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她先去了三米高的大木桶。
因為擔心裏面有變異生物潛伏,她把浩浩也給帶上,這只大狗子到現在還是不肯讓她摸,不知道在別扭什麽勁,但活都是好好幹,完成得很棒,好幾次他們不在家,都是浩浩看的家,有次還吓退一夥試圖進入農場的人,他們回來,李師傅把浩浩誇得那叫一個天上有,地上無的,狗子走路尾巴都翹着。
也不枉費她每天花錢從巡邏營那邊購買狗糧。
德牧濕漉漉的鼻子湊近木桶仔細嗅聞,不停圍着木桶打轉,一進入工作狀态,這傻狗就換了一種畫風,渾身充斥令人信服的專業感,最後對着黎潇潇汪了聲,這就意思是沒問題,安全。
她就從木桶旁邊的踩腳爬上去,打開蓋子查看。
裏面的水已經裝滿四分之三,在月光下泛着瑩瑩的光,這麽多水應該可以了吧。
黎潇潇打開出水口的龍頭,确定水流出,然後扭開灑水器,緊張等待反應。
這一次灑水器沒有讓她失望,上面三角形的噴頭動力十足地甩動起來,連綿不絕的水被分成細小的水珠從天而降。
浩浩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身的水,大聲汪了下,快速跑出灑水器的範圍,抖着厚實的皮毛,将身上的水抖掉。
黎潇潇有先見之明地穿上蓑衣鬥笠,所以并沒有被打濕,只是面上被甩了一臉水,趕緊往後退開幾步。
還挺有勁的。
她擦掉臉上的水,仔細觀察灑水器,附近那一片的農田迅速被打濕,作物的葉片随着降下的水滴上下晃動,過程和自然降雨相似,效果看起來非常不錯。
唯一的問題是農田上方拉了遮陽網,水被甩起來沒多高,就被遮陽網攔下從而滴落,本來說的十五米灌溉範圍,由于遮陽網的阻攔,縮小到八米的範圍,就算如此澆灌兩組農田還是沒有問題。
陳默觀察一會,就去把剩下的灑水器裝了,覆蓋澆不到水的地方。
因為灑水器這條水管是連着木屋家用水的,他從木桶側面又開了個出水口,這條線路是專門用來澆灌農田用的,不會和其他線路相連,等竹管埋好,按上灑水器,陳默就把之前裝在木屋那條線的灑水器拆掉,裝在第二條專門澆灌的線路上,把兩條線路分開互不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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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使用起來更為方便,免得在澆菜,廚房就沒水用了。
本來木屋用水其實不用再裝個小木桶,因為太陽能熱水器還沒到,所以用這木桶代替下,他們要是想洗熱水澡,在木桶下面墊塊鐵,架上柴燒就好,這樣就能出熱水了,等以後找到太陽能熱水器,就把這個小木桶拆掉。
灑水器串聯好,黎潇潇挨個打開,水灑成一片,所有的農田都被澆灌到。
她站在旁邊觀察許久,對灑水器十分滿意,不光澆了水自動化,省下她不少力氣,水霧化從空中滴下來,還降低了溫度,也算是意外之喜。
黎潇潇頭次起來,不用火急火燎去澆水,可以站在邊上端着一盒覆盆子,邊吃邊慢慢悠悠看着,還能享受雨後清新的空氣,不知道有沒有成排澆灌的灑水器,可以給藍莓籬笆給安排上。
果然是科技解放雙手啊。
牛蛙也很喜歡這樣‘下雨’的環境,歡快地叫喚起來。
她欣賞了一會發現灑水器哪哪都好,就是摸不清澆水量多少,只能去查看木桶裏面的用水量,不過進水口還在不斷進水,也不好判斷,小學死去的游泳池進水放水數學題突然攻擊她,喚醒黎潇潇被數學支配的陰影,改為查看土壤的濕度。
等土壤表面出現積水,她估摸着差不多,就把灑水器關掉。
筆記上的澆水經驗也需要更新了,等摸索出用灑水器澆灌的時間,之後看表抓點時間就好,不用去扒泥土看。
有些作物需要她澆三遍水,而灑水器是全體澆灌,無法精準澆灌需水量多的作物,這個只能她自己來,但減少醒來與入睡前的兩次,足以給她騰出不少時間做別的事,農田也可以再擴大些,不擔心她忙不過來。
昨天種下的棉花已經發芽抽條,葉子圓片圓片的,綠油油的長勢非常喜人,相比很快就能長出白花花的棉花。
等農田澆灌完畢,不再用水,從水車輸送下來的水卻源源不斷,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大木桶徹底灌滿。
黎潇潇開始擔憂:“水溢出來怎麽辦?”
