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昨夜因曲笙說話太過露骨, 林夕昭今日一早便逃離了曲侯府,只和金雲斐說了府中有事便急忙的離開了。
今日是忙了一日,但卻也胡思亂想了一日, 這會看到曲笙忽然出現,心裏發虛。
“欸, 笙妹妹快些進來呀。”林夕瑞招呼着曲笙進屋。
曲笙也不去看林夕瑞,看到林夕昭看過來後, 擡步進了屋內, 站在房門口。
林夕瑞看着自己的阿姐看曲笙的神情有些不對, 目光在兩人身上多看了一眼後,忙道:“我還有事,你們先聊吧。”曲笙是不同意林夕昭這門婚事的,他若勸不動,那就讓曲笙來勸。
林夕瑞出去, 曲笙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今日林夕昭起床小心翼翼的樣子,她都知道。她之所以沒有跟來,是想要給林夕昭一些思考的時間。
但令她的想不到的是,林夕昭才回來林建海便給她說了一門親事, 還是她舅舅家的表哥。
曲笙在聽到林夕瑞說之前的口頭婚約時,便皺起了眉頭。她從未聽金雲斐說過金酩筠有和林夕昭有婚約。若她沒記錯, 梁氏死的那一年他便成婚了, 而那時的林夕昭還未及笄。
年前回來是有聽說金酩筠的妻子死了,她也曾在調查永慎伯爵家時, 聽聞林夕昭有個婚約,她當時也只以為是梁氏為了搪塞永慎伯爵府的說辭。不過, 既然是已經毀約,那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她們之間也不存在聯系。
她沒有接觸過金家,但去年在壽林的時候,她有見過他們家的小女兒。雖是小,可也比她大。
屋內只剩下了二人,林夕昭輕抿了下柔唇,問曲笙:“冷不冷?”
房門被林夕瑞出去的時候帶上了,曲笙聞聲終于有了反應,她搖了搖頭。她不冷,心倒是有點冷。
林夕昭腦袋裏亂糟糟的東西,此刻也放置在了一旁,她望着曲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曲笙朝着旁邊的座椅走去,桌案上只有茶盞,想來應該是又獨自坐着發呆了。林夕昭心中有事的時候,總是會這般,但她不知林夕昭想的是她,還是金家的婚事。
林夕昭站在那裏靜默着,曲笙卻緊緊的盯着她。
之前她聽林夕瑞說,林建海讓林夕昭好好想一想,她當時也沒有拒絕,想來是有這樣的想法。
“金家,他有兩個兒子。”曲笙凝眸看着林夕昭。她是在告訴告訴林夕昭,若她想要嫁過去,就要做好當繼母的準備的。
人心最是難以把握,繼母也最是難當。金家雖是有侯爵之位,可林夕昭即便是生了兒子,上面卻還有兩個,她的兒子是繼承不了侯爵之位的。
林建海想讓林夕昭嫁過去,在意的應該是金家的侯爵身份,但金酩筠的亡妻也不是小門小戶。金雲斐雖然沒有說,但她也能猜測出,當時的林建海與另一個侯爵相比,自然差些的,這也應該是金家毀約的原因。
林夕昭聽着曲笙的點囑,微楞一瞬,眼底驚詫,須臾笑道:“我沒有要答應。”她之前不想嫁人,是因為母親的死,後來卻是因為曲笙,她想多陪陪她。
聽着林夕昭的回答,曲笙在說話時便皺起的眉心慢慢松開,神色也溫和了些。
她方才說這話,并不是真的想要點囑林夕昭,而是想要探得她的想法。聽到她說不答應,心底那份惴惴不安也稍減了些許。
她真怕自己會逼得林夕昭為躲避她而急着嫁人。即便林夕昭不嫁給她,金家也絕非是良配。
曲笙往外走,林夕昭輕喚道:“你去哪裏?”
