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謝長意欲囚禁謝長明,雲世忠哄謝長明
謝長意欲囚禁謝長明,雲世忠哄謝長明
謝長意低着頭沉默不語,神色晦暗不明,謝長明想說些客套話把這死寂的氛圍烘托的好些,謝長意卻乍然擡頭,那表情有些說不上來的恐懼感,只把謝長明欲要言語的嘴巴堵住了。
謝長意只站起來,走進謝長明,謝長明關心道:“哥哥怎的了?莫不是太過勞累了?可需要我幫你看着母親,你去歇息?”
謝長明客套着,卻不曾想,謝長意只把手抓住他,謝長明看向謝長意,心裏面已經開始發毛了,謝長意不急不緩的托起謝長明的手,陰冷冷的道:“母親不久便也要死了。”
謝長明只笑道:“哥哥莫不是太過焦灼了,這怎的如此玩笑?”
謝長意卻不管不顧,只湊近沉沉道:“你別裝了,你也很希望母親死掉吧!”
謝長明心裏一怔,心想果然那是毒藥,表情有那麽一瞬的凝固,卻極快的調整面容,笑道:“哥哥莫不是忙的失了心瘋?怕是太累着了,我——”
謝長明的話還未說完,謝長意就像個捕獵者一般,緊緊盯着謝長明道:“你留下來吧。”
那聲音不急不緩,不快不慢,甚至還有些小,只是這房裏太安靜了,把這聲音放大了一樣,字字清晰入耳,謝長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也不裝了,面色暗淡了下來,平靜的道:“哥哥可想好了,朝廷命婦丢在謝家,你這可不好收場啊。”
謝長意眼睛彎彎,嘴角向上走,越來越瘋狂道:“替你的屍體我早就想好了,現在,整個謝家完全歸我管了!”
謝長明只覺得遲早會有這麽攤牌的一天,便慢條斯理的把謝長意的手扒拉下來,整理着雲袖。
謝長意卻還在說:“我原本找了個與你身形相像的奴才,準備把你帶回來,只歸我一個人。”忽然謝長意等着眼咬着牙,惡狠狠道:“可惜,你有了身孕,我就在你未顯懷,有了孕肚,肚子大起來每個時候都給你殺了一個與你相像的。”
說道這,謝長明雖然見得多了,卻忍不住脊背發涼,謝長意竟瘋魔到這種地步,殺了那麽多不相幹的人,還給自己親生母親下毒,沒錯,上一次并上這一次,那藥裏的冒的白泡泡可都是毒藥,那丫鬟們戰戰兢兢的,說明也是由謝長意随意差遣了。
這樣看來,陳氏與謝長明父親是不是真的瘋病了,那也是可疑的。
謝長意卻突然面上委屈道:“可是,你怎麽就與他人有了孩子?若不是如今倒反天罡,還有了現在的男妻!不然你一輩子待在謝家,那可都是我的了。”說道最後一句話時還釋然的笑了。
話罷,他還伸手去摸謝長明的臉,謝長明冷眼看着他,打開了他伸上來的手,言語犀利道:“哥哥還真是能隐忍,十幾年了,如今統管所有了,才敢翻臉啊。”
Advertisement
謝長意卻委屈了,看着那被謝長明打開的手,不可置信一般,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僵硬的看着謝長明:“你如今,竟,竟。”突然,又是怒吼:“你嫁別人都嫁得?與我摸你的顏容,你卻不肯!”
外面的下人聽見,已經是顫了一下,如今,偏又是簽了死契,怎的以前就瞧不出來,這大公子是個暴戾的呢?
謝長明低着頭,又擡頭,大大方方擡頭看着謝長意,嘴角輕輕上揚道:“我就是不喜你,你要如何?”看着臨危不懼。
那下人又聽見這句,只對弱不禁風的二公子多了幾分恭敬,這時候居然還能如此臨危不懼。
謝長明這十年如一日明媚的笑容,卻讓謝長意更難受了,吼的聲兒也越大:“你可以給別人做妻,為何就不能與我!你肚子裏能懷別人的孩子,為什麽你就不能給我生一個?!”
話罷,驀然,面目猙獰的謝長意又笑了,欣喜道:“留下來罷,這個家能阻止你與我在一起的人,都沒了!”他想摸謝長明獨自去,卻又收手回來,道:“你肚子裏這個,我也會當親生的,只要你乖乖的。”
謝長明倒是不慌,來了興趣,道:“那我假死在你家,你又如何向外頭人解釋呢?”
謝長意瞧見他這漠不關心的态度,又氣了,頭發淩亂,眼睛猩紅,卻又不舍得傷害謝長明,只怒道:“我最讨厭你這樣對我!你這态度,這是你家,也是我家,是我們的家!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你那時候分明說過最喜歡我了!你是怎麽了,去了雲家就不成樣子了!”
謝長意避免回答了這個問題,可他心裏卻早已經想好了,差遣人去雲家說謝長明憂心吳氏,要回來住幾日,後面再說謝長明憂思過重,心疾犯了,便是沒了。
謝長明也開始狂躁起來,瞪大眼睛嘲笑道:“哦?是嗎?”
