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七年前?(3)一更加二更
七年前?(3)一更加二更
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了,想到這幾年看到過的卧底下場,降谷零不敢去想Hiro現在是什麽樣。
接到信息的他只能盡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內心的擔憂無處安放,風撫過臉頰帶來的刺痛被忽視,心裏只剩下一定要從組織成員手裏救下Hiro一個念頭。
路過一個樓房間的夾道,餘光略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萩原研二看出來白顏可能需要進食了,建議說。
“你付錢嗎?”思考片刻,白顏覺得這個建議可行。
思考那些糾纏的時間線實在頭疼了,內心的煩躁壓不住往外冒。
“可以。”萩原研二對誰付錢這件事無所謂,就是,他身上的錢在這裏還能用嗎?應該是可以的吧?
打定主意,兩個人往外走。萩原研二不遮擋容貌的行為,白顏也不是沒有思考過,只是她覺得既然已經過去三年了,又不是三天,能認出來的人應該不多吧,他們又不作死往警視廳那邊跑。
可現實就是這麽巧,墨菲定律有言,事情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一個兩人都認識的人在前面擋住了路。
Zero?
看到站在那的人,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內心糾結不到一秒,決定裝不認識。
這裏是三年後,表面上看三年前他應該已經死在爆炸裏了,Zero他會相信死而複生嗎?
我真是受夠了,白顏一臉冷漠,還沒等她開口,面前透着殺氣的波本先開口了。
“蘇格蘭在哪?”他表現的像是一個容忍不了卧底的組織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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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萩原研二熟悉身影的他也想過這也許是個局,組織傳的信息只是說Hiro身份暴露了,卻沒有說是怎麽暴露的。
如果組織真的查到班長他們的信息了,那……降谷零不敢去想會發生什麽。
所有家人,朋友,只要是親近的人都會被組織屠殺,沒有人願意接受這個後果。
因此,他停了下來,剛才這兩個不知道是什麽人的話,是在分配任務吧?
‘去吃飯’=‘出任務’,‘你付錢’=‘你動手殺了他(Hiro)’,那個易容成Hagi的男人答應了下來。
殊不知,萩原研二被突然出現的同期以及沒頭沒尾的話弄的摸不着頭腦,他只能試探回答:“蘇格蘭?在英國?”
英國?Hiro去了英國?他被抓了?組織把他弄去了英國?組織要做什麽?
有一瞬間,波本的臉色變得格外兇狠,随後隐藏起來:“原來他已經被抓住了,我還想親手處置他呢。”
聽着這牛頭不對馬尾的話,白顏翻了個白眼:“話說你是誰啊,我們不認識你,你擋住我們的路做什麽?說的什麽奇怪的話?我跟男朋與正準備去吃飯,你再擋我們的路小心我們報警!”
白顏的話讓萩原研二突然反應過來,Zero說的話難道是某個任務?公安的任務?已經死亡的他的突然出現被認為是某些危險分子裝扮的?
反應不慢的萩原研二忙扮好一個普通男友該有的反應,狠狠斜了一眼擋住他們路的降谷零,拉着白顏推開擋路的人離開。
“親愛的,我還以為是個問路的,不用管他,我們去吃飯。”
“現在的人……搭讪方式能再落後一點嗎。”
“……”
後面的聲音不大聽得清了,降谷零轉身,看着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神色沉郁。
如果他們的信息都被查到了,那他也不安全,組織是在防着他嗎?不過沒人來殺他說明他還沒有完全暴露,一定要想辦法圓過去。
不久前組織給波本和萊伊發消息,稱蘇格蘭是卧底,讓萊伊和波本解決蘇格蘭。
現在的情況……
難道組織給他的信息是假的?他和萊伊接到的任務是試探?這個任務,還有其他人在執行?
“放開。”走出足夠遠,白顏要抽回自己的手。
“Zero他還跟在後面。”萩原研二小聲說,抓着白顏的手拐進一家飯店。
眼皮跳了跳,白顏想她真是受夠了。
萩原研二忍不住擔憂,Zero這麽跟着他們真的沒問題嗎,他是在執行任務吧,半途跟着無關緊要的人(他和白顏倆人)會耽誤任務執行吧,失敗會怎麽樣?