陳默示意池塘:“我在那開了龍頭,木桶水裝滿以後,就灌到池塘裏。”
對哦,還有池塘,這裏面的水還是她之前臨時放的,算不上正經池塘,之後本來就要找個機會要把池塘灌滿,總不能一直讓蝌蚪和螺蛳将就着,默哥在這按了龍頭放水就方便多了。
“怪不得有段竹管你從池塘上面過,還是你細心。”
她跑去打開池塘那段的龍頭,頓時嘩嘩往下放水,雖然出水量很大,可相比起又深又大的池塘,想要灌滿起碼要一個星期,加上時不時要關掉,給木桶添水,這個速度還要慢些。
不過沒關系,反正池塘暫時不養魚,由水車慢慢灌水,勝在輕松便捷,不用她親自動手。
換成她來搞這麽個池塘,估計也要好幾天浪費在上面,花時間不說,又費心力。
黎潇潇去藍莓籬笆牆,這是種在普通土地上的,是正常的生長速度,需水量沒有那麽大,兩天澆一次就好,上次澆水的時候,她發現長出許多小花苞,今天來看的時候,果然發現這些小花苞長大許多,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的小喇叭忽然響了,倒沒有把她吓到,放出來的是鋼琴曲,節奏舒緩柔和,人剛睡醒聽着正好,反正她覺得很舒服悅耳。
李師傅從茶山農場剛剛趕到:“小老板早啊,吃飯沒有?”
“吃過了,你呢。”
李師傅:“吃過了吃過了。”
他和黎潇潇站在一起,齊齊望着頭頂的小喇叭,滿是懷念開口:“還放歌呢,這喇叭以前老家到處都是,一到飯點就開始叭叭叭,煩得不行,現在聽着還怪想的。”
黎潇潇想到什麽:“诶,這個是不是也到飯點就放歌?如果是這樣,歌響起,我們就開飯吧。”
她是有手表,陳默和李師傅沒有,前者不喜歡戴,她給默哥買過一只,但他戴了一天就擱櫃子裏,覺得束縛,而李師傅是沒有這個閑錢,不看時間又不會咋樣,花這冤枉錢做啥。
所以叫李師傅吃飯比較麻煩,她自己是到點就回來,默哥掌勺的就在廚房,只有李師傅忙起來會忘記時間,他的工作需要往林子裏跑,不時會找不到人,這就比較煩,但也不能說人家李師傅不是,努力幹活又沒錯,不讓偷懶嗎?
現在有小喇叭就不同了,歌聲能傳出去好遠,就算在林子裏也聽得到,李師傅聽到歌聲自己就能回來,也不用他們去找了。
而且邊吃邊聽着優美的歌曲,也是一種享受呀。
李師傅自己就想到這茬,老是讓小老板找,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也想按點去吃飯,可林子夜晚一個樣,他是真分不出時間。
“這個好,這個好。”李師傅舉雙手雙腳贊同,省得他老是尴尬。
大家說上兩句,李師傅就去工作了,現在有池塘喂蝌蚪方便多,他空下來也會去喂喂兔子和雞,在林子裏穿梭時,也會拿條袋子幫小老板抓蚱蜢回來,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現在天還沒完全黑,貪玩的雞子還在外面走動,自從寄生馬蜂被解決掉後,她就把它們放出來,關了兩天,五只雞子被關得難受,就愛往外面跑,現在不到天徹底黑掉,它們就不回窩,心玩野了。
“小老板——”
李師傅大喊:“這雞居然有三斤了!”
真的假的,都有三斤了?