曲笙聞聲回過頭,學着林夕瑞的話,道:“還有事。”
曲笙要回曲侯府,雖然永慎伯爵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但貴妃那邊還得有所謀劃。
斬草不除根,這家人報複心極重,她怕會再做出不利于林夕昭的事情來。
曲笙開門往外走,林夕昭也未攔她。風齊見曲笙出來,擡頭看了一眼屋內臉上帶着幾分愁緒的林夕昭,将門關上了。
風齊随在曲笙的身後,曲笙邊走邊道:“你留下來。”
風齊聞言楞了一瞬,腳步也停下了。他看着曲笙頭也不回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房門,實在琢磨不透這兩位小姐要做什麽。
風齊站在院子裏目視曲笙離開,須臾耳邊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林夕昭打開房門時,只看到了曲笙出院門時的裙角。
林夕昭注視着曲笙離開的方位,須臾餘光瞥見了到了風齊。林夕昭怔住一瞬,很快便調整了臉上的神情,對着風齊點了點頭。
曲笙回了府,先去尋了放衙回來的三位哥哥。幾人都聚在曲鳴的院子裏,另外兩位嫂嫂沒有過來。有些事情,多一人不如少一人知道的好。
查找曲策的死因,有進展了。
“我們的人在裏面待了幾日,确有看到他在賭桌上與人賭銀子。”曲鳴在曲笙回來後,又将與曲霆和曲钰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說要去抓,二哥說要等你回來。”曲钰原本是想要進去直接将人抓住的,但卻被曲鳴攔住了。
曲笙思索着事情,聽到曲钰焦急的聲音,擡頭看了他一眼,聲色清明道:“先不急,看看他的歸處。”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若是這條也斷了,又不知要何時了。
曲鳴臉上有些許疑慮,道:“這人好像一直住在賭坊內的。”他之前派人一直在賭坊內盯着,連後門都盯緊了,就是沒有看到這人出去。如今憑空又出現在賭坊內,那自然是住在那裏的。
曲笙擡起頭,微微皺眉,看向曲鳴問道:“賭坊是誰開的?”
“京中一位鹽商,好像叫什麽匡鵬天。”曲霆似乎有去往深處打聽。
“匡鵬天。”曲笙口中小聲說着人名,須臾便道:“确定一下這位鹽商的身份。既是鹽商,那必然會與京中官員有關聯,可以先從可以插手鹽物派遣之人着手。”
曲鳴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二哥哥等一下。”曲笙喚住急于出去的曲鳴,眼中似乎有些擔憂,囑咐道:“要小心。”
鹽商與別的不同,這些人在京中有一定的官場勢力,就像那些煙花一樣,是成串的螞蚱。且商人最是重利,這些年也在京中形成了一夥惡黑的勢力,豢養的打手更是一個比一個心狠。若有人擋了他們的財路,不管是誰,他們都會将人置于死地。
曲鳴唇角微勾,笑道:“好,二哥哥會小心的。”
曲鳴走後,曲笙還是不大放心,她和曲霆又出門了。晚間時候,曲霆将曲笙直接送去了林相府。曲笙在林相府像進自己的家門一樣,無需通禀。
此時夜已經入了戌時末,這個點,往常的林夕昭早已經歇下了,但今夜她卻是輾轉難眠。雖然昨夜沒有睡,但她依舊沒有困意,她閉着雙眼,反複的翻轉着身體,心緒也越發的煩躁。
她心性一向溫和,除了母親死時的悲傷,也沒這般的煩躁過。
但說是煩躁,倒不如說是擔心害怕。害怕失去。
她害怕失去曲笙,沒有曲笙的夜她睡不安穩,現下有了曲笙的夜她又擔憂。曲笙不來她心亂糟糟的,若是與曲笙在一起,卻也是慌亂的。
林夕翻轉了下身子,弄出的動靜被站在床前的曲笙聽到了。