蘇格蘭?白顏驀然覺得這個詞好像有點印象,她在哪看過嗎?既然是安室透說的,那一定和組織有關,不是之前英國分裂出來的蘇格蘭,而是組織的酒名代號,代指某個人。
某個人?靈光一閃,白顏想起來了,是資料,她在風見裕也整理給她的資料裏看到過。
公安曾給白顏發過一份資料,那份資料是風見裕也憑借記憶整理的,很多信息警察廳根本沒有備案,後來白顏大致翻過後把資料銷毀了。
努力回想……白顏沒真準備給公安打工,當初也沒認真看資料,甚至完全沒有在意那件事。
蘇格蘭,蘇格蘭……這個人好像不是組織那邊的,那份整理出來的資料是給白顏介紹顧問的工作,用來了解公安對組織的行動風格的。
不是組織那邊的,也就是跟安室透一樣是送進組織的卧底,安室透這次的任務會是救下那個卧底嗎?
想通這一點,白顏恍惚了一瞬,該死,救人這種事情能這麽耽誤嗎?安室透為什麽一直跟着他們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
看了還在點單的萩原研二一眼,就算這個人是他的舊識,安室透也完全可以回頭确認。這裏是日本,公安的大本營,事後調查完全可以找到他們的蹤跡,安室透不是這麽不顧全大局的人。
這裏面一定有其它隐情,讓安室透不得不跟着他們。不得不……關系到萩原研二,安室透他們兩個,還有組織……
‘……他們一共五個人……’07某一次說過的話浮現在白顏腦海裏。
五個人?五個人?!難道那個蘇格蘭跟萩原研二以及安室透都認識?
白顏很不願意往後想,但……蘇格蘭的真實身份難道是他們兩個共同的朋友?
組織卧底,身份暴露,被追殺,又見到了已經死去的同期,簡直buff拉滿,怪不得安室透一直跟着他們兩個,他估計以為真實身份暴露,組織查到了一些信息。
驗證這個猜測的辦法,坐在萩原研二對面的白顏擡頭:“你們是不是還有一個跟降谷零一樣,在組織卧底的朋友?”
“!”萩原研二看向白顏,她說的,難道是Hrio?Hiro應該跟Zero是一樣的情況……
電光火石之間,萩原研二陡然想通為什麽安室透執迷不悟跟着他們了,難道是Hiro遇到危險了?
萩原研二那一瞬間觸動的神色讓白顏确認,她沒猜錯。
可是為什麽?她和萩原研二是闖入者,現在劇情線已經變動了,為什麽沒有重啓呢?
……是安室透!沒錯了,一定是安室透認為他們是組織的人,這就是一層假身份,只要讓劇情裏的人認定他們是陌生人,就不會重啓……
那麽解決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很明顯了,只要讓安室透意識到他們不是組織的人,讓他自己打破那層認知,就能重啓時間線了。
白顏起身,萩原研二趕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你要去做什麽?”萩原研二還沒想出來好的解決辦法。
“結束這場鬧劇。”掙脫萩原研二,白顏走向跟着他們進來的降谷零,在他對面坐下。
“降谷零,公安卧底,代號波本,隸屬警察廳并不存在的零小組,下屬叫風見裕也,你的朋友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叫松田陣平的,都畢業于同一個警察學校。”
直到剛才為止,被白顏找上門都巋然不動降谷零,聽到她說的那些信息,終于瞳孔顫動了兩秒。
這些信息都被公安抹除了才對,她是怎麽知道的,他們的信息能查到,零小組的存在……
他們難道不是組織的人?Hagi還活着?那他之前的死是怎麽回事?秘密任務?假死?炸彈犯是假的?松田前段時間的也是假死?
“你……”跟過來的萩原研二剛聽到降谷零開口說了一句話,一股熟悉的眩暈感就傳了過來,想吐的感覺再一次席卷全身。
回過神來,就已經回到了最初那個天臺上,面前站着白顏。
怎麽會是在這裏,從三年前到這裏,也算是一個穿梭節點嗎?她要怎麽才能回到三年前?白顏又想不通了。
這裏?天臺?萩原研二有點恍惚,他這是回來了,還是之前的是夢?
萩原研二:“那個,這是?”有問題就問是美德。
“我們回到了最開始。”白顏不想再解釋一遍了,當初把寶石交給安室透,其一是因為他是公安,同時也算是組織裏的人,身手好,而且從表面上看他是波本,就算林安能猜到她把寶石交給了其他人,也不會猜到安室透身上。
其二就是他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浪費口舌解釋的很清楚。
果然,中途換人這種事情值得唾棄,白顏開始覺得煩了。
“你究竟是什麽人?”弄清楚之前不是夢的萩原研二問,他聽到了之前白顏對降谷零說的那些話。
“公安的顧問?我也不知道這個身份是怎麽來的,聽說是有人推薦,但不知道是誰推薦的,水分很大的顧問。”白顏聳聳肩。
“所以你知道Zero在哪卧底?”波本是Zero的代號的話,那,蘇格蘭,會是Hiro的代號嗎?萩原研二看向看風景的白顏。
如果她真的是公安的顧問,她就應該知道Hiro的存在,為什麽之前還要問自己?她在說謊?還是她成為顧問時Hiro已經出事了?