黎潇潇放下手裏的事,跑到雞舍一看,李師傅拿着一杆秤,雞子胡亂用藤蔓纏着腳被挂在秤上。
李師傅朝她這走,把秤上的刻數怼在她面前:“三斤一兩,三斤多呢,我再抓其他的來稱稱看。”
說着他彎下腰,對着腳邊吃蚱蜢吃到入迷的雞一伸手,就抓到一只,連網子都不用,其他的雞吓飛,确定沒危險後,很快聚集過來繼續吃,沒有半點警惕心,看得她很無奈。
要不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呢。
李師傅一看稱就笑起來:“嚯,這只更胖,足有三斤六兩。”
他一邊笑,一邊颠着手裏的雞子,後者蓬松的毛跟着抖動,看起來肥美極了。
黎潇潇低頭看去,還真就三斤六兩,她抓着雞子的翅膀根,把雞提起來,手中的重量沉甸甸的,和剛抓回來那會輕飄飄的手感完全不同。
她眨眨眼,雖然自己是一點點看着雞長大,依舊有些難以置信:“長得好快,不到一個月就長了這麽多啊,和我想象裏有點不一樣。”
李師傅觀察雞子的花色:“這毛白的,雖有點花,但還是白的多,應該是白羽雞的竄種。”
黎潇潇:“白羽雞?”
李師傅就說:“嗯白羽雞,我們村之前有人搞養殖場,養的就這種雞,忒能長肉,四十多天就能長到五斤多,也會下蛋,不少人跟着養,小老板這雞應該不是純種的,長得沒那麽快,整天喂蚱蜢才長到三斤。”
竟然還有長這麽快的雞,真是長見識了。
黎潇潇解開藤蔓把雞子丢地上,和小時候不同,現在它落地就是非常敦實的咚地一聲,叫喚起來也不再是小時候那種尖細清脆的叽叽,轉而變為粗沉的咯咯聲。
長到這麽大,母雞公雞早就能分出來了。
五只雞子裏面,四只是母雞一只是公雞,小公雞還不會啼鳴,尾巴毛也沒長齊,短短的瞅着就醜,好在很精神,昂首挺胸體型優美,一瞧就知道肉質不錯,鮮嫩美味。
可惜只有一只公雞,她準備用來做種雞,不然就能殺一只來吃吃,母雞她是舍不得殺的,還能用來下蛋呢。
都長到這麽大了,應該快下蛋了吧。
李師傅可比她懂多了:“是快了,你看那幾只母雞的冠,都紅了,叫聲也開始咯咯的,咦,那只上蹿下跳的。”
黎潇潇跟着看去,果然發現一只的舉動反常,不像其它雞子那樣刨土,在地上啄來啄去,反而在角落裏探頭探腦,一個勁往上面瞧,還是試圖飛到雞舍屋頂去。
她開始着急:“怎麽不過來吃東西啊,是不是生病了?”
以往喂蚱蜢的時候,這五只雞沖得真兇,脖子一揚就把蚱蜢吞了,一把丢下去,三秒就被吃光,吃得嗉囊鼓起,還追着問她要食,現在居然轉性不來搶食,和腳邊上拼命啄食的雞子比,怎麽看都不太對。
李師傅深深看了她一眼:“是生病了,瞧它那雞冠紅的。”
黎潇潇更加着急了,都長到三斤了,那麽多肉,要是病死了豈不是都打水漂了,她不能接受:“啥病啊,上火啦?你知不知咋治?”
“知道啊,當然知道,”李師傅智珠在握的模樣,眼睛都是閉着的,“這種情況就要多給它些幹草,拿個紙盒做出窩來。”
黎潇潇本來還拿着筆記在記呢,越聽越覺得不對,給幹草是什麽治病方法啊,還要用紙箱做窩,難道做好以後窩進去,雞子就好了?
那雞舍裏面不是有個大窩,窩那個不行?
随後她反應過來,這是抱窩要下蛋了啊,她滿臉的點點點,瞥着開始笑的李師傅很無奈:“您老就別拿我打趣了,剛才我以為真生病,都急死了。”
李師傅不再忍着放聲大笑:“我也沒想到你真能信啊,我們村那從山上滾下來,把自己磕傻的小孩都不信。”
黎潇潇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沒養過雞嗎。”
能認得出來公雞母雞已經很好了,她的同學以前還認為只有公雞有雞冠,母雞沒有呢。
李師傅只是開玩笑,氛圍也好,她沒感到生氣,過後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盯着那只上蹿下跳的母雞樂得不行,“行,我這就給它弄個窩,瞧它這小腦袋仰的,是不是要把窩放在高處?”