“誰!”林夕昭将側轉在裏側的身子翻到了外面,眼前的攢動的黑影,吓的她心驚了一瞬。
但只須臾她便認出那個細長的身影是誰了,外面的有風齊,不會有外人進來的。
“笙兒。”林夕昭的心跳依舊跳的很快,但此刻卻在努力的平複了。
曲笙走路是有聲音的,可她卻被煩躁的情緒圍裹,竟然沒有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
曲笙輕輕‘嗯’了一聲,繼續着解衣的動作。
林夕昭望着曲笙在昏暗的屋內動作,心跳是平複了一些,可依舊過快。她不知道今夜的曲笙還會不會……
林夕昭想要去掌燈,但曲笙在将外衣放到一旁的木椸上,換上了這裏一直有的寝衣後,直接爬上了床榻。
林夕昭察覺曲笙的上來,下意識的想要躲開,挪動了身子,讓開了些許位置,但卻坐着不願躺下。
曲笙掀開被褥一角,躺下許久林夕昭也沒有動,她擡頭望着一直空視着她的林夕昭,心下沉了沉。
曲笙也坐了起來,她望着林夕昭臉上有些慌亂的神情,須臾低沉的嗓音開口道:“笙兒喜歡姐姐,想像四哥哥娶嘉虞那樣将姐姐娶回去。”
兩人之間的窗戶紙,薄的不能再薄,只一陣細風便能吹裂,卻還是要曲笙拿着大刀将其劈開。
林夕昭此刻徹底的愣住了。
曲笙不想逼林夕昭,她想給她時間,她喜歡林夕昭,但卻不想逼迫她。林夕昭心裏難受,她也會跟着難過。她這樣的躲避,更是讓她心涼和傷懷。
林夕昭怔楞的望着曲笙,她雖看不清,可曲笙卻能看到她眼中的驚愕。但曲笙沒有看到厭惡或是鄙夷。
“笙兒給姐姐時間。”
曲笙掀開了被褥穿了外衣下了床榻,她今夜不應該來的。
曲笙穿了外衣往外走,但才到房門處,便察覺到林夕昭掌了燈走了出來。
曲笙頓住腳步一瞬,猛然回頭,林夕昭溫柔的樣貌便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林夕昭沒有說話,就那樣站在內間的房門處望着曲笙,曲笙也站在原地看着林夕昭。
兩人目光不斷的交涉,曲笙在林夕昭的眼裏看到了笑意。溫溫柔柔的,像林夕昭這個人一樣,讓她忍不住總想要靠近,再靠近。
曲笙往林夕昭的身邊走,林夕昭也沒有躲閃。曲笙眸子裏盛着水光,晃動時波光粼粼,她在林夕昭柔美的臉龐上尋看。
林夕昭再次彎唇時,曲笙便像是被勾了魂,往前又邁了小半步,與林夕昭的身體相貼,将溫熱的薄唇貼了上去。
林夕昭被吻也沒有後退,但曲笙卻不敢造次,她輕吻着林夕昭的柔唇,須臾便退開了。
“姐姐。”曲笙的眼裏滿是欣喜,聲音也嬌嬌的。
林夕昭被吻,一點也不意外,但她出來并不是想要答應曲笙什麽。她還沒有那麽勇敢,更沒有那麽自私,她對曲笙的感覺,是有那麽一絲的不同,可若讓她與曲笙在一起,她不能,也不該。
今夜曲笙挑明的話,也讓她知道曲笙對于男女之事的理解并沒有偏差。這些天曲笙裝着不懂,也是在一直試探她。她也承認喜歡曲笙,可義父義母就這一個孩子,原本就有些別于常人,若是再與她在一起,豈不是更讓人笑話。
她不能做出對不起曲家的事情,也不能夠接受與曲笙的這段奇怪的感情。
若是能讓曲笙以後好好的嫁人,她可以割舍對曲笙的依賴的。
“回去休息吧。”林夕昭讓曲笙留下來。
這麽晚了,天又冷,曲笙着涼她是會心疼的。
曲笙點頭,輕‘嗯’了一聲,眼裏的笑意更甚,此刻更像一個乖巧的孩子。
林夕昭一手掌着燈,一手牽着曲笙往回走。到了床榻前,林夕昭把燭燈放到床頭旁的小桌上,幫着曲笙解衣。
曲笙低眉看着林夕昭溫柔染着笑意的眉眼,心底又湧出了對林夕昭更多的愛意。
她喜歡林夕昭,想要據為己有的喜歡,想要親吻的喜歡。
曲笙無法控制內心奔騰流竄于肢體間的愛意,在林夕昭為松了腰間的束帶,擡頭的一瞬,立時傾身吻了過去。
林夕昭的唇依舊柔軟的讓她想要啃咬,但那裏并不能滿足她心口壓不住的情欲。她用着靈巧的舌尖,沒有多費力便撬開了林夕昭的齒關,那裏的濕熱和柔軟,讓她欲罷不能。