“你之前說松田在我之後也死在了那個炸彈犯手上?”萩原研二走到白顏身邊,像聊家常一樣問。
“本該那樣,但這不是能穿梭嘛,他已經被救下來了,你要去看看他嗎?”已經找到黑羽宅地址的白顏,對那個地方輕車熟路。
“你跟Zero關系怎麽樣?”萩原研二好奇。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出事了,松田也出事了,Hiro也……零應該很痛苦,不會把這麽多事情宣之于口,只是壓在心裏。
這時候的萩原研二沒有想到,出事的不僅僅是他們三個,連伊達航也……
“……”這個問題,白顏很難回答:“他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對他是單純的利用,他的身份很巧妙,公安的身份被隐藏的很好,就算調查他,最多能查到他是那個組織的人,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壞人,跟我的立場相悖,所以把東西放到他身上,絕對不會有人能想到。”
這樣就能保證那個東西絕對安全。
“你說的是項鏈?”萩原研二立馬想到了白顏之前心心念念的項鏈。
“嗯。”白顏點頭。
“那個東西很重要?”就算是一顆寶石,頂多很值錢,或者上面寄存了濃厚的情感,能用這樣廢心思把它藏起來?
聽到那個問題,白顏沉思半秒:“時空穿梭的技術并不是公安或者世界上什麽其它合法的組織在研制,正相反,它被一個犯罪組織掌握在手中,我是唯一一個能在那種技術下的穿梭中活下來的,其他人要想一起穿梭就得有那個項鏈,你說它重不重要?”
所以那顆寶石才會有塗層,萩原研二恍然大悟,随即他麻爪,塗層被他和松田陣平去掉了,這可怎麽辦?
“那個,那個項鏈,”萩原研二磕磕絆絆。
白顏側目:“嗯?”項鏈的特殊性應該已經概括全了,還想問什麽?
“那個項鏈的塗層去了,也沒什麽關系吧?”萩原研二一口氣說了出來。
笑容逐漸消失,白顏:“塗層……你把塗層去了?”
“是松田!”萩原研二立刻賣隊友,可能是覺得招供太快了,他尴尬咳一聲:“Zero把東西寄給我,說讓我帶在身上,那個,叛逆嘛,我們把塗層去了。”
在白顏越來越冰冷的注視下,萩原研二氣弱,尴尬又禮貌笑着,聲音越來越小。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了很久,白顏終于平靜開口:“你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功夫才弄了個塗層嗎?”要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啊!
給人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啊,松田,我迫切需要你一起承受即将到來的怒火。
萩原研二自然不知道白顏廢了多大功夫,但塗層去都去了,現在要怎麽辦才好?他把口袋裏的寶石拿出來,遞過去。
看着那顆閃耀的石頭,白顏移開視線,她看一秒都嫌多,語氣嫌惡:“你先收起來吧。”
萩原研二:“啊?”之前不是要他交出來嗎,怎麽現在又變成你先收起來吧了?
“你應該也想到了吧。”白顏語氣平淡,歪頭看向萩原研二。
把寶石裝到口袋,萩原研二猶豫:“你是說,Hiro嗎?”
“……”又一個沒聽過的昵稱,白顏的臉癱了下去:“能不能不要喊昵稱了,我真的沒聽過你們啊,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抱歉抱歉,習慣了。我的名字是萩原研二,Hiro他……”說到這裏,萩原研二陡然想起,白顏她說自己是公安,可是,她沒有把警察證拿出來給他看。
而且,她說那個穿梭技術是犯罪組織擁有的,Zero是在那邊卧底才能拿到那個寶石的話,她是為什麽能穿梭的?
陽光從另一邊灑下,白顏一半面容隐藏進陰影中,萩原研二想到自己剛才差點把Hiro的名字說出來就一身冷汗。
看不出生硬,萩原研二像是自然而然轉移了話題:“白顏小姐的警察證給讓我看一下嗎?”