李師傅豎起大拇指:“小老板聰明。”
她吓唬他:“這時候拍馬屁可沒用了,你剛才醜惡的嘴臉我已經記住,等着穿小鞋吧。”
李師傅裝模作樣求饒,他們開開玩笑,黎潇潇去自己撿來的垃圾堆翻了翻,沒翻到紙箱,倒是翻到一個破籃子,橢圓型挺大的,剛好窩得下大母雞,用來當下蛋的窩它們應當很喜歡。
果然她拿這個回來,那只要下蛋的雞眼睛都轉不動了,直直盯着籃子,她搬來張破椅子,把籃子放在椅子上,還沒放穩,那雞子就沖過來,撲進這個破籃子裏,對着幹蘆葦搔來搔去不肯出來。
看來是很中意這個窩了。
這樣就好,免得下到其它地方去,找起來也不方便,或者被其他雞子踩壞。
黎潇潇見木箱裏面的幹蘆葦不夠用了,就拿起鐮刀,準備去蘆葦叢割些新鮮的蘆葦回來曬。
幸虧她的農場靠近小溪,有這麽一片蘆葦,給雞子和兔子做窩方便,還提供建造農田的材料,不然她還得為幹草發愁。
順帶再撿些溪石回來,再薅點水草,池塘那麽大,裏面的水草卻很少,她準備多撿些溪石,丢進池塘裏長水草,給螺蛳和蝌蚪提供食物。
是的,牛蛙蝌蚪還會吃水草,李師傅告訴她這點的時候驚呆了,還以為蝌蚪只吃孑孓之類的肉食。
等水草繁衍起來,她就能養些吃水草的魚。
陳默在忙削鐵樹,做磨坊的材料,畢竟水車已經建起來了,他們專門有組種黃豆的田,種到現在黃豆已經積攢了三百多斤,占了木箱四個格子,她嫌棄太占地方,想早點榨成豆油。
她帶着浩浩就出發了,獨自走在青石板路的感覺太寧靜,周邊只有月光,和牽牛花發出的光,遠處有一團一團的螢火蟲。
浩浩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小跑在前面,它到腰那麽高的身高,體型又大,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他的爪子很硬,和青石摩擦會發出咔咔的細響。
夜已深,就連蟲鳴都鮮有,偶爾會響起咕咕的鳥鳴,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知道威猛的德牧會保護自己。
到了蘆葦灘以後,她就從最外圍割起,大狗就在蘆葦叢裏鑽進鑽出,這裏有許多小鳥築巢的,她割之前會先看看蘆葦上面有沒有鳥巢,有的話,就會放棄那一塊,去割別的地方。
畢竟要是把鳥巢割下來,裏面沒有小鳥還好,有小鳥它們只有死路一條,沒必要的情況下,她不想殺死生命。
今晚的鳥巢碰到有點多啊,估計是外面的蘆葦被她割得差不多了,有好幾個做得太差,鳥巢的位置很低,要是把它前面的蘆葦割掉,肯定會被天敵發現,她只好放棄這一整片蘆葦,換個地方繼續割,
“這對父母也太粗心了吧。”
黎潇潇用手指撓撓那鳥巢,觸感是很粗糙的,借着今天明亮的月光,她隐約可以看到巢穴裏面幾團毛絨絨擠在一塊,被她的動作驚醒,發出清脆的鳴叫。
“唧,唧唧。”
還挺好聽的。
她又撓了下,轉到另外一邊,這裏比較靠近水,随着她靠近,一些兩栖動物就紛紛跳進水裏,蘆葦茂密的根系是天然的保護屏障。
自己要不要挖些蘆葦回去,種在池塘邊上,為以後養的水産模拟出合适的環境?
黎潇潇越想越覺得這個可以有,打算割完以後,把蘆葦連根挖出來抱回去。
這個時候向來不靠近她的德牧,一反常态朝她小跑過來。
黎潇潇立刻警惕起來,難道是她附近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浩浩過來保護她的?
結果她警惕了半天,德牧只是跑到她身邊吐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黎潇潇:“???”
她以為按照自己和浩浩的關系,這輩子也不會收到狗子帶來的老鼠,蟑螂之類的禮物,原來還是跑不掉嗎。
那一團太黑,又被蘆葦擋住了光,隐約可見身上有點灰色白的毛,鱗片?