她喜歡親吻林夕昭,那裏總是能夠穩住她漂浮無着落的心。可林夕昭的回吻卻又讓她本能的又想要對她做些別的事情。
曲笙的唇舌再與林夕昭交纏了許久後,她借着林夕昭喘息時,将唇又吻在了林夕昭的下颚,那裏沒有多餘的贅肉,吻起來也是柔軟的,可當她想要再往下時,林夕昭卻伸手制止了她。
林夕昭的眼裏沾染了曲笙心口的潮濕的水汽,她淺笑着對曲笙搖了搖頭。曲笙滾動了喉嚨,因着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的有些不像話。
“該休息了。”
林夕昭溫柔的嗓音,聽在曲笙的耳朵裏,像是一種誘惑。可林夕昭方才的拒絕,又讓她不敢再深一步。
林夕昭先上了榻,掀開被褥一角,“上來吧。”覺還是要睡的,這大晚上的總不能在屋裏站一夜。
曲笙聽着林夕昭的邀請,眼底的那份欲望又顯露了出來。曲笙深邃漆黑的眸子盛滿了對林夕昭的渴望。林夕昭看的怔住一瞬,便被跪伏在榻上還未穩住身子的曲笙壓在了身下。
曲笙繼續着方才的吻,這要比之前壓抑着內心真實想法的吻更加的熱烈和肆無忌憚。
之前怕林夕昭看出來,吻的有規有矩,也是因自己未曾涉獵過,因而小心翼翼,如今她已經表面了心意,林夕昭也是默許,自是不必再壓抑着,遮掩着。
她對林夕昭的渴望,太強烈了。早在壽林的時候,雖是未見到,可林夕昭的身影卻是頻繁的入夢。再見之時,她對林夕昭的感覺沒有生疏不說,反而更加的強烈。
“笙兒……”林夕昭被吻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帶着紊亂呼吸聲急喚了曲笙。
曲笙有些情不自禁撫摸在細腰間的手被林夕昭攥住,曲笙忙停下了吻,臉上帶着些許慌亂的歉意。她想說自己只是無心的本能,可卻又是內心最想要做的。
她的想法是有些沒羞,可若是沒有這樣的想法,她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林夕昭。
“姐姐。”
曲笙帶着歉意又軟軟的聲音,讓林夕昭對她放下了警惕之心。
林夕昭聽着曲笙這般讓她喜歡的音色,有些無奈的道:“該休息了。”
吻也吻過了,她也随着本心回吻過了,是該結束了。
曲笙聞言,忍不住又啄吻了林夕昭此刻過分紅豔的柔唇,眼裏飽含着柔軟的蜜意,将林夕昭示若珍寶的攬在了懷裏。
“等笙兒尋個合适的機會,說服父親和母親。”曲笙開始籌劃着兩人的下一步。
林夕昭聞言,擡眼看曲笙,她信曲笙可以做到,但那樣也會傷了義父義母的心。莫說尋常人家的兒女這般,會遭人诟病,她們這種顯赫門第的小姐,不嫁人便會鬧的滿城風言風語,何況是兩個女人在一起。
那可是有違法人倫禮制的。
她斷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林夕昭眉眼溫柔,唇角微勾,并未對曲笙的話做出回應。曲笙只當她是默認,在她眉眼間輕吻後,道:“笙兒不會讓姐姐受委屈的。”
這些年她也沒有讓林夕昭委屈過。
“嗯。”林夕昭輕嗯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翌日一早,曲笙沒在林相府用早膳,她着急回去聽曲鳴帶來的消息。林夕昭見曲笙走後,便去尋了林夕瑞,囑咐了許多話後,便回屋內待着了。
林夕昭陪着林建海吃過了早膳,做了些個馬蹄糕讓風齊趁熱帶給曲笙。風齊不敢猶豫,将食盒蓋上,騎着馬飛快的回了曲侯府。
但當他再回來的時候,林夕昭不見了。
院內的護衛也都随着林夕昭一起消失了。
風齊急忙回曲侯府禀報曲笙,曲笙桌上的馬蹄糕還未吃完,聽到風齊回來說林夕昭不見了,狐疑的了一瞬問道:“護衛都跟着了?”
