我雖不喜歡白色,但獨愛這個名字。”也正是那時,她才得以活着。
“如此這般,實為上佳。”諸伏高明懂了這背後的意味。
而後此時他才想起來,此行的客人不止白顏一個。
諸伏景光從屋外進來:“我給班長打過電話了,他說會盡快帶來間小姐趕過來。”
“班長的假這下又要延長了。”萩原研二說的是羨慕。
“哥,能拜托你去買食材嗎?”諸伏景光看着有些愣神的諸伏高明。
“自無不可。”諸伏高明點頭應下。
在他和白顏說話的時候,另外幾個人已經分配好了工作。
諸伏高明套好外衣出門,諸伏景光繼續說:“班長來的時候也會帶些食材,做飯的任務交給我跟Zero,萩原你跟松田準備去接班長。”
“OK~”萩原研二應下來。
而後,諸伏景光的視線落到了站着的白顏身上,不語。
跟他對視的白顏扯出疑惑的表情。
“白顏小姐先休息一下吧。”諸伏景光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