她弄不清是啥也不敢碰,用蘆葦戳了戳,就聽到叽的一聲,才發現是兩只幼鳥。
“哪來的啊??”
黎潇潇震驚了,怎麽撿到幼鳥的,她明明都避開鳥窩割了,不要碰瓷她啊。
她盯着幼鳥,兩個小家夥的毛被浩浩的唾液打濕,濕漉漉地顫抖着看起來好可憐,估計是凍到了。
黎潇潇嘆了口氣,抽出一根蘆葦,撸掉它的葉子,用莖稈編織成一個小包,将幼鳥放進去,用手握住這個小包,裏面的幼鳥感覺到溫暖,不在顫抖,隔着蘆葦蹭了蹭她的手心,清脆細小地叫了聲。
這一聲真是叫到她心坎上了。
黎潇潇被美色迷昏了腦袋,回到家不僅抱了蘆葦,還帶回兩只幼鳥。
她仔細觀察幼鳥,發現它們睡得真香,就先去池塘邊把蘆葦種下去,希望它們能種活,在池塘邊上繁衍生息。
回到幼鳥的客廳,她發現陳默也在,正在觀察那兩只幼鳥。
黎潇潇開口就問:“默哥,這是啥鳥啊?”
“魚鷹。”
“魚鷹?”她努力思索腦子裏關于魚鷹的信息,只知道這玩意是吃魚的,“鸬鹚嗎,我從蘆葦灘帶回來的,是要給它抓魚嗎?”
後面又抱怨自己明明避開了鳥窩,這兩只小鳥不知怎麽還是掉了出來,附近也找不到它們的窩。
陳默:“當然找不到,魚鷹是住在樹上的,不是鸬鹚,這個是鹗,兩種動物。”
黎潇潇:“…………”
她一拍大腿:“我就說和我沒關系,明明鳥窩我一個都沒動,都怪浩浩,人家小鳥好好住在樹上,你給叼下來幹嘛!”
德牧聽到自己被罵,不服氣地嗷了聲,随後用爪子比劃。
黎潇潇居然看懂了:“你是說你從地上撿的?”
怪不得這小鳥一身土,她還以為是在地上沾到的。
浩浩:“汪!”
她打算明天去附近找一下,瞧瞧能不能找到魚鷹的巢穴,幼鳥肯定由成年照顧最好了,找不到再由她養着。
其實吃魚還好,他們家有地籠,每天下個地籠,就不缺兩只鳥的食物,正好她也想吃炸小魚,小石斑魚炸着吃真是太美味了,柔嫩骨肉都酥,怎麽吃都吃不過。
陳默提起拿個蘆葦編織的小包,把它放在浩浩的窩旁邊:“吃魚的腥,不能放在屋裏。”
“那沒辦法了,狗子你保護下它。”
放其他地方她怕被老鼠吃掉,這種小鳥,老鼠一口一個。
她去洗完手回來,感覺今天經歷挺有意思,去割蘆葦還撿了兩只鷹的幼鳥回來,猛禽诶,這可是猛禽,她拿着牽牛花湊近了看。
再猛的猛禽小時候都炸毛,醜得不行,看不出半點以後的帥氣,現在站都站不穩,嘴巴倒是挺尖的,她拿布把幼鳥擦幹淨,這樣濕乎乎放着一晚,明天起來就可以埋了。
擦幹以後,兩只魚鷹幼鳥瞧着就舒服多了,互相擠在一起睡着。
黎潇潇看得心發軟,将它們挂在浩浩的脖子,“你注意下,記得幫它們擋擋風,晚上睡覺不要壓死了。”
浩浩:“?”
她現在唯一發愁的是他們的作息和幼鳥不一樣,這要怎麽喂食,把兩只幼鳥的作息改過來嗎,還是白天爬起來喂幾趟?
應該也不用全天都在喂吧,吃飽一次應該能撐一段時間,正好她中午要起來一趟澆水,順帶給幼鳥喂個食,剩下的早上睡覺前喂一次,傍晚醒來喂一次,喂飽一點應該可以吧。
黎潇潇安置好幼鳥,站起來的時候,忽然發現木屋牆上出現了花紋,盯着那片花紋想出神,默哥做的時候沒弄花紋吧,這玩意哪裏來的?
嗯?