“……”白顏無語,這些人的疑心病真的太重了,兩個人對視,萩原研二笑着,一點內心的緊張都看不出來。
白顏久久不回話,萩原研二忍不住陰謀論,會不是這些都是那個犯罪組織的陰謀,就是為了查清楚Zero的身份,上一次也不是真的,而是為了試探他的反應。
翻了個白眼,白顏趴在欄杆,有氣無力無奈解釋:“我又不是真的警察,真的有必要時時刻刻都帶着一個累贅一樣的東西嗎?而且去到你那個時間線之前,我正在執行另一項任務,需要以普通人的身上上輪船,那東西根本沒帶在身上,你現在要我也沒法給你。”
“而且我是在三年後才不知道被誰推薦進去的,就算現在去警察那邊找,也找不到我。降谷零卧底的那個組織,他們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确認,因為時間再往前,一切就能真相大白,那時候的降谷零還在警察學校上學吧?”她真的不想再繼續浪費口舌了,真是夠了!
好像也有道理,尴尬咳了一聲,萩原研二:“畢竟關系到Hiro和Zero,我謹慎一點也能理解吧?”
“……”白顏覺得自己的身心都在受折磨,她知道他們這些朋友關系好了,沒必跟她重複說:“是是,現在能說了吧,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景光,他叫景光。”謹慎的,萩原研二還是沒有說出全名。
景光?白顏盡力回想,嗯……記憶查詢無果,她沒記憶。
重啓是不正常的,時間法則的存在,是為了提醒試圖觸碰時間禁忌的人類,它在警告人類小心,因果是一個很大的邏輯圓,試圖愚弄時間的人,終會被時間愚弄。
那些被定下的時間法則,是用一條條人命實驗出來,那個半成品,之前從未出現過重啓的情況,但在來到這裏之後卻……
白顏無法确定是不是有什麽類似于‘命運’之類的魔法摻雜其中,但她确認,這一切似乎都在偏向‘正義’的一方。
第一次列車的信息,讓安室透和她知道了藥物的存在,他們很輕易的從人類無法擺脫的必死局中逃出,或許是因為有‘重要配角’的存在。
也就相當于是,安室透的存在救了她一命,之後她不願意讓安室透再把寶石放在身上,是不想讓他再跟着一起穿梭。
只是安室透不是一個沒有思維的玩偶,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時間裏隐藏的危機,所以他把寶石留在身上,也許并不是為了嘗試救他已經逝去的同伴,而是……
為了在過去搜集組織的信息!
這個推測讓白顏笑出了聲,像是嘲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自己的狹隘,還是笑安室透的天真。
到頭來,她低估了某人覆滅組織的決心啊。
一直看着白顏的萩原研二內心警惕,為什麽聽到景光的名字笑了。
“喂,你想救他嗎?那個,景光?”白顏不熟練喊出那個名字,偏頭看向萩原研二。
“救?”白顏的話讓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他內心不可置信:“Hiro真的出事了?”
背過身,面對天臺,雙臂彎曲搭在欄杆,白顏:“不止,你們五個,死了四個,只剩下降谷零自己了。”
這句話,像雷劈中萩原研二,他瞳孔縮了一下:“你說什麽?”
“回到七年前降谷零為了救你,把那塊破石頭給了你,決定讓你活下去,現在該你做決定了,是你自己活,還是讓那個景光活?”白顏站起身,正對着身邊的萩原研二,往後退了兩步,張開雙臂:“選擇吧,你還是他?”
“當然是景光啊,這還用選嗎?”萩原研二半點不猶豫,把寶石拿出來遞過去:“你這麽說,就是有辦法救景光的對吧?”
白顏不語,她現在确定,這些人是摯友,能放棄生命的摯友。
天空一只小鳥飛過,發出撲棱撲棱的聲音,下面天臺,陽光好像割裂出一個世界,那裏,兩個人對峙。
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白顏:“降谷零把那塊破石頭給了你,我們回到了三年前,我在想,要是石頭能交到景光身上,或許,時間就能往後再倒三年,到那時候,也許就能有辦法救你們所有人。”
“但是我不确定,這是一場賭注,賭贏了我們都活,賭輸了大家在地獄見面,至于這該死的世界,随便它怎麽樣吧。”白顏揮手,一股灑脫勁,她是不想再繼續瞻前顧後了。
“……”萩原研二笑了:“其實你不說這些我也會把寶石給你,我跟Hiro是朋友,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去死。想來時間穿梭不是那麽簡單的東西,Zero想救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雖然我活了下來,但從三年前來到這裏的我,雖然活着其實已經死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了,況且背負着Zero的命,哪能好好活下去啊,救了景光,就別告訴他真相了。那個組織,還需要有人去覆滅,那是他們的責任啊。”
看着陽光從一旁照在他身上,白顏有片刻失神。
要是,小時候的她能遇到這樣的人該多好,也許就不會在實驗室受那麽多苦了吧。
算了,想這些做什麽,還有事等着她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