在謝長意驚訝的目光中,謝長明冷嘲道:“喜歡?那不過是小兒言語,你也信!哈哈!”
謝長明最讨厭他了,外面一副剛正不阿的派頭,背地裏卻是個觊觎自個兒親弟弟的混蛋!謝長明小時候确實喜歡這個大哥哥,可瞧見了謝長意瘋狂的眼神,與背地裏幾乎到變态的偷窺,是真的會惡心到——想殺了他。
這時,企圖把阿一迷暈的幾個小厮,被阿一打暈,覺得不對,趕來時,卻發現雲世忠幹掉了吳氏院子門口的小厮,吳氏院子裏頭很寬敞,到院子裏屋子有一段距離,二人便輕手輕腳的進了院子,此時,只顧着嘶吼的謝長明與謝長意一人都未注意到。
阿一想進去,雲世忠攔住了,二人只戳開了一個口瞧着聽着裏面的事。
謝長意一瞬激動,雙手捏着謝長明的雙臂:“你說謊,你小時候明明說過:‘最喜歡哥哥了!’我知道你很刺,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你心要冷一些,你怎麽連這些都忘了……”謝長意還在自我催眠着。
謝長明起身,一句話打破了他的想象:“喜歡你?喜歡你偷窺看我沐浴?喜歡你在背地躲着人吻我?喜歡你悄悄聞我換下來的衣物?惡不惡心啊,你知道我被你窺探着有多惡心嗎?我還與你在一個屋檐下活了十幾年,你不知道我在這謝家的日子有多難熬!”
謝長意被吓住了,謝長明卻把他推開,抹幹淨手,眼睛裏婆娑着眼淚,道:“嫌我是個廢物的父親,漠不關心卻害的我沒了親娘使我日子更苦的嫡母,日日窺竊着我的兄長,在謝家的二十一年,是我最難受的小半輩子!”
雲世忠心下一緊。
謝長意不可置信的往後退,眼睛裏淚花明滅,不可置信,卻又是想到什麽一般,道:“不過,你是我的了,今日起,你就歸我了,歸我了!”
謝長明彎着腰,站直了不太好受,他把雙手捂上胸口,似是心裏受不了要發作一般,趁機把掉在脖子上的穗子提起來,把夾在亵衣與外衣中間的金葉子,想吹響這特殊的口哨音,這樣暗衛就會出現了,自己就會得救。
謝長明佝偻着腰,像是體力不支似是快要倒下時,雲世忠見狀一股腦沖進去,把欲要抱住謝長明的謝長意一腳踢開,從後面扶着謝長明。
謝長明只覺得身後有了可靠的東西,見着雲世忠,反倒沒了之前的從容,眼淚奪眶而出,委屈的什麽都裝不住,像個受了欺負的稚子回家與爹娘哭訴一般,只嗫嚅着:“你來了!”
雲世忠只不顧地上的謝長意和床上睡死的吳善淵,從後面抱住謝長明,給他拭着淚,道:“嗯,我來了!”
這句話,讓謝長明多了些安全感,不顧其它,只更委屈的哭了,是把這不快都發洩了出來。
雲世忠只道:“謝大人家裏事物繁多,我與內子便不叨擾了。”話罷,扶着謝長明走了。
謝長意還欲去追,卻發現小厮都倒下了,絕望的倒在地上,雙目空洞……
馬車裏,謝長明只抱着雲世忠哭,雲世忠也只用手輕拍謝長明後背安慰着。
雲世忠只覺得心疼,怪不得那管家死活攔着自己,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更不免對謝長明心疼更甚,心裏也難受,若是早知道謝長明受了這甚多委屈,便早把他娶回來享福才是。
謝長明哭了許久,好容易才不哭了,卻又像是做了某種重大的決定一般,小心翼翼問道:“你瞧見了那事?”
“我只看到了一小半兒。”雲世忠輕聲回應着。
“你會不會覺得我也是個狠毒的,不心悅于我了?”謝長明心一狠,嗫嚅着嘴巴顫抖道。
雲世忠輕笑出聲,這讓謝長明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見雲世忠道:“怎會,你受了委屈,不反擊回去怎麽行。我若是只喜歡善良仁慈的,我便是去找個心慈手軟的老婦過一生不就行了。我喜歡的是完整的你,我喜歡你,你是個羅剎夜叉我也喜歡,并不是我因的你良善才喜歡你。再說了,我于你的情感,比喜歡更甚。莫要擔憂了,你若是早說,這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給你出去駁一駁道理去。”
謝長明聞言,笑了,可笑着笑着又哭了,使勁兒給了雲世忠一拳,卻沒甚力氣,只當是給雲世忠撓了撓癢癢。
雲世忠抱着謝長明,因的哭了身上會涼,又給他蓋了件自個兒的大外衣,哄着:“好了,莫要哭了,損的也是你的身子,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