她湊近一看,才發現是蟲子咬出來的痕跡,驚得眼睛都睜大了:“我靠,鐵樹都能咬破,這個蟲子要逆天啊!”
黎潇潇一直以為鐵樹是無敵的,啥東西也破壞不了,所以見到蟲咬的痕跡,才會這麽震驚。
“鐵樹蟬都靠吸取鐵樹的樹汁生存,有別的蟲子吃鐵樹,很正常。”
陳默靠近,手指撫過牆壁上凹陷的痕跡,确實是蟲子啃咬出來的,他皺眉朝其他地方看去,發現也有蟲蛀的痕跡,并不是只有這裏一處。
黎潇潇也發現了,頓時感覺糟糕起來,雖然現在只是咬了木牆的表面,可誰知道這蟲子會不會鑽到木牆裏面啃食,要是蛀空承重牆,木屋可就塌了,她不想哪天睡着睡着就活埋了。
“直接連棺材都省了。”
她想到什麽,又跑去兔窩查看。
兔窩是竹子做的,比鐵樹還要脆,所幸兔窩上沒有被蟲蛀過的痕跡,看來那種蟲子只喜歡鐵樹,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默哥,你說用大黑蟻可以吃掉這種蟲子嗎?”
蘋果樹被長蟲的事情過去沒多久,她當然第一時間想起,也聯想到大黑蟻,如果能吃掉的話,她就不用擔心蟲子把承重牆蛀空。
“不行。”
陳默猛地轉身,随着他的動作,一樣細小的東西從空中掉落,被他接在手心。
黎潇潇湊過去看,發現那是一種細小的蟲子,顏色挺好看是銀白的,和鐵樹的樹幹接近,長着兩對長長的鞘翅,“就是這玩意?”
陳默點頭:“飛得很快,大黑蟻恐怕抓不住。”
她失落,“會飛那也沒辦法了,我仔細想想住的地方爬滿螞蟻也不是什麽好事,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既然這種蟲子都在木屋牆上發現,說明不怕薄荷的味道,多種點薄荷并沒有用,讓默哥抓也不現實,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就守在木屋邊上,不去做別的事吧。
黎潇潇一籌莫展,完全想不到好辦法。
他們發愁的時候,李師傅帶着孑孓回來,眼尖看到小老板皺巴巴的臉:“啥事啊,皺得和苦瓜似得。”
黎潇潇能不急嗎,好不容易造好的房子,改造到現在總算待着很舒服,好日子沒過多久呢,就冒出一玩意告訴到頭,多糟心呀。
換個脾氣急的,已經在跳腳罵街了。
她就把發愁的事和李師傅說了,本來想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煩躁的時候聊聊天也好,沒期待李師傅能給出好辦法,沒想到老人直接道,“這有啥難的啊。”
“你們刷上漆不就好了。”
黎潇潇猛地轉過頭:“刷漆?”
“對啊,”李師傅作為手藝人,以前經常和造房子的其他師傅打交道,裏面的門道他也算清楚,知道木質家具和木屋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蟲蛀,解決的辦法前人也想好了,“漆能保護木頭。”
他信誓旦旦:“大家都這麽做的。”
有了解決的辦法,黎潇潇的壓力緩解許多,越想越覺得可行,而且上漆的好處多多,還可以防潮放爛,雖然鐵樹本身不宜受潮發腐,能更好點也不會有人嫌棄啊。
她準備刷漆了,好了,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油漆從哪搞呢,而且油漆是有毒的吧,剛刷完不能住人,需要散味一段時間,讓有毒物質揮發掉,人才能住進去。
木屋是他們唯一的住房,刷上漆以後,難道他們又要去住集裝箱嗎?
這就不要了吧,日子咋能越過越回去了。
黎潇潇把自己的擔憂一說,李師傅也沉默了,他叼着一根草莖,蹲在牆根思索着,氣氛有些低迷。
好不容易想到個可行的辦法,結果還是顧忌多多。
她忍不住拍了下木牆,竟然掉下來一層粉,她在蘋果樹和桑樹那看見過,是那些蟲子吃完留下的木粉,哽得她眼前一黑,感覺隔空被蟲子嘲諷了。
她不信還真沒辦法治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富婆們好多好多營養液,受寵若驚,要不你們留着給其他文吧,我有點害怕,總覺得馬上要被賣掉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