“是,都跟着了。”
那些護衛是曲侯府的,林夕昭出門自然是要跟着的。
“沒有問問夕瑞嗎?”曲笙又吃了一塊馬蹄糕道。
風齊看到林夕昭院內的人空了,當時只覺的是蹊跷便急忙回來,只是問了府內的管家。
管家只說是出門買些東西,可買東西非要自己去嗎?
“我去看看。”曲笙也是有些不放心,今兒回來,曲鳴也帶來了消息,那家賭坊也查清了幕後的老板,就是匡鵬天,但還尚未查出他與那位副将有何關聯。
曲笙提醒曲鳴再去查匡鵬天近來的走動跡象,興許可以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曲笙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整理了下衣物後,上了府外的馬車。
今兒她走的時候,林夕昭主動吻了她,雖是淺吻,但那也是第一次的主動,而且不久又讓風齊給她送了馬蹄糕,這會心裏泛着甜意,臉上的笑意也是這些年來最多的一日。
曲笙坐在馬車內看着外面的行人,以前只覺得這些人平淡無奇,今兒卻覺得各個都很順眼。
回想今晨她走的時候,林夕昭對她不舍的眼神,她當時腳都挪不動了。可想到她和林夕昭之間以後還會長長久久,便只能先回府,她擔心曲鳴會出些差錯。
她不敢說自己比幾位哥哥聰明,但對于這些個暗地裏的事情,她比誰都有主意,哥哥們都信任她,她也自然會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馬車的速度與往常一樣,但曲笙卻覺得今日的馬車出奇的慢。曲笙進了相府,直奔林夕昭的院子。瞧着院內的只有幾個打掃的下人,她進屋內,查看了一眼後,覺得屋內與她走之前有些許的不同,但卻又說不上來那裏不對。
曲笙走到內間房,看着疊放整齊放在榻上的被褥,想到昨夜林夕昭與她在榻上那般,唇角又壓不住笑意,眼角彎了起來。
曲笙出了房門去了林夕瑞的院子,但下人說,林夕瑞用過了早膳後跟着林夕昭出府了。
曲笙有些詫異,買什麽東西還要帶着林夕瑞?
不過帶着也好,林夕昭不便下去的地方,這個弟弟替她便是。總之只要對林夕昭好,怎麽都行。
曲笙派了幾個人去外面尋找,自己則去了林夕昭的屋內等待。
半個時辰後。
風齊從外面進來,說是林夕瑞回來了,護衛也都跟着回來了。
“夕昭呢?”風齊說了其他人,卻唯獨沒有說她等的人。
“沒見到。”
什麽叫沒見到?那些護衛不是一同出去的?曲笙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她蹙着眉頭,心下緊張了起來。
曲笙沒等風齊再說下去,直接去尋了林夕瑞。
林夕瑞見曲笙快步過來,腦袋裏便回響起了林夕昭的話,‘不要告訴笙兒我去了哪裏。’
“笙妹妹——”林夕瑞想要說些個客套的寒暄話,可才開口便被曲笙冷言打斷了。
“夕昭呢?”
林夕瑞見曲笙神色冷厲,楞了一瞬後,忙從袖中将林夕昭寫給曲笙的信拿了出來。
“阿姐讓我把這個給你。”林夕瑞将信遞到了曲笙的眼前。
曲笙低眸看了一眼,擡手接過後,當着衆人的面将無字的信封拆開了。
曲笙快速的瞥看了信中的內容,皺着的眉心微顫,擡着冰冷的雙眸看着林夕瑞,問道:“夕昭去哪裏了?”